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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东来-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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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朋友,是挚交,是内心的一切救赎,情深义重,一片赤忱,放在那年他们情谊深厚时并不是一句假话。
  可现在,他既没心,也没情。就算是要立刻一不高兴杀了谁,眼前这样一个残酷无比,望着自己的奴隶露出挑衅神情的白发男人都不会有任何动容。
  因为唯一能使他产生动容的,就只有一个人身上的无穷无尽成就,利益和脚踩一切的力量,只有这些东西才能打动此刻的顾东来,正因为如此,白发男人也从方才那短暂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又用一只手拍了下对方一边侧脸道,
  “别告诉我,你现在是内心受伤所以祭奠你死去的情爱,还是怀念你这一辈子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太子殿下。”
  这话说着,雪白色头发顺着二人的身体滑落下来,顾东来将手指下落凑近一点这位太子根本不会跳的心脏,又使二人的身躯以一种接近情人之间缠绵的状态开口说。
  “是不是觉得我这种人真的很可恶,也没什么值得让人留恋的地方了。”
  “如果你能这么觉得,简直再好不过,不过我也得告诉你,就算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在你看来是那么地可恶,那这也和我现在做的事本身没有一点冲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的行为对错只在于结果,而当那个结果能被达成,最开始对错就已经不重要了,这一点,我们不是早就看清楚了么。”
  “……”
  那一瞬间,某位一动不动的太子听清楚对方嘴里说的话,又被白发男人这时松开手一把放开倒下,这位整个人一声不吭赤从水里半挂着牢笼边缘的太子殿下身上都是流淌下来的淡红色血水也抿了抿唇。
  他人侧躺着任由黑发垂散在黑水表面,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闭着一双眸子没开口。
  一双哪怕平常拿刀都从来显得很矜持冷淡的手被反铐着,那惨白都是血的肩胛上血流不止,大概一辈子都没这么过,纤瘦苍白的一双手脚上铁链沉甸甸地勒住血肉。
  那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地方没有落下的血痕也令他一头黑色长发下的面容越发冷,那已经失去淡色嘴唇和下巴也在蓄积着内心的什么。他的双手撑在地上,每一根受伤手指都发白,而这样的状态,已经接近于
  这位燃灯太子情绪异常令人捉摸不透的一面了。
  尤其,他现在全身上下痛的刺骨。刚刚在水牢底下,湿冷的水没入他的伤口,如果不抓住机会生存下去,眼前这个人绝对不可能给他留下一线生机。
  可显然,他这种人也并不会有什么情绪变化,因为他是佛祖之身,并不有人的七情六欲。
  虽然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也确实没比真的比这个人说的好到哪里去。因为要面对眼前这个人,或许对他来说都远要比和外头一群人厮杀还要麻烦。
  毕竟,他不是个死人。就算他这一生再高傲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不会不了解输赢和生死在眼前这场佛位游戏中本身的意义。
  可也正因为他不是一个死人,他才会面对眼前这个人处在这样一种对抗彼此,甚至杀人般的状态,失去了平常的冷漠,陷入了一种常人的茫然中。
  而曾几何时,他这种先天的佛祖之身是根本感觉不到的疼痛,更不会有情绪变化,可大概也是因为这种疼痛是眼前这个人带给他的,所以方定海才感觉到内心深处那一种骨头连接着心脏第一次开始麻木地疼的怪异感觉。
  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情况下,因为眼前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有任何感觉。因为对方并不是完整的那一个顾东来,所以对方现在的所作所为也就不能代表顾东来。
  但是就在刚才二人那样宣泄暴力时,闻着这个人身上那种哪怕很淡却也熟悉的花香,以及二人时不时对视时对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熟悉表情,他的心底却还是会有所感觉,有所触动。
  佛祖为了一个人走下佛座。
  放下自己的佛法去终于懂得情爱爱上了人,也就了解了从佛坠入人间的失真。
  他身上的一切七情六欲统统都来自于顾东来三个字,在这世上,他谁都可以不爱,却只爱顾东来,在这世上,他只要顾东来,谁都可以不要。
  在他一年半之前,走出大雷音寺的那一刻,他的心里除了这三个字,就已经再也容不下佛法和这个人之外的东西了。
  然而,当他真的像个懵懂纯净,初入凡尘的少年一般把全部的真心都给了一个人,又花了那么久时间,去兑现他们二人曾经浪迹天涯也要一起的愿望,可到头来,这个人现在却用他的行动证明了,他现在只在乎他的个人理想,舍弃了情爱,再不可能和他一起做个寻常人了
  这样根本不可调和的关于个人理想和佛法志向的矛盾,使二人再度站在了对立面,或许,此刻他们被困在笼子里的状态还不是对立面,在这场游戏的末端也一定会是对立面。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在这样一场二人抗衡下,寻找到一个能使眼前这个看上去已经没有弱点的人和自己继续周旋下去的办法。
  可要知道,七大娑婆诃,七大法相下的转轮圣王和另外六个顾东来。都并不是一个能被任何人轻易看穿弱点和成功击败的存在。
  眼前这个人的强大,来自于原本完整的那个顾东来身上唯一一个不被人知晓的弱点现在已经被他用世上最了不起的办法隐藏了起来。
