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纪-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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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轻的男子才要求饶,已被剑光劈中,随着一声惨叫,直接坠向深渊。
沈栓却是浑不在意,继续往前,没去多远,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飞剑。
在此处歇息的修士,共有五人,死了一个,余下的尽皆愣在原地。接下来的是个中年人,羽士四层的修为,忽见杀机降临,惊骇大喊:“道友饶命——”
与此同时,后方的众人也是诧异不已。
那个看似敦厚老实的沈栓,怎会如此的凶狠?
胡东急忙唤道:“沈老弟,切莫滥杀无辜——”
而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已是剑光闪烁,血肉横飞之中,挡路的中年人翻身栽下悬崖。
胡东好像是错愕无语,扭头冲着身后的孟祥等人分说:“那位沈老弟最为耿直,一旦暴躁起来,便判若两人,谁也阻拦不得……”
果不其然,沈栓像是杀红了眼,贴着山壁不断移动,渐渐接近另外一人。对方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羽士一层的修为,不待剑光落下,竟然脚下一软自行坠下深渊。
紧接着又是一位老者,羽士五层的修为,急切之下忙于躲避,奈何前方还有一人挡路。他迫不得已,抬手召出飞剑匆忙祭出:“无冤无仇,何以生死相逼……”
飞剑带着淡淡的光芒,软弱无力划过半空,而尚未显威,便被“砰”的一声击落。
沈栓趁势移动,挥剑怒劈。
老者恨恨叹了声,在血光之中坠落下去。
不消片刻,五位修士惨死了四个。最后还有一位中年男子,所显示的乃是羽士六层的修为。他本该趁机逃去,却依然立在原处,并抓出了一把飞剑,冷笑道:“尔等欺人太甚!”
沈栓尚未欺到近前,忽而变得小心起来。他见那个男子有所防备,匆匆祭出一道剑光。谁料剑光才将出手,便“砰”的一声倒飞而来。随之法力反噬,差点将他掀下山崖。他急忙抓回飞剑,往后退却,大声喊道:“此人隐匿了修为,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中年男子轻而易举击退了沈栓,犹不作罢,厉声叱道:“还想以多欺少,岂有此理!”只见他抬手一指,随即又是数张符箓顺势祭出。霎时剑光凌厉,烈焰横卷,强劲的攻势顺着山壁呼啸而去,顿时已将沈栓以及十余丈外的六人尽数笼罩。
胡东与沈栓的交情应该不错,扬声大喝:“诸位道友,合力御敌——”
随后的孟祥、荀关,以及朱仁、岳琼皆不敢怠慢,各自飞剑在手。尤其是朱仁,难以置信道:“那是位筑基六层的高手,诸位小心……”
一位筑基六层的修士,竟然挡在悬崖峭壁之间,借助地利之便而猝然出手,着实叫人防不胜防!
不过,有人却是背靠着山壁动也不动,只管置身事外,独自躲在远处默默旁观。
有趣!那个中年男子不仅修为高强,还是拦路打劫的高手。而他如此处心积虑,莫非只为图财害命?或者说,他原本要算计之前的四位修士,却被沈栓给坏了好事?不管怎样,那个家伙的出手极为狠辣!
无咎正在瞧着热闹,忽然吓了一跳。
一道剑光呼啸而来,势不可挡。并有一团数丈的烈焰,带着骇人的杀机接踵而至。可谓双管齐下,要命的架势!
而那家伙应该寻找沈栓算账才是,他怎么冲着自己来了?
