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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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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付潮生死后被放进墙体里……一定来不及的。
  她突然想到什么,眼眶兀地发热。
  这一切设想的前提,都是“付潮生死后”。
  倘若城墙破碎的那时……他还活着呢?
  另一边,谢镜辞敲击墙体的动作骤然停下。
  找到了。
  既不在鬼域,也不在修真界的地方。
  无法逃离,更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鬼域中的人多有顾忌,要么认为他在外界,要么觉得他被藏在了埋骨地,唯有谢镜辞,知晓他并不在上述所有地界之中。
  那么利用排除法,能想到的角落,唯有一处。
  鬼哭刀扬起,斩落满地清冷月辉,刀光流转如潮,裹挟层层疾风,击落在那堵厚重城墙。
  温妙柔听见一声空空的闷响。
  那是墙体中空,才会响起的声音。
  被长刀击中的墙面脆弱得出乎意料,包裹在最外层的砖块恍如山倒,应声坍塌之际,月光冷然降下,映出空隙另一边仍然挺立的墙面,以及一道笔直而瘦弱的幽黑影子。
  “我要走啦。”
  付潮生失踪那天,温妙柔因受冷患了风寒,他白日将小丫头悉心照料一番,临近傍晚的时候,突然起身告别:“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好好休息,知道吗?”
  她被冻得迷迷糊糊,高烧不退,缩在被子里问他:“去做什么?”
  付潮生不知应该如何回应,认真想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把门打开,露出傍晚时分静谧生长的夜色,以及与贫民街遥遥相望、明丽生辉的揽月阁。
  揽月阁当真像是挂在天上的月亮,将长街上的一切贫弱与苦难都衬托得黯淡无光。
  他们太穷,连夜半点灯都要一省再省,借着月色也能活,光亮总比不上温饱来得重要。
  “看见最高处的那道光了吗?我要去变一个戏法。”
  他说:“让那簇火光,亮遍整个芜城的戏法。”
  “这个戏法好难。”
  温妙柔听得懵懂,只觉得付潮生口中的景象遥不可及,于是瘪着嘴沉吟补充:“你会失败吗?”
  山巅之上,揽月阁莹辉四散,被悬坠于屋檐的七宝琉璃折射出道道白芒,连雪花也蒙了层晶莹温润的亮色,恍然望去,有如茕茕而立的天边楼阁。
  然而天上的梦,终究够不到凡间的人。
  高墙之下,浓郁夜色沉甸甸往下盖,唯有月光倾洒而落,四伏的阴影恍如魑魅魍魉,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浮动潜行。
  谢镜辞的身影被月色拉成一条纤长直线。大雪飘扬而落,在寂静无声的夜风里,她沉默着微微侧身,现出跟前景象。
  温妙柔一步步往前。
  在那个傍晚,当付潮生行至门前,听完她的话后,又说了些什么?
  那真是一段十分久远的记忆,久到她已经快忘了那个男人的模样与声音,所有往事都格外遥远,被五十年里的蹉跎磨平棱角。
  然而在这一刻,她却忽然无比清晰地想起,那日大雪纷飞,付潮生垂着眸注视她,半晌,露出一个温柔得像水的笑。
  “如果我失败了,一定会有其他人去试着把它做到。”
  付潮生从来不会讲漂亮话,哪怕在命悬一线之际,也不过咧嘴笑着告诉她:“芜城里有很多很多人啊,也许那天是在很久很久之后,但总有一天,我们会成功的。”
  ……啊。
  她终于想起了他的样子。
  瘦瘦小小,柳叶一样的眉毛,眼睛总是微微眯着,嘴角从来都带着笑。
  就像两人第一次相见,她被街头混混欺负得号啕大哭,而付潮生将恶人暴打一顿,蹲在她面前显得无奈又笨拙:“丫头别哭,以后我罩着你。”
  她完全不相信,抽抽噎噎抬眼望他:“真的?”
