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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一枪爆头-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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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名侏儒究竟是谁?他们为什么在这里?是谁指使他们的?他们和山庄里的人神秘失踪有没有关系?以上种种情报,本来都有机会从这两个侏儒口里挖出来的。可是现在,这些情报已经随着两名侏儒的分尸,也被程立自己一刀斩断了。
  造成错误的原因,可以有很多种。但无论何时,愤怒都肯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种。然而,纵然明知自己错了,程立却完全不后悔。
  无论如何,班察巴那都可以算是自己的朋友。波娃是班察巴那的妻子,那么在朋友失踪的此刻,为了朋友的妻子而出手杀人,程立一定都不后悔。
  他转过身,向波娃走过去。忽然鼻子轻轻抽动,隐隐约约之间,觉得有些奇怪。
  刚刚才在这屋子里杀了两个人,屋内本应满是血腥气才对。但为什么现在,自己似乎根本嗅不到血腥气息,反倒有一阵阵类似于胭脂般的气味,不断扑入鼻端?
  念头一闪而逝,程立的脚步没有停止,径自走到波娃身前。
  纵然已经脱离了那两名侏儒的魔掌,但看起来,波娃似乎仍在地狱之中徘徊。她躺在铺于地面的兽皮之上,整个人都已完全虚脱。眼白上翻,嘴角还流着白沫。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不停地抽搐颤抖。以至于让光滑柔软的皮肤,每一寸都起了战栗。
  她不是雪烟霞,不是程立的妻子。她属于班察巴那。可是看见她这样子,程立的心也同样在刺痛。在这一瞬间,程立几乎忘了她是女人,忘了她身上的衣物,就和初生婴儿差不多。这一瞬间,在程立心目中,她只不过是名受尽摧残折磨的可怜人。
  屋里有一盆水,一条毛巾。程立用毛巾温水,轻轻替她拭去嘴角的白沫。可是,就在这时候,波娃忽然微微睁开一丝眼眸,喉咙里随之发出种奇异而销/魂的呻/吟。
  那具对于世间任何男人,都活像毒药般强烈诱惑的身体,应声开始扭动。俨然扭出了一种奇特的韵律,就像是在配合着生命中某种神秘的节奏,每一个节奏,都踩在生与死之间,那一线薄如剃刀边缘的间隙上。几乎可以将人类所有的情欲,都统统扭动出来。
  她的脸上仍然毫无表情,却又偏偏显得那么凄艳而神秘。就仿佛一位从九天之上被谪降下来,迷失在某一处蛮荒沼泽中的仙女。
  能忍受这种扭动的男人,世上几乎绝无仅有。幸好程立就是那极少数当中的一人。反而他尽量不去看她。准备找样东西,盖住她的身子。
  偏偏还未等他行动,波娃便突然坐起来,伸手紧紧抱住了程立。抱得好紧好紧,就像是一个快要淹死的人,抱住了一根浮木那样。
  程立不忍心推开她,但又不能不推开她。于是他推了,然后又立刻缩回了手。
  在女人身上,不能被男人推的地方有很多。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男人去推的,一定是那种地方。
  波娃的身子好烫,就像着了火。她的心也跳得好快好快。在她的呼吸当中,竟然也带着那种像胭脂般的气息,一口口都喷上了程立的脸庞。
  程立马上明白了。那两个侏儒,为什么要用那种酒来灌她?就因为这种酒能令人迷醉,完全失去理性,变成只剩下某种原始冲动的野兽!
  可惜,就在程立明白这一点的时候,他也同样被迷醉了。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那种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变化。
  然后,程立的理智便崩溃了。因为波娃已经活像蛇一样,用自己扭动的身子缠住了他,绞住了他,将他引导入罪恶的最深渊。


第435章 最难堪的时刻
  欲望、激情、罪恶、错误……
  漫漫长夜将尽。所有的一切,也都已经成为过去。
  窗纸发白,四下仍然寂无人声。铺垫于地板的兽皮上,程立默然呆坐。眉宇间找不到什么表情,甚至眼眸里也是一片空洞。如果要形容他现在这个状态的话,那么有四个字,是再合适不过了。那就是:神不守舍。
  为什么如此神不守舍?是不是因为他的良知正在复苏,所以感到懊悔和痛苦?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只要程立还有一点点良知,那么他都绝对应该感到懊悔,绝对应该觉得痛苦。
  班察巴那虽然和程立一样,都是琉璃之争的参与者。但某一方面来说,他也可以算是程立的朋友了。
  波娃是班察巴那的女人。虽然这位五花箭神自己从未开口说过。但从各种小细节方面都能够看得出,班察巴那与波娃之间的感情,就和程立与雪烟霞的感情完全一致,没有半分逊色。
  可是现在呢?雪烟霞被掳去,班察巴那为了救回她而下落不明。程立却又在干什么?他在波娃的身边,搂住了自己朋友最爱的女人,和她一起进入那罪恶的,却同时又充斥了极乐的深渊。
  纵然如今激情已经过去,可是波娃仍在程立的身畔。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体温,以及激情平复后那种温柔满足的宁静。
  这种愉快和宁静,本来总是能令一个男人,不惜牺牲一切去换取的。但现在……
  或许,程立只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
  天色越来越亮了。天地之间,依旧一片宁静。程立也好,波娃也罢,谁都没有动,就仿佛他们都已经化为一尊石像。
  波娃也已经醒了。但她仍然躺在兽皮上,一动不动。甚至乎,连回头去看看程立,似乎也都不敢。就仿佛,她生怕对方眼中的表情,会刺伤自己。同样地,也害怕自己眼中的表情,会刺伤对方。
  因为他们都无法忘记昨夜的事情。那种激情、那种缠绵,本来就是很难忘得了的。但他们也都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对的。所以他们完全感觉不知所措。
  雪烟霞在哪里?班察巴那在哪里?他们是不是都已经失踪,再也不会出现了?如果他们回来,那程立和波娃要怎么对待他们?而如果……如果他们不能回来了,整座孤独山庄只剩下程立和波娃两人的话,他们是不是应该顺理成章地结合在一起?