无咎不及多想,更无意阻挡,急急横移几步,一个转身躲到了来时的那道凸起的峭壁背后。幸亏早有防备,这便是留有后路的好处。而他躲避之际,不忘留意着前方的动静。
“砰——”
飞剑击在山壁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闷响。
“呼——”
烈焰横卷,如同狂飙肆虐。
“哎呀——”
一道青衣人影滑落,惊呼中透着绝望。
那是岳琼,面对强大的攻势应变不迭,竟然失足,直接坠向断崖的深处。她才要御剑脱身蹿起,却在雾气弥漫之中法力难继。
无咎躲在峭壁的背后,正自暗暗庆幸,又是蓦然一怔,随即翻身跃下断崖。他直奔那道坠落的人影扑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 是你救我
……………………
一道人影坠向深渊,犹自双手挥舞,奈何黑暗重重,她彷如神魂断绝而无从挣扎。
一道人影急冲直下,瞬间撞碎了层层的寒雾。他没作多想,只觉得那个女子不该这般陨落。至少她在自己遭遇凶险的时候出声提醒,看不出任何的虚假与恶意。况且抢走了她家的血琼花在前,这才牵扯出后来的诸多恩怨,如今若是看着她白白死去,难免叫人的心里有些不踏实。
两道人影,瞬间接近。
无咎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挥舞的手臂。去势太急,迎面撞上山壁。他的右手突然多出一把短剑,趁势狠狠用力扎去。“喀”的闷响,短剑深入岩石;再又“扑通、扑通”两声,传来**撞击石壁的动静;随即又是“啊”的呻吟:“你……”
只见寒雾笼罩的峭壁上,两道牵连的人影在来回摇晃。就像是两片落叶,在黑暗中邂逅,为了短暂的缘分,一时纠缠着难以离开。
岳琼没有想到厄运竟会突然降临,只等着坠向深渊而坠入轮回。绝望之际,反倒没了悲伤。这一刻,忽而有种轻松的释然,与莫名的失落;还有淡淡的怅惘,在心间弥留不去。或许,她是放不下石头城,与石头城的家人,曾经的恩怨,以及红红的血琼花……
不过,便在她万念归寂之时,却在濒死的边缘被人拉住。她昂起头来,难以置信道:“是你……救我……”
无咎的左手紧紧抓着一人的手臂,右手死死握着短剑的剑柄,终于在危急关头止住了坠势,当真是间不容发而险之又险。谁料情急之下,他迎面撞在坚硬的石壁上。幸亏脸皮够厚,不然难免破相。鼻子却是发酸而疼痛难耐,泪水顿时喷涌而出。待摇晃的身子稍稍减缓,他这才来得及低下头:“嗯……是我……”
一道身影在半空中横斜,衣摆飘飘,四肢舒展,更加显得他身姿轻盈而洒脱不凡。尤其他英俊异常的面颊上,带着泪水。他的神情,又喜又悲……
岳琼的心头猛然一荡,失声道:“你……流泪了……”
无咎的两手不得闲,只能任凭泪水满脸,忙甩了甩头,兀自鼻子发酸否认道:“没有……”
岳琼好像还没有从生死的逆转中回过神来,又是一阵心魂迷乱。
他不顾个人安危,只为挽救自己的性命。本以为他轻浮浅薄,奸诈狡猾,谁知他放*荡的形骸下,竟然藏着如此真挚的情怀,尤其他的殷殷关切,溢于言表。
岳琼情不自禁道:“我活着呢,莫再悲伤……”
这个女子怎么了,好像换了个人,莫非是惊吓所致,这才胡言乱语?
无咎抓着短剑,左右张望,总算是隐去了眼中的泪水,只是鼻子还隐隐发酸,随声敷衍道:“我不悲伤……”
他抬头往上看去,竟看不穿那头顶弥漫的寒雾。可见方才的坠落,怕不有数十丈之深。且设法脱险,不知上方的情形又是如何。
而他才想挪动身子,又暗暗无奈。
四周的寒雾之中,好像充斥着无形的禁制,竟然使得身子沉重,便是法力运转也难以自如。
柔柔的话语声,再次响起:“嗯,此情此景,琼儿不忘!”幽暗之中,她白皙精致的面颊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羞怯。
无咎焦虑之余,没作多想:“哎呀,这并非什么好地方……”
女儿家的心思,真是莫名其妙。此处乃是断崖峭壁,生死莫测的险地,她倒是流连忘返,莫非还要在此安家落户不成?
岳琼兀自昂首仰望,柔弱顺从道:“离去便是,琼儿随你……”
无咎急道:“我倒是想要离去,奈何手脚不够用啊!”
