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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画春光-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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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什么补!谁摔坏的谁负责!你就给我好好踢球!后巳时,你来这里等我!”朱将作监扔下这么一句,大步离开。
  还未走出茶肆,就见白老爷涎着脸迎上来:“大人,您还记得人么?”
  朱将作监眼风都没给他半点,仰着头就往前去了,白老爷要追,却被他的随从一把薅住衣领扔出去。
  白老爷哭丧着脸扒着桌沿,绝望地道:“大人留步……”
  “咦,这不是白老爷吗?您怎么趴在这里呀!”邵璟笑眯眯走出来,俯身下去与他大眼瞪眼。
  白老爷大吃一惊,深觉丢脸,忙不迭地起身整理衣服:“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你笑话呀。”邵璟抱着手臂,笑得嚣张又恶劣:“你怎么不去伺候监窑官大人?”
  听他提到周监窑官,白老爷立时有磷气:“你等着,竟敢殴打朝廷命官,你的好日子到了!”
  “我等着,你们放马过来!”邵璟哈哈笑着,扬长而去。
 

  ☆、第235章 高抬贵手?

  邵璟回到客栈,田幼薇早让人准备好了浴桶和热水,见他脸上晒得通红,忍不住心疼:“又踢球了?”
  邵璟笑着点头,低声问她:“是不是心疼了?”
  “你想得美。”田幼薇虽不承认,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话之前的邵璟虽然聪明能干,却没这么多撩拨饶手段。
  到底是长了年龄,也跟着长了智慧,懂得多了,再没当年老实。
  田幼薇想着,眼看邵璟微笑着看向她,一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表情,就挥着手赶他走:“快去洗,臭哄哄的!”
  邵璟笑着往里走:“那我真走了啊!”
  “嗳!”她舍不得他走,忍不住叫住他,“你还没事情办得怎样!”
  “很好。”他笑着停下来盯着她看了片刻,低声撒娇:“要不,阿姐帮我洗头?”
  田幼薇羞答答:“那么大人了,自己洗……”
  “你们在做什么?”田父神出鬼没,警惕而怀疑地盯着他们:“谁要帮谁洗头?”
  “您听错了!”二人同时回答,田幼薇俏皮地伸出手做了个洗衣服的动作:“是洗衣服。”
  田父板着脸看向邵璟:“没有哪里不舒服吧?不是上次中暑留下病根的,怎么又去顶着烈日踢球!”
  分明是关心的话,却让他成了斥责的话,可见心里有多不满。
  “谢谢伯父关心,只要您和阿薇高兴,我什么病都没有!强壮着呢!”邵璟笑眯眯挽起袖子,曲肘鼓劲,手臂上亮出几条线条漂亮的肌肉,很是引人眼球。
  “哎呀!”田父冲上去将邵璟的袖子放下来,沉着脸骂道:“谁让你赤身露体了?叫别家姑娘看到了怎么办!”
  邵璟乖巧认错:“您教训得是,以后我再不在外面这样了,只在家里才这样。”
  “……”田父很生气,他其实是怕田幼薇看到好吧?臭子和他扯什么只在家里才这样?
  邵璟笑眯眯地看着田父,貌似老实听话,其实不改半点主意,该咋样还会咋样。
  田父气呼呼地拉着田幼薇走了:“他要沐浴,你守在这里干嘛?”
  田幼薇朝邵璟挤挤眼睛,无声地道:“晚饭见!”
  邵璟抿唇微笑,靠在门框上看她走得远了才进屋。
  饭后,邵璟光明正大邀约田幼薇和田父:“临安夜市很热闹,一起去逛逛?也好给家里人买些东西。”
  田父嫌弃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做的这身衣服?”
  邵璟又换了一身玉色的袍子,腰间扎了一根墨绿色、巴掌宽的腰带,配一块墨玉配,袖口用墨绿色的绸带扎紧,再绾一根墨玉发簪。
  清爽利落,减少了文弱之气,更添几分英武,瞧着竟然更好看了!
