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座下修魔尊-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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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本欲拒绝,却听得车厢里低低的一声咳嗽,看了眼天色道:“也罢,暂歇。”
说完他回身,将北玉洐从车厢里抱了出来。
北玉洐还在发烧,额头满是细汗,羸弱的像是会随时晕过去。
火焰蹙眉道:“找医修过来。”
楼澈只当他出门还要带个小情儿,正暗暗不屑,徒然惊鸿一瞥却僵住了。
那人太瘦,被火焰抱在怀里,只露出苍白濡湿的半张脸,眼尾染红,蓝眸里却像含着一汪海。
路过时,轻轻扫他一眼。
不知为何他颇有些心跳如鼓的感觉。
火焰微微顿步,瞥他一眼,那里面警告的意味十足,让他不敢抬眼再看。
这是焰尊主的小情儿?
也太他吗好看了。
众人暂歇在楼澈的破旧竹屋里。
南庐是水乡,一年四季总是多缠绵细雨,微凉,沁人心脾,是个适合睡觉的雨夜。
雨打在竹排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医修来忙活半天,又是扎针又是进药,北玉洐精神总算好了些,却一直望着外面阴沉的天,像是个被默化的雕像。
火焰进了屋,并不说话,而北玉洐干脆头也没回,只用背影对着他。
火焰感到焦躁,也很厌恶这种焦躁。
他不想去在乎北玉洐的感受,就算这个人的眼睛里,如今已经越来越没有他的身影。
僵持半响,火焰终于忍不住嗤笑道:“这么不想看见我?”
空气静默。
“也罢,今日歇一晚,明天等楼澈拿了旗我们就回东绝。”
火焰凑近了看他,几乎将把唇贴在他脸上,轻轻道:“师尊,你在想什么?”
他捏着北玉洐的下巴,将人转过来,刚准备动怒,寂竹在外间突然道:“主子,人来了。”
火焰放手起身。
临走,回头看了这沉寂的人一眼,最终还是道:“我今夜要出去,你早些睡。”
依旧没有回应,火焰拂袖而去。
红鸢带着风帽,从雨中走来,只露出个尖尖的下巴,唇口是丹寇的红,像是艳丽的毒。
她轻笑道:“焰尊主,好久不见。”
雨把她的披风打湿,像是渡了一圈白毛,她也不在意,只轻轻拍了拍。
火焰突觉这个场景有些莫名不舒服,像是看到心爱之物被损害,他蹙眉,别开眼道:“走吧,早些解决好,便可早些回东绝。”
他复而又对着寂竹道:“看好北玉洐,不能让他离开竹屋半步,若是少了根头发丝,拿你的命来偿。”
寂竹连忙跪下。
红鸢跟在火焰身后离去,临了回头看向竹屋轻轻一笑。
脚步声离去。
北玉洐咳嗽两声,披风衣下床,他现在体弱,没有灵力在身,想要躲开暗卫的视线出去,难如登天。
但虽没有灵力,绝境五感仍然在。
他屏息在门后听到半夜,依然没有听到暗卫的走动和呼吸,甚至连灵流都没有,整个竹屋像是随着火焰的离去被抛弃,只剩他一人。
垂目间,只思考了一瞬,他已猛然将门拉开,奔进竹林。
天很黑,还在下雨,气温也是冷的,然而他跑的满头大汗,微微颤抖。
没有人跟来,他确信。
那些暗卫是真的不知去哪里了。
有人想杀他。
这个念头在脑海只闪过,他抬起眸,面色苍白,眼神却坚定,他今夜是要出来杀人的,不是被人杀的。
没有灵力,他无法召唤神武,然而雪绡却是自带灵流的法宝,第一眼见楼澈时,他已悄悄挂了半截雪绡在楼澈身上。
今夜,绝对不能让楼澈拿回军旗!
北玉洐顺着雪绡的指引又走了半响,环顾四周,正听到脚踩竹叶的声音。
楼澈从月光下渡出,手里拿着焰纹的暗旗,见了他颇有些意外,问道:“焰尊主的小美人?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里是楼澈为楼云庭建的衣冠冢。
他父亲死了,死在东绝,尸骨无存。
他只有拿了父亲身前的信物,建了一个衣冠冢,和军旗埋在一起。他没有灵力,却天资聪慧,疏通八卦阵法,这个衣冠冢被他布了五行阵,除了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找的到。
电石火光间楼澈反应过来。
将手放在腰间,抽出一段白色的绫,这才笑道:“哟,什么东西?”
雪绡在月色下白的扎眼。
楼澈眨了眨眼睛,“北海族的雪绡,让我猜一猜,前不久,焰尊主强闯北海雪月宫,掳走了北海宫主。”
“恩,月公子是吧?第一次见我就给见面礼?”
楼澈侧着脸,笑容也阴测测的。
这人油嘴滑舌。
却并不光像表面那般无能草包。
北玉洐知道他,早年南厌离跟他闲谈,曾提起南庐出过一个奇人,这人才华横溢,连中凡界状元十五载,却不肯入仕,不少仙门世家都来拉拢过他。
正是楼澈。
北玉洐不愿与他多做纠缠,只冷冷道:“军旗给我。”
楼澈:“你说它,这可不行?我挖了大半夜才挖出来的,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
北玉洐:“我并不是在跟你商量。”
楼澈笑了:“月公子如今这幅模样,跟我半斤八两,不跟我商量,还想如何?”