带着一个大活人顺着陡峭的山壁攀援而上,并不容易。再加上寒雾阻碍,法力难继,尤其是仅剩一只手抓着剑柄,稍加挪动都无能为力。
试问,我该怎样离去?
岳琼的身下,便是莫测的深渊。她此时并不慌乱,反而颇为踏实。因为抓着她的那只手掌,坚实而有力。而她见到无咎为难,顿时会意,借势而起,瞬间到了某人的背后,伸出另外一只手臂挽住他的脖颈。
无咎尚自不明所以,背后多了一人,不仅柔软异常,还有鬓发厮磨的微微喘息与淡淡的清香。他蓦然一怔,撒开手掌,不解道:“道友,这是作甚……?”
而岳琼没了掌握,身形下坠,急忙伸出两腿顺势一盘,彼此之间紧紧贴在一起。她本人却是不声不吭,只有更为急促的喘息声在微微响起。
无咎低头看着腰间的双腿,暗暗吓了一跳。
我的天呐,她千万不要心存歹意,不然我死定了,根本无从躲避啊!
岳琼是个修仙者,没有凡俗的拘谨,且性情爽快而不拘小节。而她毕竟是个女儿家,从未与人这般亲密无间。她才有动作,已然察觉男女有别,顿时双颊绯红,目眩神迷,羞怯难耐,只得藏在某人的后背上,任凭心头“砰砰”大乱。
无咎不见异状,嘴角一咧。
好歹背着的是个美人,倒也有番别样的旖旎。倘若换成太实那个老头,那才叫人不堪忍受。
无咎多出一只左手,也多了自如,没有心思多想,抓出一柄短剑,挥动手臂“砰”的一声插入石壁。夔骨指环中,存有不少飞剑,往日无用,眼下倒是派了用场。他稍稍借力蹿起,顺势拔出右手的短剑再次插入石壁。如此反复,他背着岳琼缓缓穿过寒雾往上爬去。
须臾,四周的黑暗缓缓淡去。只要穿过最后一层寒雾的禁锢,便可接近坠落的断崖峭壁。
岳琼的双手搂着脖子,两腿盘着腰肢。
她娇小的身躯,像个孩子趴在大人的后背,渐渐没了当初的羞怯,反倒是颇为的乖巧与安静。唯有她的明眸之中,依然温润闪烁;红霞未褪的腮边,荡漾着醉人的浅浅笑意。
而随着寒雾的散去,禁锢缓解,脱困在即,这女子忽而有些怅然。或许,她只想紧紧依偎在宽厚坚实的后背上,并陪他一路行去,从此不再分离……
“岳道友,你想勒死我——”
无咎攀爬正忙,而脖子上的柔软手臂却在渐渐用力,便是盘在腰间的双腿也在蠕动,顿时令他无所适从,急忙收敛心神,连连默念:“食色性也,在所难免。我是男人,我不能对不起紫烟……”
岳琼这才发觉失态,不敢动了,而抿了抿嘴唇,竟张开小嘴冲着某人的脖颈咬了下去。
“哎呦,饶命——”
无咎的肌肤坚硬似铁,倒不虞被人咬伤,纯属猝不及防,禁不住惊叫了声。湿润的嘴唇随即松开,却又缓缓贴在他的耳畔,犹如梦呓般说道:“你救了琼儿,琼儿不再恨你……”
我救你不打紧,你不能咬我啊!莫非也喜欢吃肉,太吓人了!
“真的?”
“嗯……”
“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只有恩情,何来愁怨……”
“如此便好,脱险要紧!”
无咎不予多说,双手用力,终于穿破了寒雾阻挡,四周顿时豁然开朗。坠落的断崖就在不远处,而远近却是不见人影。他并未直接往上,而是横斜而去,渐渐如同猿猴一般的灵巧,不多时已到了弓背一般的峭壁尽头。恰见石径足以落脚,他借机腾空蹿起。
而岳琼没了禁制的束缚,抢先松开手臂双腿,顺势一个飞跃,轻轻落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