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帮奋斗记 作者:蓝艾草(晋江金推vip2013-02-01完结,布衣生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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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办法便是现在立刻想法子去筹钱,也好赎了马上要将自己折进去的靳以鹏出来。
说起来,这事与她大有干系。
靳以鹏是个急性子,既说要帮秦苒,便开始到处走门路,希望能用这八千两本金做得一两桩卖买。哪知道一探之下才发现,上京好些个好的行当,比如珠宝酒楼茶行绸缎庄诸如此类,便是连开着皮肉生意的青楼,都背靠着大树,或权贵或王候或世家,发着好财。
剩下的皆是下九流的营生,掮客牙侩,本小利薄的小铺子,走街串巷的挑子郎……又或者小酒店小茶肆……都是回本慢一时赚不了大钱的行当。
靳家家境富裕,要靳以鹏去做这些营生,他还看不上眼。由是秦苒不急,倒将他一个好生生的公子哥儿急起了满嘴燎泡,被秦苒开解再三,这燎泡才消下去。
不出半月,果然教他搭上了一条线,乃是八王爷府中的掌事太监黄栋全。
别看掌事太监在上京位不起眼,但八王爷府中掌事太监,却是赚钱的一把好手。今上将各皇子分府之后,八王爷亲母刘嫔彼时还不太显眼,在宫中并非今上最宠,八王爷的家私也就没那么厚,可是分府七八年之后,八王府已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富贵地。
八王爷赚钱有方,顺便替皇帝解决了几桩户部钱财上的为难政务,连带着刘嫔也位份大大提升,如今一跃封妃,帝王宠爱不断。
外界传言,八王府财源滚滚来,黄栋全乃是八王爷明敬的左膀右臂。
能搭上黄栋全这根线,不枉了靳以鹏在人情茶坊泡了半月,结识了无数的闲汉。
本来按着靳以鹏的打算,先打探好了上京的青楼的行规开销,等认识了生意上有来往的人,便往青楼里引了去,喝酒听曲,至不济包个姐儿让对方快活一下,也能寻着个揽钱的营生,哪知道他万事俱备……却结识了个太监。
请了太监去青楼,不啻打脸。
靳以鹏左思右想,这事无论如何不合适。后与秦苒商议,又费了几日功夫四下打探,才探出黄栋全最好与人赌博。想到自己乃是个中高手,靳以鹏跃跃欲试,托了中间人数次约黄栋全,终于在一个天清气朗的好日子里将这位财神爷约到了花草阁。
花草阁乃是一家茶楼,曲径通幽,专供各色小点茶食酒水,顺带着提供呼朋唤友的场所。
眼看着这一局又要开赌,秦苒趁着几个正在酣战之际,悄悄从靳以鹏身后退了出来,顺着得闲亭的竹桥便往外冲。偌大上京,她也只认识聂震翁大成等人,心中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但凡能救得这二人其中之一答应,便是靳以鹏的造化了。
只是那日分别的时间匆忙,她又不曾问过聂震等人落脚之地,冲出了花草阁要往哪里去寻人,她也茫茫然。
秦苒一头往外冲一头犯难,便对途中不甚留意,在转角回廊一头撞进了一名男子的怀里,抬起头来,不禁喜出望外,伸手便拉住了来人的衣袖。
“聂少帮主?!”
来人一身金线绣的锦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露出胸前一点紧致诱人的肌肤,被个女子扯袖,表情更是热情中透着轻佻:“小娘子找聂某可是有事?”
