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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大唐长公主-第206章

小说: 大唐长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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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李贤在大牢里,由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三部会审,要以谋反定罪。李沄入宫找母亲,要为李贤说情,还为此冲撞了太皇太后,在雪地里站了几个时辰,大病一场。
    李沄在入宫的时候,就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
    她去为李贤求情,很可能是不会成功的,太皇太后铁血手腕,不会轻易心软。李沄很明白这一点,在入宫前,她就让人送信到护国寺,让妙空大师去救场。
    妙空大师精通佛理,又很会聊天,同样的话在他嘴里说出来,总是显得比别人说的有道理。
    更何况,妙空大师见识过人,又一身超然世外的气质,往蒲团上一座,像极了佛祖跟前的白莲花,赏心悦目。
    太皇太后很愿意跟妙空大师聊天。
    妙空大师和明崇俨都是太皇太后愿意信任的人,这两年妙空大师已经后来居上,远比明崇俨受宠了。
    而李贤如今能安然无恙地待在返思堂里,除了李沄从中周旋之外,妙空大师也功不可没。
    太皇太后将返思堂建在护国寺附近,除了安排侍卫日夜监视李贤的行动之外,也是出于对护国寺的信任。
    护国寺和妙空大师有今日之势,也与李沄密不可分。
    这位长公主,年纪虽轻,可心胸眼界无人能及,她在给太皇太后出主意的时候,胡乱编故事的时候,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如今却在要不要见兄长的事情上,犹豫害怕。
    妙空大师哭笑不得。
    李沄看着妙空大师的神情,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这大半年,她折腾出了好大的动静,父亲这边的宗亲们,哪个提起她不是恨得咬牙切齿的。
    二兄不得自由,四兄李旦也不得自由,唯有天生顽主三兄李显,还能逍遥自在。
    李沄倒也没给自己心里添堵,只要她觉得那是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最好的解决方法,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那没什么好纠结的,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可她唯独怕面对自幼就对她呵护备至的兄长时,会被他指责,说她没有心肝。
    李沄笑着跟妙空大师说:“不怕大师笑话,我此生谁也不怕,就怕身边至亲之人误解。如今又非常时候,阿娘心中对几位兄长其实都忌惮得很,我也不想横生枝节,惹得阿娘心中多疑。”
    妙空大师望着李沄脸上并不能算是愉悦的笑意,徐声说道:“长公主胸有沟壑,却在这些小事上作茧自缚。”
    李沄闻言,也不恼,她笑睨了妙空大师一眼,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说道:大师身在佛门,四大皆空。可我不是,我此生,注定是要被这些小事束缚的。”
    妙空大师:“……”
    ***
    垂拱元年,“一心向佛”的冯小宝在护国寺的藏经阁里发现了一本《大云经》,经书里记载了以为净光天女生前的事迹,那是在如山入海的佛经故事中,唯一一个天女生前是当一国之君的故事。
    冯小宝得了此本经书,将经书引发成册,让布道的僧人将《大云经》的故事四处传播。
    这一年的初夏,离开长安巡查军务的苏子乔也发现了一些地方势力蠢蠢欲动,他快到斩乱麻地处理了几起谋反势力,夏末到扬州之时,又与刚上任不久的扬州府都督薛绍一同,处理了以李敬业为首的一批谋反势力。
    苏子乔巡视军务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在入秋的时分返回长安。
    这年的秋天,工部又传来喜讯。由武攸暨主持的陆路修建工程此时已经召集了人力和物力,正式开展陆路第一阶段的修建工作。
    短短三年便失去了两位天子的大唐,在这一年的秋天,终于呈现出百废待兴的局面。
    与此同时,民间各种关于太皇太后的传说也不断,祥瑞也不断,祥瑞都与太皇太后有关,无一不是传达着太皇太后才是大唐真命天女的意思。
    在大明宫里的小圣人李天泽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也天天缠着祖母说他不是大唐的天子,圣人还是让祖母来当比较好。
    李天泽初始说那些话时,众人神情大惊失色,唯独太皇太后笑着将李天泽拉到身前,十分慈祥地问他那些话都是谁教他的。
    年方四岁的小圣人眨巴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肉呼呼的胳膊抱着祖母的脖子,嘻嘻笑着说:“没有谁教我,我不爱当圣人,祖母最疼天泽了,祖母当!”