  “真的!”见她终于有了回应,那时的付潮生信誓旦旦,笑着对她说,“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能帮你撑。”
  温妙柔终是没能忍住,自眼眶涌下滚烫的泪来。
  在作为结界的高墙里,有个人背对着芜城,跪坐在轰然碎裂的缺口中,直至尸身被冰雪冻僵,都始终保持着双手上举的姿势。
  高墙被砸开的刹那,关于五十年前的真相,温妙柔在心中做出过设想。
  付潮生不敌江屠,最终落败,后者为聚拢民心,将其尸身砌入城墙,再编出一通谎话。
  可事实全然不是那样。
  埋骨地中魔气正盛,一旦结界破开,必将城中大乱,无数百姓死于非命。既然谢镜辞能轻而易举将其破坏,那修为已至元婴的江屠自然也能。
  这是个必死的阴谋。
  叛变的孩童将一切计划告知幕后黑手,那日的江屠并不在揽月阁中,稍稍让侍卫透露一些消息,便能让付潮生来到最为偏僻、人迹罕至的荒郊城边。
  他那样矮小瘦弱,却在决战之际抽身而出,迎着江屠的长剑,动用浑身上下所有灵力,把缺口处的结界填满。
  仅凭一个背影,温妙柔便认出那人身份。
  那是付潮生。
  从未落败,也没有过认输,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都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这个遭到芜城所有人唾弃、被称作叛徒的男人,他真的……为他们撑起了一片天。
  谢镜辞只觉心绪万千,久久没有说话。
  抬眼望去,揽月阁光芒渐盛,可与明月争辉。山巅之下,长街蜿蜒盘旋,偶有烛光微闪,好似条条长蛇无声潜入夜色,与埋骨地里的凄然幽森紧紧相连。
  一日,五十年,百年。
  黑暗绵延不绝、无穷无尽,可总得有人前仆后继,将芜城的万家灯火点燃。
  高阁之中,阴鸷凶戾的暴君悠然而坐,与追随者们举杯共饮,笑音不绝;金府之内,赚得盆满钵满的男人吃饱喝足,正欲躺上金丝榻入睡。
  城墙朔风冷然,红衣女修无言伫立,容貌G美的姑娘握紧手中长刀。在遥遥远处,茫茫夜色里,不知谁家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婴儿啼哭,旋即烛灯亮起,妇人携了倦意地低声安慰。
  今日的天演道早早闭馆,盛宴之后,高大的男人静立于窗边,当绢布擦过剑刃,寒光反射如冰,照亮他坚毅面庞。
  四散着涌动了长达五十年的暗流,终于在此刻汇集,以一束火光为引,掀起巨浪滔天。
  怀着不同信念的人们,将在片刻之后以同样的目的,出现在同一处舞台之上。
  在鬼门开启的前夜,一切都将迎来终结。


第十四章 (不但揍你,我还要揍你爹。)
  谢镜辞心里有些闷。
  在此之前; 付潮生于她而言,更多只是个存在于话本里的角色,无论怎么看; 都像是蒙了层薄薄的雾; 不甚明晰。
  她之所以如此在意他的去向; 除却对话本子里的情节十分向往外; 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知道付潮生并不在外界; 被百姓们口口相传的流言激起了逆反和好奇心; 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如今好奇心得到满足,她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
  经过漫长五十年,付潮生的身体已然僵硬如磐石,即便一侧城墙碎开,仍然在漫天飞雪里; 保持着高举双手的姿势。
  温妙柔静静凝望他的背影许久,终是颤抖着伸出手; 轻轻触在男人瘦削脊背。
  遇见付潮生的时候; 她只有十岁上下的年纪。在那之前,无父无母的温妙柔早就习惯了委曲求全,人生得过且过,只要能活下去; 一切都万事大吉。
  与付潮生相识之后,破天荒地,她想要换一种活法。
  她想拾起被丢弃的自尊,想尝试着反抗; 也想像他那样,成为一个能让旁人脸上浮现微笑的大侠。
