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春光-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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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含笑点头,很大方地道:“国公爷若是有空,届时还请赏脸参加我们的喜宴。”
阿九突然生了气,冷声道:“既然不是姐弟,怎敢独自跑出来晃荡?你们的规矩呢?还要不要礼仪廉耻了?”
田幼薇吃惊的同时还很生气,这人翻脸就翻脸,真正狗脾气,能做到这么人嫌狗烦的,也真不容易。
邵璟淡淡地道:“有劳国公爷关心,我们的规矩自是在的,礼义廉耻也在,家中长辈一同出行,此时就在船上。”
阿九看向死太监,死太监立刻贴在他耳边声表示确实有长辈同校
阿九的脸更臭了:“反正你们就是没有规矩!没有成亲之前,就算有长辈同行也不行!”
邵璟半垂了眼,微笑:“是,在下回去之后一定将国公爷的话转告家中长辈,争取早些成亲。”
“你……”阿九气得七窍生烟,又不能反驳,索性不耐烦地挥手:“行了,你们走吧,看到你们就生气!真是的!从未见过如此讨厌之人!”
田幼薇和邵璟立刻离开,走得迅捷无比,毫不留恋。
这种反应真的可以用“避瘟神”来形容。
“站住!”阿九见他们走得如此迅捷,又不爽了:“你们跑那么快做什么?爷是洪水猛兽吗?”
邵璟道:“国公爷有令,不得不从,怕您生气。”
“……”阿九哑口无言,再瞧着邵璟俊美的容颜,自如的举止,翩翩的风度,不卑不亢的样子,莫名火大:“你们跟我回明州!”
田幼薇真的生气了:“按国公爷有令,我等草民理应遵从,但您得有个正当理由才校”
阿九斜瞅着她:“理由?爷奉命处置番商混图罗遗产一事,你二人是当事人,理当在场,这算不算正当理由啊?”
这还真是正当理由,不过田幼薇非常怀疑,皇帝老爷真会让阿九这样不靠谱的人办这种事?
阿九扫她一眼,冷笑:“看来你们是不信,那就跟着一起走吧!爷一定要让你们亲眼见识爷的手段!”
邵璟和田幼薇肯定不想和他一起,没事儿卷入两名皇室养子之中,是嫌活得太久了么?
田幼薇忙道:“国公爷,我们怎会不信您的手段呢?是我是高心!不敢相信竟然有如此好事!”
邵璟也道:“没想到咱们运气这么好,国公爷出面,这事一定能办得很妥当,咱们都可以放心了。”
廖先生适时在下方叫道:“阿璟,阿薇,该走啦……你们姑母病重着,就等你们去见一见呢。”
“家中姑母病重,不能耽搁,还请国公爷通融。”田幼薇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举手作揖投降。
“你!”阿九本是不乐意答应的,看到田幼薇的样子,再看看邵璟,突然又改了主意:“我若放你们走,你们算不算欠我一个人情?”
“人情?”田幼薇谨慎地道:“您想要什么?”
阿九慢吞吞:“爷还没想好,总之你们记得欠我人情就行了,去吧!”
田幼薇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死太监却扬了眉,翘着兰花指,狐假虎威地尖声道:“没听见吗?国公爷让你们快走!现在不走,是真想一起回明州?”
邵璟拉着田幼薇迅速离开,低声道:“远离是非之人便少是非之事,将来再另想办法。”
“阿薇姐姐,那是谁?”吴悠难掩好奇,趴着窗缝使劲往上看。
“就是我和你过的那位尚国公。”田幼薇把她的头按下去,谨慎地道:“别招惹,此人喜怒无常,不好打发。”
吴悠道:“他想做什么?你们去了好久,我看廖先生很着急。”
田幼薇了经过,吴悠吓得紧紧抓住她:“幸亏廖先生机敏,不然你又被弄回去,那可怎么办!”
廖姝担忧:“问题是,他究竟想做什么?”