  然而,也正是因为在这七个看似不可击败的顾东来中,一定有一个是他不想被人看到所以才单独分割,隐藏起来的弱点,那么就也说明他身上一定是有破绽的。
  “……”
  这么想着,本就已经接近半昏迷的内心一下因后背被水泡过的刺痛感清醒过来。
  哪怕遍体鳞伤下失去了往日的法力,这位年轻的过去世界第一佛却依旧是世上少有的智慧和果断佛陀,再想起顾某人这种自以为是的问话,沦为眼前这个人奴隶的佛门太子倒也顺势抬眸,可也是这种二人一下凑近的对视下,这位太子殿下一脸臭拽又高傲无比的表情却也再一次引入了对方眼帘。
  “我说了,你不是他。你现在再怎么样做,都和我无关,接下来,我也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客气。”
  这一句话,他瞬间睁开变得如同面对死敌的眼睛后三个字中的冷和冰,显然才是这位脾气从来比他还要更不好的太子。
  这也让低头正观察着他脸上更多表情的顾东来一听明白亲手扯着铁链摁住他脖子的时候,任由一头雪白头发撒下来时,一双死人般的白色眼睛落在对方身上的心情扯了扯嘴角更捉摸不定了。
  他那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个人产生兴趣过的眼底投射着这个人怎么打也打不死的样子。
  有点兴味,也有点被吸引。
  ——是的,吸引。
  就好像是之前他们在人间正面撞上,又发生第一战那样,仅仅只是这个人开口远远地对他说一句话,顾东来都觉得自己被对方给吸引了。虽然两个男人之间说吸引有点不合适,可是这样的吸引,却也实实在在地造就了这个人现在这种落入他手的状态。
  “哦,是么?没有怎么样就好,毕竟我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可不能为了一点小事,而为彼此而难过伤心了,太子殿下。”
  “不过,我也早就和你说过了,我就是顾东来,哪怕你不承认这一点,站在你眼前让你败的彻彻底底的那个人就是我。”
  这么想着,转轮圣王下掌握着这个奴隶一切自由权利的白发男人说着也扯着铁链子一段又一次不经意地强调道。
  然而,面对这个第一个人格的这种根本目中无人的极端自信。某位太子殿下本人感觉到这个暴君本人的内心确实很在意这一点的同时,似乎也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
  因为他同样也很清楚,对待某些越是自信的人,本身只要和他对着干否定他的一切就可以了,所以,在和眼前这第一人格下的黑衣暴君做抗衡的年轻奴隶本人也带着一身的伤痕累累,一脸冷冰冰阖着双眼和他开口说道,
  “如果你真的是顾东来,那之前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人又是谁。”
  “……哦?你这话什么意思。”
  对于这个问题,眼前这个白发黑衣,不可一世的转轮圣王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把玩铁链的手掌冰冷一停。
  “很明显。”
  那面对他这副随时要大开杀戒的样子,也根本没一点退让的年轻太子停顿了下又用被囚禁下的苍白嘴唇漠然开口道,
  “之前能吃掉我的那个死界之主是你的第二人格,可那个他却根本不受你控制,反而会经常击败你成功地占据现在这个身份,而你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你实际上也根本没有主宰其他六个佛格的能力。”
  “一个连自己身体里其他六个人格都关不住的人,能说自己是完整的顾东来么。”
  “你明明,连自己决定你们七个到底谁是真正顾东来的能力都没有,这样一个根本都不算是完整的你,有资格说自己现在是顾东来么,又有资格来教我去击败外头那八十八佛么。”
  这一句戳破了一个对方身上最重要的弱点的话,不得不说,可真把二人之间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气氛搞得有点过分危险了。
  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燃灯太子被一口吞吃失去佛躯,落入了这转轮圣王手中,这一遭本就是九死一生,而他自己现在还在不知死活地一次次挑衅着身为他主人的自己,光是这一点,就令眼前的这个白发男人感到了一丝陌生的被冒犯感。
  以往,在这死界中已经再没有一个人敢随意挑衅他,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始终觉得他所想要的胜利和输赢还没有到来。
  可相比起别人对他还没有出手就已经在听到威名一刹那而表现出的惧怕,他更享受这种过程中令不服从自己的人早晚有一天承认输给自己的痛快。
  而就如眼前这个人所说,他现在真的只是一个不完整的顾东来。
  因为不动而被自己毁灭成七分之一的身躯被迫在前一场大战中割裂,让他不可能完完全全地和以前那个拥有七情六欲的顾东来共情,这也是为什么转轮圣王在方定海眼中根本不是顾东来的缘故。
  曾经的顾东来是一个拥有完整人格,独立情感的孔雀明王,但现在的转轮圣王并不是,他只是七分之一顾东来属于心底的佛格,被单独分裂出来才造就了眼前这种没有弱点的强大。
  这使得现在作为转乱圣王的他自己也一直并不满意。
  在他被他人承认之前,他首先就不被自己的内心承认,不能变得完整,哪怕他终于成功复活过来,他也始终不是一个正常人,始终要一次次和另外六种自己一直在进行着莫名其妙的自我拉扯。
  这也是,他为什么之所以要寻找一个人去达成自己所要的输赢的缘故之一,而正是二人这么各怀心思地对峙着,感知到这位转乱圣王对自己越发冰冷无情的打量,在二人眼看着快要又一次动手前,方定海才终于又一次亲耳听到了顾东来的声音。
  “所以,你觉得我没资格是么,难不成你又有什么办法去证明我们七个中哪一个是顾东来。”
  说着,抬了抬手臂,故意奚落人般晃了晃他脖子那一根铁链的转轮圣王居高临下问。
  “我有。”
  作为奴隶这位人被反铐着,像个囚徒般低着头冷冷抵抗他的燃灯太子说。
  “哦?你什么办法。”
  顾东来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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