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坟地位列仙班列仙奇闻录-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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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的那一瞬,顿觉视野清明一片。屋内传来清清亮亮的少年之声:“谷!雨!哥!哥!”
阿清穿了身湖蓝色衣裳,似乎长了些个子。
长庚仍旧是一身红衣,走上来道:“主……”话为说完,花容失色,“啊……主人你的手怎么了!”
白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很痛,先前一直处于戒备状态没太注意,现在竟已开始长出尸斑了!
唐谷雨将腰间乾坤锦袋解下,挑出一堆药草给长庚,又拿出一张方子对长庚道:“照着这上面所写,去把这些药煎了来。”
看着长庚应声而去,白露道:“这就是你连夜拟的药方么?”
唐谷雨点头。
她惊喜道:“这方子可以治疫病么!”
唐谷雨道:“不可。只能防止感染,不能根治。”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愚蠢。要是瘟疫真那么好解决的话,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修士望而却步了。
不过,起码目前为止,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是安全的。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响起一阵乐声,音色朴拙幽然,像是埙。
乐声婉转凄楚,哀怨无比。
白露蹙了蹙眉道:“谁会在这节骨眼上,跑大街上去吹埙啊?”
第47章 白露·三
阿清道:“这埙声已持续好多天了。”
“好几天?”白露有些疑惑。
“是啊,”阿清道,“本来城中瘟疫还没那么严重。三日前,城中突然起大雾,干尸一样的人就在雾里奔走,行人看不清躲不开,瘟疫就越闹越凶,几乎没人敢出门啦。”
他说:“在起雾的时候,就会有人吹埙,吹埙的这段时候,干尸人是最多的。”
白露疑道:“听起来倒像是有人在用埙声赶尸。”
阿清点头道:“是啊。所以大家都喊那个吹埙的叫赶尸人。”
与此同时,长庚已端着药来了。白露看着一碗白色液体,沉默了一下,发现唐谷雨这个人简直对白色痴迷得过分。
她接过药,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但为了表示对唐谷雨制药手段的信任,二话不说豪壮地一饮而尽。
她擦了擦嘴,发现唐谷雨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怎么了?”
唐谷雨严肃道:“此药须外敷。”
白露:“……”
长庚一听急了,“那喝了怎么办?”
唐谷雨道:“脸上会生面疱,但是过二三日便可自愈。”
长庚松了口气,白露脸色难看,追问道:“面疱?长脸上吗?会长多少呢?”
唐谷雨道:“嗯,满脸。”
白露:“……”
唐谷雨道:“以及。”
白露看着他,只听他继续道,“会神智混乱,不过发作之后,一日左右便会痊愈。”
白露:“…………”
重新擦完一碗药后,已折腾到午时。唐谷雨回房去琢磨疫病,白露则郁闷地回了房。
她郁闷地坐在椅子上,郁闷地看着铜镜,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药效真快,果不其然已生出许多红色的脓包来。
记得方才,唐谷雨还说,她会神志不清一会儿。白露长这么大,还没神智不清过。但是她了解自己,她这个蹿天入地皮到大的性子,一但神思混乱,指不定会干出什么混账事来。
于是,她很周到地,在自己房门上加了十来道锁,防止自己跑出去干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闹笑话。
卧房之内靠窗之处有一榉木案,案上置有砚台一盏、笔筒一个、瓷瓶一只。她太久不回来,瓷瓶里的花枝都枯萎了。
挥了挥手,枯木逢春,便又长出新的花叶来。
眼看还未发作,她便靠在桌边叼着支毛笔,研究唐谷雨赠她的秘籍。
这秘籍字迹潦草,且多有圈圈点点之处,倒像是什么人修炼时留下的笔记。因这笔记,她的修为几乎突飞猛进,心里暗暗盘算,不知道现如今的自己,能不能光靠剑术跟唐谷雨打个平手。
不过,这笔记也有许多手段过于阴毒。譬如她翻到的“炼尸”篇中就写了一种功法,即抽走活人三魂六魄,将其炼成一股灵力,来提高自身修为。
而被抽走魂魄的人则只剩一魄,这一魄留在躯壳里,人虽没有思考能力,体力却与生前无差异,加以炼化,可如走尸般为自己所用。
这种损人利己的功法,未免缺德得厉害。
等等……如走尸般……白露刚翻两页,又翻了回去,脑子里顿时生出一个想法:会不会现在姑苏城中出现这么多干尸人的原因,不是因为瘟疫,而是有人在祭炼魂灵呢?
如若真的有人在练这种功法,如此之多的人的魂灵被提走,那幕后之人的修为,岂不是高得深不可测了!
不对不对……她摇了摇头,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猜测不太符合常理。
姑苏城中修士济济,竞争激烈。要是哪个敢修这么缺德的功法,来路不明的能力蹿得太快,一但威胁到世家宗门,敏锐的修士们察觉到风吹草动,肯定会马上出手,早该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把幕后之人扼杀在初始阶段了,岂能容这人安然至今?
毕竟现在的大部分修士,或许不在意才德,但一定不会容许别人动摇自己的地位。
就在这时,白露突然觉得有些头晕。
赶忙搁下毛笔,意识到,马上要神志不清了。
看着门上十道锁,忍不住夸了夸自己,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白露在房中乖巧地坐了一会儿,眩晕之感逐渐蒙住她整个脑袋。
略感迷糊,有些迷糊,非常迷糊,极其迷糊……
在桌上趴了一会儿,猛地坐起。
她在哪,她在干嘛?
