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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画春光-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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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匠人们把田幼薇围在中间,想要用传统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欢喜激动之情——那就是把人抬起来往上抛。
  田幼薇敬谢不敏:“当务之急是赶紧报给主管知道,这法子能行的话,要大规模制作澄泥模具。”
  正说着,就见李达带了几个人进来,目光炯炯地道:“不错,赶紧把法子告诉我,我好给你们请功。”
  白发苍苍的老匠人趁人不备,悄悄给田幼薇使了个眼色,表示这人不可信。
  田幼薇神色如常:“那我整理一下再给大人?”
  李达笑得很开心:“写吧,我就在这等着。”
  忽听门外有人道:“要给谁请功啊?”
  紧接着,白白胖胖的朱将作监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李达神色微变,随即笑着迎上去:“大人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属下好去接您。”
  朱将作监道:“你们有正事要忙,接什么接,我就是来看看进度的,眼看时间过去很久了啊,也不见你们有什么动静,我也急呢。”
  李达引着他往外走:“这里腌臜,请大人外面奉茶,听属下与您细说,这些天,属下那是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带着他们做呢……”
  待到朱将作监和李达走了,白发工匠才悄悄提醒田幼薇:“李达最爱吞人功劳,一定会说都是他想到的……”
  一个匠人死气沉沉地道:“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能有工钱拿,能活下去不挨罚就行。”
 

  ☆、第436章 报复

  刘大奔摇摇晃晃抬起上半身,一口血带着两颗牙齿吐了出来。
  他看着地上的断牙呆了呆,杀猪似地尖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白家叔侄杀人啦!”
  “怎么回事?”李达姗姗来迟,板着脸扫一眼众人,目光落到白师傅身上,瞳孔便是一缩。
  刘大奔连滚带爬蹿到他脚下,死死抱着他的双腿哭号:“大人,大人,您要为小的做主啊,白家叔侄偷取别人的秘法占为己有,还想杀人灭口!”
  “胡说八道!”李达恨铁不成钢,他故意给刘大奔机会闹,刘大奔就做成这个鬼样子?偷取别人的秘法?朱将作监亲自验证过的,偷谁的呀!
  刘大奔傻了:“我怎么胡说八道呢?”
  李达又踢了他一脚:“滚回去站好,现在开始点卯。”
  也不当众宣布田幼薇成为管事的事,也不宣布刘大奔被夺了管事之职,点卯也没叫田幼薇的名儿,只在最后沉着脸交待她:“昨日将作监朱大人说了,要尽快调派一批工匠给我们制作模具,这个事是你经手的,就交给你办吧。”
  众管事同情或是幸灾乐祸地看着田幼薇,这种事情,就算是李达自己去办也未必能顺利办妥,多是像个皮球似的被各衙门踢来踢去。
  让田幼薇这么个年轻匠人去办,谁理呀?大概门都进不去。
  有和刘大奔交好的人,则冷嘲热讽:“以为做了点事身价就涨了,也不掂量自己的斤两,莫名其妙跑来这里点什么卯,也不怕被人笑话。”
  田幼薇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下午时分,她就带着一队匠人回窑场向李达交差:“将作监朱大人说了,昨日他回去以后就开始调集人手安排下去,时间太紧,只有这么些,其他人会陆续送来。”
  李达见她笑眯眯的,完全没有受过挫折的样子,知道这人的背景确实深厚动不了,暗自一叹,命人将众匠人叫到一起,当众宣布田幼薇会是模具组的管事,同时暂时管理拉坯组的事务。
  至于刘大奔,并没有说明要怎么办。
  作为管事,在窑场里能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田幼薇自此不再天天回家,隔几天才会回去一次,邵璟立刻就要复试了,她不想过多干扰他。
  等到第一批澄泥制作的精细模具出来,邵璟的复试成绩也出来了,无可争辩的第一名。
  一时田家门庭若市,许多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都来恭贺,想与邵璟结交,看看这个省试第三,复试第一,蹴鞠马球都极出色,才貌双全的邵小郎究竟是什么样子。
  田幼薇生怕回去被更多的人注意到,从而露出马脚,只能按捺下激动的心情,乖乖躲在窑场里干活。
  终于,用澄泥模具塑造的第一批礼器出炉,并顺利送交礼器局,得到上头的认可。
  整个窑场欢欣鼓舞,李达心情大好,特意宴请众管事与特别出色的匠人。
  田幼薇被好几个人硬压着喝酒,无论她怎么推辞,那些人只是不肯放过她。
  白师傅用力一拍桌案,拎着一只酒坛站起身来,点着领头的那个管事冷声道:“我与你喝!”
  人家一看这架势,哪里还敢和他对着喝,讪笑两声避开了。
  田幼薇终于得到清净,抬眼一看,正好对上李达阴沉沉的眼神,心中便是一沉——白师傅总护着她,李达觉着是不服管教的老刺头儿,早就恨得很了,今天这顿饭肯定没那么好吃。
  正琢磨着找借口合理退场,就见李达站起身来,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白管事,其他人的酒你不喝,我的酒你喝不喝?”
  “必须喝啊!”众人一阵起哄,“白管事长得像个女人,喝酒也像个女人似的小家子气!喝!喝!喝!不喝就是瞧不起李主管!”
  眼看田幼薇一直不动,李达眼里的阴霾也越来越重。
  白师傅上前一步,李达的眉毛高高竖起,立时就要发作。
  田幼薇不动声色地挡住白师傅,微笑着端起那杯酒:“别个的酒我不能喝,主管的酒,我肯定要喝,即便有毒会死,我也要喝!”
  她仰起脖子一口灌下,只觉得从喉咙到胃,全都火辣辣的灼烧着人,只不过片刻功夫,就觉着全身发烫。
  她晓得事情不妙,赶紧趁着酒劲儿还未发作,匆匆说了一声,憋着一口气冲了出去。
  白师傅眼看不好,就要追出去,却被人拦住了:“白小哥已经是大人了,哪有你这种事无巨细都要管着的伯父?喝酒喝酒。”
  李达冷笑:“姓白的,你今日敢从这里走出去,以后都别想再来窑场做工,你自己掂量着办!”
  白师傅一时为难起来,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若是他不在这里,田幼薇一个姑娘家怎么办?
  她虽然不笨,拳脚功夫也马马虎虎,却根基太浅,难防这些不怀好意的坏东西。
  却见小虫难得聪明了一回,紧追着上去扶住了人。
  白师傅这才放下心来,阴沉沉地看向李达,狞笑:“主管大人,既然要拼酒,你我二人拼个够,谁没喝就认输,谁是王八蛋!”
  田幼薇靠在小虫肩上,跌跌撞撞往外走,双脚犹如踩到了棉花里,深一脚浅一脚,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再看前面不管什么都是重影,听人说话也是“嗡嗡嗡”的响。
  “找辆车,回家……”她说完这句话,就失去了知觉。
  窑场里多是些拉料的牛车,又脏又没遮掩,小虫急得满头是汗,想把她放在哪里先坐着,自己去寻车,又怕别人发现田幼薇的秘密。
  一直这样扶着走吧,田幼薇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不能走了。背或者抱,他都不敢。
  这个时候也不是邵璟来接人的时辰,真是什么法子都没有。
  正着急呢,就见外头来了一辆青幄小车,车辕上坐着的是殷善,他立时激动起来:“快来帮忙!”
  殷善唬了一跳,匆匆回头说了一句,就跳下车赶过去:“怎么回事?”
 

