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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画春光-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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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惯有的习俗就是小虫说的那样,她不服气着不服气着,也就认了命,于是越来越平庸,越来越自卑。
  “你打算怎么帮我?”田幼薇逗邵璟。
  邵璟坚定地道:“尽我所能!阿姐,我想让你称心如意!”
  称心如意?田幼薇轻笑:“好呀,我想要一家人长长久久、高高兴兴地在一起,想要阿璟将来娶个合心意的媳妇儿,生个聪慧好看的小侄儿叫我姑姑!”
  邵璟眨眨眼,停顿片刻才道:“我也想要一家人长长久久、高高兴兴地在一起。”
  田幼薇突然一拍巴掌:“有了!”
  小毛驴被她吓了一跳,邵璟也被她吓了一跳:“有什么了?”
  田幼薇兴奋地眨眼睛:“暂时不告诉你!”
  她想起来,邵璟曾经去拜访过翠云寺的一位高僧。
  据说那位高僧学富五车,精通番邦语言,就是性情古怪,坚决不肯收徒。
  邵璟花了很多心思才打动了他,但也只是点拨几句而已。
  不过邵璟也和她说,点拨的这几句话非常关键,让他茅塞顿开。
  而这位高僧之所以性情古怪,是因为受了很大的刺激——最疼爱看重的学生带着他的独女私奔了,由此引得家破人亡。
  倘若阻止这件惨剧发生,是不是就能顺利拜师啦?不是说一定能,至少也更有希望吧。
  田幼薇开心得很,恨不得立刻实施:“我肚子饿了,咱们走快些吧!”
  邵璟皱起眉头,眼看着她走得远了,就赶紧追上去:“阿姐等等我!”
  田幼薇回了家,先找谢氏:“娘,我饿了。”
  谢氏好脾气地道:“你爹和二哥很快就回来了,等他们回来就开饭!”
  田幼薇撒娇:“可是我等不得了!肚子都饿瘪了,您摸,前胸贴后背。”
  谢氏拿她没办法,只好叫人给她和邵璟先做吃的。
  田幼薇飞快地扒饭,眼睛不停往外瞟,一定不能叫老头子抓到的,不然今天没完没了。
  谢氏不晓得她的小九九,只和高婆子道:“果然是饿了。”
  田幼薇把碗一放:“吃饱了,好困好困!”
  谢氏哭笑不得:“那你就去歇着吧。”
  田幼薇立刻溜走,出了院门,不见邵璟这条小尾巴跟上,回头一瞧,他正乖巧地帮着高婆子收拾碗筷呢,谢氏也欣慰地看着,面色和蔼,没有任何不高兴。
  真是好孩子。
  田幼薇跑回自个儿的住处,先把脸脚洗了,又漱了口,叮嘱喜眉:“我睡了,谁来也别叫我。”
  喜眉拿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针,聚精会神地扎鞋底:“知道了,知道了。”
  田幼薇把门一关,却不是睡觉,而是翻出书本就着余晖看了起来。
  制瓷要学,学业也不能落下啊,不然邵璟拜了名师,更把她甩到后头去了。
  至于白师傅那里,她还是不想放弃,只是不能再用偷师的法子了。
  人家不和她计较,那是人家大度,再不知趣就是自己找打。
  天渐渐黑下来,门轻响一声,是喜眉去吃饭了。
  她把灯点起,继续读书。
  读得正入迷,忽然听到窗外传来邵璟的声音,很大声地那种:“伯父!您是要去看望阿姐吗?我和您一起去好不好?”
  她吓得赶紧把灯灭了,跑到床上躺着,屏声静气。
  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田父站在门口叫她:“阿薇?”
  田幼薇哪里敢答应,一声不吭。
  喜眉的声音远远传来:“老爷,姑娘说了,她困得很,谁来也不许叫她。”
  田老爷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田幼薇如释重负,又侧着耳朵听了会儿,确认安全,就把门轻轻打开一条缝观察情况,迎面对上喜眉贼亮贼亮的小眼睛。
  “嚯!抓住装睡的姑娘一个!”喜眉从门缝里灵巧地探进手来抓住她,兴奋地小声道:“你犯什么事儿了?老爷气得很,让主母好生管教你,不许你去窑场了呢!”
