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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终极反派发掘系统[穿书]-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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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晃了几下,游始终毫无反应。梼又去试他的鼻息……
  宋彩的心跟着痛,想叫她别试了,游已经死了。梼哪里听得到他的声音,一味地试,用各种方式去试。
  但是没用,死了就是死了。
  宋彩闭上眼,喉头哽住。
  先前他还觉得这个游实在讨人厌,整天缠着皆不说,又总是跟梼过不去,小肚鸡肠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担当。
  可现在,他竟然为了救梼而死。
  宋彩突然觉得自己十分肤浅,明明是个连人脸都记不住的“残疾”,却还喜欢以貌取人。试想这短短时日里,自己对游又了解多少呢?对这个几千年前的世界又了解多少呢?皆为什么对游好,梼为什么不会因为游的冷嘲热讽大动肝火,难道不是因为游对他们来说是特别的?自己这样一个外来户又有什么资格用那些伤人的话去攻击游?
  游死了,他的尸体很快便化成了光点消失在空气里,原本该有的精魄灵珠也随之消散了。梼望着空空的臂弯,似乎还不能接受刚刚躺在这里的人永远没了的事实。
  天兵们给她留了点时间,见仙童陨灭之后才重新围困上来,几十支长戟全都对准了她。
  羸弱不堪的女子拄着桃木剑起身,望了望那并不算遥远的曜炀宫,做出了最后的选择——她竟然放弃了求生,直面天兵们而去。
  接下来宋彩的意识被挤压得厉害,好一阵子都是处于混沌状态,就像耳鸣的时候什么都听不见一样,迷茫而空洞。再恢复时,他竟然已经跟随着梼来到了一处正在飘雪的空旷领地。
  飘雪的时候一般不会见到雷电,这里却一直在打雷,云层互相碰撞,火花拧成绳抽打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轰隆之声响个不停。
  不远处有一道染血的白影正在和身着银质铠甲的天兵们打斗,梼停住脚步,深深凝望那个背影,由始至终一言不发。最后她撇开视线,一句话不曾说就背道离开了。
  宋彩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隐约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缺失了一部分——藏在她胸腔里的东西。
  她剥开袖口,一路上不断感受着气温,亦或是感受别的什么,觉得位置合适了才停下脚步。她扬起桃木剑朝虚空连续劈斩,每斩一下都有轻微的撕裂声传出,而她的胸口也跟着钝痛。
  宋彩以为她受了刺激行为失控,谁知十多下之后,被桃木剑劈过的地方竟然凭空出现一道裂痕。宋彩明白了,这桃木剑和断龙脊有相同的功能,只是梼的功力不济,使用起来比较困难。
  想想当时的江晏,他劈开过那么多道空间裂隙,不知道是不是也像梼这样痛过?
  宋彩一阵心悸。
  此时裂隙已经有半人宽敞,梼收了剑,血淋淋的两手握住裂隙两边猛地撕开,随即跻身挤了进去。
  刚一进入,梼就萎身倒地,口中吐血不止,胸腔里的东西又少了一部分。宋彩心道真是糟糕了,这回是真的糟糕了,小丫头的生命力流失得很快,心跳都降速了。
  梼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抹了把嘴角就爬起来往前走。与方才的严寒不同,她眼前是一片火海,火海中有数不清的兽类在痛苦嘶吼,被烈火灼烧的滋味从那些或尖锐或沉重的哀嚎声中传达到她的心底,叫她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
  她仍然走着,一边走一边不断地搜寻。
  就在火海的某一个角落,她看见了一小团瑟缩的影子。
  她忙不迭冲了过去,对那一小团影子张开怀抱:“过来,乖。”
  那小团影子睁大眼睛盯着她看,看了一会儿又伸出头来嗅了嗅,突然一个起跳就蹦进了梼的怀里。梼紧紧抱着他,眼泪止不住地掉。
  宋彩又心酸又惊讶。心酸的是梼不愧是一个母亲,任谁看来这一小团影子都不过是个黑糊糊的球,她却一眼就看出是自己的孩子。惊讶的是这个小团子没了青火的裹覆,宋彩终于能把他全貌看清了——竟然是那个麒麟崽!


