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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面瘫太子俏萌仙-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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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到从云端跌到泥土中的痛楚。
    房中无端有了些异味,却又无迹可寻,那气息,竟让人恍然忆起最遥远的过往,书中的笔一顿,南泽凝起眉头,一手抚额,暂时屏了神识,“济臣。”
    “在。”
    昨日,龙三太子托着冰漩的棺椁去一趟雾城域,那个无法拦下太子身影的小僮便被免了职,放归南海继续修炼,麟晟另遣辰沐海十大高手之一济臣以门卫的身份进行监视,然而,龙三太子除了不太爱惜身体,外出瑾莱送贺礼之外,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日子无聊又苦闷,无精打采地抱剑倚在门上,听到这一声传唤立即提了神,匆忙却不失稳重地踏入书房,“太子有何吩咐?”
    见三太子脸色不太好,有气虚浮乱的迹象,惊呼一声,“太子,这……”
    南泽敲了一下桌案,“可有可疑的人在附近出没?”
    “……”济宁噤声,环顾一下房中,“禀三太子,臣下一直尽忠职守,引痕殿四周除了巡逻的虾兵蟹将,并无其他人。”压低声音问,“太子,出什么事了?”
    南泽让他下去,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气,却不料更多的酥香进入体内,大脑更加昏沉,手下意识地握紧玉柩,到底是什么,为何济宁闻不到,他却闻到了?
    “谁?”呵斥一声,周遭却没有动静。
    虚无的空气逐渐凝成形,瞳孔中一点红逐渐蔓延开来,幻化成一个红衣袅娜,却如烟似雾般不真实的女子,正噙着明媚莞尔的微笑,静静地看他,向他伸出手来,红袖褪去,露出一截晧腕,白皙而透明。
    “冰漩!”无法描述的震惊和难以言说的情愫从心底涌起,定定地注视魂牵梦绕了许多年的女子,异香不断吸入体内,?他的神志愈发地涣散,尽管已经做了选择,却有什么拼命地将他推向过去,然而,手甫一接触那青葱纤柔的指尖,红衣景象便飞快消散开去。
    “冰漩。”冲出书房,却撞上一副温软的身体,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际,忍着头疼,皱了皱眉,手扶住软香的肩头正要推开,垂眼对上怀中人,一时乱了神,“冰漩。”
    是的,真真切切的人,不会错的,一袭红衣仿佛泼了漫天红墨,似她离开之际大口大口呕出的鲜血,她仰首看他,容颜若红花托皓月,眸中一片润泽,檀唇轻启,“泽儿。”
    “冰漩。”玄发垂落到她的颈间,南泽低头,手指拂去她睫毛上的泪珠,“我竟然还能够见到你,这是梦吗?”
    她的身上奇香缭绕,让他的大脑愈发昏沉,尽管怀中人有血有肉,依然感到那么的不真实。
    “冰漩”轻摇头,面颊枕在他的胸膛上,“因为执着于生时的念想,我的魂魄在地府游离了一万年,无法投胎转世,感动了阎王,将我放归仙界,方才,我去寝房屏风后附了肉身,泽儿,以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一个激灵,太子眸中的柔和忽然僵住,清明的神智一下子冲开混沌,将怀中的女子推开,沧问剑飞快在手中凝出,闪着寒光,指向红衣女子,“你究竟是谁?为何要伪装成冰漩的样子?”
    妙郁不料他这么快就识破,轻轻颤抖了一下,脑中飞快过滤一番,刚才她没有说错什么,举止也没有些许的破绽啊!一定是他吸入罂麻酥过多,导致暂时的疯癫失常,但,他对冰漩的感情绝对不会假。
    一定要生米煮成熟饭,那时,他就得娶了她,不然,辰沐海这么大的脸面,可万万丢不起,即使他不愿,龙王也会向他施压,南泽,今日我吃定你了。
    顺势跌倒在地上,虚弱地半撑起身子,拿出一副戚戚的模样来,“泽儿,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与你团聚,你竟拿剑指着我,难道,你忘记了我们的曾经吗?”