    太皇太后抱着李天泽,笑而不语。
    她倒是想当,可怎么当,什么时机当,这些都是要考虑的。
    时机未到,她怎么当呢?
    只凭李天泽一句祖母当圣人,她是万万不能登基的。历史上想要篡位的人,即便是心中想极了那个位置,都不可能会这么爽快地答应的。
    为了表示谦让,总得要几请几辞才好。
    可几请几辞,又该由谁带头呢?
    这可难倒了太皇太后,把几位宰相召进宫中讨论此事,始终没能得出个结果来。
    而关于圣人李天泽想禅位的事情,是由武承嗣提出来。
    武承嗣说如今圣人年幼,又是爱玩爱闹的时候,如今朝政皆由太皇太后主持,他萌生出禅位的念头并不奇怪。武承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既然圣人正值年幼,坐在天子之位不过也是虚有其表,不如让太皇太后行天子之令。
    中书令裴行俭对此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并不表态。
    倒是裴炎听说让太皇太后代行天子之令时,眉头一皱,上前说万万不可。
    裴炎的这一反对,弄得太皇太后措手不及。
    毕竟,裴炎一直是太皇太后的得力助手,太皇太后想过中书令裴行俭会反对她,却从未想过裴炎会发对她。
    半个月后,尚书左丞周兴拿了一本册子,到太皇太后跟前参了裴炎一本,说裴炎
    有谋反之心,罪证确凿。
    一个月后,裴炎因为意图谋反被杀,朝廷中与他关系较好的大臣也一同被牵连。在西域的程务挺听说裴炎有谋反之心,为他鸣冤,说裴炎对大唐忠心耿耿,不可能谋反。
    只是程务挺的折子没能到太皇太后那里,折子到了中书省裴行俭的地方,就被截了下来。
    裴行俭跟苏子乔说:“今非昔比,太皇太后的眼中此时容不得一粒沙子,程务挺的折子若是递到太皇太后的地方,绝无活路。”
    苏子乔手中扣着白玉杯,抬眼看向裴行俭,觉得当了中书令的裴行俭比起从前,真是老了不少。
    苏子乔忽然问裴行俭,“师兄,有没有后悔?”
    裴行俭一怔,“后悔什么?”
    “后悔没能早早告老还乡啊。”苏子乔将白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将白玉杯放在案桌上,慢悠悠地说道:“若是师兄早早告老还乡,便不用担心百年之后见到了两位圣人,该要如何向他们交代大唐在太皇太后手中改朝换代一事了。”
    裴行俭哭笑不得,他本想斥责苏子乔两句,可话到了嘴边,却又憋了回去。裴行俭沉默了半晌,才悠悠叹了一口气,徐声说道:“许多事情,早有定数。今日之局,可以说是两位圣人留下的残局。”
    李弘在位时,若是不想让太皇太后主持朝政,便会亲近襄阳王李贤。可李弘在母亲和兄弟之间,选择了母亲。再往前说,高宗皇帝驾崩时,留下遗诏,说军国大事不决者,兼取太后进止。
    这两位圣人,都有意无意地给予了太皇太后光明正大主政的权力。
    裴炎本是个能人,自从太皇太后重用他以来,交给他的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可惜他虽为太皇太后所用,却只是借由太皇太后的势头,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心中想要效忠的,仍是李唐的天下,而不是太皇太后的天下。
    如此一来,裴炎注定会成为太皇太后的一块绊脚石。
    “裴炎有才,死得有些冤。”苏子乔的指弹了弹放在案桌上的白玉杯,“他想做贤臣,流芳百世,可太皇太后不需要他当一名贤臣。”
    裴行俭一手按在案桌上的酒壶上,神情若有所思。
    太皇太后野心勃勃,又重用酷吏,裴炎之死,全由酷吏严刑逼供伪造证据所致。
    朝中势力洗牌,以武家为首的势力必然会趁机上位,打压李氏一族的宗亲势力。
    裴行俭不担心其他的,只担心如今在宫中的小圣人李天泽。
    如果太皇太后最后真的要改朝换代,李天泽的未来将会如何?