第41章 业火焚天宫9
  麒麟乃是上古灵兽,雄性为麒; 雌性为麟; 雌雄结合生出小麒麟; 这才是正常规律。世上还从没出现过龙和狮结合生出麒麟的先例。哪里是什么灭世妖邪,这是生物进化的奇迹啊!
  人们总是容易恐惧不曾了解过的事物,甚至在新事物出现之前就要想办法将其毁灭,称其为防患于未然。原来在仙佛聚集的天界也不例外,为了一只小崽子; 把全部灵兽都连坐了。
  当然,宋彩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果环扣,大约整个事件都是冲着小麒麟来的,天上那位等的就是这一刻的到来; 再说那些是非善恶的大道理根本没有意义。
  他不忿的只是天神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遵循维护所谓的天道?
  可天道究竟是什么; 难道是某一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时的挡箭牌?
  天界颁布“神官不能和灵兽私通”这样的法规; 需要一个合理的契机,所以玄礼神官的灵狐奉献了。为了把“神官”二字落到实处; 还特地弄了卑劣的妖蟒上来帮忙。天界需要“神官与灵兽私通会诞下灭世妖邪”的论据; 所以穹顶柱倒了,成就一个荒谬的神权预言。而天界又需要证明这一预言绝对的权威性,所以小麒麟一出生就放了把火; 烧毁了那些连天雷都不能损害分毫的天宫神殿。
  这不奇怪吗?
  这不巧合吗?
  就没有人觉得很牵强吗?
  且不说别的,就说玄礼神官一事,既然已经决定要威胁他,何不直接逼他和灵狐苟且; 绕了那么一大圈实施嫁祸不麻烦吗?不怕稍微有点脑子的神官背地里替玄礼打抱不平吗?
  总不至于是天神陛下怜惜玄礼,不忍叫他受辱废功,不忍见他陨灭于天道之下吧!
  退一万步讲,如果从一开始就断定皆的这个孩子将成祸害,不妨和皆夫妇说清楚,劝说无果之后再针对这孩子来解决问题,也好过现在把所有灵兽都拖下地狱。
  种种做法都让人怀疑天神的脑子是不是不好使,亦或者,他其实不是在针对皆的孩子,只是在针对灵兽?
  火海温度太高,宋彩很快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
  小麒麟这会儿比被他“收养”的时候小得多,两只小角都没冒出来,浑身上下嫩乎乎的,借着火光才能看出来眼睛里闪着惶恐的泪光。小家伙恰在此时打了个哈欠,舌头底下蓦地露出一点微弱的红光,像是一个纹印。
  宋彩吃惊,梼更是惊惧交加,连忙哄着小家伙张嘴给她查看。只见那粉红的小舌头下面像是被烙铁烧过,纹印的一半是火苗形状,一半是雪花形状,火苗与雪花纠缠在了一起。
  宋彩乍然想起系统说的阴阳堕印,心道没错了,这一定就是阴阳堕印!
  梼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抱着小麒麟就要走,可身后的某个位置却传来了缥缈莫测的声音:“我儿莫走,我儿莫走,莫要抛弃为娘——”
  梼不动了,僵硬地转身。
  宋彩直觉这声音不是来自于善类,想劝梼快点离开这里,可梼却被那声音吸引,抱着小麒麟一步一步朝着火海更深处走去。
  梼在业火深处见到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背对着她,时而呼唤时而啜泣,看背影十分可怜。梼抱紧了麒麟崽,问道:“你是谁?你也找儿子?”