  田幼薇无奈地道:“我能做什么?我就是偶然从白师傅那儿经过,多看了两眼,他的徒弟非得说我偷师,不依不饶地追到我爹面前骂我不要脸。我险些和他打了一架。”
  “那您可真倒霉。”喜眉同情极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您真是偶然不是有意的吗?还有,您打得过人家吗?”
  田幼薇生气:“看破不说破,喜眉你还想分我的糖吃么?”
  喜眉立刻举手告饶:“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多嘴,姑娘就是不小心经过。”
  田幼薇笑起来,拉着喜眉的手央求:“你可得帮我的忙啊。我只能依靠你了!”
  谢氏一定会听从田父的话,把她拘在家里学女红什么的,女红她已经会了,也不排斥。但不能出门就太惨了!
 

  ☆、第29章 挨罚

  睡得太早,田幼薇天刚亮就醒了。
  为防止遭遇田父,便关了门就着晨光读书,喜眉叫她吃早饭,她也哼哼唧唧假装没醒。
  眼看日上三竿,想着田父无论如何也该走了,这才伸个懒腰开了门,慢悠悠洗脸梳头,往正院里去。
  正院里安静得出奇,她略有些惊讶,高婆子爱唠叨,几乎就没闲的时候,今天是不在?
  警惕地扶着院门往里张望,看到谢氏坐在桂花树下做针线活,高婆子在一旁理线,邵璟蹲在地上用树枝写字,一切正常。
  田幼薇欢欢喜喜地走进去:“娘!”
  谢氏抬眼看着她,神情有些古怪。
  邵璟更是朝她挤眉弄眼。
  田幼薇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张望:“怎么啦?”
  就听一声咳嗽,田父变戏法似地在窗后探出身来,指着她威严地道:“进来!”
  田幼薇吓得一哆嗦,撒腿要跑,田父厉声道:“高阿婆,拦住她。”
  高婆子讪笑着:“老爷,您息怒……”
  田幼薇趁机跑到院子门口要溜。
  “阿薇,你长大了,翅膀硬啦,不听阿爹的话了是不是?”田父的声音听起来生气又可怜。
  田幼薇缓缓转身。
  回避不是办法,因为解决不了问题。
  “爹,您别生气。”她朝田父走去,紧紧搀着他的胳膊:“女儿不想要您气坏身体。”
  田父早年打仗时留了暗伤,每逢天气变化或是太过激动就会发作。
  当年就是陈年暗伤、失子之痛加上家业败落,他才会一病不起,郁郁而终。
  她舍不得叫他难过伤心。
  “这会子你倒是乖巧?”田父瞪她一眼,板着脸道:“去那边跪下!”
  跪下?!
  田幼薇以为自己听错了,两辈子了,她可没挨过这种罚!
  顺着方向一瞧,那边角落里还跪着个田秉。
  田秉面对墙角跪着,还未完全长开的肩背显得有些单薄,此刻那肩背一直抖个不停。
  “二哥?”田幼薇惊讶极了:“你没去上学?”
  难怪谢氏和高婆子这么早就坐在桂花树下做针线活呢!原来是为了给田秉留面子!
  田秉回头瞟她一眼,声音低不可闻:“嗯。天不亮就跪着了,你真能睡,你是猪啊!”
  “你为什么挨罚?”田幼薇偷看田父,田父的脸黑如锅底,有越来越冒火之势。
  “还不跪下?”田父拔高声音,痛心疾首:“你们兄妹被我惯坏了,长这么大,好的不学学坏的!你们气死我了……”
  田秉赶紧拉了田幼薇一把:“老实点儿!”
  田幼薇连忙跪下,很爽脆地大声道:“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阿爹饶命啊!”
  田秉鄙视她:“认错倒是真快。”
  “好汉不吃眼前亏。”田幼薇眉眼不动,声音低不可闻。
  果然田父的怒火瞬间矮了一截:“你真知道错了?”
