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盛宠之鬼眼萌妻 番外完结-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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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光亮映上阿零的脸,跑车里很安静,气氛并不算太好。昼焰行话不多,如果阿零还不积极两人便很少有话题能聊得起来,气氛很难调节。这是阿零休假之后第一次提出要重新参加修行,昼焰行感觉阿零已经从之前激动的情绪里缓和了过来,却仍旧没有恢复之前的状态,一直有些冷冰冰的,和他保持着距离。
想着,他微微偏过头望向了副驾,心里盘算的三个话题都在嘴边,却仿佛选哪一个都不是很完美,青黑墨瞳触上那张近日一直有些苍白的小脸,下一刻阿零明明察觉到了视线却是缓缓闭上了眼,头也朝着另一侧偏了偏,明显的拒绝态度让昼焰行顿了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重新望向了前方。
他出差的这段时间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夜福就怀疑阿零已经知道了灵鸢的存在,现在看来,这个判断十有*是对的。想到这里,昼焰行有些后悔起来,如果他知道发生了这些事他回来那一晚就不会任着自己去惹丫头伤心,或者说,如果他知道晚一些坦白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他更早的时候就应该跟阿零全部交代,只是如今,每一次当他有意解释的时候阿零排斥的态度就会很明显,明显就是不想知道他的态度,无论好坏,这样的心态,让这个本难就很难开头的话题,根本无法好好进行下去…
一个无奈,一个逃避,便是这样一路沉默着开到了目的地,跑车在终年飘着小雪的冰湖边上停下,这一次百里容笙竟然出来等在了小屋边上,一瞬看见那远远而来的跑车车灯他的神情微微有些变化,直到跑车停下,阿零从车上下来,那双一贯淡漠的黑瞳仍旧一直落在阿零身上,一瞬不瞬。
车里,昼焰行轻轻蹙起眉来,觉得怎么他才离开了一个星期,竟然每个人都不一样了,不仅是阿零,还有这个百里容笙,他刚刚那是什么眼神?!昼焰行皱眉盯着百里容笙神色冰冷,百里容笙却没看他,阿零下车之后百里容笙就打开了小屋的门,跟着阿零一同进了屋,木门在面前轻轻掩上,昼焰行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大蝙蝠一样的蓝灰色跑车静静停在了雪地中央,无比骚包霸气的线条,却是第一次,显出了些寂寥的味道。
“今天不试炼么?”阿零进屋,看着屋内平常的景象,淡淡开口询问。
“嗯…”百里容笙看着那白衣的背影顿了一顿,总觉得明明只是一周多没见,为什么阿零看上去却是陌生了许多,让他有一些无措。“…今天调息。”他淡淡回道。
好,阿零轻应了一声,随即走到木屋中央盘腿坐下,阖上了眼睛。
只是短短几日没见,阿零却似好像一夜长大了一般,整个态度不冷淡也不亲热,神情冷冷的,透着一抹沉静,百里容笙站在原处盯着阿零看了一会儿,发觉她瘦了一些,眼睛下面也现出了隐隐的黑眼圈。
“…这段时间你没来,是出什么事了么?”百里容笙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那双眸色的眸子看着似比平时还要黑一些,一贯淡漠的气质,今晚却是带上了不常见的小心翼翼。
那一天阿零离开,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说;那一天,他刚刚开始触碰到自己的心意,迷茫慌乱之中却是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表达她就走了…此后一个多星期,阿零杳无音讯,他从最开始的有些受伤,到之后觉得苦涩,后来的后来便是整夜整夜的担心,他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担心,她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无偿的修行,三年来他付出了很多,这样的付出从来没有得到过回报也就算了,却是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说走就走,说不来就不来,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这一周多的时间里,这样的话邢悠在家里说了一次又一次,他知道她很生气,所以当今晚当他接到了岚山大宅的通知之后,他执意把邢悠留在了家里只身赴约,只为了不让邢悠再说出顶撞阿零的话来。
从来无法指责,只需一句话便能释然,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态,其实连百里容笙自己,都并不是很清楚…只是他却是很明白,当方才接到岚山管家打来的那通电话的那一刻,当得知阿零今晚会过来的那一刻,他很激动也很高兴,激动高兴得就连胸口都有些隐隐疼痛起来,这样的疼痛一直延续到了现在还紧紧盘旋在心头,让他的气息微微不稳。
那淡淡的一声问话,话落,阿零抬眼有些诧异的望了一眼对面的百里容笙,微微抿唇点了点头:“有些不舒服,所以休息了一段时间。”
“哦。”百里容笙轻应了一声,跟着坐了下来,因为这样一个答案心里明显好受了很多,却也因为自己会为了这么一个答案心情有了这么大的逆转,微微感觉有些无奈…从来都是性子清冷的人,自幼又是独自长大,其实百里容笙对于很多心绪的变化判断起来都是不健全的,这样的时候,他也许还没有摸清心中情绪的真正意义,只是他已经很清楚了,阿零的情绪,阿零的事情,已经很大程度上牵动了他的情绪,他对她,已经非常在意了…
墨瞳微垂,掩住了里头有些复杂的情绪,阿零什么也没看出来,顿了一顿,淡淡开口:“那天最后一场试炼你受了伤,现在好些了么?”