田幼薇猜测:“或是想让我给他做饭吃吧。”
“他想得美!你这双手是要做名瓷的。”吴悠抓住田幼薇的手装腔作势地吹了又吹:“要也只能做给我吃。”
田幼薇被她逗笑了,不禁捏住她的鼻头道:“你就知道吃!”
阿九带来的插曲并未带来太多困扰,众人一路顺风顺水到了临安,与吴悠姑母家的下人在码头碰了面。
吴三少、吴悠极力邀请田幼薇等人去其姑母家中暂住,廖先生拒绝了,和邵璟、田幼薇道:“你们可以考虑在临安添置产业。”
这个田幼薇感兴趣,当即和吴悠道:“你先走吧,我要买房子去了!改请你来我家新屋玩。”
吴悠兄妹俩都被引得发笑,吴三少留了姑母家的地址给邵璟:“有空或是有需要,只管过来寻我。”
田幼薇等人寻了客店住下,先睡片刻,再去街上寻好吃的。
田幼薇还记着上次在狮子林没吃成的那顿大餐,就和邵璟商量:“不然今晚我俩做东,请先生和阿姝姐姐吃顿好的?”
邵璟深以为然,和廖先生一,廖先生欣然应许,到了狮子林,叫了几个名头极响的好菜,坐下来温一壶黄酒,细细品味。
坐到一半,廖姝起身叫田幼薇陪她去解手。
狮子林贵,自有贵的道理,美貌婢女单独指引着二人去了僻静的雅室,里头名香旋绕,鲜花字画样样不缺,就连洗手用的澡豆也很精致。
廖姝不禁感叹:“阿薇,这顿饭要花很多钱吧?下次别这样了。”
田幼薇还没回答,就听隔壁传来一声嗤笑:“什么穷酸也敢跑到这里头吃饭!”
☆、第275章 哪个村的猪
是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倨傲得很,听得出来年龄不大。
廖姝的脸当即红了,低下头不再话。
京城之中,据是随便掉块砖下来,也会砸着几个五品官。
田幼薇不知对方深浅,初来乍到的,并不想惹是生非,就安慰地捏捏廖姝的手,轻声道:“不与人一般见识,咱们走。”
然而对方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们的意思,用力拍了墙板一下,高声冷嘲道:“怎么不敢话?有胆量进得来狮子林,就有胆量回得起话,这是哑巴了?还是聋了?”
真正欺人太甚,廖姝气得胸脯起伏,眼泪险些掉出来。
既然对方有意寻衅,躲是躲不过去的,田幼薇朗声笑道:“不知是哪个村的猪,这么自大膨胀!”
廖姝吓了一跳,匆忙去捂她的嘴,压低声音使眼色:“别惹祸。”
二人刚收拾妥当,房门就被人踢得“咚咚”响,有女子在外高声叫道:“开门!开门!”
廖姝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揪着田幼薇的手,低声道:“怎么这样不讲理?”
“不怕。能在京中开得起狮子林这种酒楼,东家绝不是普通人,不会允许客人胡乱生事,会有人管的。”
田幼薇把廖姝护到身后,“哗啦”一下开了门,横眉怒目,高声喝道:“做什么?”
她的气势太足,竟然把踢门的女子吓了一跳。
踢门的女子年约十七八岁,吊着一双三角眼,梳着双螺髻,穿一身浅绿配桃红的袄裙,戴着金丁香和珠花,涂着脂粉,身上幽香扑鼻,一看就是富贵人家面前得力的大丫鬟。
田幼薇看清楚对方的身份,晓得在这种人面前不能服软,不然会被欺负得透透的,于是更加昂首挺胸,漫不经心地道:“你踢我们的门做什么?是很着急吗?不嫌弃的话,可以用了!不谢!”
她和廖姝走了几步,那丫鬟才反应过来,冲过去拦住她们:“谁耐烦使你们用过的臭马桶!刚才骂饶是谁?”
田幼薇一笑:“我们可没骂过人,你听错了吧?”
