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坟地位列仙班列仙奇闻录-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身一片黑暗。
白露侧身躺在棺材里,不敢有大动作。
她深呼吸两口,逐渐冷静下来。手臂上的小蛇动也不动,似乎情绪格外低落。她用灵识与阿清传音道:“你怎么了,太害怕了么?”
袖中小蛇这才动了动,回应她:“这是我爹娘。”
没想到第一回 赚钱,碰上的倒霉人家居然是阿清自己家。白露安慰他说:“你放心,许老爷和许夫人会没事的。”
她的背贴着棺材板,闻着阵阵恶臭,膝盖触到一柔软物什,这是……脊背发凉,胃里翻涌。
棺材里除了尸体,还能碰到什么?
她默念了一个咒诀,指间冒出一朵小火花。借助微弱的火光,只见一具尸体同样侧身躺着,与她面对面。
这具男尸大约十七八岁,生得朗目疏眉,神仪明秀,长长的睫毛阖着,如同睡着了一样。他穿了一身的白,就连束发缎带都是白的。白露猜测,他应该是许府里被杀的那二十八位修士之一。
年纪轻轻就死了,真惨。
白露在他浑身上下扫了一圈。何以他死了,身上却一点血污也没有?就连伤口都找不到。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皮肤竟然没有死尸的僵硬手感,正要与阿清谈论这一奇闻,尸体蓦地睁眼。
白露被他突如其来的睁眼吓得手抖了抖,诈尸了……?
对方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仿佛在说三个字:别碰我。
人死后七天内,魂魄没走干净,躯体又失去了战斗力,极有可能会因为邪祟的侵扰而诈尸。
可这棺材里,除了她和阿清,哪来多余的邪祟?尚未来得及细想,忽然,原本摆在地上棺材被猛地一撞,往前方一翻,发出震耳的撞击声。
被不知什么东西撞到的棺材板,就是白露所靠的那块位置。棺材突然倾斜,她没有防备,直接被迫滑到尸体的怀里。
那撞击声与她就隔了一块棺材板,几乎要把她震聋。白露强忍头晕之感看了看棺材盖,幸好,没被撞开,贴着的尸体没有反应。
她喘了口气,猛地意识到不对劲——
这具尸体身上,是暖的。
什么情况?她又往他胸膛上贴了贴。心跳声?
她不信,顺势伸手探了探他的颈动脉,竟然……真的有脉搏。
她重新点燃自己的小火星,有些茫然的抬头,只见那具尸体正无声无息看着她,眼中透着愤怒。
这,是个活人。
这时白露才意识到,此时此刻,她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方才还主动伸手去摸人家白皙的脖子。像极了一个……
那人的眼神格外凌厉,眼神所透露出的,除了“别碰我”三个字以外,仿佛还有两个字:淫、贼!
棺外的打斗声愈来愈远,逐渐消失,似乎是打到外面去了。白露把耳朵贴在棺材板上听了好一会儿,没动静,又把棺材盖抬起一条缝。确定许老爷已离开灵堂后,爬出棺材,对“淫贼”二字耿耿于怀的白露朝那个修士道:“平白无故躺在棺材里吓唬人家,变态!”
修士看了她一眼,也从棺材里爬了出来,站在她面前,声音清清洌洌:“我躺在这里,本是为了查看此棺木的特别之处。”
白露打量着他,发现他腰间一柄木剑上,纹有一个小小的太极八卦图。
她觉得,他身上的这柄木剑,有些眼熟。但她已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了。
原来是个道士。
“那你看出什么了?”白露问。
道士嫌弃地从自己洁白的衣衫上捻起两根她落下的头发丝,语气格外不近人情:“与你何干?”
白露被他噎了一噎,算了,自己不留神占了他便宜,他认为她是个淫贼,不想搭理她情有可原。反正,她通过方才的事,已想到了些端倪。
灵堂内烛火明亮,她发现,自己与这道士躲的棺材,与其他几个棺木都不一样。这棺木的材质,是红木。也就是说,这应当就是昨日出现在许府门口的棺材。
躺过这棺材的人,有那具不翼而飞的十三四岁男尸、许老爷、她,以及眼前这个道士。
那具十三四岁的男尸从昨日起就消失了,许老爷是活人之躯,照理来说,他们不会在棺材里留下什么浓烈的气味。可白露却从一开始躲进去,就闻到了浓郁的恶臭。
她本以为这道士是个死人,恶臭应当是从这个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可当她靠近他的时候,却并没有在他身上闻到那么令人作呕的气味。当她发现他是活人的时候,那气味,就更不可能是他身上的了。
所以红木棺材里,一定还有别的东西。
白露直接掀开整个棺材盖,借着明晃晃的烛火检查。棺材边缘还留有许多血迹,约莫是方才徐老爷和人打斗时留下的。那股恶臭萦绕在鼻息边……果然,她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团白色还带着点点霉斑的物体。
许是想到了一块儿,她正要伸手去拿,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率先拾起了那物体。
只见白衣道士站在她身侧,掌心托着一方白色的蚕丝帕,帕子包裹着那团脏兮兮的物体。除此之外,白露还瞥到修士腰间挂的一个鼓鼓囊囊的银色绣云纹锦囊,看起来装了很多钱。她垂首看了看自己一只伸了一半的、什么防护措施都没做的手,心中不由得感叹:有钱人就是讲究。
白露把目光挪回到道士掌心之物上,道:“这是半个肉馒头。”
道士颔首,说:“已经发霉了,应该是放了近两日。”
白露按照时间推算,许夫人施舍路边男孩的时候,是昨日午后,至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日有余。而许夫人当时给他的,就是几个肉馒头和棺木钱。
依这个思路,附在许老爷身上的邪祟,很可能与许夫人救济过的那个男孩子有关。
可,若真是如此,许夫人明明是帮助那个男孩子,他应该报答她才对,如何要闹得整个许府都不安宁?
