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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大唐长公主-第70章

小说: 大唐长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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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关内大饥,神佛若是有灵,何至于生灵涂炭?
    小公主被苏子乔看了好几眼,仍旧没有改变主意,她带着周兰若去找妙空大师讨教佛法,在进禅房前,脚步一顿。
    李沄:“子乔。”
    苏子乔侧首,漆黑的双眸看向小公主。
    小公主像是大人一般叹了一口气,叮嘱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不能在心里说佛祖的不是。”
    苏子乔:“……”
    苏子乔微笑,“好的。”
    李沄本以为妙空大师是个老和尚,谁知站在禅房门口迎接她的,却是一个长得十分英俊的年轻和尚。和尚身穿一身白色的袈裟,一身出家人的超然气质,见到了李沄,双手合十,温声说道:“两位小施主双目有神,眉宇间有英气,绝非池中之物。小僧有幸,得以与两位小郎君讨论佛法。”
    李沄:“……”
    周兰若听到妙空大师的话,哈哈笑了起来,“我们方才在大殿的时候,方丈就是这么说的!”
    妙空大师面带微笑,十分淡定地说道:“是么?那定然是方丈师兄与我看到的如出一辙,才会有这样的巧合。”说着,妙空大师往旁边一让,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小施主,请。”
    李沄笑睨了妙空大师一眼,便进了禅房。
    禅房之中,并无多余的装饰,靠窗的地方放了一个案桌,案桌上点着檀香,两边都摆了蒲团。
    李沄和周兰若上前,在蒲团上跪坐下,有小沙弥端上两杯热茶。
    这是李沄到大唐以来,第一次看到了热茶。不是羊奶,也不是调制的花草茶,而是来自后世的那种热茶。倒在杯子里的茶水色泽跟味道跟她记忆中的澄黄和清香相差甚远,但那股扑鼻而来的茶味,令她微微失神。
    妙空大师笑着说道:“这是来自江南一带的清茶,在长安极少见。但这些茶汤喝了之后,有提神的效果,小僧便从江南带了一些回来。煮法与长安周边寺庙茶汤的煮法也有区别,两位小郎君不妨尝一尝。”
    在感业寺的时候,李沄曾经见过那里的尼姑煮茶,放了一大把老茶根进去,然后放花椒、油、盐等东西进去,本就苦涩的老茶根煮出来的茶汤,再夹杂着那些奇奇怪怪的调料,那滋味光是闻就觉得很酸爽,更别说是尝一尝了。
    那时候的小公主都是十分嫌弃地皱着眉头,十分坚定地拒绝了师太们的好意的。
    但妙空大师的这个茶汤,却是可以试试的。
    李沄端起其中的一杯茶汤,喝了一口。
    入口苦涩,但有依稀有她记忆中的那种茶味。
    周兰若尝了一口,吐了吐舌头,“好苦。”
    妙空大师笑了起来,含笑的双目落在周兰若身上,温声说道:“出家人不讲究,小施主勿怪。”
    周兰若眨眼,有些好奇地望着妙空,“我以为大师是跟方丈一样的老人家,原来不是。难怪程姐姐不找方丈讨教佛法,却要找你讨教。”
    妙空大师愣住了。
    周兰若嘻嘻笑着,又端起她刚才放下的那杯热茶,咕噜噜地把那茶水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在了案桌上,“大师长得十分好看,就仿佛是行走在人间的优钵罗。我本来十分嫌弃这茶水味道苦涩,但因为是大师让人端上给我喝的,我就把茶水喝光了。“
    妙空大师:“……”
    妙空大师双手合十,淡定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白山南,赤山北,其间有花人不识。
    妙空大师看上去,确实像极了佛教中的优钵罗花。
    李沄默默地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她觉得这和尚跟她想象中的那种出世之人不太像。她和周兰若都是五六岁男童的模样,能跟这和尚讨教什么佛法,也难为这年轻和尚有耐心接待她们。
    李沄决定不跟这只行走在人间的优钵罗拐弯抹角。
    只见小公主双手撑在案桌上,小手撑着白玉般的嫩脸,神态天真地跟秒空大师说道:“我与小六在院子里遇见了程姐姐,听说她时常来护国寺找大师讨教佛法,我们就是想知道她喜欢佛法到底是什么样,所以才来见大师的。”
    “大师,程姐姐可是心中有什么事情看不穿,放不下?”
