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繁花[综红楼]-第4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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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去庄子上了。你还不快去荣禧堂?”
贾政看着还坐在母亲身侧的贾赦,心里万分不解,还是一边在嘴里念叨着“要孝顺、要孝顺”,一边跟着进来传话的小厮,去见长春宫来的内侍。
贾政一走,贾赦万分不解地问:“母亲,这是为何?”
“为何?甄家虽与荣国府是老亲,但你是太子的伴读。七皇子就要大婚了,而后上朝当差,你承继了侯爵,怎么都得和甄家拉开距离。以后除了东宫的事儿,都让老二出面。”
贾赦不大在意。
贾母摇头,“老大你莫不当回事儿,甄妃为七皇子选妃,已经选了两年多了。她们母子哪儿是选女孩子的品貌,是在挑选个得力的岳家的支撑呢。”
贾赦并不看好甄妃的折腾,历朝历代的,哪朝少出了宠妃。但宠妃之子想上位,不是一个岳家支撑就够的。
现在太子的地位还是稳固的,甄妃母子想的太多了。
可没一会儿,前院有小厮跑过来传话,说是那长春宫的内侍,要过来探望身体不舒服的荣国公夫人。贾赦听了这话,气得劈手砸了茶盏。
“给脸不要脸。”
“行啦,你去西屋避一避。”贾母打发走贾赦去西屋回避,自己歪在去临窗的大炕上。琥珀给贾母身后塞了两个大靠枕,鸳鸯赶紧给贾母的腿上盖了一床薄被子。玳瑁赶紧带着人把摔碎的茶盏、水痕,清扫干净。
才收拾利索了,贾政陪着那长春宫的内侍进来了。
“荣国公夫人金安。”
那内侍很恭敬,贾母摆出一幅不得不坐起来的模样。
“你们娘娘可好?今年不得进宫,倒叫你们娘娘挂念了。”
“我们娘娘都好,就是忙着为七皇子选皇妃。不知道哪家的闺秀适合呢。”
贾母笑笑不接话。
那内侍只好自己接着往下说。
“娘娘也看了一些人家,就想着七皇子大了,外家离得远,总要有人帮忙相看岳家是不是得力,就想到荣国公夫人您这里了,总归是老亲。”
贾母只好说道:“以皇子之尊,靠的是皇家、靠的是圣人,哪里需要在意岳家得力不得力的,只要姑娘品貌好就够了。”
那内侍见贾母不明白自家娘娘的用意,知道有些话可意会不可言传,只好又说了一点子的闲话,告辞回宫了。
林家在春暖花开扶灵南下,贾赦和贾政才送走返乡的妹夫一家。贾赦就又接到张家送来的丧信,张太傅在老妻去后就卧床不起,才出了正月没几日,也追随老妻而去了。
贾赦看着张家的信,翻来覆去读了几遍,闭目想想张氏的现状,提笔写了回信。他在信中把张氏的情况说给了二位舅兄,又把自己不准备告知张氏的主意写了进去。他宁愿张氏以后怨恨自己,也不敢冒半点儿风险。若让张氏现在得知父丧之事,他真的怕她撑不过去的。
不论夫妻情谊,单看仨孩子,以琏儿和瑛儿的年龄,他都不敢让他们没了亲娘。
作者有话要说: 集中发了一大波盒饭
第514章 红楼贾母63
张氏每天靠着人参等贵重药材将养; 慢慢恢复了一点儿生气。天气暖和以后; 也能在丫鬟的搀扶下到院子里走一走了。王氏则恢复了早晚去婆母院子里请安。
天气暖和了,贾母搬去后面的荣庆堂; 把荣禧堂倒出来给贾赦夫妻。
荣庆堂的规模比荣禧堂略小了一些; 可几个孩子这一年多与祖母处出感情了; 谁也不想搬走。于是在贾母的五间正房的荣庆堂里; 暖阁被元春和瑛儿姐妹俩占了,贾琏是打滚耍赖也要跟祖母睡在一炕,西屋则被贾瑚和贾珠哥俩占用了。
孩子们都在母亲的院字里; 贾赦和贾政每天带孩子练武、读书。几个孩子; 白天都在他们哥俩的眼皮底下; 练武、读书都很认真,他俩也就不管孩子住在哪里了。
对于几个孩子就愿意住在祖母身边; 贾赦夫妻俩都有一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尴尬和后悔。而不知道从何时起,贾赦开始回避和妻子再谈论这些事情。他每日必到正房两趟看看张氏; 督促她吃药。在天气好的时候,吩咐丫鬟搀扶她晒晒太阳。也会带儿子、女儿在正房的院子玩耍,让张氏看着心里欢喜一些。
