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东宫女官-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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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看见了……
容歆不知道方才太子看见多少,但太子不追根究底,她就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遂此时容歆对着几个格格,轻咳一声,道:“格格们怎么在这儿?”
几个小丫头特别乖巧,宝娴作为年纪最长的姐姐,主动回答道:“嬷嬷,是我没照看好妹妹们,这就随您回去。”
东珠则是默不作声地站到容歆身边,牵住她的手,意思便是要跟她一起走。
容歆本就没有责怪几人的意思,便笑盈盈地和她们说话,没多久,小姑娘们便恢复如常,在她面前轻松起来。
完琦更是完全忘记方才的震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太子神情稍稍舒缓,他平素面对朝臣,温和却自有其威严,对晚辈们却极和善,小辈儿一向不甚怕他,因此并不拘谨。
而此时天真可爱的格格们,教太子沉郁的心情有所回转。
容歆余光看到太子眉间不再那般不自知地紧锁,嘴角也微微上扬。
稍后,太子先回他的院子,容歆则是带着几个格格去了大阿哥的院子,耐性十足地问过几人的功课,确定她们并未因出巡在外而懈怠,这才离开。
容歆还要去见那个被她扣住的人,便对浅缃道:“你先带格格回去。”
“是。”浅缃福身,伸手去牵东珠时,却被东珠躲开,“格格?”
东珠紧紧箍住容歆的手臂,头埋在容歆的背后,说什么也不出来。
容歆和浅缃对视,最终并未勉强,而是道:“既然格格想同往,便一起去吧。”
浅缃便也没回去,和她们一同来到太子院子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这个院子和太子的院子相连却不想通,因此只当作是临时放置他们东西的库房。
容歆便将棠婉扣在此处,她们到时,棠婉已换好干爽的衣物,双手环抱膝盖,一见到容歆,浑身瑟瑟发抖。
“给格格和我搬一把椅子来。”容歆并没有理会角落里的人,对身后的宫侍吩咐道,“再给格格拿些点心。”
“是。”
宫侍退出去,一同出去的还有浅缃,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们便再次回来,手上皆拿着东西。
容歆和东珠坐下,两个高大的侍卫抬着一张桌子放在她们面前,有宫侍在东珠面前摆点心,而浅缃命人搬了一个大箱子放在容歆这一侧。
棠婉越加抱紧双腿,后背靠近墙壁,似乎这样能够远离容歆,远离恐惧。
浅缃亲自打开木箱,然后请示道:“女官,您要用什么?”
容歆看见箱子里满满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忍不住嘴角一抽,故作严厉地问:“皇后娘娘在世时时,不是已经禁止宫中用私刑吗?怎么还有这些刑具?”
浅缃躬身,恭敬道:“您知道的,宫中惩治人的手段花样繁多,那些隐秘阴毒的法子屡禁不止,您向来最重规矩,可要问话,还是这些物件儿管用。”
木箱里,有掌嘴用的戒尺,罚跪的钉板,杖刑的荆条,夹手指的拶具……
容歆视线定在一个卷起的布卷上,问道:“这是何物?”
浅缃立即弯腰取出,解开绑在中间的布带,摊开,赫然见长短粗细不同的针排排插在布上,有些像大夫针灸的布袋。
容歆:“……”
然而棠婉早在园子里时便被容歆弄得几欲崩溃,此时见到那一箱子的东西,自然认为是要用在她身上的,惊惧交加之下,好似得了疯症一般,突然挥舞双手,激狂地大喊:“走开!不要过来!走开!”
容歆手刚抬起,指尖距离最近的一根长针两尺有余,“……”
她就是好奇而已,并没准备用这个东西对棠婉做什么啊。
但是瞧见棠婉这个样子,容歆干脆便拿起一根长针,边仔细打量边轻声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大的绣花针,浅缃,可以缝什么?”
浅缃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答道:“回女官,如果某些人太吵,可以缝上嘴唇。”
“真的吗?”容歆将针举到眼前,银色的长针闪着寒光,“那恐怕会留下洞吧?真有趣。”
“啊——”棠婉尖叫,双手捂住耳朵,又去捂嘴,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容歆眼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起身,捏着那根针缓缓逼近她,温和道:“先说说,谁教你模仿她的?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要,不要……”棠婉侧身躲避容歆,疯狂地摇头,“不要过来……”
容歆蹲在她一步外的位置,轻声道:“棠舫主如此有恃无恐,不就是因为知道这张脸的特殊吗?”
棠婉捂住耳朵,不想听她说话,可惜容歆的声音哪怕再轻,依然完完全全进入到她耳朵里。
“棠舫主想的没错,这张脸确实有优待,我肯定不忍心让你死。”容歆捏着针,状似在想如何下手,嘴上则是依旧轻柔道,“所以,我的问话,要乖乖回答吗?”
“我说,我说。”棠婉哭得毫无形象,面上几乎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
容歆拿出帕子,轻轻为她擦拭,淡淡地问:“需要我再一一问你吗?”
棠婉飞快地摇头,哽咽道:“三年前,有一位、客人、他跟我说,我、会飞、飞黄腾达,只要按照他说得做。”
容歆收回手,吩咐道:“叫画师过来。”然后便问棠婉,“这个人叫什么?做什么营生?细细说来。”
“我、我不知道。”棠婉刚说完这一句,忽然“啊”的大叫一声,赫然有一根针插在她的大腿外侧。
容歆虽然已经动手杀过人,但她其实心理上仍然没有迈过亲自严刑逼供这一关,是以她手里的针只是轻轻碰了棠婉一下,兴许都没有扎出血点,而棠婉心里恐惧,便放大了这一点点疼痛。
“我只听说旁人叫他郑五爷,据说是做生意的商人,来去无踪,我所知道的一切,皆是他教导的。”棠婉深恐容歆不信,便又急切地保证道,“我此言绝无半句虚假,否则便五雷轰顶而死!”