她努力搜刮自己的记忆,一百二十年的长久生活经验告诉她,她是昆仑山的一滴小水珠,有一位大仙师父。
她环顾四周,昆仑山乃有山有水灵气蓬勃的仙境,这个四四方方阴气弥漫的小房间,是什么地方?
她记不清了,总觉得脑子里好像被糊了层糨糊。
她想出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十道锁。试着开一开,找不到钥匙。
她试图暴力拆锁,重重敲了两下,锁坚如顽石。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句:“哪个变态啊!干嘛莫名其妙把人家锁起来啊!”
变态心说我一滴热爱自由干净的小水珠,怎么能被困在这样一个幽暗逼仄的地方!哼!!!
于是脑子转了转,脚步也转了转。
看来,她虽然了解自己,但显然,了解得还不够。因为此刻,她正绕开上了十道锁的门,准备翻窗跑出去。
第48章 秋分·一
白露敏捷地从窗子里翻出来,入眼白茫茫一片。
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没安全感,心里止不住想:师父去哪了?
她顺着檐廊,一间一间房门挨个敲,一间都无人应答。心里有点担心,师父是不是不要她了?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所以师父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惴惴不安地继续敲。终于在手指叩上西厢房门的那一刻,屋内响起了脚步声。白露稀里糊涂地,抬头看着开门的那个人,觉得眼前一张年轻容颜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师父长这样吗?
她不断反问自己,总觉得师父在她的印象当中应该是个老人家,怎么这下就变年轻了,还穿一身白呢?莫非自己记错了吗?
白露恍然一惊,豁然想通:肯定是因为自己连师父的脸都记不住,所以师父才会生气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鬼地方,自己躲起来。
看师父冰着一张脸看她,她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师父他老人家和蔼可亲,铁定是动大怒了才会绷着一张脸!
于是讨好地,委屈巴巴地看着眼前人:“我错了。”
师父沉默了一下,语气莫名道:“错了?”
白露原想说“我不该不记得师父的脸”。但此刻外头的雾就像钻进了脑子一样,她迷迷糊糊道:“我不该不记得你。”
她捕捉到对方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显得一张好看的脸更好看了,“你还记得我?”
“我记得你啊。”白露点点头,讨好地抱住师父的手,闻到了对方身上的药草香,愈发笃定自己没认错人。他师父会制药,身上有好闻的药草香,是必然的事情。
“你最好了。”白露觉得师父把她一手拉扯大,是她最亲近的人。她恳切地看着他道:“你让我进去嘛。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别的地方,我想待在你身边。”
师父看似被她打动了,果真同意她进屋。
白露觉得自己居然连师父的脸都不记得,实在是犯了个滔天大错。所以要留在师父身边随时待命,好将功补过。师父渴了,就要给他老人家奉茶;师父饿了,就要给他老人家做糕点;师父累了,就要把他老人家扶上卧榻。
她坐在师父边上,趴在桌子上。桌子上堆了许许多多的中草药,看着师父修长的手指在药草堆里挑挑拣拣,顺着手臂朝师父的脸上看去,忍不住夸道:“你长得真好看,我最喜欢你了。”
刚刚挑出石斛的手猛地一顿,他愣了愣,声音清清洌洌,“你说什么?”
“你长得真好看,我最喜欢你了!”白露脑子不清醒,只以为师父是年纪大了听不清她讲话,于是贴心地拔高了音调。
对方手里的石斛,顿时掉在地上。
白露觉得他的反应委实大得有些过激。徒弟对师父表达一下敬畏仰慕之情,乃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可惊讶的?遂小心翼翼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这句话好像唤起了师父许多情绪似的,他没有说话,却广袖宽袍,拥她入怀,一只手还抚了抚她的头发。
白露从师父的动作中理解出几分慈爱的意味,心里欣喜,师父这是原谅她了呀!
很乖巧地,也伸手抱住师父。
自以为犯错以后被原谅的白露,收获师父一个拥抱后,对师父更加殷勤了。
乃至于傍晚吃饭时,也要黏在师父身边,拼命给师父夹菜。虽然记不清楚桌子边上另一个红衣的美艳女人和一个蓝袍少年是谁,但她生怕自己记不住人惹人家生气,便也闭口不问。
白露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当得非常称职。
吃完了,师父还没来得及伸手,白露率先掏出一块帕子,周到地给师父擦嘴。
她明显感觉到师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站起身回房走路的时候都变得同手同脚。
白露面对一个陌生环境,当然很害怕。还以为自己是一个小毛孩,加紧脚步追上师父,扯了扯他白色的衣袖,说:“我能跟你睡吗?”她怕黑,师父曾经好几个夜晚都守着她。
阿清和长庚顿时惊呆在原地,看着二人的背影,长庚的筷子啪啦掉在地上,阿清刚喝进去一口汤哗啦啦从嘴里流了出来。
白露陈恳地看着师父,师父听到她的诉求,僵着脖子转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沉默了一阵,将一只手贴在她额头上,疑道:“发作了?”
她道:“什么发作?”
师父垂下手道:“果然是发作了,我还以为……”
白露摸不着头脑,“以为什么?”
“以为你方才的言行都是出于真心。”他道。
白露蹙了蹙眉头更疑惑了,“什么真心不真心的呀?”
他道:“没什么。”
白露很迷茫,觉得师父这几句奇奇怪怪的话把她本来就不清楚的脑子搅得更乱了。决定不纠缠这个问题,坚持道:“那我今晚到底可不可以待在你身边呀?”
他想了想,此刻她神志不清,将她留在身边可以方便自己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