这样温和的日子; 在贾代善周年以后,张氏也恢复到能慢慢走到贾母的正院里; 戛然而止了。因为贾赦看张氏身体足够好了,就把岳父辞世的消息说了出来。
张氏痛哭一场后,又躺回了床上。
贾赦也很无奈,岳父过世的消息也不能压了一世不说。幸好这是拖延了几个月呢; 不然看妻子这反应,要是在接到丧信的时候就告诉她,没准荣国府得再添一场丧事。
他可没想到,张氏从躺倒了,就开始不吃不喝了。
“懿贞,岳父七十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父母总会走到我们前面的。”贾赦按捺自己的脾性劝妻子。
“懿贞,你还是起来吃饭喝药。咱们还有仨孩子呢。你这样病着,我担心你,孩子们也担心你呢。”
张氏闭眼躺在那里,半晌儿才对贾赦说:“恩侯,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贾赦开始心里冒火,府里府外那么多事情,不说你这个当家的侯夫人起来理事,照顾孩子,难道自己还得把你当成瑛儿那么哄着吗?
贾赦甩手走了出去。
哼!
太过份了。
二房王氏那也是父母差不多同丧的呢。可王氏不仅把自己的院子料理好了,年后能爬起来了,就自动帮着管家,先把针线房接手了过去。没多久,又把母亲的小厨房接手过去。
别看那只是一个针线房,府里这么多人的四季衣裳,用什么料子,花多少银钱,都要提前一季准备好。在过了周年祭后,府里的四个孩子出孝了,要更换的衣服,也都得是提前准备好的。
小孩子长又快,很多他和贾政想不到的事情,王氏都在他们管家的时候,先提点了他们兄弟了。
而母亲院子里的小厨房,原只是备着贾母一人用的。五个孩子都过去后,立即变得更加重要起来。孩子们能够不亏了嘴,能够吃好,能够在这小半年的功夫,脸上慢慢有了一点肉儿,那全是王氏的功劳。
看到王氏不声不响地照顾好了孩子们,贾赦和贾政兄弟俩,都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兄弟俩心里明白,母亲是上了年纪了,能挺过父亲的突然离世,已经很了不起了。然后还能在父亲的丧事中,把几个孩子拢在她跟前护好,没让几个孩子出了什么闪失,更是了不得的。至于更多的吃穿等细微的事情,母亲是精力不足了,现在都是靠着王氏,在照管五个孩子呢。
唉,贾赦有时候情不自禁会去想,如果太傅没有去请旨赐婚,自己现在是不是就不用每天焦头烂额地忙个不停。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会去想——如果换王氏做荣国府的女主人,她绝对可以像母亲那样担当得起内务,而不是像张氏那样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等着自己去哄她吃药。
“父亲,母亲两天没有吃药了。”
母亲的情况看着不大好,贾瑚很担心的。他还不能完全理解母亲的心情,但他知道父亲隐瞒外公去世的消息,是为了母亲好。
“瑚儿,你母亲想自己安静地呆着,她不想见为父出现在她面前。”
贾赦的情绪很低落。
他把妻子的现况,写信告诉给大舅兄。张瓒与他有半师之谊,隐瞒岳父辞世的消息、待张氏身体能抗住了再告诉她,二位舅兄都是同意了的。张氏的身体恢复到能走到正院了,他才敢把岳父去世的消息说出来。可贾赦再在没有想到,妻子竟然会那么怨恨自己,恨到不想与自己见面的程度。
罗嬷嬷也在劝张氏。
“奶奶,大爷不告诉你,是看您去年的身子骨太弱了,也是为您好。您这样不吃不喝的,可不是糟蹋自己才养好的身体了。”
可任凭罗嬷嬷怎么劝说,张氏就是闭着眼一声不吭。罗嬷嬷愁得头发成把地掉,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侯夫人啊,唉!
