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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失格-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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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雪铭察觉到他的靠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指着屏幕上他回头的那一幕,道:“这里的眼神还差一点。”
  谢然抿着唇,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你先去换件衣服吧,我们过会儿再说,别着凉了。”周雪铭说道。
  谢然点了点头,裹着浴巾就进了旁边临时搭建的简陋的“更衣室”里,换了一身相同的衣服,擦着自己的头发走到周雪铭的身边。
  “这一幕要重新拍吗?”他喝着助理提前准备的姜茶,辛辣的味道在嘴里漫开,教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声音也有些含糊。
  周雪铭盯着显示屏看了几秒。不是说谢然的表现不好,就前几天的拍摄情况来看,他今天的状态已然是最好的了,但她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感觉这个东西真是太难言明了,如同许多抽象的情绪一样,很难找到一个具体的形容。
  她沉默了许久,然后和谢然聊起了向煜这个角色。
  电影的拍摄节奏和电视剧的不太一样。电影导演往往会要求演员在镜头前更精细地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展现一个写实的过程,这是为了让观众更好地将自己代入到角色的情绪里。一部电影是导演的艺术。
  谢然坐在一旁拿着剧本听着,他自认为已经很了解向煜这个角色,可如今再一交谈,又觉得自己的理解似乎有些偏差。
  周雪铭足足讲了二十分钟,才让化妆师过来补妆,准备再拍一镜。
  天上的白云疾走,挡住了大半的阳光,视野一下子阴了下来,却在显示屏中呈现出一种不同的美感。
  穿着劣质T恤的少年踩着绵软的沙向海边走去,像是献祭一般,又宛若生灵回到母亲的怀抱。这世上所有的生物从生到死,不过都是从奔走于泥泞到回归苍穹的一场旅程,他不过是走得快了一点,回去得早了一些。
  海水覆盖了他的脚背,是死亡给予他的回应。
  他转过头留恋地看了沙滩一眼,眼眶里闪过一点清亮的泪光。
  不知该对庄瑾说“谢谢”还是“对不起”,又或许两者都有,毕竟那个人曾经是那么想抓住自己,哪怕只是因为职责,也足够令他心怀感激了。
  海风轻轻地吹过,那一抹白色被吞噬在了一片苍蓝中。
  等谢然拍完了这一组镜头后,周雪铭临时让任昀也过来拍了一组。剧本上原本并没有这样的安排,但是周雪铭在看到谢然回过头来的那一幕时心有所感,和旁边的另一位导演商量了几句后,敲定了这一个改动。
  剧组有飞页是正常的事,况且这还不算是正儿八经的飞页。
  任昀换上了一件白衬衫,款式有些像他们之前拍摄高中戏份时穿的校服。造型师依照周雪铭的嘱咐把任昀的头发也打理成了叶瑜高中时候的模样,化妆师也重新给他化了妆。
  周雪铭拿着摄像机亲自上阵,她并没有要任昀像谢然之前那样缓缓地走,而是让他小跑着到了海边。而她手里的镜头,就像是另外一个人的视角一般,追随着任昀的背影。
  “一、二、三,好!”
  周雪铭话音刚落,任昀便回过身来,对着镜头笑了一下,像是昙花一现,半秒后就没了踪迹,然后他整个人就仰面向海里倒去。
  因为今天的这几组镜头,任昀和谢然都喝了不少的海水,无论后来灌了多少杯水,漱了多少次口,仍是觉得嘴里的咸味没有散去。收工时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池青衍还发来了嘲讽,结果晚上吃饭时,就被赏了一顿混合双嘲。
  ·
  庄瑾得知向煜自杀时,刚送叶瑜上了动车。
  他们两个在漫长的岁月里长成了与原生家庭截然不同的个体,就像他们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一样,父母、经历也同样无法决定他们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几天他们走了很多地方,从前规划过的那些路线没有一条落下。他们看着形形色色的游人与自己擦肩而过,看到疑似情侣的外国男人毫不避讳地牵手拥抱,然后才恍然发觉,他们之间确确实实地隔了那么多年,隔了一个无形的拳头。
  “叶瑜。”临别时,庄瑾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叶瑜回过头看他,目光有些躲闪。
  “我家里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庄瑾说道,“可能……快结婚了吧。”
  叶瑜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即便笑开了:“挺好的。
  庄瑾张了张嘴,所有的话都演变为了一声叹息。
  叶瑜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候车室,而目送着他离去的庄瑾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神色慌乱地消失在了镜头前。
  至此,《壁上花》拍摄结束。


第83章 他们
  《壁上花》拍摄历时三个月,辗转多个地方,向煜这个角色的拍摄时间只占总拍摄时长的三分之一,但对于谢然来说,这却是他目前为止接触过的对他影响最深的一个人物。
  或许是因为从前那些角色都是工作任务,而向煜则更像是他的一个朋友,他不是在扮演这个角色,而是在同一个灵魂进行交流,以至拍摄结束后,余韵非常,仍然无法从那天的情绪里走出。
  他并没有告诉任昀这些事,谢然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消化能力,足以解决电影拍摄后的所有问题。不过饶是任昀那样“身经百战”的人,似乎也在拍摄后浑浑噩噩了许久,就连坐在杀青宴的桌前,也有几分魂不守舍的模样。
  剧组包下了一家小餐厅,听说那是池青衍家的产业。池青衍入圈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对自己的家世透露太多,但群众讨论的水花每隔一段时间总能掀起一次,隐约可以拼凑出他“混不下去就得回去继承家业”的身份。
  薄阙最近正好来鹭城做活动,特意改了行程过来。他穿着自己的私服——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外面套着件牛仔外套,下身是长辈看一眼就想缝上的破洞牛仔,踩着一双红白黑的混色AJ,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口罩把大半张脸遮了个严实,只留下一双小鹿般的眼睛。