“嗯,”百里容笙点点头,“已无大碍。”
是吧,阿零淡应,坐在火炉之前,火光跳跃着,映上她的眉眼。看来今天她和百里容笙其实都没什么修行的心情,她会来也只是因为心头胶着着太多的情绪对着殿下也很难受,才想出来散散心。倒是此刻见着了百里容笙,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百里,你擅长追踪么?”阿零抬眼,乌黑的眸子里一瞬带起一抹光亮,脸上的神情却是非常淡,看不出一点情绪来,“那日我同殿下出门,偶然遇到了一个人,无意间,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气息…之后那个气息便一直隐隐停留,我判断不出他在哪里,但是能确认这个人还停留在A市。”
说到这里,阿零微微倾身执起了百里容笙的手来,在他一瞬呆愣的目光中摊开了自己的掌心覆在了那凉得厉害的手心上。
体温一瞬交融,还有那通过体温隐隐传递的异样灵力波动。那一日在十字路口,那晃眼瞥见的黑影让阿零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气息,那个气息,同那一日灵鸢降灵之时带起的气息非常类似。这样的发现让她暗暗在意,特别是随后当殿下说出“故人”这个词的时候,更像是突然打开了一个突破口,让她一瞬心惊。
同样的气息,殿下的故人,那么会不会,也是灵鸢的故人?知道灵鸢的往事,了解她所不了解的过去,那如果能跟他谈一谈,会不会可以给她提供更多她想要了解的信息?
“如果可以,我想要见一见这个人。”阿零抬眼,轻声说道。明灭的炉火在那一刻映上她神色清冷的眉眼,柔和了线条,却是显得那深色的墨瞳更加冷淡了,漆黑漆黑的一片,如同两汪无底的深潭,便是再怎么努力,除却那一片浓黑,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对面,百里容笙微微蹙眉盯着那双墨瞳看了一刻,终于确定,阿零在这段时间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今晚,她整个人都完全不一样了。
——
周六的夜晚,便是萧索的秋日酒吧街上依旧灯火通明人满为患。踌躇满志的四人乐队今日出师未捷身先死,受了打击回来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落选的理由的几人最终还是聚头到了酒吧街,打算不醉不归今晚一定要把情绪发泄够了再回去!
“…所以,我说,那几个评委一看,就全是傻逼好么?呃…”最义愤填膺的亮子打了一个酒嗝,愤愤开口,“我们唱得,唱得明明这么好,他们居然不…不懂得欣赏,完全就是没眼光!尼玛老子一想到前面进去的那一群,杀…杀马特,连音准都没有,居然还选上了,就…就心塞,这简直,简直就他妈的没天理!”
灯光灰暗的酒吧一角,四个少年都已经有些喝高了,这样的话反反复复每个人都说了几遍也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其实选秀这样的考评本来评委的主观因素就很大,能不能选上运气成分也占很大比例,四人之中一向比较看得开的阿怀长长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亮子的肩:“好了算了,人各有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一次没选上也不见得是坏事,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什…什么机会啊,机会?!”结果一句安抚的话反到起了反作用一下点燃了亮子的攻击性,原本已经喝趴下了的男孩儿瞬间抬头,张口大吼,“A市的选秀,除了,除了林氏之外,还有么?啊,有么?!这一次不上,明年,明年我们就高三了,你们说,还可能,可能再让我们参加一期么?!高三,压力,升学,毕业,毕业之后…阿Q就要走了,飞太平洋对面去了,到时候,见一面都难,那时候,BITE还在不在,我们还在不在,这些都是问题,还谈,还谈什么下一次机会?…”
亮子是真的伤感了,说到这里,想到将来,这个无比沉重的话题,任谁都不愿意轻易触碰…
青春年少的时光,最是肆意无形,却也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超出了我们的掌控,有越来越多的变化,让我们无所遁形。
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在长大,长大不可怕,可怕的,是伴随着长大而来的世界。处在孩童和成人交替的年纪,我们忽然有了很多的决定要做,做了这些决定的是我们,却又仿佛,我们并不是真正有着决定权的那一个…
不能像大人一般强大,很多事情,我们无法随心所欲的做出选择;只是同时,我们也不像孩子那样无忧,很多时候,我们已经必须学会去面对那个叫作未来,写作责任的,沉重担子。
所以,责任让我们必须努力升学努力考试,这样才能让家里的父母放心;责任也让我们必须忍受离别学会放弃,做出所有这个年纪的同龄人应该做出的选择,才能长成这个世界所需要的大人,满足所有人的期待。
而BITE乐队,曾几何时,就像是他们的一切…真心的朋友,热爱的音乐,在台上纵横肆意的快感,被台下热切目光所注视之时,无与伦比的幸福。只是,也许就像是一蓬绚烂无比的花火,终是要在最美丽最灿烂的时候华丽落幕,在现实面前,妥协的人从来都是大多数,梦想被堵死的那一刻,所有人能做的,往往只是,无言以对…
胡乱的一番话,挑起了所有人悲伤的情绪,亮子似是醉了,却又像是清醒着,借着酒醉说出这样的话来,无非只是排遣,只是还抱着一丝幻想,想着若是再坚持一下,再努力一把,会不会BITE还有继续的可能,会不会阿Q可以不走,他们还是可以像以前的很多年一样,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疯闹,做着自己,最爱的那场梦…
只是幻想永远是幻想,选秀的机会不会再来,阿Q整场一直一言不发,手中的酒杯重重掷上桌面,亮子站了起来,一步一晃,朝着卫生间走去:“都是我的错,一定…一定是我那个梦想问题,没有回答好…我他妈的怎么就不煽情呢?我们又不是没有煽情的话题…可以讲…”
悲伤的情绪在墙角弥漫,堵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严景偏头看着亮子蹒跚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我去看看他。”说着严景下了桌,追着亮子的脚步离开,角落的座位上,一向乐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