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座下修魔尊-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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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绑住我干什么?”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还要我怎样?”
火焰笑出了声:“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吧?是不是把我的心挖出来,你就会放过我了,嗯?你他吗的回答我啊??!”
不。
不是。
没有。
“不。。。是。”北玉洐喃喃道,声音里含着沙哑的悲伤:“吟之,你恨我吧,对。。。不起。”
快要崩溃。
屋子里没有点灯,三千深海下一片黑暗,他们在黑暗中对视,仿佛这样就能掩盖那些已经发生的肮脏。
北玉洐站在黑暗里,站在离火焰很远很远的角落,不敢去靠近,他使劲了力气才让自己站稳,没有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北玉洐颤抖道:“我。。。也不想这样的。”
“那你想怎么样?啊?”
“北玉洐,你真是好能装啊?披着如玉无双公子的好皮,让天下人都以为你温善,你怎么能这么恶心?我恶心透你了,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把我耍的团团转,你很开心吧?你拿我当什么?看见我这么喜欢你,你是不是内心在发笑?觉得我真蠢?你凭什么让我喜欢你?!”
“你也。。。配?”
假的。
北玉洐对他的好。
北玉洐对他的温柔关心。
这段时日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个认知让他恨得咬牙。
他是屠戮自己族人的帮凶,他是欺瞒自己的始作俑者。
“你别说了。。。。”
“吟之,你。。。别说,我求你了。”
求你了。
别说了好吗。
语言在此刻像是一把刺穿胸口的冰冷利刃,比冲破的堕神印反噬伤害还要痛。
他从天界回来就将火焰藏到了这里,还未来得及治疗一身的伤痛,此刻火焰一番话打击的他几乎站立不稳,然而他也只能跌跌撞撞的走上前。
他冷汗淋漓,伤痕遍布,哑声的,没有灵魂般的。
“吟之,我也不想,我不想。。。我保证不痛。”
“取了丹我就能放你出去了,很快的,不要怕。。。。”
不断有鲜血从他指尖溢出,是握的太紧,匕首将手掌割伤,他却丝毫不在意,像是要惩罚自己把手掌割碎。
“哈哈哈——”火焰疯狂的大笑起来,雪绡已经将他勒到极限,然而他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的狂笑。
“原来不是要挖我的心。”
“是要挖我的丹!”
“来啊,师尊,来让我看看?你有多狠心。”
那双莹白的手,颤抖着,冰冷的贴上火焰小腹,火焰邪笑着,眼中只剩下沉沉的风暴,衬的金瞳犹如野兽。
“师尊,您怎么哭了呢?”
滚烫的泪滴在火焰脸上,却分不清是谁的泪了。
“别怕,不要害怕,下手快些,我。。。绝对不喊疼。”他眼底是无限的深渊绝望,说出来的话却温柔无比,像是诱惑。
北玉洐对上火焰那双金瞳。
那里面盛满自己拿着尖刀对着火焰的模样,惊的他猛然将手抽回。
他。。。
他在干什么?
不管是两万年前,还是两万年后,他都在拿刀对着自己最爱的人。
怎么能。
怎么可能。
根本下不了手。
怎么可能下手。
他宁愿此刻自己被千刀万剐,也不愿火焰受一点点罪。
这个人是火吟之啊!
这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整整两万年的人啊!
他怎么能伤害他呢?
只要一想到火焰会痛,会流血,他的心就痛的蜷缩。
火焰猛的抬膝,北玉洐一个踉跄间倒在他胸口,还未动作,就被火焰压在身上狠狠的吻住。
也许不是吻,是撕咬。
不同在东绝后山的温柔,这是一个极其残忍的吻。
太凶狠。
像是要将这些年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他被咬的鲜血淋漓,不断有鲜血从口间溢出,都痛极了,像是被伤害的幼兽一样撕咬对方,唇齿分开的片刻仍然能到双方压在喉咙低低的哭声。
有那么一瞬间北玉洐以为,自己会被他咬碎。
火焰放开他时,两人唇齿间满是鲜血。
他仿佛没有看到满身狼狈北玉洐,也没有看到这凌乱的一切。
他满眼空洞,低声道:“月儿,你曾骗我说我们的第一面是在北海,现在我想起来了,不是北海,我们很早以前就见过的。。。”
“那时,你还是个少年,我只是个刚刚到你腰间的小孩,第一次见你,便是你随着北临星来焰城。”
“我那时太小,想不出什么惊艳才绝的词,便只得出,你。。。真是好看,便是我见惯了出色的人,你也是那时我觉得最好看的人,偏偏还那么温柔,送了迷路的我回家。”
“我是贪玩偷跑出来的,为了感谢你,把全身上下唯一的一个香囊给了你,那是我阿娘的香囊,里面装满了赤降莲的莲籽,上面绣着她的字。你看上去好像很高兴,对我说,下次还会来找我玩。。。。”
年少的感情就是很简单。
来的莫名其妙。
北玉洐那时也是远游到焰城,借着父亲的缘故去焰城做客,机缘巧合下,两个少年就这样认识了。
火炎君十分宠溺火焰,简直比九尾妖花更为溺爱。
几乎人人都知道东绝焰城主的大儿子,火焰君顽劣十分,是个野惯了的小阎罗王。年纪虽小却无人能管束,常常闹得东绝城中鸡犬不宁。
偏偏北玉洐是那样沉静温润的性子,一举一动之间都恪守有礼,原本是天差地别的两个性格,却意外的能玩在一处。
北海族家风严谨,没有人带着北玉洐胡闹过,北玉洐小时听到过最多的是,不行,不可以。而在火焰这里,仿佛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他总是满脑子新奇的坏点子,能找到一些好玩的玩意。
在火焰面前,他不用做人人称赞的无双公子,他可以做北秋月。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两人的感情慢慢发芽。
然而,再见便是罪之战。
火焰说到这里,低声笑起来:“要是初见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你那时还会不会送我回家?”