  他进门的那一瞬间,谢然明显察觉到池青衍的眼睛亮了亮,眼角都向上扬了几分。
  这个模样,怎么看怎么像看到猎物的恶狼。
  但谢然还没来得及深究,就被周雪铭的声音唤去了思绪。
  “我以前很少会用偶像出身的演员。”周雪铭说道,“其实很多导演都不太喜欢,本身就会有一些偏见,觉得他们不是科班出身,演不好戏之类的,但我在任昀那看到你以前的视频的第一眼时,就觉得你是我想要的向煜。”
  谢然举起自己的杯子同周雪铭的贴了贴,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周导。”
  “有机会的话我很期待和你再次合作。”
  谢然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有想到周雪铭还会提前给他画这么一个饼,他下意识地往任昀身上扫了一眼,后者对他笑了笑,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如果还能合作,是我的荣幸。”谢然浅浅地笑着。
  桌上的菜大部分都是海鲜,毕竟是沿海城市的特色。任昀夹了一只螃蟹,掐了蟹腿后,翻开蟹壳剥去蟹腮,才把剩下的那些放在了谢然的碗里。
  谢然不怎么爱吃带壳的东西,主要是嫌麻烦,若是真要他吃,例如螃蟹,他恐怕也是会掐了所有的蟹腿,只吃中间肉多的这一块。
  “回去之后有什么计划?”任昀一边撬着蟹腿里的肉,一边凑到谢然的耳边说道。
  “应该是要去准备演唱会了。”谢然道,“本来去年就打算办的,但是……”
  但是谢梁安走了,他也没有这个心情。
  谢然在不断学着走出来,也渐渐忘记了一些事情,仿佛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生活总是要继续过的,逝去的人永远留在了前篇。但很多时候,他们会在某个不经意间被突然想起,就像现在,就像往后无数个莫名的瞬间。
  他伸手拿过了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压制住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然后问任昀:“你呢?”
  “回去之后大概会休息几天,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剧本。”任昀把挑好的蟹肉舀到谢然的碗里,用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本来还想问问你有没有想做的事,正好可以陪你。”
  任昀的资源不用愁,有的是好本子等他挑,只有他看不看得上的问题。这几年他拍的戏渐渐少了,主要是大部分类型的角色他都演过,总想尝试一些不一样的,每次选剧本时都得把曾静急个半死。或许再过几年,他说不定就直接从台前转到幕后,去琢磨导演的那些事了。这些年演员做导演的例子并不少,任昀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谢然在脑海里翻找了一下他为数不多的恋爱经验,能想到的只有两个人宅在家里这一条,别的……跑通告已经够累了,闲下来的时候除了睡觉真的不想干别的。
  任昀又夹了一只龙虾:“演唱会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六月初。”谢然说,“我之前答应李叔给他的女儿留一张票,你帮我和他说一声吧。”
  “听说你的票很难抢?”任昀剥完了龙虾的壳,用筷子夹着粉嫩的肉递到谢然的眼前,后者还当这块也是给他的,嘴上说着“我可以自己来”,一边又想去接那块肉,谁想他刚凑近了,任昀便收回了手。
  谢然撇了撇嘴,说:“我没抢过。”
  “如果我没有位置怎么办?”任昀问道。
  谢然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任昀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是你想让我去的吗?”
  谢然倒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提过这样的要求,但是任昀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打算去纠结什么。
  “那我给你留位置!”
  ·
  池青衍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连薄阙也找不着人了。谢然的目光在桌上扫过一圈,又望向了远处来往的剧组的工作人员,也并没有瞧见他们的身影,不懂他们去了哪里。
  谢然中途去了一趟卫生间,刚推开了一个隔间的门准备进去,便听到了旁边那间的人在门板上撞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本以为是那人出了什么事,刚想出去敲门询问一二,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里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声音有些低,像是特意压下的,怕被别人听见,但在这种狭小空荡的环境里却格外突兀明显。
  谢然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脑内的思绪飞快地转动了几秒,鬼使神差地就把门轻轻掩上了。
  也许他该趁这个时候出去的,他这么想着。
  “你轻一点就没事了。”
  另一个声音出来时,谢然再没了动作的意思。
  他们俩什么时候搅合在一起的?
  谢然突然想起了池青衍之前的那道目光,又想起了他们当时在酒店里撞见的那一幕,再往前想,剧本围读那天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就已经很是微妙。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吗?
  似乎还要更早。他隐约记起自己当时去敦煌找薄阙的时候,薄阙在自己酒意上头时问的那句“你和池青衍熟吗?”
  他明明就是来一趟卫生间,怎么就吃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瓜?
  不知是谁的背撞在了隔板上,衣料摩擦的声音从另一边传到了谢然的耳朵里,压抑着的呻吟声、亲吻时的闷哼,还有夹杂着情欲的喟叹。
  “唔……你还不是一样,这么心急?”池青衍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声音里带着一点模糊的鼻音,“多久没做了?”
  薄阙哑声说道:“一个月。”
  谢然计算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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