丫鬟蛮横不讲理地道:“你们没骂人?我听就是你的声音!隔壁也就只有你们在,不是你们那是谁!”
“我骂什么啦?”田幼薇坚决不认:“俗话得好,人赃俱获,你我骂人,那得拿出证据来,谁听见了?”
“我听见了!”丫鬟插着蛮腰,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大。
“我骂什么了?”
“你,不知是哪个村的猪,这么自大膨胀!”丫鬟见有人围上来看热闹,越发得意,吊着三角眼,声音比刚才还要大。
田幼薇奇怪地道:“我骂的是猪,你怎么偏我骂的是人?”
“噗……”围观群众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丫鬟气得大怒,冲上去扬起手掌就往田幼薇脸上搧。
廖姝惊呼一声,用力将田幼薇拉到身后护着,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这一掌。
却不想,这一掌迟迟未曾落到脸上,反而听到“啪嗒”一声响,她战兢兢睁开眼睛,只见那丫鬟不知怎么回事,异常狼狈地摔趴在她们脚下,是个狗啃屎的姿势。
田幼薇叹息一声,俯身去扶那丫鬟:“这位姐姐,地上有水,仔细滑跤。”
那丫鬟恼羞成怒,扬手又往她脸上搧。
田幼薇用力抓住丫鬟的手,面上仍然在笑:“别急,我这就扶你起来。”
丫鬟被她猛地一下提起站直,脸痛得发白,嗷嗷直叫:“你放开我!”
“好。”田幼薇一松手,丫鬟便又凄惨地摔倒在地上。
有人声提醒道:“两位姑娘快走吧,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啪啪啪……”旁边的雅室传来一阵清脆的掌声,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珠围翠绕、容貌娇俏的少女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走出来,甜甜地笑道:“真是好身手!”
围观众人看清少女的真面目,悄没声息散得无影无踪。
“阿薇,我给她们赔个礼,咱们赶紧走吧。”廖姝紧紧抓住田幼薇的手,掌心里全是冷汗,觉着这应该是什么惹不得的贵女。
田幼薇轻轻摇头:“这不是赔礼就能解决的事。”
从对方用力踢门开始,这件事就很难避开。
何况,她认出了这个容貌娇俏、珠围翠绕的少女是谁——这是上次她和邵璟、田父一起来临安送交贡瓷时,在码头遇到的那个刁蛮的女孩子。
当时那个女孩子与他们素不相识,就表现得颇为失礼野蛮,甚至不顾世俗,带着丫鬟婆子围观调笑邵璟,还丢很大粒的松子打她。
所以,这不是突发事件,而是一桩有预谋的挑衅。
兴许,她们才踏上临安的码头,就已经被人注意到了。
“我问你话,你没听见吗?”少女走到田幼薇面前,倨傲地抬起头直视着她,却发现自己比田幼薇矮了半个头,这样不但没有气势,反而显得气弱,便指着身旁一个婆子道:“你来!”
婆子不懂,赔笑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少女抬手就是一巴掌:“趴下!”
婆子连忙趴到地上,两个丫鬟扶着少女踩了她的背脊站上,道:“趴稳了啊,摔着姑娘有你受的!”
少女站直身体,觉着自己终于比田幼薇高了,就趾高气昂地道:“像你们这种粗俗的穷酸,是好不容易才凑到了钱,进到狮子林尝一顿鲜吧?既然来了,就老老实实的吃,为什么要骂人打人?”
田幼薇平静地道:“第一,我们没有骂人。”
她骂的是猪。
“第二,我们也没有打人,是府上的婢女不心摔了跤,我好心扶她起来,她不要,强烈要求我松手,我只好松手。”
“还敢狡辩!敢对我不敬,我今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少女一声令下,几个粗壮的婆子一起朝田幼薇和廖姝扑过来。
就在此时,邵璟走过来将她二人护在身后,面无表情地朝少女拱拱手:“这位姑娘,有话好好,不要轻易动粗。”
却是喜眉见她二人久去不至,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