    南泽完全封住气脉,然而,存在体内的罂麻香仍在起作用,由于强制醒神,大脑阵阵剧痛,沧问剑却不移分毫,冷冷地看着楚楚可怜的女子,“冰漩的遗体,我已于昨日葬于雾城域冰海,难不成她会自己回来?你究竟是谁?……”
    原来是这样!妙郁瞠目结舌。
    她竟然没有调查清楚,便这样仓促胡来。
    “我……”灵机一动,“泽儿,我当然清楚自己的身体在何处,回来之前去了一趟冰海,将身体带了出来,在屏风后入了体,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南泽眉头蹙得更深,“济臣就在门外侯着,怎会不知你进来……”话及此处察觉到不对,向殿外看去,才发现济臣已经昏厥在地,一条水晶虾从麦色颈上匆匆离开,钻进水藻中,随即不见了踪影。
    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
    沧问剑架在红衣女子的脖上,冰冷刺骨,妙郁一阵瑟缩,“你是谁,又为何伪装成冰漩的样子,发出她的声音?”
    妙郁再也装不下去,她的尊严和一颗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一袖挥去幻颜妆,冷哼一声起身来,又怒又嗔地盯着他,“是我,又如何?”
    南泽的神色更加沉黯,却没有丝毫意外,“除了你,还有谁会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来?”
    妙郁又羞又恼,本以为终于可以将这六万年的处男(是吗?)吃掉的,没想到反而成了灵澈的戴罪羔羊,心口不断起伏,目露恨光,“女为悦己者容,南泽,要不是为了你,我六海千山第三山主,又怎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南泽愤然收了剑,“一切是你咎由自取,以后再胡闹,我断断不会轻易放过你,滚。”
    妙郁一脸哀色,“冰漩已经死了一万年,冷真那贱人又与楚赤暝订了亲,龙三太子,只有我,一只追随着你,不离不弃,你有什么理由这般待我?”
    南泽疲倦地叹了一口气,张掌一吸,一个小瓶从妙郁袖间跃出,倒出一颗服下去,一时间神清气爽,大殿内也闻不见了那样的异香。
    “滚!”再次下令,不再理会怨怼的女子,皱着眉走向殿外,扶起济臣,检查他的伤口,水晶虾刺开的小洞几乎细不可见,却肯定是注入了临厥素,过一段时间就会醒来,不会有性命之虞。
    冷冷地,抬首看向倚在门边的妙郁,“辰沐海不欢迎你,今后再来,不以宾客之礼相待,命人驱逐出去就是。”
    妙郁咬了咬唇,眸中精光微烁,身体飞快缩小,紫衣的色彩眨眼褪去,变成一只猫咪卧在地上,黑白花纹横生,毛皮柔软光滑,一双乌黑的大眼熠熠生辉,流转着星辰明月之华,妩媚又活泼,对着龙三太子,乖巧讨好地“喵”了一声。
    南泽一头黑线,嘴角微抽,颈上的青筋不经意间一跳。
    毫不留情地拎起猫脖子,扔向远处的珊瑚丛中。
    “喵……”拖长的哀叫逐渐变小,随着几条珊瑚枝丫被砸断,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将济臣大将带回去好生休养。”随手招来附近巡逻的两员护卫,一拂袖,转身进了大殿。
    眉梢一动,倘若冷真化回雪狼,也可怜巴巴地瞧着他,那么……可是,雪狼那么庞大,徒手抱起,起码有些吃不消吧!她的体型,实在不敢想象做一只被搂在怀间的兽宠,然而,忆及她,心底却是十分怜爱。
    五百年前,她以原本的模样,在他不顾及她转身而去时,悲愤地跑向远处,现在想来,即使他当初不顾楚赤暝的戏谑去追她,之后的事情,也断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只是,如果当初,他一定会随她的身影而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君子报仇
    
    记忆涌现四万五千年前的情景,她还是一只小小的雪狼崽,毛白胜雪,却被水沾湿贴在皮肤上,狼狈不堪,珞瑶抱着她,在不断飞涨的海水中拼尽了全力逃生,她的头枕在女仙君的肩上,仰首,泪泽汪汪地注视他……
    是了!她也有过这样的时候,那么柔弱无助,只要一个小小的浪潮卷来,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带走。
    幸好,当时他暗自施了隐力压抑住珞瑶身下的海水,不然,以她仙元凝聚阶段的极致虚弱,又如何真的逃得过这一场劫难?
