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纪-第4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门主,担任玄武峰的长老,一并管辖玄武谷中的各家弟子。
如上所述,倒也寻常。既然元天门有心投诚,不妨给予弟子们一个更好的归宿。要知道星海宗一家独大,从此再不用担心仙门纷争。而安稳修炼,远离凶险,大道可期,也应该是每一位仙者的初衷。
不过,元天门的门主瑞祥,在获悉星海宗灭门之后,非但没有赶来接任长老一职,还让泰信与冯宗带着弟子返回山门。苦云子对此不置可否,却让阿隆与尧元子两位大长老自行决断。阿隆答应,而尧元子不允,指责瑞祥居功自傲,有以下犯上之企图。阿隆不便劝说,只得听之任之。于是尧元子独断专行,命瑞祥在三月内到任。倘若不然,便以忤逆论处。
瑞祥乃是一门之主,他得罪了尧元子,便是罪了星云宗,只怕下场难以预料。而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说不定元天门的弟子也要跟着倒霉。如今的玄武崖好像秩序井然,而宁静中却透着不安……
洞府门前,无咎在打扫着地上的落叶与尘埃。待脚下清爽,他放下扫把,撩起衣摆,盘膝而坐,又缓缓抄起双手,一个人悠然远望。
出关至今,转瞬过了半个月。
那日与阿猿、冯田叙谈之后,便在山上山下闲逛了一圈。山顶的冥风口成了禁地,没有允许不得靠近。途中所遇的弟子,多为筑基修士与羽士七八层以上的高手,却都不认识,而看向自己的时候,又一个个神情古怪的样子。想要返回玄武谷看一看,却被告知,说是长老吩咐,严禁擅自外出。即使想要去往别处走走,也同样有人阻拦。
原来住在玄武谷,尚能随意走动,如今成了星云宗弟子,反而处处受禁。无奈之下,且顺应其变。而阿胜与阿猿等六人忙着闭关修炼,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于是,每日这般坐在自家的门前,看着孤寂的远山,想着一个人的心事。
想什么呢?当然还是阿猿说过的话。
阿猿,只是一个普通的羽士弟子。他所知道的,无非所见所闻。而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即使他的所见所闻,也叫人出乎所料。若是将他无意的话语,一一牵连起来,更是草蛇灰线,处处透着玄机。再联想之前的种种迹象,诸多疑惑渐渐明朗。
在玄武谷的时候,元天门为何以弱示人?
我无咎杀了玄火门弟子,不仅没有遭受严惩,反而提前得到开释,为何是阿雅替我求情?星海宗的高人,又怎能理会她一个筑基弟子?
尤其攻打天心门之际,阿雅与阿威为何一反常态?如此倒也罢了,事后她又为何要急于返回星海宗?
说白了,元天门,应该早有反叛之心,并与星云宗暗中勾结。派出归顺的弟子,无非混淆耳目罢了,只为里应外合,最终一举颠覆星海宗。怎奈弟子们修为低劣,不堪大用,再有意外,死伤惨重也是在所难免。而元天门能够成事,与一人不无干系。阿隆长老,或许便是背后的靠山。而阿雅应该知晓一切,始终隐瞒……
啧啧,星海宗,乃是贺洲数一数二的大仙门啊,说没了就没了,好像很简单,却错综复杂而又难以想象。
不过,元天门既然立下大功,煞费苦心的门主瑞祥,本该欣喜才对,他为什么又要得罪星云宗呢?
苦云子所谓的不置可否,实则是一种不满。尧元子心领神会,便对元天门刻意打压。而阿隆虽为大长老,却是归顺者,为了避嫌,他也不敢庇护……
唉,不想则罢,想起来,满满的套路,真是叫人头痛呢!
