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繁花[综红楼]-第7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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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天子下令说轮流去用早膳; 饥寒交迫到前心贴后心的将士们; 恨不能立即山呼万岁。因为天子会跟着他们吃一样的食物; 所以这些禁军跟着天子亲征的好处之一; 还表现在伙食上,不仅能吃饱、还能够吃好。
像昨晚在东门外那一战; 今天早上就又会有马肉加到伙食里。昨天傍晚出逃的人家有乘牛车的; 那么在今天的早膳就给军卒添了一点儿的牛肉酱。东西虽然不多; 也就一人一口的份量; 但要是别的时候,那牛肉可就会全到了将领的嘴里的。
东西虽少; 可是人心暖和啊。
等他们轮流用过早膳了,将近辰时末了; 再度想起的爆炸声警示建奴的援军到了,所有人立即戒备起来。
领军的扈尔汉对地雷不陌生。在明军里呆过多年的努/尔哈赤兄弟,早就讲过这东西该怎么处理。凌晨的时候是他急着要赶到抚顺没有防备,才会中了明军的埋伏。
幸好夜间行军的时候; 队伍拉的很开,实际的伤亡并不是很大。
爆炸声一起,他就传令所有骑兵往后退,静待天亮。等天光大明以后,他命人砍伐了大树,挑出来几匹老马,赶着这些老马拖曳大树往前跑。搭进去十几匹该淘汰的老马之后,开出了前往抚顺去的通道。
援军伤亡不大,与这些旗民的萎靡不振的精神有关。
去年初冬的时候,大汗就集结各旗的成年男子,十六岁到六十岁都要出征,还挑选了一些身强力壮的汉人奴隶随行。为了能到沈阳抢到足够的越冬粮食,大金差不多算是倾巢而出了。可是在辽阳、沈阳损失了快一半的旗民,汉人奴隶都损失在沈阳城下了,却什么也没有捞到。
如今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空着两手回去赫图阿拉,虽不满但比起留在辽阳尸骨无存的两个贝勒、一个阿哥、还有阿尔岱两兄弟,他们觉得是长生天在保佑自己。
转眼间,又被大汗派到抚顺增援。没人心里是愿意去的,但是谁也不敢说出来。
扈尔汉在夜间没察觉到旗民的情绪不对,但是跟着他往抚顺走的队伍,稀稀拉拉的拖出了很远。
明军的火炮手们早等的着急了,很急、非常急。
十里地对骑马的建奴援军来说,放开战马也就是小跑二刻钟的时间。怎么还不到呢?
扈尔汉带着队伍趟过了地雷阵以后,终于发现自己带着的队伍不对劲了。他停了下来,命令各牛禄把自己手下的旗民集合起来。一万人的队伍,拖出了二里地去了,太不像话了。
在牛禄马鞭的抽打下,这些旗民终于将队伍变得紧实了很多。
扈尔汉站在队列前,对所有的旗民大声训道:“大汗带着咱们这些年打了多少胜仗了,你们还记得自家吃不饱的日子吗?还记得是怎么能吃饱饭的吗?所有的旗人,每人都有一份粮食,哪里来的?前年你们分得的明军战利品又是哪里来的?都打起精神来,咱们把围攻抚顺的明军将士歼灭,这些明军带来的东西,你们人人有份。”
没有什么比能分到战利品更让这些旗民更激动了。哪怕是饿了一夜,他们也从各自的马褡裢里掏出给战马预备好的炒黄豆。把战马喂好以后,再上马的旗民就精神很多了。
扈尔汉一马当先,向着已经准备好迎接他们的明军火炮阵地冲了过去。
熊廷弼自从天子率军离开沈阳,再度陷入坐立不安的状态中。王安如今是不想劝他了,由着周永春和他磨。
周永春真的很无奈。