“少帮主可知霖少在哪里?”秦苒满怀希翼紧紧揪着聂震的衣袖,死活不肯撒手。
聂震唇边笑意越来越浓,抬手示意秦苒:“小娘子再拉下去,在下只能光着身子站在这花草阁了……”这小娘子第二次见面,也太过热情了些。
秦苒目光在聂震胸前掠过,果然发现他颈下□有扩大的趋势,赶紧撒手,她本来是来问人的,可不是来劫色的……
“至于小娘子问的那位霖少,前几日他已经起程回淮安府了。”不止如此,翁鱼走的时候痛哭流涕,对长期单身生活影响工作积极性到双宿双飞干劲倍增……从正面反面阐述了他娶了秦苒的婚后美好愿景,只差向翁大成明说他要请长假来泡妞了。
聂震有幸现场观摩了一番翁小鱼的激情演说,对他口中这位秦家小娘子充满了好奇,特别是翁大成那一脸嫌恶的表情……话说能让翁大成与翁鱼兄弟俩反目且对一个人的评论完全是相反的两种极端的,秦苒属于第一位。
——翁小鱼向来都是忠心耿耿跟着组织翁大成走,大张旗鼓的叛出组织的领导,自作主张的为自己谋福利,这还是首次。
可怜的翁小鱼最后被翁大成掐着脖子扔上了漕船,扑上来三五个汉子,拖了缆绳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还有前些日子输了给秦苒银子的帮众脱下靴子,扯下来一只数月未洗的臭袜子,塞住了翁鱼的嘴……
正在漕船码头上演着兄友弟恭的聂震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因此在秦苒的目光听到聂霖离开那一瞬间黯淡了下来以后,他自动脑补了翁鱼被翁大成暴力对待的原因。
这小子狗胆包天,喜欢上了聂霖的女人。
他生的极好的眉目瞬间温柔了下来,仿佛窥见了聂霖那不为人知的小秘密,着实让他兴奋了一把:“不知道小娘子有何事找我家二弟?”有情信还是情话还是……其实都可以代转的啦……至于转到哪里,经过他的耳朵以后,管他代转到哪里……
秦苒抬头瞧瞧面前这金光闪闪的男人,通身上下只差贴个标签,标明“非常有钱”四个字,当下从濒死的绝望中升出了一线希望,一把拉住了面前男人的手(既然袖子会把衣服扯下来,那就干脆拉手……不用怀疑,这一刻现代秦苒的思想再次占据了古代秦苒的大脑,在筹到救命的银子面前,男女大防都先靠边站!)她用力握紧了男人的手,焦急的,迫切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哀求他:“少帮主,求求你救救靳以鹏吧?!只要……只要你花钱从那太监手里把他买过来就好……无论如何……”都是江苏帮的……
不得不说,靳以鹏是幸运的。
他遇上了向来以赚钱为苦差,以撒钱为已任的江苏帮少帮主聂震。
聂震其人江苏漕帮聂府里仆妇婢子评论起来惟有摇头叹息的份,帮主聂四通一听到这孽子通常都是血压升高心跳加快,总要到媚姨娘那里寻求一番安慰……总算幼子聂煊生的玉雪可爱,乖巧听话。全聂府大概只有聂震那避居偏院理佛多年的娘才认为儿子只是潜龙在渊,早晚会翱游九天。
秦苒感激涕零的引着聂震一路到了得闲亭,正赶上黄栋全与段和平跟邵龙推脱。
“黄掌事,靳兄弟虽然赌术不咋样,可是跑腿办事,应该还凑和,不如掌事就带在身边□一二……”段和平圆胖富态,也最为圆滑。
黄栋全连连摆手:“咱家也不过是八王爷府上的奴才,哪好私自蓄奴?况且靳兄弟乃是漕上的人,还是请两位带回去吧……”这样刺儿头的少年,他带在身边□费时费力还不讨好,何苦?况今日已经赢了他一大笔银子,见好就收方是正理。
邵龙精明干练,此刻一脸愁苦:“靳兄弟是江苏帮的,我要是收了他,岂不是与江苏帮为敌?帮主追究下来,我可吃不消,还请黄掌事带回去,留我们兄弟一条活路……不然让靳兄弟带的那侍婢来代替主子也好……”那小娘子虽生的纤瘦,但眉目间颇见英气,想来床上也是别有一番味道的。
邵龙啧啧两声,暗暗惋惜。
靳以鹏本来就跟枯萎的植物一般,蔫头耷脑立在一旁麻木的等待着这三个的假意推辞,心里已将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默默问候了一遍,用的是漕上最精彩的语言,包管教这些人的祖宗都不好意思来认这些后人,此刻乍然听闻邵龙竟然想打秦苒的主意,当下抬起头来,方要愤愤回击一句,已听得一道极为悦耳的男声在亭里响起,带着说不出的懒洋洋的意味。
“三位这样为难,聂某向来急他人所急,不如这姓靳的小子就交由再下带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大家对我的坑品对剧情绝望了么……所以都不见评论么?
