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得野 完结+番外-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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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情还没有完,昨晚提前回来的老乐会去接邢昼的班,看看还能不能问出点别的。
与此同时,陈君阳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他们找到裴哥了,很快就会实施抓捕。
相野对那位裴哥不感兴趣,他不过就是一个被雇佣的打手,但找到他,或许就能顺藤摸瓜得到假父母的消息,尤其是假宋灵。她出现在楚怜身边,或许会知道楚怜金蝉脱壳后的去处。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老乐和邢昼连番审问下,属于宁玉生的势力被逐渐拔除。曹月那边没了威胁,捐款大业也在稳步推进中。她还是那个我见犹怜的原配,网上偶尔有几句阴谋论,也掀不起什么水花来。
于丽丽被关进了特殊牢房,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她直接害过人,但作为既得利益者,又是鹿野出来的,仍要进行改造。
至于曹月,将所有捐款事宜委托给专业机构处理后,她又再次住进了疗养院。只是从前监视她的是宁玉生,现在换成了缉凶处。
没有证据,在宁玉生这件事里,曹月就是无罪的。但知道真相的人都明白,曹月究竟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在不排除楚怜还有可能联络她的情况下,缉凶处不会放弃对她的监视。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暂时也没个定数。
宗眠亲自送她去的疗养院,以他的性子,断然不会浪费口舌问什么“值不值得”的问题。他陪着曹月在疗养院里坐了一会儿,便干脆利落地走了。
曹月目送他远去,在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前,忽然叫住他。
“你相信你们能赢过他吗?”
宗眠回头,他当然明白这个“他”指的一定是楚怜。于是耸耸肩,说:“谁知道呢。”
曹月品味着她的话,良久,浅淡地笑了笑,说:“那就祝你们好运吧。”
她其实只见过楚怜一次。
那天在图书馆,她坐下来跟楚怜聊了有十分钟。那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目光平和,却又叫人心生忌惮。什么样的人,能如此平静地在微笑中决定别人的生死呢?楚怜算一个。
他表现得那样从容得体,除了在接近尾声的时候,突然看了一会儿手机。与人谈话时看手机是很失礼的,楚怜看完后,还跟曹月表示歉意。
“抱歉,家里的晚辈考上省状元了。”他说这话时也是微笑着的。
曹月从手机里听到了那个晚辈的名字,叫相野。后来相野和邢昼一起到别墅拜访的时候,她也亲自见到了他。
她摸不准楚怜对相野究竟抱着怎样的想法,是善、是恶,但她在相野身上仿佛看到了宁玉生的影子。
真的那个宁玉生,他当年也是状元呢,虽然只是市里的状元。贫穷和困苦没有将他拖垮,他成功地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想要改变其他人的。
或许当捐款全部落实的那一天,他会得到一丝慰藉吧。
曹月这么想着,一个人独自在花园里坐了很久。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披着件薄纱似的披肩,却还是在这昼夜交替的时刻感受到一丝凉意。
护士匆忙跑来,柔声跟她说话,劝她进屋。
她一贯随和,点点头便被人搀着往屋里走。只是最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夕阳,浪漫至死的夕阳,绚烂如火,却又冷冽如刀。
城市另一边的民宿里,温度正好。
因着前段时间的忙碌,大家难得能有时间一块儿坐下来吃饭,所以趁着今天大家都有空,闻月和小熊在中庭搭起了烧烤架子,准备犒劳大家。
相野也终于见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炊事兵乔治。
乔治虽然给自己取了个外国人名,但长相非常正统,浓眉大眼的,还有点憨。他并不爱说话,很容易害羞和脸红,全程低着头在那边烤肉。但相野也注意到,他常常会偷看自己,尤其是在自己吃东西的时候。
闻月悄悄提点他:“中华小当家看过吗?这个时候你应该露出同款的享受表情,以示对厨师的尊重。”
相野:“我拒绝。”
闻月:“其实也不用那么夸张的,你说一句好吃就行了。”
宗眠:“你没想过他可能没看过中华小当家吗?”
闻月略显诧异,随即又想明白了其中缘由,立刻投去心疼目光。她之后,又是小熊、老乐、乔治、裴光,甚至是简寒栖。
我并不想看什么中华小当家好吗。相野面无表情地想。
可话题一开,已经没什么能阻止决明了,“崽崽!我的崽崽!我太心痛了,阳阳都把中华小当家看过三遍了,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放!”
相野:“不要。”
拒绝无效。
闻月高高兴兴地支使着简寒栖搬来音响和投影幕布,她就说这顿烧烤缺了点什么呢,原来是下饭剧啊。
相野不要看《中华小当家》,那可以看别的嘛。
一番艰难抉择后,幕布上投影的内容变成了——《小猪佩奇》。
决明悄悄告诉相野,其实乔治的名字就是从这儿来的。他很喜欢看动画片,但怕别人觉得他幼稚,一直藏着不说,所以希望相野也不要拆穿他。
相野吃饱了撑的才会去干这么无聊的事情,不过托《小猪佩奇》的福,乔治终于不再盯着他看了,让他松快不少。
不一会儿,决明幸灾乐祸的笑声又在中庭响起。盖因闻月给陈君陶拨去了视频电话,邀请兄妹俩与他们同乐,结果镜头扫到陈君阳,他正可怜巴巴地坐在板凳上吃泡面。
决明的笑声实在太欠扁,陈君阳端着泡面碗气到脸红,差点要从手机屏幕里爬出来跟决明撕逼。
“略略略。”决明吐舌头。
“哼。”陈君阳鼻孔出气,“你有本事也开视频,不敢开,那就是跟我一样在吃泡面!”