  ☆、第437章 醉酒

  “把她扶上来。”车厢里传出温厚稳重的男低音。
  把田幼薇扶到车里躺好,小虫紧张地捏着手指看着面前贵气沉敛的人道:“郡王爷,阿薇她一点酒都不能沾的,但是今天被灌了一大杯烧刀子呢,怕是得看大夫……”
  小羊垂眸看着田幼薇。
  她果然是很难受的样子,凡是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红,呼吸也很急促。
  他将手轻轻摸了她的额头一下,烫得吓人。
  “快走,送医!”他急匆匆地喊了一声,马车迅速转头,朝着前方奔去。
  小虫猝不及防就被留在了原地,他狂追了几步,发现自己追不上,就又沮丧地停下来,自言自语地道:“郡王爷是好人,应该不会怎样吧?”
  他折回去找白师傅,白师傅正拎着酒坛子大杀四方,明显不是说这事的好时机。
  小虫挠挠脑袋,在门口蹲了许久,才想起来应该去田家看看。
  与此同时,马车上。
  田幼薇静静地躺着,小羊坐在一旁痴迷地看着她。
  他看了窑场最新呈上去的那一批瓷器,真的是极其精致美观周正,前所未有。
  这一切都是这个窈窕的小女子做出来的,也不知道她那颗小巧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为什么就有这么多的好办法。
  他看向田幼薇放在身侧的两只手,粗糙有茧,和他日常见过的那些保养得宜、润滑如脂的女眷完全不同。
  但这双手能做出他喜欢的瓷器,她做的每一样瓷器,从釉色到器型,都很中他的意。
  她这样的人,原不该改换男装藏在这窑场里,和这群粗鲁无礼的臭男人挤在一起耍心眼,而是应该高高在上,指挥这些人按照她的心意做事。
  那些人看都不能多看她一眼,更别想灌她的酒,让她不高兴。
  只有偶尔时候,她心情好了,才亲自动手为他制作那么一两件精品瓷器,他定会将她和那瓷器都好好珍藏起来。
  她的手也会养得细腻如玉,白美如脂。
  小羊颤抖着拿起那双粗糙的手轻轻握在掌中,细细摩挲每一个指节,每一处细纹和茧子。
  他从未这么近距离碰触过她,曾经以为是个可望而不可及,永远不可能达成的梦。
  可是这一刻,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孤身一人躺在他面前。
  小羊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比一声响,一下更比一下急,他把手轻轻放在田幼薇的脸上,细细描摹她的眉眼,想像初次见面时,她站在阳光灿烂的明州街头,睁着一双美丽明澈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笑。
  他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夜晚,他坐在明州的街边,感觉身体一阵阵发冷,血一点点凉下去,他以为他会默默无闻地死在街头。
  但是她的钱袋子砸中了他。
  她本来噘着嘴在生气,看到他之后眼里的恼怒一下子变成了惊愕和同情。
  那一刻,明洲街头的万千灯火,也不如她眼里的光亮璀璨。
  “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不过我觉着你应该是个好人。”
  她把钱袋子给他治伤,看着他突然流了泪。
  他以为她是为他流泪,后来才知道她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个“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邵小郎。
  她不是他的,他不能拥有她。
  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从胸腔深处骤然升起,再不能压制。
  小羊绝望地将额头抵在田幼薇的额头上,眼里滑下两滴清亮的泪。
  殷善胆战心惊地坐在车辕上,紧张地从被风吹起的车帘缝里偷看着车厢里的动静,时不时大着胆子咳嗽两声。
  他就怕小羊忍不住,做出让大家都后悔的事情。
  车厢里静悄悄的,仿佛里头并没有人。
  良久,京城街头的热闹喧嚣潮水一般卷来,田幼薇的眼皮动了动,小羊吓得坐直了身体,害怕地紧紧抓住坐垫。
  他怕被她看到这一幕,从此会用蔑视的眼神看他。
  “公子,咱们去哪里?”殷善小声提醒:“田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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