    许多事情接踵而来,年事已高的裴阁老难免生出几分力不从心之感。
    苏子乔拿起其中一个白玉杯递给裴行俭,自己拿起另外一个,酒杯相击,发出清脆的玉石碰撞的声音。
    苏子乔举着酒杯,意味深长地笑道:“师兄,不必想太多。太皇太后花了许多心思布了一个局,不仅是你我,文武百官、诸多皇亲国戚皆在局中。她心中所图大家都心知肚明,眼下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可这个局最终将会指向何处,是早已注定的。”
    裴行俭一愣,看向苏子乔。
    已过而立之年的苏子乔眉目俊朗,一身冷清沉稳气度,虽然锋芒毕露,却比从前更善于在朝堂周旋。
    苏子乔面容沉静,徐声说道:“圣人的事情,长公主都放在心上的。有她在,无论如何也能护他周全。至于太皇太后,从古至今,追求长生不老者恒有之,却不曾见过有谁真能青春永驻,长生不死。至于武家的势力,不过是顺势而聚,逆势而散的事情。”
    裴行俭沉默。
    树倒猢狲散,苏子乔说的是事实。
    没有人会永远站在最高处。
    ***
    在太阳下山之前,苏子乔回了公主府。
    李沄正在藕香榭里煮茶,长公主近日没什么事情要操心,得闲了就在府里煮茶。她远远看到在回廊上的苏子乔,嘴角漾着一朵笑花,将手中的茶具放下,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苏子乔见她过来,脚步加快,大步走过去将她揽住,亲了亲她的额头,笑着说道:“听槿落说,你今天一天都在煮茶。”
    李沄点头,“前几日跟攸暨表兄斗茶,我稍逊一筹,等我苦练煮茶分茶之术,改日去国公府把场子找回来。”
    苏子乔失笑,他牵着李沄的手往蘅芜苑走。
    “程务挺为裴炎求情的折子被师兄截下了。“
    李沄微微一怔,随即说道:“裴阁老截得好。”
    苏子乔笑着捏了捏李沄的手心,温声说道:“程务挺镇守西域,能保一方安宁。裴炎大难当前时,他能挺身而出为裴炎说话,是个仗义之人。当初讨伐匈奴之时,我与他同为师兄麾下副将,也有几分交情。我已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至西域。”
    两人踏进蘅芜苑,让服侍的人都退了出去。
    李沄靠在榻上,隔着山水屏风,看在屏风后换衣服的苏将军。
    李沄:“裴炎之事,已经连坐了朝中几位大臣。若是祸及边境武将,后果不堪设想。”
    苏子乔换了一身素色的常服,走到李沄的身旁,与她一同靠在榻上。
    他将李沄拉近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心,低声说道:“这是酷吏之祸。”
    李沄十分乖顺地趴在苏子乔的胸膛,叹息着说道:“将士在边关死守国门,许多大臣战战兢兢为民请命,可阿娘重用的酷吏们,却无中生有,捏造出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滥杀无辜。”
    苏子乔抱着李沄,“这些日子,很快会过去。”
    李沄的手指描绘着苏子乔掌心的纹路,摇头,“没那么快,我前阵子让冯小宝在阿娘跟前告了周兴一状,说周兴在民间如何猖狂,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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