至于元天门以后又将怎样,与我无关。三、四百弟子呢,且混于其中。若有不虞,且临机应变。却总不能整日里傻坐,也该未雨绸缪……
无咎从远处收回眼光,伸个懒腰,站起身来,抬脚走进洞府。
他蹬掉靴子,撩起衣摆,上了石塌,盘膝而坐。而看着简陋的洞府,熟悉的陈设,他又禁不住伸手抚摸着头顶的髻,微微咧嘴而神色莫名。经过多日的折腾,髻有些凌乱。而比起披头撒的模样,还是要清爽许多。尤其上面所插的玉簪,颇显与众不同。那应该是有熊王族之物,她倒也有心……
无咎默然片刻,摇了摇头,收敛心绪,随即掐动法诀。法力凝结,符阵加持,再由点及面,顺势拉扯,双手之间顿时多了一团淡淡的光芒。随其抬手一指,光芒飞向洞门,倏然暴涨丈余,又寂然消失。他又接二连三,如法炮制。转眼之间,洞府的四周多了一层无形的法力屏障。
嗯,这便是禁制!虽也寻常,却能阻断视听,用作洞府的防御,足矣!
无咎转动指环,拂袖一挥。“叮叮当当”乱响,面前多了几把短剑。他却是微微摇头,颇为无奈的样子。
这都是从前的缴获,也是仅有的几把飞剑,用来对付羽士高手尚可,想要对付筑基修士却是勉为其难。而先后得到的法宝、阵法,皆消耗殆尽。即使最为喜欢的打狗鞭子,也被玄火烧个干净。如今身上还有一沓符箓,几枚玉简,几瓶丹药,一个云舟。除此之外,再无趁手的家伙。倘若再次遇到玄火门的阿重、阿健,又该如何是好呢?
无咎虽然有些沮丧,还是捡起飞剑逐一祭炼起来。聊胜于无,总好过赤手空拳。祭炼过罢,收起飞剑。他本想琢磨、琢磨玄火门与四象门的功法,以便有所借鉴,忽而想起了什么,手中突然多出两样东西。
一块石头,巴掌大小,黑黑的、圆圆的,显得颇为沉重。
还有一圈拇指粗细的绳索,足有七、八丈长,却莹白如玉,且圆润坚韧,并散着莫名的血腥与隐隐的暴戾之气。将其握在手中刹那,使人禁不住心神震动!
差点给忘了,观海子临别之前,还送了两样东西,便是这石珠与黑蛟的蛟筋!
无咎举起石珠,凝神端详。
这大有来头的石珠,曾经蕴含着圣兽之魂,却早已被观海子吸纳殆尽,如今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即使神识查看,也看不出有何名堂。只是拿在手中,总是觉着有些古怪。
无咎没有心思多想,收起石珠,转而举起蛟筋,禁不住两眼亮。
黑蛟乃是古兽,极为罕见,而成年黑蛟的蛟筋,更是难得的宝物。倘若将它炼成法宝,必然不凡。即使再遇凶险,也至少多了一件应敌的手段。
而炼器之道,我不懂呀!倘若祁散人还在身边就好了,凡事由他代劳。眼下却无人可求,又该如何是好?
本人说过,求人不如求己,何不尝试炼制一番,让我想想曾经看过的炼器典籍……
不知不觉间,已是五月。
某人的洞府,依然门户紧闭。即使常常有人走近徘徊张望,也见不到丝毫的动静。
此时,阿胜站在自家的门前。他抱着臂膀,托着下巴,冲着那间树丛遮掩的洞府看了一眼,悄声嘀咕道:“已是羽士圆满的修为,他还想怎样……”
“师叔,你老人家真知灼见啊!我与无咎乃是同乡,对他再也熟悉不过。他无非有所奇遇罢了,而想要筑基,又谈何容易!”
“阿三,你与无咎乃是同乡,为何截然不同……”
“阿猿师兄有所不知,我虽然与他来自瞰水镇,却比不得他的虚伪奸诈……”
“阿三,不得背后诋毁无咎师兄……”
“我没有啊,不信你问问阿金与阿离,有没有遭到他的欺辱……”
阿胜犹自闷闷不乐,猛然扭头叱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不远之外,阿猿、冯田、阿金、阿离与阿三围坐一起。突遭训斥,众人噤声不语。
“咳咳……”
阿胜轻咳两声,依旧带着长辈的威严。他转身走到一块石头前慢慢坐下,这才语重心长又道:“不管从前如何,以后怎样,尔等切莫忘了,曾经的千慧谷!”