“女官,画师到了。”
容歆闻言,站起身,道:“叫人进来。”
宫侍应声后,一个中年画师走进来,只与容歆问好后,便安安静静地支起画架,拿着笔耐心地等待。
容歆又随手抽出一根短针夹在指尖,对棠婉晃了晃,见她整个人一激灵,迅速张嘴描述那位“郑五爷”的相貌体征,这才落下手。
这时,门外又禀报道:“女官,梁总管正在前院,说是皇上的命令,请您放了棠舫主。”
棠婉像是见到救星似的,眼睛一亮,眼巴巴地看着门外。
容歆声音平淡道:“继续画,在我见过梁总管回来,如果画师还没有画出此人的五官,棠舫主恐怕便不能全须全尾儿地再见皇上了……”
威胁之意,直逼棠婉,棠婉不敢拖延,赶紧绞尽脑汁地想,努力地形容。
容歆稍稍满意,叫浅缃在此看着,然后便带东珠回前院儿去,临走时,还顺手带走了她先前捏在手里把玩的短针。
第220章
前院; 太子亲自在书房招待梁九功,容歆到时,便见到梁九功坐在椅子上喝茶,而太子站在书案后弯腰忙着什么。
“姑姑回来了。”太子问候一句; 得到她的回复后便重新低下头。
容歆则是看向梁九功。
“容女官。”梁九功站起身; 冲着她一拱手; 然后看了眼她身后; 问道,“皇上要咱家将人带回,为何不见人?”
容歆请他落座,施施然道:“我这里还有些事没聊完,回头我亲自送棠舫主去见皇上,梁总管放心; 定然全须全尾儿的。”
梁九功苦笑,“容女官莫要为难咱家,咱家这条老命经不起太多的心惊胆战。”
“梁总管不放心便稍坐一坐; 顶多也就两刻钟的功夫。”
梁九功看向太子; 见太子殿下专注地做他的事; 根本不管他们说得事,只得无奈道:“咱家不能离开皇上身边太久; 容女官说话算话; 稍后一定要将人送回去。”
容歆笑起来; “梁总管何时见我出尔反尔过。”
“容女官确实言出必行; 只是偶尔的一鸣惊人实在教人放不下心。”
梁九功无奈地摇头; 起身向太子和容歆告辞; 随后先行回去复命。
容歆还要等画师画好画像; 便也不急着走; 而是走到太子身边,看他在做什么,竟是这般认真。
太子的书案上,从前常摆着的奏折和书卷全都不见,如今他右手边两截画像对在一起摆放,正中间放着一幅太子的画,左手边则是正在翻阅一本书。
容歆没来得及注意书上的内容,只心疼地走到画像边上,边摸着画像边缘边问道:“这好好的画像,怎么坏了呢?”
太子站直,拿着书解释道:“意外罢了。”
容歆看向太子手里的书,“这是您先前拿得那一幅吧?您这是要自己修?”
太子点头,拿起书翻阅,眉头轻皱,“这是临时寻来的,比我想象的要难。”
“术业有专攻,您何不等回宫之后,教匠人修复?”
太子放下书,复又拿起中间的画,撕开,淡淡道:“额娘的画像,我不希望旁人看见,再引出莫名其妙的事端。”
容歆手指轻轻抚上画中人的脸,眼中怀念,“没有人能代替她……”
“姑姑。”太子看着只存在画像中的人,问道,“那个女人,容貌真的很像额娘吗?”
容歆平静地点头,后又道:“气质迥异。见过娘娘的人或自惭形秽,或心生亲近,未见过的,模仿不来。”
“那皇阿玛该是不会认错。”太子嘴角牵起,眼中却无笑意,“真可惜,我没能见到额娘……”
容歆眼睛一酸,别开眼,对他说:“殿下想知道娘娘什么,我都可以告诉您,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皇上也不行。”
太子嘴角的笑容真诚许多,“我知道,姑姑在意额娘,从来便以她为先。”
容歆抬头看着高大的太子,确信道:“殿下,便是世间之人皆说您不好,皇后娘娘和我也一定会以您为傲,请您低头的时候,不要弯下腰。”
太子眼眶湿润,掩饰般地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胤礽会的。”
……
容歆陪太子那他那幅画试验这修复,不到两刻钟,便有人来报,说是画师已经画好画像,她便暂且离开书房。
那画像,容歆只随便地扫了一眼,然后便卷起画像,叫棠婉跟她走。
两人来到行宫中康熙的宫殿,守门的侍卫进去通报,然后梁九功匆匆走出来,满脸欣喜道:“容女官,您可算将人带回来了。”
“如约而至。”容歆将画像交给梁九功,指了指棠婉,道,“连同她,一并带到皇上跟前吧,我这便回了。”
“容女官且慢。”
容歆脚步一停,问他:“还有事?”
“是。”梁九功请她稍等,继而便转向侍卫,严肃交代,“将人严加看管起来,不可有闪失。”
容歆听了,眼神一闪,笑问:“梁总管,棠舫主好好地,为何关起来?”
棠婉眼巴巴地盯着梁九功,似乎希望他方才说得是假的。
而梁九功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只对容歆道:“这是皇上之命,咱家不知何意,容女官进去见过皇上,许是会知道。”
他说完,又将画像交还给容歆,抬手请道:“容女官自行入内便是,皇上在等您。”
容歆神情平淡,没有忐忑也没有期待,拿着画像踏进殿内,恭敬地行礼请安。
康熙面无表情地放下正在批阅的奏折,问:“问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