白露表现得分外疑惑,她看了看那个道士,他的脸色却十分平静,她忍不住问道:“你知道许夫人在街头遇见过一个小孩的事么?”
他点了点头,没有细讲,言简意赅说了三个字:“他死了。”听上去,他不太想与人攀谈。
死了?这么突然?
深夜起风,带着凉意的晚风吹开灵堂大门,还没来得及把门阖上,一个年近不惑,满身是血的中年男人突然出现在不远处,他手里提着半具人尸,目不转睛地盯着灵堂。
阖门的手一颤,背上顿时冒了冷汗——许老爷看到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心翼翼来推一波自己的接档文《捡垃圾捡到一尊神》,灵异神怪的甜文,感兴趣可以点开专栏寻找~
第6章 雨水·三
一阵狂风卷来,直接吹熄了灵堂中的烛火。她来不及躲闪,被许老爷一掌击中胸口,重重摔在地上。
白衣道士见势立即拔剑迎击,一剑正要挥下,白露感到自己手臂上的阿清很不安,她当即喊道:“别伤他,他只是被邪祟附体!”
她的意思是,别伤他,许老爷只是个被邪祟附体的凡人。他若一剑劈下去,邪祟不一定死,但许老爷一定死了。
道士不说话,理解她话中含义,剑锋一移,劈中灵堂的门。大门裂开一条缝,轰然倒落。
那道士写了一道驱邪符,往许老爷额上一贴。
许老爷顿了顿,忽然大吼一声,变得暴戾无比。道士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他的符居然对许老爷一点用都没有!符没有用,剑不能用,道士只能徒手迎击,逐渐处了弱势。她观察着许老爷,眉间有黑气,双目无瞳,脸色青灰……她记得在昆仑山太虚洞府时,师父教过她关于恶灵的知识。
其中有一种恶灵,附身人体时,呈现的就是许老爷这种状态。这种恶灵极其凶悍,非符咒所能驱除。想到这里,白露开始有些欣喜,因为,师父他老人家教过她驱除这种恶灵的办法。
可想着想着,她又逐渐头疼,因为,这办法,得边念咒边使用自身灵力驱除。她现在仅在筑基期,咒语知道,灵力却不够。
白露心中郁闷,为什么她第一次驱邪,就遇上这么棘手的事啊!
方才猝不及防被击了一掌,她胸口疼痛无比,靠在角落里,泛起一阵恶心感,忍不住喷出一口血。
许老爷听到这边动静,注意力又转到她身上,朝她奔来。她身处角落,已无处可躲,忽地,一个白影闪到她面前,挡去一击。强大的掌风把白影打了个踉跄,道士后退两步,手臂被击中,渗出血来。
道士的衣角恰好从她身上拂过,她闻到血腥味。看来这人虽然冷淡,但做起事来还是非常仗义的,还帮她挡了一挡。
眼看那道士也要败下阵来,白露心一横,开始念咒:“操天道、化两仪,生阴阳、转乾坤,应敕令。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这是从前师父教过她的一种咒术,他说若她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紧要关头,可以念这个咒,将他的灵力暂时借到她身上。
她内心其实并不想用这个咒。毕竟修行就是她自己的事,她不可能一辈子都仰仗师父。但若此时不用,她只怕自己与这个白衣道士就都要折在这了。
师父乃是上古时候飞升的仙,灵力霸道又强悍。念完咒的那一刹那,她感到一股强大的灵流在自己体内蹿动,掌心聚起光芒。她站起身,紧接着念师父教她的驱除恶灵之咒,“闪开!”她不顾道士的惊愕,正面迎着许老爷的攻击,朝许老爷眉间一点。
那一刻,掌心的光芒蔓延到她整个身躯,也传递到了许老爷身上。灵堂之内狂风骤起,吹得她衣袍翻飞,早已熄灭的烛火重新燃烧起来,一下蹿得极高。整座灵堂在浓浓夜色中变得极其耀眼。
当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她感知到了那个恶灵的悲伤。
她看到许老爷的身体里,除了许老爷自己的三魂七魄以外,还有一个淡灰色的影子。
淡灰色的影子瘦瘦弱弱,身上唯有一件宽宽大大的麻布衫,满脸都是少年稚气。他因太虚真人的灵力,被召回了一丝灵识。他朝白露抬起睫毛,迷茫地看着她,声音有些嘶哑:“这……是哪里?”
白露本以为他是一只恶灵,掌心已聚满了灵力,看到对方清澈的双眼,她暂时压制了即将喷薄而出的力量,回答道:“许府。”
“啊……是许夫人的家吗?”说着,他环顾四周,看到那个瑟缩在角落里惊恐看着自己的中年妇人,他的表情愈发惊讶,当目光触及满地破碎尸骸的时候,他的表情开始扭曲,从惊讶转为惊恐。
白露点点头,问他:“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淡灰色的人影沉默许久,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
他叫阿净,本住在临安城一座山脚下。
阿净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他的父亲。他有一个长他十岁的哥哥,每当他问起关于父亲的事时,他母亲就闭口不言,他哥哥性格暴躁,只会怒气冲冲地回应他:“问那个人渣做什么,他早就死了!”
他与他的兄长、母亲一起生活了十三载。他们一家,唯有一小块田,和田心一座小茅屋。他们一家虽然清贫,但十分和睦。
阿净十三岁那年,已能与母亲一起承担农活。他哥哥希望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可以活得更滋润些,便独自离乡,去姑苏学经商。
起初三个月,他和母亲都能接到兄长托人送回来的钱。到第四个月的时候,六界的边界被打破,地府之门被打开,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