  田幼薇诚恳又可怜:“当然是真的,我是从那附近经过,突然想起不知汝瓷里加的是什么金贵东西,一时好奇多看了两眼,谁想就被那个小虫抓住了。”
  田父将信未信。
  田幼薇继续道:“真的,不然白师傅能饶得了我吗?他毕竟是武艺高强的高人啊!”
  田父面上浮出几分迟疑。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去偷看白师傅配釉。不然叫我长得满脸大麻子!”田幼薇举手发誓,眼角瞅着田父。
  “胡说八道!童言无忌!坏的不灵好的灵!”田父犹豫不决地瞅瞅女儿又抓抓胡子。想要叫她起来,又担心会纵坏她,索性板着脸转过身去喝茶,来个眼不见为净。
  “高!实在是高!”田秉朝田幼薇竖起大拇指,佩服得五体投地:“为兄甘拜下风!恭喜你,你很快就要脱离苦海了。”
  田幼薇自己也这么觉得,田父最心疼的就是儿女了,轻易舍不得动的,所以,“二哥,你到底做什么坏事了?”
  在她的印象中,没这事儿啊。
  田秉撇撇嘴:“我就是昨天下午去其他地方逛了逛而已,运气不好,被抓住了。”
  田幼薇挑眉:“逛逛而已?”
  她如果没记错,昨天下午二哥没去窑场帮忙,说的是学堂里先生留课,没空。
  所以二哥撒谎,是为了逃避去窑场。
  难怪她爹这么生气呢!搁她也气。
  一对宝贝儿女,一个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偷学别人的手艺,害得他当众丢脸;一个假借读书逃避学习管理窑场,不想继承家业。
  真是又气又伤心,还没面子。
  “嘶嘶……当然只是逛逛,不然我能做什么?”田秉吸着气,颤抖着很小心地挪动膝盖交替歇气,龇牙咧嘴:“太痛了!痛得我全身发抖。”
  “伯父。”门口传来邵璟怯生生的声音。
  二人闻声回头,恰好对上田父阴沉沉的目光:“田秉,我让你动了吗?”
  被连名带姓地叫了!老头子要发飙!田秉一个激灵,跪得挺直,目视前方:“没有。”
  田父冷声道:“阿薇你出去。”
  舍不得打女儿,未必舍不得打儿子,玉不琢不成器,上梁不正下梁歪。
  “爹,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别打我!很痛的,痛得很!”田秉大声喊起来,往角落里缩。
  田幼薇也忙着上前抱住田父的胳膊,使劲挂着:“爹,二哥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田父被这对活宝儿女气得哭笑不得:“你二哥知道错了,你就不知道?你自身难保,还敢替他求情?”
  田幼薇讪讪的,还是不肯收手:“我也知道错的,阿爹,别打二哥好不好?我舍不得。”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田秉天生就比别人更怕疼。
  小孩子摔跤破皮出血,清洗清洗就好了,田秉不一样,摔跤破皮出血,光是清洗包扎就能叫他痛得晕过去。
  这样怕疼的人,最后却是那样死去的,她每每想起来就心痛得滴血。
  “伯父,伯父,别打二哥,也别打阿姐,打阿璟吧!”邵璟跑来,帮着田幼薇一起抱住田父的胳膊。
  谢氏和高婆子听见动静,也赶过来,拉的拉,劝的劝:“老爷,有话好好说。”
 

  ☆、第30章 爬墙

  田父被一群妇孺又拖又拽,七嘴八舌,吵得脑袋“嗡嗡”的,听到邵璟让自己打他,不由好笑:“你这孩子,伯父打你做什么?”
  再看田秉的样子,又气又难过,想起亡妻和刚成年就战死的长子,心中一痛,长叹一声,流下一行泪来。
  一家子都愣住了,全都傻傻地看着田父。
  田父自来都是刚强的汉子,谁也没见他流过泪。
  不就是孩子偶尔偷次懒撒个谎么?怎么就哭了?
  田秉手足无措,从角落里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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