    正在喝着热茶的妙空大师大概是没想到会有人问得如此直截了当,即便问话的人是个孩童,也被惊得呛了一口水,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第68章 皇家有女68
    068
    秋天; 关内大旱。
    在寒露来临之际,长安终于迎来了一场大雨。只是此时关内已经开始闹饥荒,姗姗来迟的大雨除了令人觉得透心凉之外,并没有令大唐的百姓欢喜雀跃。
    李沄日前和周兰若去了一趟护国寺; 得见了程馨一面。
    又得知程馨到护国寺的时候去向妙空大师讨教佛法; 李沄还小小地八卦了一下,向妙空大师打听程馨是是否有什么事情看不透,放不下。
    妙空大师咋一听小公主这么问; 惊得含在嘴里的茶水都差点喷出来; 结果是没喷; 却把自己呛得死去活来; 差点连肺都咳出来了。
    但妙空大师是个妙人,李沄和周兰若不过是五六岁的孩童; 可他却并不将二人当成是孩童哄; 听到小公主那么问; 只是笑着说:“万丈红尘; 众生在其中; 谁都有事情看不透放不下,小施主如此年纪; 也是如此。”
    李沄愣住,倒是没想到妙空大师会这么说。
    随即,妙空大师又说道:“其实小僧离开长安已经两年了; 半个月前才回长安。程施主自幼体弱; 时常与母亲一起到护国寺上香祈福; 与小僧也有些交情。她此次来护国寺,一则是为了还愿,二则是她听说我到江南一带游历,便来听我说一说那边的风土人情,如此而已。”
    李沄啊了一声,“妙空大师是方丈的师弟,去江南难道不是为了宣扬佛法吗?”
    妙空大师却笑着摇头,“小僧才疏学浅,不能与方丈师兄相比。此番到江南游历,不过是想看一看菩提世界中的芸芸众生。”
    妙空大师的话,莫名地让李沄想起苏子乔跟着英国公李绩出征时说的话。
    青年说不必总是困在长安一隅,要出去走走,才知道太平盛世之下也有民生多艰,大唐境内百姓安居乐业,也有将士死守国门,为国捐躯。
    李沄低头,看着案桌上的那杯茶汤。
    妙空大师又笑着说道:“小施主年纪这样小,却也有放在心中的烦恼。程施主比小施主要大得多,有事情看不透、放不下,也是正常。若是她能事事看得透、放得下,早就该像和尚这般,四大皆空了。”
    李沄一听,觉得妙空这个年轻和尚说的很有道理。
    于是也没再把心思放在程馨身上。
    寒露之后,关内饥|荒的情况愈演愈烈,民间人吃人的惨剧时有发生。
    百姓肚子都填不饱,自是有怨气。此时又有反对皇后殿下的人在长安坊间煽动百姓,说如今关内大饥,乃是因为当初圣人执意要立武媚娘为后,立其为后便算了,又放任武媚娘插手政事。
    ——牝鸡司晨,是国之不祥。
    于是,朝廷中开始反对武则天的声浪又开始高了起来。
    李治将那些话听在耳里,轻车熟路地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照常与武则天一同听政。
    官府的粮仓已经开放,每隔几天官府便在发放粥水,但僧多粥少,始终难以解决粮食短缺的问题。
    李治虽贵为天子,说是富有四海,可四海之内,都在闹饥|荒,他能怎么办呢?