决明卡壳了。
可不是嘛,决明也不在民宿啊,连个烧烤的香味都闻不到。
沉默。
尴尬的沉默。
下一秒,“呜哇——”嚎啕的哭声响彻中庭,决明捧着自己的泡面碗悲从中来,假是挺假的,但贵在声音够大。
陈君阳气死了,“你就会哭!”
决明立刻给他放了一首《男人哭吧不是罪》。
陈君阳:“关掉!”
决明:“不要!”
相野看着他们隔网线吵架,不禁刷新了对他们的认知。整个中庭一时热闹非凡,有陈君阳和决明的吵闹声,有烧烤的滋滋声,还有歌声和动画片当bg。
宗眠痛苦地闭上眼:吵死了,世界毁灭吧。
作为现场唯一的一个外来客,裴光却对此适应良好,他甚至很喜欢这种氛围。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拿着一盘子烤串,不上前打扰,但也会跟着发笑。
笑着笑着他又忧愁起来,因为眼前的景象对他来说太过美好,美好得好像跟他隔了一层朦胧滤镜。当他意识到这点时,他就明白自己不属于这里,于是目光又落回自己身上,开始忧愁。
相野他们在忙的事情好像逐渐都尘埃落定了,那自己呢?到底该何去何从?
考虑了这么多天,裴光依旧没有得到一个结果。他讨厌自己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但又无可奈何,于是成天泡在训练室里,观摩相野训练。相野的眼神总是那么坚定,他好像永远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忧愁片刻,他又忍不住用视线去搜寻相野的身影,可一抬头——人呢?
裴光下意识地起身寻找,环顾四周,看到相野和邢昼正并肩往外走。他挠了挠头,不知道他们去干嘛,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喊人,闻月的声音就从音响那儿传来。
“要不要来唱歌?”她问。
决明开始起哄,其他人也多少有点期待。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歌手啊,虽然已经是退圈且不红的,歌手就是歌手。
裴光推脱不过,便过去点了两首歌唱起来,也算谢谢大家的收留和照顾。
歌声响起时,相野和邢昼恰好走到民宿外头。相野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而看向邢昼,问:“你叫我出来做什么?”
邢昼拿出一个胡桃色的小木牌,递过去,道:“奖励。”
相野顿了两秒,接过木牌。这木牌有护身符那么大,看得出是手工刻的,正面是“出入平安”四个篆体字,背面是符文,顶端还系着红绳。
邢昼解释道:“功效跟阳阳上次给你的那枚护身符等同。”
相野垂眸看着小木牌,一时没有答话。而就在邢昼以为他不会说什么时,他又难得地说了声“谢谢”。
那声音很轻,飘在风里,就更轻了。但邢昼确确实实听到了,余光扫到相野头顶被削断的那缕头发,忽然又有种想要摸一摸的冲动。可他转念想起相野不喜欢这个动作,便又按捺下来。
两人站在后门口的路灯下,听着中庭的喧闹和歌声,好像又回到了酒吧街那个夜晚。
相野有点不自在,他敏锐地察觉到心底有股异样情愫在滋生,本能地抗拒,可就连空气都在跟他作对,包裹着他,把邢昼的气息送进他的身体里。
有时感知太敏锐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邢昼的存在感太强了,不说话时就像沉默的山岳。相野急于打破这种境况,便主动开口说话。
“我那天看书,《说文解字》里给‘怜’字做注解,怜,哀也。”
邢昼:“一个字不能代表什么。”
相野:“也许。”
谁是真笑,谁是假哭,也许只有时间才能证明。
第36章 离别日
其后的日子;缉凶处再次变得风平浪静,唯有陈君阳和陈君陶那儿偶有消息传来。烧烤活动的隔天,邢昼远程指挥;让双胞胎下套;顺利抓住了裴哥。
裴哥是块硬骨头,他不会像鹿野的人一样宁愿死也不被抓,但也不会轻易配合。陈君陶连审了他好几天;才终于从他口中知道了点关于假宋灵的消息。
她叫仇音;不论这是不是她的真名;她跟裴哥接头时用的就是这个名字。裴哥不是鹿野的人;知道的并不多;据他交代;仇音是在今年的4月底找上他的;出手就是五百万,阔绰得很。
相野却从中看出点别的问题来。
4月底,恰好是老头死亡;楚怜归来的时间段。仇音作为他的手下,花重金去请外面的打手来办事;可见当时的鹿野确实已经不服楚怜的管教了;所以才需要聘用外来者。
直至6月;仇音冒充宋灵对相野下手;那时楚怜对鹿野的掌控应该已经恢复大半;否则鹿野的人不会那么配合。
不过无论怎样,相野对冒充他父母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感;更何况他们是直接夺舍。无论那具身体里现在住着的是谁的灵魂;身体都是原来的。
那是他的……父母啊。
至于假的沈延之,他更像是仇音的副手。裴哥听见仇音叫他阿良;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他跟仇音那边也一直都是单线联系的,想要通过他去钓出仇音,很难。
而裴哥的顺利落网,也让内鬼的存在变得愈发难以捉摸起来。内鬼究竟存不存在,究竟是谁,还是个谜。
平静的时光中,相野的训练强度与日俱增。
7月的天正是酷热的天,相野的训练正式步入第二阶段,老乐、简寒栖甚至是宗眠都轮番下场跟他切磋。切磋,也读作虐菜。
相野的成长史,就是菜鸟的血泪史。缉凶处的每一个人,即便是表现得非常关爱晚辈的老乐,下手时也不会留情。
把你虐一顿,再给你递水、递毛巾,关心你的生活,嘘寒问暖,暖完下次再打你,这就让人郁卒了。
也亏得他们次次手下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