“飞白兄,你再着急也没有办法啊。天子说了等把去救援抚顺的建奴剿灭之后,才会传信让你去抚顺的。你再这样,等天子传信来了,我就没法给你准备好所有的人力和物质了。”
熊廷弼立即告饶,想想他去找王安说话。王安和既往那些死太监不同,他这人不贪不刻薄,也不会胡乱插手正事,屏蔽他奸细的太监嗓音,还是能够聊天的。
王安从沈阳之围解了以后,他是美滋滋地过上了提前养老的日子。粗茶又如何?他一样能喝出御前贡品的感觉来。熊廷弼的焦虑在他心里那就不是事儿。
“熊经略,你还是准备去抚顺要带的人。那抚顺的衙门里,都是投降建奴的。”
熊廷弼对王安打断自己的抱怨很是不满意,但看在天子的份上,还是好声气地说:“周孟泰在准备呢,这些归他管。再说了今年是秀才的两年三试,还有秋闱,不愁选不到人进衙门做事。”
辽东地区的进士少,不少秀才、举人都愿意在衙门谋个事情做。依这辽东现状缺人的现状,那些举人谋个县令是很容易的事情。
“还有开原、铁岭等地呢。”
熊廷弼见王安支自己,很不满地哼道:“这些事情我都有安排。”
王安也无法了。
在守城之事恢复到正常轮班状态后,那些已经被熊廷弼训练好的军卒,用不着他多费心。军营里泰半是养伤的轻重伤员,还有什么事儿,能给熊廷弼添麻烦呢?
城里的百姓基本还都是留在家里。虽然建奴的大军撤走了,但是皇爷说了城门还是要封闭一些日子,不能让沈阳城里的百姓去给建奴送信。
但王安最后还是给熊廷弼找了件难做的事情。
“熊经略,咱家是陪着你去抚顺还是留在沈阳呢?”
“你还是留沈阳。辽东的驻军现在主要在沈阳和辽阳,你这个监军跟着大军在一起也不为错。”
在熊廷弼的心里,王安这人不坏,与自己也能聊得来,带去抚顺也没什么。可免不了就要给他拨些人做护卫。抚顺丢失了几年,百废待兴,还是不要带个碍事的过去为好。留他与周永春一起呆在沈阳,什么都是现成的,也说的过去。
“沈阳的奸细还没铲除干净呢。咱家还是跟你去抚顺。”
熊廷弼立即瞪眼,“你是怕死不成?”
王安嘻嘻一笑,“咱家怕什么啊。难道还有建奴的奸细能冲到咱家面前行刺不成?咱家是怕你带大军去抚顺的消息被奸细们传过去,努/尔哈赤还不得带兵去围抚顺啊。”
周永春见王安这样说,也从自己的那些公文中抬起头来。
“飞白兄,不如你帮忙清理沈阳城中的奸细,也算是让我和王内相日后有个清静的、安心的地方。”
熊廷弼深呼一口气,知道自己在辽东唯二的俩朋友表面上是烦了自己的打扰,但内里还是为自己考虑的。故哼了一声说道:“你俩就是看不得我有几天的清闲。”
抱怨完了,他还是接了周永春手里的清理奸细的事务。他有神宗赐予的“尚方宝剑”,还有辽东经略的名头,该砍头的可以按照战时的规矩“先斩后奏”,倒不用像张铨那样有后顾之忧。
当沈阳那里再次人头滚滚落地的时候,扈尔汉那一万人除了少数坠在队尾的逃脱了,其余人等都交代在抚顺的东门外。
努/尔哈赤才回到赫图阿拉,还没有来得及给几个儿子举丧呢,就接到从抚顺逃回来的旗民报信,扈尔汉率领的万名旗民在抚顺的东门覆灭。
他晃了两晃,嘴里喊了一句“扈尔汉啊”,向后倾倒。
周围的人赶紧抢上前去,但是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努/尔哈赤摔倒了。
扈尔汉和努/尔哈赤的情分很不一般。他幼年就跟随父亲归降了努/尔哈赤,被□□哈赤收为养子。努/尔哈赤把他和嫡长子诸英、嫡次子代善一样地教养,诸英和代善也把他当成亲兄长一样地尊敬。不知底细的人会以为扈尔汉是努/尔哈赤亲子。
扈尔汉长大以后,为报答努/尔哈赤的养育之恩,逢战必争先锋在前,拥有无数的战功。大金建国后,名列开国的五大臣,执掌镶白旗,可见努/尔哈赤对他的信任和器重。