阿三为人机巧,急忙随声讨好:“哎呦呦,岂能忘了师叔的情义呢,若非您老人家的关照,我师兄弟何来今日……”
冯田与阿金、阿离也是点头附和,并纷纷拱手致意。
阿猿应该与千慧谷无关,趁机出声:“据说门主师祖来到了玄武崖,阿胜师叔是否知晓?”
阿三颇为振奋,继续卖乖:“祖师驾临,大喜事也!”
阿胜对于众人的奉承,很是欣慰,终于露出笑脸,却又微微一怔:“门主驾临,吉凶未卜……”
第五百零三章 收之桑榆
………………
洞府内,某人在炼器。
当年,祁散人炼制玄铁黑剑的时候,某人曾现场观摩,并为之大开眼界。而祁老道的几段话,更是叫人记忆犹新。
有云:修得真火,百邪不侵。而唯有真火,方能炼丹炼器。真火有三乘,下乘,以脏腑为鼎炉,以龙虎为水火,炼后天阴*精,化先天真阳;中乘,以天地为鼎炉,日月为水火,阴阳为化机,息念养火,含光固济,天心玄关,归形成丹;上乘,以太虚太极为鼎炉,性命为水火,三元混一,成就圣胎,打破虚空,形神俱妙,与道合真也。炼器亦如是,去糟粕,炼菁华,衍阴阳,造乾坤,法乎其上,得乎自然,器宝不同,神通迥异,等等。
嗯,有关炼器之道,听起来是不是很高深,是不是很玄妙!
而祁散人能够将炼器之道,与修行融为一体,可见境界之高远,令人叹为观止。只不过他最终炼出的,却是一把丑陋的铁剑。看似高深莫测的炼器,更像是铁匠打铁一般的简单。说他老人家故弄玄虚,一点都不冤枉他!
不过,一旦亲自动手尝试,才觉炼器之难,竟然出乎想象。
炼器之术,又分御火,淬炼,符阵,祭灵。而其中的御火之术,又分真、假、凡、离;淬炼之术,又分煅、焙、烧、熔;符阵之术,又分衍、化、成、结;祭灵之术,又分祭神与融灵。
即使通晓诸般法门,还要将之谙熟于胸,融会贯通,运用自如,且炼制之时,更要手法精准,半点大意不得。否则的话,所有的辛苦都将前功尽弃。纵是如此,法宝的品相高低,优劣等级,依然要取决于三分的运气如何。
炼器如此之难,何不放弃?
眼下缺少灵石,提升修为无望啊,又不得随意走动,索性守在洞府中潜心用功。再者说了,岂能轻言放弃二字呢!
想要炼器,不妨从诸般法门逐一入手。先是回想曾经翻阅过的炼器典籍,弄清楚相关的法门,再加以熟悉并施展自如,足足用去了一个月。再将之前所知的各种御火术细细揣摩,又用了十多日。阵法禁制,早有涉猎;祭灵之术,也并不繁杂。即使如此,还是耗去了大半个月的苦功。倦了,稍事歇息;着实承受不住,便吞几粒丹药。而自以为万事俱备的时候,却又出了纰漏。
炼器,自然离不开真火,而气海阻隔,又何来真火?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没有真火,便用符箓之火代替。符箓之火威力不足,且加持玄火法门,总而言之,要将蛟筋,炼制成一件举世无双的法宝……
“轰——”
闪烁的火光,再次升腾。小小的洞府,瞬间陷入令人窒息的炽热之中。随即加持法诀,红红的火光骤然一收,化作一团青色的火焰而静静悬空。火焰的当间,便是卷曲状的蛟筋,已由从前的莹白如玉,变成了乌黑的模样,并在烈焰的焚烧之下,无声的扭曲,缓缓的盘结,又不断翻滚。乍然一见,好似黑蛟活了过来,只是过于古怪,叫人莫名所以。
五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