贾瑚故技重施把弟弟妹妹带过来,贾琏拉着张氏的手:“母亲,我们去划船,带妹妹去摘莲蓬。”
张氏睁眼,看次子又换上了孝服,女儿咬着手指,瞪着大眼睛看着她,她的眼泪一串串地滚下来,什么也没说,就又闭上眼睛。
她就是心里难受,就想一个人好好地、安静地躺一会儿。
贾赦派人请了太医来,可谁对张氏不肯吃药的样子,都没有什么办法。
贾母看着张氏两天没过正院来,叫了贾赦问。
“老大啊,你媳妇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了?你有没有请太医啊?”
贾赦看着母亲满脸的担忧,却不想母亲一把年纪,再为不懂事的妻子操心了。他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她有点儿不舒服,已经请过太医来看了。”
“唉,要不是你大舅兄返乡丁忧了,还可以让你大舅嫂过来开导她。看在三个孩子份上,你也多劝劝她。心思宽点儿,身体就好的快点。明年你和老二出孝了,都得去当差呢。这府里的事情,到时候得她接过去管呢。老二家的,这么插手管着可不像话。到时候瑚儿媳妇进门,算怎么一回事儿。”
贾赦听了母亲这话,他觉得满嘴都是苦涩。该怎么和母亲说张氏现在那样子呢?这些年自己把她捧在掌心上呵护着,去年她还能想到为孩子,可今年琏儿和瑛儿都唤不回她喝药。唉……
王太医给张氏灌了两天药,最后对贾赦摇头,“世子夫人的心结太深了。该准备的就准备。”
贾赦无法,看着儿子说:“瑚儿,你再去劝劝你母亲。”
贾瑚进屋在母亲身边劝了半天。张氏不言不语的,其实她是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知道自己心里难受……
贾瑚看着几天里,就憔悴的像老了十年的父亲,哭着劝道:“父亲,您别难受了。要不是您压了消息,推迟告诉母亲,儿子早就没有母亲了。”
母亲去年是放弃了父亲,今年是放弃了自己兄妹了。
没几天的功夫,张氏一句话未留,就在丈夫和长子的不解、惋惜、痛心中撒手了。
“老大啊,你媳妇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不是还能走到正院的吗?你不是告诉我给她请了太医吗?”
贾母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俩儿子管,是要完成贾赦和贾政兄友弟恭的目标。她再没有想到张太傅的辞世消息,能让张氏伤心到不顾儿女了。
这是什么脑袋!什么思维逻辑啊!
“祖母,不怪父亲的,是母亲自己不想活了。”
贾瑚劝了父亲劝祖母。贾母搂着贾瑚,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到贾瑚的脖颈里。“瑚儿啊,你这可怜的孩子。你要是不明白事儿,就好了。”
贾赦硬挺着发送了妻子,把棺木寄存到铁槛寺以后,他就病倒了。昏迷了一天一夜,等他醒过来,就看长子带着弟弟妹妹都守他呢。
“父亲,琏儿怕。”贾琏这一天一夜基本是拉着父亲的手不肯松,谁劝也不肯听。想趁他睡迷糊了抱出去,一抱他就醒。
贾母无奈,只好把贾琏放到贾赦身边,爷俩一起睡。
“父亲,儿子和弟弟妹妹已经没有母亲了。”
贾瑚一语未完,眼泪扑簌簌滚落。
贾赦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温水,一饮而尽,把仨孩子搂到怀里。
“瑚儿、琏儿,你们放心,为父会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