    多少场景出现又消逝,?有的却不断反复,那是关于他决绝而淡漠地待她的桥段,仿佛在提醒,一切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她不是背叛了命缘,而是依情理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不变的,永远是她望着他时,那样质询的眼神。
    南泽,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南泽,你对我,可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蛇影魅看着榻上一大团蜷缩的毛茸茸,不禁失笑,“哟,这么大?”
    大白天的,她却以原形睡得正酣,体态纤长优美,全身莹白,仿佛精致的雪雕,卧在淡蓝色的温晶榻上,身下压着一重清晰的倒影,硕大的头部和爪子呈浅象牙色,让人无端端地生出怜惜来。
    冷真从聚拢在一起的爪背上抬起头,不屑地瞄他一眼,“不会欣赏,我可是雪狼中的苗条身材,虽然头大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疏华在榻边坐下,伸手抚摸她的大头,绒绒软软,掌心一阵酥麻,“雪狼族不是只剩你一个了么?”见她眼神黯了黯,笑道,“你要不要听龙三太子与冰漩之间的故事?”
    冷真心一沉,冷冷道,“我没兴趣。”
    疏华不理她,手圈握住她的耳朵,缓缓道来,“五万年前的某一日,龙三太子外出赏雪,一瓣雪花落到他的睫毛上,他倒也没怎么留心,直到回到辰沐海,才讶然地发觉雪花在海水中竟然没有融化。”
    “成精了。”冷真嘟囔,“不过,人家善于把握机会。”
    “吃醋了?”疏华稍微用力捏一下竖起的耳朵,“太子将雪花摘下来,让它自行漂流,不料,雪花化作一个小少女,巧笑嫣然,说不出的清丽,太子一眼便动心了。”
    一想到当初他对她各种淡漠疏离,她不由得窝了一肚子气,泡泡乱窜,“咕噜”地响了一声,“一见钟情嘛,当然最难忘记。”
    疏华道,“当时太子少年心性,自制力不强罢了,当初的喜欢比爱要浅许多,只不过他们相处了五万年,细水长流,感情才越来越深……”
    “行了。”冷真磨了磨牙,“既是如此,他为何不娶了她?”
    “冰漩仙子患有痨病,龙王麟晟不让一个身体不良的女子进门,况且,还……”不怀好意地笑了,意味深长。
    冷真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疏华耐心地将她的牙掰开,“每日在三太子与冰漩仙子饭菜中下淡欢药,两人相处五万年,竟没有一次交合。”
    冷真“扑哧”地笑出来,“白白供了冰漩五万年的粮食和住处,也真是吃亏。”
    疏华敲打她的头,“你幸灾乐祸了?三太子的真身,却是被你在幻境中破的。”
    冷真牙齿上下打架,“是他卑鄙无耻。”
    幻境破灭之际的情景历历在目,他那么疯狂,那么卖力,那么不顾廉耻,怎么也不像一个吃过淡欢药的人,而吃了五万年,总会有一些影响吧?
    疏华眼含笑意,摇头,“女人就是善变。”手不知觉的滑到雪狼的颈上,玉指穿入白毛间,轻轻揉抚,喉咙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吟,冷真后脑勺一凉,正要一个翻身移开,他却正好起来,“我去弄一桌饭菜。”
    榻上,那双阴森森的狭长双目闪着幽光。
    男人一个比一个……她百无聊赖地将嘴枕在双爪上,赤暝是在瑾莱还是回到羽漱了呢?
    眉饮仙山今日不太寻常。
    大殿正堂,红衣似火的青年仙君,正端坐左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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