何和礼和安费扬古带着人守在昏迷的努/尔哈赤的身边。大妃乌拉那拉氏带着几个跟随让的庶妃为一伙,继室大福晋富察·衮代因为已经封爵的儿子莽古尔泰的丧生,没了昔日与大妃争夺的气势。几个侧福晋围在她的身后,才显得她不那么身单势孤。
何和礼看着昏迷不醒的努/尔哈赤愁眉不展,去年春天费英东去世的时候,大汗就哭的几次晕厥,后来病了一场,养了很久才恢复。这次扈尔汉之死的打击更甚费英东,还有之前大汗强压下去的四子一侄之死……
唉,如今的大金,大汗不能起来定夺大事,怕是很快就要回到几十年前女真人互相残杀的局面。
安费扬古从得知长子和次子丧生后,整个人一直是勉强撑着的。守在努/尔哈赤床前半夜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何和礼,让德格类也来守着大汗。”
第832章 木匠皇帝87
努/尔哈赤醒过来以后; 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何和礼、安费扬古的眼窝都眍?进去了,强忍伤心让他们俩个放心去休息。
何和礼和安费扬古见□□哈赤能醒过来,多少安心了一些。赶紧把他们俩自作主张、让德格磊去主持大金内、外的事儿先汇报了。
努/尔哈赤明白他俩这样做是因为自己回到赫图阿拉后; 就把德格类带在身边指点有关。他虚弱地点点头应下了俩人的安排。
德格类突然间得到父亲的青睐; 然后又立即被委以重任,他在高兴自己终于能够出头的同时,又是满心的惊惶不安。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因为生母是福察大福晋的缘故,与同母兄莽古尔泰(四大贝勒之一)、比他大两岁的姐姐(□□哈赤第三女)莽古济,就是同母异父的兄长(堂兄)昂阿拉,都是非常受□□哈赤偏爱的孩子。
但是自从父亲在赫图阿拉建立“大金”国,从喀尔喀蒙古上的尊号“昆都伦汗”变成 “覆育列国英明汗”后,父汗好像就对他们母子日渐冷淡。去年更是相信了母亲私匿金帛、还与嫡次子代善有“私情”; 要迫令母亲大归。
德格类才不相信会有这样荒唐的事情。代善正值壮年,只比自己胞兄莽古尔泰大了四岁,母亲已经年过半百、差不多是满头白发了。即便是父亲归天; 母亲有大福晋的身份、有莽古尔泰和自己在,也不可能再嫁给代善的。
他悄悄去与胞兄莽古尔泰分析这件事儿; 生怕莽撞的胞兄信了外人的挑拨。只反复向莽古尔泰阐明:“五哥只看看母亲被迫大归、二哥被父亲厌弃后; 谁能得到好处; 谁就是要害母亲和我们兄弟的人。”
可惜脾性暴躁的莽古尔泰听不进自己的话; 他只担心母亲的失宠、大归会断送他的前程。他为了讨好父汗,竟然将屠刀对准了自己的生身母亲……
事情发生后,德格类悲伤得不得自抑; 去找莽古尔泰直斥他没脑子,母亲的死等于坐实了与代善有私情、反而会令父汗疏远他们兄弟,却被恼羞成怒的莽古尔泰持刀相逼。
兄弟俩打成一团。虽然最后被努/尔哈赤派去的亲卫拆开,俩人都受到了大汗的训斥,但是处理结果还是不同的。莽古尔泰继续做他的三贝勒,而他德格类则被父汗闲置,那么多勇猛不如他、智谋不如他、筹划亦不如他的人,都得以跟着父汗去南下攻打沈阳了。
德格类被留在赫图阿拉,被大汗勒令在府里修身养性,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
这几个月,德格类一直很听话地蹲在府里反思母亲被污蔑这件事儿。
——代善基本没有受到影响,还是在做他的四大贝勒之长。得到好处的只有阿济格、多尔衮、多铎的生母乌拉那拉氏。
实际上,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