穿成侯府傻女-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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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已经入宫为后,独得公冶楚的宠爱。他们夫妻感情震惊天下,她的独宠被世间女子所羡慕。
他在她面前一如寻常人家的丈夫,他会和她说起幼年之事,说起他在蒙城的那个家。东山王府的主院以清明二字为匾,此清明非彼清明,是取自他父母二人的名字。
“祖母姓唐名玉婉,没有清字啊?”少年一脸疑惑,暗忖着难道他记错了。
裴元惜笑道:“你祖母小名清清。”
原来如此,商行恍然大悟。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冷风夹杂着寒风呼啸一声进来。紫袍金带的男子逆风而立,风吹着他的衣袂如凌空而来。
那萧冷又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双冷漠却翻云覆雨的眼。纵是她见过他无数的样子,也没有见过他如此骇人的模样。
裴元惜瞳孔猛缩,脑子嗡嗡一片。
“你出去。”公冶楚一步步走进来,直视着那个纤细的女子。他这话是对商行说的,少年一头雾水。
爹很不对劲,难道是出了什么?
“爹…”少年感知到父亲周身的气场,完全不知发生何事。“你怎么了?是不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是我和你娘之间的私事。”他言语不带一丝感情,复杂至极的目光死死盯着裴元惜不放。“我有话要和你娘说。”
窒息感扑面而来,裴元惜感觉自己像被冻住一般无法动弹,她甚至发不出声音来替自己辩解一二。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她的脑海中只有这一句话,心下是一片茫然惶恐。
他肯定猜到了,他一定对她失望至极,必然恨死她了。她无法呼吸无法出声,整个人僵硬到石化。压迫感层层堆积在她心头,她突然不敢面对他的怒火。
她在害怕,她怕在他眼中看到她不想看到的情绪。她怕他的痛心嫌弃,她更怕他与自己决裂此后视她为陌路。
有什么东西在心头裂开,她似乎知道那是什么,又似乎不敢相信。或许早在上一世,她自为守得极好的心已经出现了裂缝,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公冶楚,你听我说…”
“我不会打你娘。”公冶楚冷声对商行道:“还不快走!”
商行还想迟疑,一对上父亲的眼神吓得拔腿往外跑。
他一出去,门被掌风大力关上。只听得一声巨响,惊得裴元惜终于找回一些思绪。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你怎么知道我母亲小名清清?”他问,眼中暗涌滔天。他从未对任何人提及过此事,唯有梦中的那个自己对枕边人说起过。
她明明想面对一切,身体却不由自主往后退。她一直往后退,他一路步步紧逼。退到内室之后,已经没有退路。
“我…我说。”她艰难出声,已顾不上自己声音中的颤抖。腿好软心跳得好快,身体抵在雕花拨步床上。
“其实我…”她不敢看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和盘托出。
一抬头,惊得面无人色。
他竟然在解腰带!
“你…你要干什么?!”
第109章 你傻我傻
他紫袍飞散,模样狂肆邪侫。冷冽的眉眼间是她所熟悉的俊美无双,手中握着腰带一副要鞭笞她的架势。
这样的他好陌生,又让人莫名生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情愫。
她惊骇着,已经退无可退。
身高腿长的男人每走一步,像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场。他面无表情如出鞘的剑,那凌利之势似要毁天灭地。
她感觉自己腿越来越软,心跳得越来越快。
“你…你别过来…啊!”
他靠近了,抵着她。
她的心快要跳出来,抱着头不敢看他。“我说…我说,我一定老实交待!…我确实想起以前的事,我…我心中实在是有些害怕,所以我不敢告诉你。”
都这个时候了,还骗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他将她围在自己的身体之间,恰似用牢笼将她困住。
“我…”她无言以对,有些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难道她要告诉他上一世发生的事情是一场骗局?是她处心积虑接近他,然后虚情假意地欺骗了他的感情。
她说不出口。
至少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无法开口。
“说啊,不是说要老实交待,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慢慢放下捂头的手,心怯怯地大着胆子瞄他。
他的表情如冰山固封,眼眸却是赤红一片。她怯怯然的心颤抖着,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这样的他好生可怜。
“阿…阿楚…”
桃花林间幽香之中,她便是这般深情唤他。
“你还敢这样叫我?”修长冰冷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不管不顾对你为所欲为…管你愿不愿意。”
她的心颤得更是厉害,这个男人…他如果更绝情一些,他如果更冷血一些,她的心会不会要好受一些?
泪水不知不觉涌出来,越涌越多。
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替她擦着眼泪,他赤红的眸中带着狠戾。一下一下,粗糙的指腹摩梭着她脸上娇嫩的皮肤,她知道那里一定红了。
“你为什么哭?”
“我…我很抱歉。”除了歉意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为自己上一世对他的所作所为汗颜,为她带给他的伤害道歉。
纵然她有足够的理由,但那理由是以她的利益为主。她为了回去骗取他的感情,又在得到他的身心之后心安理得地离开。
她眼中的愧疚不回掩饰,“对不起!”