  对于贫民窟的小孩来说; 这种念头无异于天方夜谭,付潮生听完后却哈哈大笑:“当然好啊!丫头,你可得快些追上我,我是不会在原地乖乖等你的。”
  他永远不会知道,正是这随口说出的一句话,成了她一辈子为之拼命的理由。
  付潮生太远了,温妙柔向来只能遥遥看着他的背影,怎么也够不到。
  她不断向前狂奔,自以为一步步朝他靠近,然而此刻来到终点,才发现付潮生留给她的,仍旧是一道亘久沉默的影子。
  温妙柔设想过无数次,当她与付潮生再度相逢,应该以怎样的方式作为开场白。
  ――要么怒气冲冲骂他一顿,斥责他这么多年来的渺无音讯。
  这个法子太凶,说不定会吓着他。
  ――要么柔柔弱弱娇滴滴地迎上前去,向他表露多年的关心。
  这个法子太矫情,说不定也会吓着他。
  ――要么意气风发走上前去,像所有老朋友那样,轻轻拍一拍他的肩头:“好久不见啊付潮生,我已经变得和你一样厉害啦。”
  这个法子……
  虽然有吹牛的嫌疑,但这个法子好像不错。
  在这悠长的五十年里,她真的很认真很认真地思考过很久。
  可如今既然相见,为什么不能转过身来,看她哪怕一眼呢。
  她已经独自追逐这么多年,变得和他一样厉害了啊,明明只要……回头看上一眼就好了。
  夜色悄然四合,谢镜辞无言而立,看着身前的女人掩面抽泣。携着哭腔的喉音被压得极低,在萧瑟冬夜里响起时,被冷风吹得凌散不堪。
  好在温妙柔很快控制了情绪,双目通红地抹去满面水痕,再开口,嗓音沙哑得像是另一个人:“抱歉,让二位见笑了。”
  谢镜辞斟酌片刻,小心出声:“付潮生……我们该怎么办?”
  她本来打算说“怎么处理”,话到舌尖总觉得不对,于是一时改口,换成了“怎么办”。
  “他尸身已僵,通体又凝结了沉淀多年的灵力,恐怕很难轻易出来。”
  温妙柔的目光有一刹恍惚:“不如……当下就这样吧。”
  她是个健谈的人,此时此刻却不知应该再说些什么。
  沉默并未持续太久,此番开口的,竟是一直安静不语的裴渡:“既然前辈知晓叛徒身份,为何不将其公之于众?”
  “我也想啊。”
  温妙柔苦笑:“当年的真相扑朔迷离,唯一知晓前因后果的,恐怕只有江屠本人。他远在别处、守卫重重,以我的身份完全没办法接近,只有等他来到芜城,我才有机会去到他身边,试着套取付潮生的去向。”
  一旦金武真出事,江屠定会认为有人伺机报复,旁人若想靠近他,就几乎毫无可能了。
  这段话听起来毫无掩饰,谢镜辞却下意识问:“你想杀他?”
  她的提问引出了红衣女修的一声轻嗤。
  温妙柔摇头:“我?我和他的修为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会有那种念头?别忘了我的老本行,论套话,我有的是办法。”
  她说罢眸光一动,似有所指:“要想杀他,芜城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恐怕也只有周慎能去试试。只可惜周馆长吧――”
  接下来便是意味深长的停顿。
  谢镜辞能猜出她没有说完的话。
  只可惜周慎斗志全无,即便重伤痊愈,也很少再拿起曾经无比珍爱的长剑。
  至于平日里听见辱骂付潮生的话,他也从不曾帮助昔日好友反驳一二,自始至终都在沉默。
  和话本子里那个豪情万丈的剑修相比,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不瞒你说,看他那种态度,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以为周慎就是出卖所有人的叛徒。”
  温妙柔的嗓音带了些残余哭音,语气却是在低低嗤笑:“后来发现,他只不过是个夹着尾巴做人的懦夫。”
  谢镜辞不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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