“其实也不是不行,这军旗,说起来也算我们家的传家宝,世世代代传承至今,怎么说呢,若是你做了我媳妇,传给你也不错?如何?考虑一下?”
才华横溢又怎么样?
这人简直是个市井流氓!
雪袖挥过,惊的楼澈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北玉洐是没有灵力了,但他好歹也是绝境修为,从小刻苦修炼,拳脚功夫可还在的。
楼澈边躲边退,吵吵囔囔的方圆百里都能听到他惨叫:“月公子!!有话好好说,啊啊啊——”
“别打脸,月公子,别激动啊你!!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呗?”
这人喊的大声,在这样的寂静的雨夜里格外刺耳,像是生怕引不来人一样。
北玉洐蹙着眉,手上招式变得更加锐利,只想快速解决,他一个扫腿将楼澈压制住,正待夺旗,却发现手腕一动不动。
楼澈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站起来,笑嘻嘻道:“月公子,好凶啊,再打我啊?”
躲避间,不知不觉楼澈已将北玉洐引到了一个阵法当中,这应该是衣冠冢的上方,此刻他身体已被不知名的丝线缠住,越动弹,越紧。
“别挣扎了月公子,这是天蚕丝,无坚不摧,我寻了好久才寻到的。”
他本以为北玉洐会慌张,结果这人还是如第一眼所见那样冷淡,面无表情,仿佛被困住也不在意。
他起了两分兴趣,蹲下身与北玉洐平视,凑近了低声说:“那阎罗王是你什么人?恩?我真挺喜欢你的,你跟了我吧。”
北玉洐冷冷看着他,只道:“东绝是狼烟之地,如今更是战事四起,你父亲将你送到南庐水乡就是想你平平安安,你却偏要回去!你既是高中十五载都不愿入仕的状元郎,又不爱财又不图利,你想回去,图什么?送命?”
楼澈愣住了,像是没想到北玉洐会跟他说这些,既而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的前俯后仰,毫无风度。
“月公子……你,可真的太可爱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既不图财又不爱利的?”楼澈淡淡问。
他清俊的脸上染上两分疯狂,“恰恰相反,我就是太图名利了,所以凡界的东西,我怎么会稀罕呢?”
“世人都道我天生废柴,难当大任,就连我父亲也把我扔到这乡野之地,我告诉你,我要告诉世人,我偏要!我偏要逆天而行!!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楼澈,是楼家的人,楼家一门都是将星在世,我就算没有灵根,我也可以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要做乱世的枭雄,报我楼家满门的血仇!兴复我楼家的风光,证明给所有人看。”
“我楼澈,是天妒英才,而不是什么废柴!”
北玉洐怔住。
在此刻,在月色下,他第一次见到,青年俊秀外表下的狼子野心。
他早该想到,这人虽然是没有灵丹,但他毕竟是楼云庭的儿子,又怎会是池中之物?
“我等这个契机好久了,这次大战就是我的机会。”
楼澈说完又跟没事人一样,将那些阴暗情绪都藏匿灰眸下,恢复平日模样,沉声问道:“月公子,你拿军旗做什么?想阻止焰尊主?可笑,他已经离入魔不远了,你拦不住他的。”
北玉洐眸中闪过痛色……
74雨夜的杀机
见这人半响没说话,楼澈蹲下身,玩味似得用拇指轻蹭如脂玉的脸,引得北玉洐眸色冰冷。
楼澈笑道:“别这样看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在这儿对你做什么。”
北玉洐沉沉道:“你再动我一下,你会死。”
手下触感如玉,楼澈神情笑嘻嘻的,“怎么会呢?焰尊主也不在这儿,若是我猜得不错,你是偷跑出来的吧?”
他咬着北玉洐耳朵道:“你也不敢让焰尊主知道吧?”
偏过头时。
正好看见北玉洐纤细的脖颈。
望上是一片洁白的耳背,柔软的耳垂,这人像是雪做的,浑身上下都是白皙的,今夜有雨,耳发湿漉漉的贴在颊边,衬得更白了。
他忽起欲念,生出了想一亲芳泽的念头,刚刚贴近,只听得一声利刃破空而来的声音!
北玉洐不知在何时竟解开了天蚕丝,猛力将楼澈推开,闪着寒光的镖掉落在地。
来了!
想杀他的人!
楼澈愣了一瞬,大概是没想到北玉洐会救他,反应过来后,脸色一变。
只见竹林里赫然冒出多个身着黑衣的杀手,每人都带着斗笠,看不清容貌,然而手里的寒刃,却在夜色里森森发亮。
楼澈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对着那领头的黑衣人喊道:“诸位大哥,晚上好啊,这是来杀人?”
“。。。。。。。。”
自然没有人理会他这个疯子。
楼澈便回身问北玉洐,“他们是来杀你的?还是杀我的?”
北玉洐不语,飞快扫视一圈,这些人的修为都不弱,他跟楼澈两个都没有灵力,硬碰硬等于找死。
“跑!!”
话音刚落,楼澈已经拉住他飞奔,两人急速朝着竹林更深处跑去,脚步急促又凌乱,身后的杀手只顿了一瞬,便快速行动。
楼澈拉着他跑的很快,视线而过之处皆是模糊,幸好天色昏暗,竹林也密集,不方便杀手追踪。
北玉洐旧伤在伤,如今疾跑起来,只觉得心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放开我,自己走。”
楼澈仓促回头,脚步不停,“开什么玩笑放开你?你要是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