  心乱如麻!当真丝毫不差。此时此刻,两人的心绪,就是一大团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线。相互纠缠着,根本分不开。
  可是,就在他们两人都无比矛盾纠结的这个时候,石屋之外,却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石屋的门板被一把推开。有股爽朗笑声,也随之传入石屋之内。
  “程兄弟,你回来了?你成功了!哈哈~波娃,我们……”
  说话声突然从中截断,笑容也一下子凝固。全身上下衣衫破烂,兼且染上了斑斑血迹。好几处伤口都深可见骨的班察巴那,仿佛霎时间也变成了一尊雕像。
  不但是班察巴那,还有雪烟霞。此刻她面庞上的表情,同样也难看到了极点。眼眸之中除去震惊和怨恨之外,还有强烈的痛苦,以及最深沉的失望。
  相比起前两者,更让程立感到懊悔和难受的,始终还是后两者。在班察巴那和雪烟霞的目光下,程立的心不断往下沉,血液也同时沉下。片刻之间,他全身都已冰冷。
  班察巴那和雪烟霞,正在看着他和波娃。从头看到脚,再从脚尖看到他们的眼睛。然后又慢慢地,看向这简陋石屋里的一切。
  事情本来就不复杂。任何一名稍微有点经验的成年人,只要往屋子里看上一眼,立刻便能够明白,这里究竟发生过些什么事了。顶多就是事情发生的原因以及结果,可能会稍有偏差。但这件事情的本身,却肯定不会有错了。
  既然这件事本身没有错,那么无论前因后果究竟是什么,都已经无关重要。真正重要的,只有这件事本事。
  波娃颤抖起来。她身上并没有多少衣物。但其实她以前也并不是没有给人看过。无论男人女人,都看过。而且,眼前这两人,一个还是自己的丈夫,另一个则可以算是自己的好闺蜜。假如换了另一个处境的话,被他们这样看,波娃并不会觉得有什么难堪。
  但现在,波娃却无论如何都受不了。此时此刻,她只想从这里冲出去,去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然后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一直埋到天荒地老。
  波娃并不怕死,可是这世上有些事,却远远比死更可怕。
  就在这时候,程立站起来了。他走过一步,挡在波娃身前,让班察巴那的目光,让雪烟霞的目光,仅仅只能落在自己一人身上。
  雪烟霞的目光动了动,名为“怨愤”的成份,立刻显著增加。班察巴那的眼眸里,却仿佛燃起了某种奇异的火焰。他忽然开口道:“我本来以为,我们两人是朋友。”
  程立目光垂下,似乎不敢正视班察巴那。但仍吃力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是。”
  班察巴那咬牙道:“天诛地灭那两名老儿,劫走了雪仙子。为了你我之间的友情,我不惜抛下自己的妻子,去救你的妻子。”
  程立默然叹息,缓缓道:“是的,我看见了。”
  班察巴那双眼中的火焰更炽烈,厉声道:“可是你呢?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作是朋友?”
  程立叹道:“我一直把你当作好朋友。”
  班察巴那凝声追问道:“那么,朋友生死未卜,你却搂着朋友的老婆在床单上滚。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
  程立苦笑。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但班察巴那很明显并未打算放过他。五花箭神疾言厉色,追问道:“好吧,就算你不把我当做朋友。其实我也没什么怨言。毕竟,我们相识的时间还是太短。所以我不怪你。
  可是你的妻子呢?在你抱着别人的妻子尽情享乐时,你究竟有没有想过,雪仙子知道了这种事之后,到底会有多么难过?你又有没有想过,这是对自己妻子的背叛?你这样子,怎么对得起她?”
  程立仍然只有苦笑。除去苦笑之外,他仿佛再不懂得做其他任反应了。
  班察巴那深深吸一口气,陡然向后退开两步,一把抄起了自己的那张弓。弯弓搭箭,把箭头对准了程立。他高声大呼道:“程立,拔你的刀!你给予我的这份耻辱,只能以鲜血才能清洗。不是你的血,就是我的。来吧,今天能活着从这屋子里走出去的人,只有一个!”


第436章 还未开始,已将过去
  程立没有拔刀。
  事情的对错经过,完全一目了然。是程立辜负了班察巴那,而不是班察巴那辜负了程立。所以,程立怎么可能拔刀?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是枭雄和奸雄才能说得出来的话,办得出来的事。而程立既不是枭雄,更不是奸雄。他的心,始终向往着光明与希望,依旧能够分得清何为对,何为错。
  班察巴那却更愤怒。因为在他看来,程立的犹豫和迟疑,俨然是对自己更加严重的一种侮辱。他大声叫道:“程立,你为什么不肯拔刀?难道你是个懦夫,只敢做不敢认?”
  程立沉默着,用力紧握着刀柄,却无论如何都没法子把刀拔出来,更不用说要斩向班察巴那了。到最后,他唯一所做的事,便只是摇了摇头。
  “懦夫!当真是不折不扣的懦夫!班察巴那简直瞎了眼,才会想要和你做朋友。呸,像你这种懦夫,其实根本没有资格做班察巴那的朋友,更没有资格做雪仙子的丈夫!”
  班察巴那放声狂笑,笑声却比哭更难听:“雪仙子,看见了吗?这就是妳精心挑选,准备付托终身的男人。哈哈,侮辱了别人的妻子,却竟然连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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