“谁要你道歉,你为什么要和我道歉?!”他狠厉的眼神变得疯狂,将她死死抵住一把扯开她的衣襟。
一片冰肌玉骨暴露在他的面前,白白生生的晃人眼。少女苍白的脸带泪的眸,以及奔跑之时散乱的发,无一不带着致命的惑诱。
她缓缓闭上眼睛,一滴眼泪再次滑落。
微凉的唇反复碾压着她时,她身体软得更加厉害。为了怕自己滑下去,她不由自主抱住他的腰。
被抱住的男人一僵,慢慢松开她。
“昨天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还记得吗?”他的声音冷且哑,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一般,又带着说不出来的蛊惑。
他紧紧贴着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
“记得。”她声音发颤打飘,差点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之上。不就是她处心积虑制造同他的偶遇,而他忍着内急不得不应付她的事,那样的糗事为何要一提再提。
他轻轻松开她,翻涌隐晦的眼看着她,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她低喘着,樱唇略肿。
一室静谧,却不知何时散尽了寒气,只余淡淡的温情在滋长漫延。她的手还环着他的腰,像是有了倚靠般渐渐心安。
窗户处投射进来的光影斑驳了两世的记忆,唯有眼前的人占据着所有思绪。男女之情真真假假,假戏真做亦是常见。
眼前的人是他又不是他,但是又有什么关系。
她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心,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他感觉到她的主动,声音越发低沉,“你没想到其它的吗?”
没有。
她想不到其它的东西,她现在也不想去想什么其它的。不就是暗示她送桃花,而她也送了,还有什么可想的?
“我想不到,你告诉我。”
水润润的眼看着他,怯怯中是他熟悉的蚀骨风情。他喉结滚动,握着腰带的手不自觉关节泛白。另一只捏着她下颌的手已经托住她的头,手指插在她的发中。
两人如此姿势,实在是令人无限遐想。
他狠狠心冷下脸来,“自己想。”
她的手指轻轻挠着他坚实的腰身,一下一下刚开始如蜻蜓点水,后来变成抠抠拧拧,“我想不出来,你告诉我嘛。”
公冶楚不为所动,依然冷着脸。
他的衣袍本就散着,她的手像泥鳅一样滑进去。纤细柔嫩的手贴着他的腰来来回回地摸着,“阿楚,你告诉我嘛。”
娇哝软语的声音,一下子亲昵起来。他的眼神渐起变化,冰冷的表情已全然崩塌,手里的腰带已然变了形。
裴元惜再次被他狠狠抵住,像水一般软在他的怀里。青丝零乱小脸如玉,水气氤氲的双眸无比信任地望着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公冶楚强忍着失控的理智,声音低沉得吓人,“我是想告诉你,便是你骗我,便是我知道你骗我,我其实都不在意…”
她的心一下子像被什么东西击中,眼里的泪水重新开始泛滥。他说他不在乎,即使她骗他也不在乎。
他竟然用情如此之深,而她…
“为什么?”他明明不是上一世的那个他,为什么他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
“因为无论是现在的我,还是以后的我,我们都中了你的毒。只要你是你,只要你还在这里,就足够了。”
“那你可知我从一开始接近你…”
“我知道。”他看着她,“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想引起我的注意,你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其实我都知道。”
她说她对他一见钟情,却不知他才是对她一见钟情的那个人。
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像她这样的人。她表面瞧着和母亲一样温柔贤惠,实则他比谁都知道她和母亲完全是不同的人。
明知她假意以待,他却入了心认了真。
时至今日,无论梦里梦外,他甘之如饴。
她眼中的水气堆积越多,终于化成泪珠滚落。“我是骗你的…我假装对你一见钟情,我处处制造机会同你偶遇…我费尽心机嫁给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有意为之。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知道我有多内疚。我不敢让你知道我已经有那些记忆,因为我怕…我怕你恨我…像我这么可恶的人,有时候我宁愿你恨我…”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可是当他亲耳听到她说出来时又是另一番滋味。“为什么要骗我?我…哪里值得你骗?”
她哭得更厉害,都这个时候了他问的竟然是自己哪里值得她欺骗。他可是公冶楚,上一世的楚国君王,这一世的大都督。他越是卑微至斯,她就越痛恨自己的卑劣。
“我…不是有意的。你知道我不是这个世间的人,我只是想回去…我从痴傻中醒过来,便有个声音告诉我让我去攻略你,不能让你成为遗臭万年的暴君,还要用圣德之母的爱感化你。三年为期,若能成功我便能回去。”
上一世她在这个身体里醒来,即知自己的使命。三年之期不长,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引起他的注意走到他的面前,获取他的感情。
除了怀孕生子,事事皆是她蓄意为之。
为怕在她死后他性情大变,才有临终之前的那番话。她以为自己会顺利回到过去,同这个时空毫无关系。
没想到她不仅重来了,且来得更早。这一世没有人告诉她怎么做,如果不是重儿,或许她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是重生之人。
她想,她应该是任务失败了。
因为重儿说在她死后,他杀了一切可疑之人。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她被抹去记忆重来一回。
所以她真的早就料到自己的死期。
原来如此。
“那这一次你…”他不敢问,他怕听到更不想听到的答案。
她轻轻摇头,“没有。”
一股大力将她重新带进他的怀里,他抱得是如此之紧,紧到像是生怕一个眨眼她便会不见一般。
“我不管什么任务,我也不管什么遗臭万年。若是这一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