  女人停住,回应道:“我是一个母亲,我找我的儿子。”
  这相当于没说,宋彩更加怀疑。梼也不大信任,又道:“你转过身来。”
  那女人犹豫了一下:“我可以转身,但你不要害怕。”
  梼说不会害怕,她便缓缓转过身来。宋彩立即察觉到梼的脊背上窜起了一层凉意。
  那女人身上竟然爬满了交错的裂纹,如同干涸之后的河床,而那些裂纹里又尽是火星,明明灭灭间能看见许多极其细小的红黑色咒文。
  女人的双手树根一般干枯粗糙,面容却是年轻的,在她眉心、肚脐部位还有两膝上各有一个钉孔,钉孔里分别氤氲着不同色泽的邪气。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一双眼睛,左眼燃着火,右眼却结着冰。
  梼不由自主后退两步,问她:“你怎么回事?”
  女人忙摆手:“别害怕,别害怕!我……我曾经也有一个儿子,可他丢下我走了,我被困在这里无法逃脱,日夜受寒冰与烈火的折磨,所以才成了这副鬼样子。我只是,听见你和你儿子团聚时的哭声,勾起了回忆,这才没控制住。哎,我也想我的儿子,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梼又问:“你儿子叫什么?”
  女人仔细回忆,竟痛苦地抓住了头发:“忘了,太久了,我把他的名字给忘了!”
  宋彩表示从没见过哪个母亲能把儿子给忘了的,我看你是装的。随即便听到女人对梼请求:“能不能让我抱抱你的儿子?我只抱一下就好了,我喜欢小家伙。”
  梼有些犹豫,往前走了两步把小麒麟凑近,却突然又撤了回去,摇头说:“不太好。”
  宋彩暗自鼓掌:梼,干得好,别给她!
  女人的脸色僵了一僵,失落地缩回手:“算了,我的手已经干枯了,抱了也会硌着小宝贝,不抱就不抱吧。但这里不是好地方,你能进来应该也能出去,快带着你的孩儿逃吧,否则以后也会变成我这样,成为一个滋养炼狱的活鬼。”
  “你的手是因为滋养炼狱造成的?”
  “是啊,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炼狱的养料,时间长了就干枯了,”女人伤感地说,“这都无所谓,我心里念着我的儿子,就觉得什么痛苦都不算痛苦。我盼着将来还能再见他一面,如果美梦能成真,再等十万年也无所谓。”
  “你儿子为什么抛弃你?”
  “他生了我的气,不肯见我,”女人眼里洋溢着期望,“但我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和我的儿子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就算业火将我熬干,我也要在那之前见到我的儿子,绝不放弃。”
  听她言语真挚,梼对她产生了同情,思忖之后竟然又把小麒麟抱了过去。宋彩心中狂啸:不要啊不要,这女人一看就有问题,别给她抱!
  可女人的手已经接触到了小麒麟。出乎意料,她并没有对小麒麟做什么,只是就着梼的动作轻柔地抱了过去。她眼里闪着欣喜的光芒,枯树逢春一般焕发出些许生机,逗着小麒麟说:“真可爱,他长得真可爱,将来必定能长成个英俊的少年郎……”
  梼微微露出笑意,听她一声声念叨:“乖啊,宝贝乖啊,我的宝贝长得真可爱……要乖乖睡觉,乖乖吃饭,要努力练功,好好修炼……为娘疼你,我儿一定能长成栋梁之才……”
  梼越听越不对劲,赶紧从她怀里抱回小麒麟,道:“不是你的,是我的!”
  女人却哈哈大笑起来,猛地抓住了梼的手,狰狞喊道:“你的?这世界上有什么是属于你的?没有!就算是你的儿子也不行,是你生的也不行!天道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哈哈哈哈哈!”
  就在梼的手与女人的手接触的一瞬间,漫天血雨泼洒下来,令人作呕的腥风扑面灌喉,险些噎得她喘不过气。
  她看见左眼燃火右眼结冰的女人手拿数道长藤,与一个道人模样的男子殊死搏斗。再要细看,那哪里是长藤,那些就是女人的手!她手脚都化成树根扎在土地里,血雨汇成川流被那些树根吸纳,而她眼里的火便随之旺盛,寒冰更显锋芒。白袍道人斩断她的根系,吸纳中的殷红汁液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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