    古人迷信,说君权天授。
    天子代表的便是上天的旨意,如今天降不祥,那定是天子德行有亏。
    从闹开始大旱,李治就已经撤离主殿,禁止了宫中一切娱乐活动,他还能怎么办呢?
    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该做反省也反省了,还去南郊祭天,仍旧于事无补。
    而此时朝中一批想要将武则天拉下后位的大臣又蠢蠢欲动,甚至还煽动了百姓。
    废后的声浪一波接着一波,李治一个头两个大,实在身心俱疲,还是得召集百官处理政事。
    而皇后殿下武则天在陪同圣人在紫宸殿听政时,忽然跪在了圣人面前,自请避位。
    事情来得突然,皇后殿下此举甚至没与圣人李治商量。
    武则天跪在圣人前方,低眉顺目的模样,用镇定而徐缓的声音说道:“如今大唐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民怨四起,长期以往,圣人怕是难以收复民心。妾听闻,百姓坊间皆在谈论,如今天降灾祸,是因为妾的缘故。若是圣人废黜妾的皇后之位,能令百姓三餐无忧,妾愿自请避位。”
    虽然此时朝廷之中,倒武党早已抬头,并且大有不把武则天拉下后位不罢休的势头。可当他们看到武则天竟当着全朝文武百官的面,自请避位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李治也没想到武则天猝不及防地来了这一招,心中十分震怒。
    朝廷是有许多人想趁机把武则天拉下后位,即使不能把她拉下后位,也希望她从此不再插手朝政。
    民间百姓也确实被煽动了。
    可此事不管该怎么处理,也轮不到武则天出来自请避位。
    她身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
    可天降灾祸,跟皇后没关系,都说是天子德行有亏,才招致上天降祸。
    该接受惩罚和反省的,是天子。
    如今她却自请避位,要是李治同意了,那岂不是间接把武则天的地位等同天子?
    李治怎么可能会同意?
    朝中倒武党面面相觑,就差没气得跳脚捶心肝。
    ——谁能想到皇后殿下能来这一出啊?!
    李治只觉得此时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得很是欢快,他上前,俯身将武则天扶了起来。
    “皇后何错之有?天降灾祸,乃是天子之过。大唐境内,上至文武百官,下至贩夫走卒,皆是听我号令,皇后亦是如此。如今百姓深受煎熬,真论过错,那也是我的过错。将过错归咎于皇后身上,荒谬至极。废后之事,切勿再提!”
    武则天自请避位的事情一出,就传遍了朝野。
    秋桐在王百川那听说皇后请求避位的事情之后,匆匆跑回丹阳阁。
    李沄正在雪堂里练大字,上官婉儿和周兰若都在。
    “公主,公主!”
    站在门口的槿落见到秋桐气喘吁吁的模样,忍不住轻斥,“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呢?”
    秋桐:“槿落姐,先别怪秋桐。公主,大事不好了,奴方才听王公公说,皇后殿下今日在紫宸殿的时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求圣人废黜她的皇后之位!”
    李沄拿在手中的毛笔在空中一顿,神情错愕地看向秋桐,“你说什么?”
    秋桐将她刚才从王百川那里得到的消息跟李沄说了一遍。
    李沄已经移步到了屋里的软榻上,身后靠着大迎枕,冷凝着那白玉般的笑脸。
    历史的长河里,曾经发生过许多的事情,李沄无法一一都记得。
    母亲自请避位的事情并未在她的脑海里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大概是当时觉得不管过程如何,母亲最终还是会得偿所愿,因此她对于这些波折性的事件并不以为意。
    上官婉儿端来了一杯茶汤。
    那茶汤还是上次李沄去护国寺之后,尝了妙空大师煮的茶汤后,带回宫里的。丹阳阁的人都觉得那茶汤又苦又涩,并不喜欢,可小公主对这茶汤却情有独钟。
    上官婉儿双手端着杯子,恭立在榻前,“公主,可要喝茶?”
    李沄看了一眼被上官婉儿端在手里的茶汤,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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