☆、不是慈悲人
10
聂震花了两千两将靳以鹏买了回来……虽然黄栋全与段和平邵龙皆是他旧识,还给他打了个折扣,但这个价格,按照聂震的话来说,是亏大发了!
聂震虽是个一掷千金的浪荡子,可也不是个傻的,他扒拉着手指头给靳以鹏算了一笔帐。
聂府买个壮年男仆不及五两银子,该男仆会赶车会涮马会扫院子会干粗活……你靳以鹏会干嘛?
靳以鹏嗫嗫:“……那书童呢?小厮呢?至不济……”他脸红了,想到自己的拳脚功夫,在秦苒妹妹面前,是连一点海口也不敢夸,声音呈八度直线下降:“……我也可以当护卫的……”
秦苒嘴角直抽抽:哥哥你拳脚功夫要是顶用,何至于我来给你做护卫?
聂震以一种青楼老鸨买姐儿的挑剔神色将靳以鹏上下打量一番,直看的靳以鹏心头发毛,暗暗反省自己哪里长的不似人样了,聂震这才慢吞吞的拖长了调子:“若做书童或者小厮呢,这模样儿倒也使的……”在靳以鹏逐渐扩大的笑容里甚为惋惜的摇头:“只可惜,年纪大了,模样再俊也不济事!”
靳以鹏的笑容凝固了,内心咆哮:尼玛又不是卖笑卖身卖姿色,谁说年纪大了不能做?谁说啊?
其实书僮小厮这俩都是比较占便宜又悠闲些的职业,不用辛苦劳役,穿着体面干净,至少他一个漕帮坛主的儿子跟着帮主儿子上街,将来被人报到亲爹那儿,也能忽悠过去。
秦苒心有灵犀的与靳以鹏想到了一路,瞧着靳以鹏面上五颜六色转换过快,阵青阵红憋的难受,扭头无声闷笑。——敢押这么大赌又输了个精光的败家子,是该被这样好生教训一顿了。
她的人生向来简单踏实,虽然在漕船上尝到了赌博的甜头,也只是浅尝辄止,并不能改变她以往信条,这主要还是与她的家境有关。
其实小时候,秦苒与靳以鹏的家境相当,靳良雄与秦博兄弟并肩,皆是漕船上博命赚糊口银子的粗汉而已,后来秦家变故巨大,两家境遇这才天差地别。早早为一日三餐打算的秦苒肩头担着养家重担,自然自律,但跌在富贵窝窝里的靳以鹏钱财上面从来不曾犯过半点难,这才随性许多。
聂震大概是对自己做了这桩亏本卖买心生后悔,越想越气,面上神色也不好看起来,指着靳以鹏大声训斥:“……被人下了套子都不知道,败家都败的稀里糊涂……就你那半吊子赌术,还敢跑到上京来丢人……早应该踹回乡下去重学……”
秦苒捂耳,假装听不到,一遍遍在心里默念:我是好孩子我不提倡聚赌败家……小赌怡情大赌伤财……
靳以鹏本来被训的懵懂,听了几句方明白,惹得少帮主动气的,并非是他赌输了八千两银子连带自身,而是他赌术不到家……原来少帮主也是同道中人!
他面上便绽出惺惺相惜的笑容,刚要凑上前去套近乎,便被聂震在小腿上狠踹了一脚,粗声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