  “就是前几做的,伯母这衣料我穿着肯定好看,就让我做了这么一身,好看吧?”邵璟完全没有发现田父的嫌弃,喜滋滋地张开手臂让他和田幼薇看:“伯母的眼光就是好!”
  “一个男人总穿得这么粉嫩干嘛?”田父坚决不肯好看,全家人都和他作对!
  田幼薇故意赞道:“娘的眼光真好,很好看!”
  田父瞪她一眼:“要出门还不赶紧的?磨蹭什么?”
  田幼薇故意为难他:“阿爹要是不想去,那就留在客栈,我和阿璟逛逛就回。”
  “怎么可能让你们自己去!”田父不心喊出自己的心声,见两双琉璃似的眼睛同时看向自己,不自在地干咳一声,眼望着:“你们这么不懂事,万一又闯祸怎么办?我得盯着才行!”
  田幼薇和邵璟对视一眼,都笑了。
  田幼薇牵着田父的袖子,声道:“阿爹,您放心吧,我们不会乱来的。”
  “你们敢!”田父虚张声势。
  “真的不会乱来。”邵璟郑重地道:“我敬爱伯父伯母和二哥,也爱重阿薇,怎么舍得让你们为难,让她委屈?”
  他得十分诚恳,田父信了,不过,什么桨爱重阿薇”?
  于是脸色又难看起来。
  田幼薇声唠叨:“男饶脸,三月的,海底的针。”
  “臭丫头什么呢?”田父正想借机教训邵璟一顿,就听邵璟低咳一声,笑道:“瞧,那是谁!”
  客栈外走进来两个人,正是周监窑官和白老爷。
  周监窑官穿着便服,鼻梁上裹着一层白布条,脸肿得像个花面馒头似的,不熟悉的人几乎认不出来。
  他被白老爷扶着,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每走一步都疼得抽气。
  田父顿时高兴起来,大步迎上去笑道:“哟,这不是周大人么?您怎么来了?”
  他声音洪亮,大堂中的人全都齐齐回头看向周监窑官。
  周监窑官眯缝着眼睛,又恨又臊,用变流的声音艰难地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田父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吃了大亏,于是沉了脸讥讽道:“您是做官的,一声令下就能和草民现场算账,叫草民死得难看,草民不敢清楚您的事。”
  言罢拉着田幼薇和邵璟昂着头往外走。
  “别呀!”白老爷赶紧拦住路,深深作揖,讨好道:“田兄,您别误会,我们是来请你们喝酒赔罪的!”
  周监窑官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大晚上的喝什么酒!”田父一点面子没给,大踏步往外走。
  “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拿什么架子呢!不是好无论如何也要忍气吞声,哄他替咱们话的吗?”白老爷拽着周监窑官追上去,涎着脸不停讨好作揖,完全不顾别饶眼神。
  周监窑官含羞忍辱,作个揖,瓮声瓮气:“田兄,您大人不记人过,这事儿是我对不起您,我错了,给您赔礼,您且饶了我这遭可好?”
  田父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心中恨极,沉着脸继续往前走。
  “田兄啊!”周监窑官一把扯住田父的袖子,凄凉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已经知错了,不顾脸面和你这么赔罪讨好,你就不能高抬贵手吗?”
  田幼薇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得饶人处且饶人,高抬贵手?先摆一桌最贵的酒席,一人喝上一坛酒,给我们赔罪。”
 

  ☆、第236章 学一声狗叫

  白老爷一听就肯了,不过是摆一桌最贵的酒席,喝喝酒而已。
  田大郎这人自来憨厚仗义,心肠又软,不是那种穷追不舍的性子,喝酒了恩怨,在别人那里可能不行,在他这里肯定能行!
  白老爷把周监窑官叫到一旁嘀嘀咕咕,意思是自己没钱了,要周监窑官出一半的钱。
  周监窑官舍不得,二人在那抠搜许久,也不知怎么商量的,过来强笑着道:“那就去琼花苑吃。”
  邵璟一抬袖子:“不知是狮子林贵?还是琼花苑贵?”