“你后悔认识我吗?”
后悔吗?
这个问题,北玉洐曾在脑海里问过千万次。
然而很多事,就是没有答案的。
这样的假设,要怎样才能去寻找一个答案?
他只知道,他很想他,两万年的岁月那样长,很多次,他忍着堕神印反噬带来的痛,却发自内心的觉得开心,那代表火焰还在平安的活着。
虽然可能永远都不会跟他再有什么交集。
父君走了,妹妹在沉睡。
时光在流逝,深海之下的雪月宫也太寂寞了,他一个人挑起一族的兴旺,不敢有半点示弱和诉苦。除了火焰,从来没有人带给他鲜活快乐的感觉,他变得沉默,寡言,只潜心修炼。像是周围的一切都随着这个人的离开变得黯淡,再随着这个人的出现,专注落在他身上的眼,又慢慢变得温暖。
那是北玉洐在漫长岁月里,唯一的等待的光。
“月儿,我们都长大了,我以前只到你的腰间,而现在,我已经比你还高了。。。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坚持,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要取我的灵丹,我不反抗,就当是欠你的,你为我损了两万年的寿命,我还你。”
。。。。。。。
“不过从此以后,你与我之间再无瓜葛,桥归桥,路归路。北海族与东绝焰城的血海深仇,来日,我再一一讨回来。”
他的声音明明那样轻缓,落到北玉洐耳边却像是炸开了一朵惊雷,短短几句话,就把两人多年来的爱恨纠葛,狠狠的划开了一条鸿沟。
“一定。。。。要如此吗?”
一定要如此不留余地吗?
脑海中万丈千红的景象落幕,像是所有画面走马观花,最后一刻竟又回到了北海雪月宫里拜师的那一幕,他想起北玉洐曾说过那句。
“本君会护你,千秋万载,平安无忧。”
却越发显得此刻他手握寒刀的场景这样讽刺。
火焰闭上眼,缓缓道:“快些动手吧,我还想早些回去。”
“我不想再见你。”
“你让我觉得恶心,北玉洐。”
玉色宫铃从绛红的腰带间滑落,落在地面,碎成两半。
70梦回诉钟情
火焰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回到了北海雪月宫。
时间是在去凤族前。
他在东绝山上强吻了北玉洐,造成北玉洐负气离去,两人第一次闹冷战,他不得不拉下脸去北海雪宫道歉。
“焰尊主,您不能进去。”
堇年为难的拦住他,眼神飘忽怕的不敢抬头。
火焰挑眉,问道:“为何不要我进?”
堇年:“宫主,他已经休息了。。。”
火焰勾笑,桃眼灼灼:“你诓谁呢?你连通报都没通报一声,就跟我说他休息了?况且天色这样早,师尊一向守时,他那样勤恳的人,怎么会早睡?”
堇年被问的哑口无言,半响纠结道:“平时自然是不会早睡的,前几日宫主后回来便精神不好,加上宫中事务繁重,已病倒几天。。。医师嘱咐要好好修养,这才刚睡着。。。”
堇年拦在火焰面前不动如山。
火焰微怔,收了笑容问道:“生病了?”
堇年点头。
火焰:“什么病?”
堇年:“风寒,还有些低烧。”
风寒是小病,但这次却病来如山倒。
北玉洐身子底平日就差了些。
这人清瘦,像是怎么也养不胖般,有时脸色更是过份的苍白。这次回北海,先前犟着不肯用药,结果精神越发的差,加上整日忙碌,终是熬不住病倒了。
火焰细想,莫不是那日在寒潭中冻病的,蹙眉不耐烦道:“让我进去看看。”
堇年苦着脸,这要是平日里,他那里敢拦这个活阎王?
实在是宫主病的厉害,好不容易才吃了药歇下,成素先生也特意叮嘱任何事都不能去打扰。
火焰见他不让,便想绕过他硬闯进去。
堇年连忙急道:“焰尊主,您可别闹了!宫主身子不大舒服,好不容易睡着,你这样闯进去,肯定把他吵醒,他睡眠浅休息不好,这病怎么好的起来?”
火焰顿了步子,细想刚刚的话,也不无几分道理。
堇年趁机继续道:“您要来北海什么时候都行,改日再来可成?”
火焰挑眉,不爽道:“那你进去看看,他醒着你便讲一声我来了,睡着便罢了。”
说完怕堇年拒绝似的又飞快道:“你要是不去看,我就自己去。”
堇年知他不好打发,便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