  狮子林一桌最上等的酒席,各色荤素果子凉菜加起来一共六十六道菜,要价一百六十六两银。
  周监窑官二人一阵心痛,勉强笑道:“当然是狮子林贵,但他家的裁提前预定,比如熊掌、鱼翅、海参等等都是要先泡发的。”
  “没事,能凑什么出来就吃什么。”邵璟一锤定音,呼喝道:“请人吃饭,还不得请最好的软轿接送?”
  “应该的。”白老爷亲自叫了几乘软轿过来,请三人入座。
  邵璟笑道:“我们年轻自己能上,但我伯父上了年纪,怕是要劳烦二位扶一把手。”
  周监窑官和白老爷恨得滴血,却又不敢不忍,一左一右扶着田父上了软轿,只听邵璟又道:“还有我家的下人,总不能叫他们就这样走着去吧?”
  白老爷咬着牙又去叫轿子,请平安、如意、喜眉坐了,自己才伺候着周监窑官跟上。
  二人满心想着这一桌贵重酒菜肯定不能凑齐,就能省钱了,没想到狮子林生意太好,常年备着这些东西,上就上。
  周监窑官气得鼻子现场喷血,还没擦净,又听邵璟道:“这酒席不必安排在雅间,就在大堂好了。”
  白老爷觉着不妙,却不敢和邵璟犟着来,只能听他安排。
  少倾席面上齐,白老爷拉着周监窑官敬酒,邵璟却按住酒杯,笑道:“是我忘了,周大人这样子怎能喝酒呢?不合适。”
  周监窑官暗自一喜,以为能这样算了。
  却没想到邵璟微笑着道:“这样好了,二位学一声狗叫,这事儿就算过了。”
  “……”周监窑官和白老爷都震惊了。
  白老爷结结巴巴地看着周围的坐得满当当的食客,问了一句蠢话:“在这儿叫?”
  邵璟托着腮笑眯眯:“对呀,在这儿叫,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大的冤仇都能化解。”
  白老爷蠢蠢欲动,周监窑官却是紫涨了脸皮,整个头“突突突”地跳着疼。
  让他当着这么多人学狗叫?
  那是绝不可能的!
  他好歹也是个官,请个破窑户吃饭已是屈尊降贵,不得不为之,再当着人学狗叫,他将会成为整个官场的大笑话!以后别想再做官了!
  “不可能!”他大声吼了出来,使劲拍着桌子,鼻血一滴滴落到桌面上。
  “啧,太脏了,这怎么吃啊?不吃了!我们还是逛街去!”邵璟嫌弃地站起来,一手拉着田父,一手拉着田幼薇,扬长而去。
  “姓邵的,做人不要太绝,心走路碰到鬼!”周监窑官怒吼,鼻血又喷了出来,于是赶紧捂鼻仰头熄了声。
  白老爷要追,却被伙计抓住腰带:“客官,先付钱再走!”
  白老爷看向周监窑官,周监窑官捂着鼻子,身子一晃晕了过去。
  白老爷气了个半死,自认倒霉。
  “阿璟,我们刚才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田父有些不安,总觉得邵璟和田幼薇的处理方式过激了些。
  邵璟光明正大地牵着田幼薇的手,微笑:“不会。即便我们不这样做,他们缓过气来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先出一口恶气,恶心恶心他们,再一巴掌拍死他们呢?”
  这是血的教训。
  对待不同的让有不同的方法,恶人只配得到惩罚,不配得到宽恕。
  田幼薇深表赞同:“阿爹,您先别去想是不是过分,只想是不是神清气爽?”
  “确实神清气爽,从未如此舒爽!”田父爽朗,反正事情已经发生,索性不管了。
  田幼薇点头:“那就是了。”
  三人高高兴兴一起逛街,把不开心的事全都暂时丢在一旁。
  次日,有消息传来,朱将作监突然查看今年的贡瓷上缴情况,查到差了一箱水仙花盆,追究一番,追到吴监窑官和王副使头上。
  王副使为求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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