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皇后-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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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朝没有退让,只说:“看阿辞自己的选择。”
两个人就都又来看她,楚辞摸了摸额头,谁也不看,轻轻放下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楚辞拉着楚朝,担心地问:“翎姐姐这些年都没有议过亲事,今日她……”
楚朝抬手止住她要说的话,温和地笑道:“今日的事我都亲眼看到了,这是喜事,你该为她高兴才是。”
楚辞盯着楚朝问:“那你高兴吗?”
楚朝勉强挂起的嘴角落了下去,他垂眼,低声说:“我不高兴,但这是我应得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也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他不高兴,却不会阻挠王翎的婚事,楚辞也不会不管不顾地捣乱,秦尧不会撤回自己赐下的婚。
因为王翎已经做出了选择。
楚辞扭头看着秦尧,目光很深,秦尧也看着她,仍旧对她态度不明的“回家”耿耿于怀。
楚辞最后还是发现了楚朝跛了的左腿,有些难过,但接受得很快。相较于一条命,只是一条腿实在是太过值得了,还活着就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太医来看过,只能施针略微缓解一二,经年的伤已经留下痕迹,在无法好全了。
趁着无人时,楚朝拉着太医问,楚辞的身体可否还能有子嗣。
太医也不避讳他,直言道:“难。”
楚辞年纪尚小时就以身养毒,各种药草如水地灌下去,伤身,点了守宫砂之后没有好好调养,思虑过重心中大恸,经年累月地把一副身体压成了脆纸片。
她难以受孕,即便有了孩子,这幅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了也未可知。
但是太医没有把话说死,“要是她能有一个孩子,孕期好好调养着,说不定这幅身体也能养回来,不然……”
说不定还会比普通人寿命短些。
楚朝却想着这些话,思考着秦尧知不知道。
他要是不知道,就该告诉他,他要是知道……那阿辞该怎么办?
楚辞不爱瞧太医,遇见了都退避三舍,也不让请脉。秦尧惦记她的身体,每一旬都趁她睡着时,看着太医诊脉。
楚辞身体情况如何,他比本人都知道得清楚。
秦尧不曾主动问过,太医或委婉或直白地说过许多次,秦尧面色不该地把人打发下去。
朝堂上新来了一批年轻人,带着毕露的锋芒和朝气,救活了死气沉沉的大衍。他们不讳上书,锋利而勇敢,不惧天子,不怕人言,为万民为苍生为千秋万代奔走。
自然也会把目光落在大衍的下一任继承人身上。
秦尧成了亲,娶的还是个前朝废后,她的父亲是前朝元老,至今不曾向新帝低头。
楚辞的出身一下子就成了她的原罪,她还成亲至今都不曾剩下一个孩子。
秦尧年轻,手腕了得,才智谋略气量都让人叹服,年轻的举子们对他很是崇敬,连带着,对着会拖累他名声的楚辞便十分不客气。
哪怕秦尧对楚辞好得昭白天下,年轻人们也有着一腔的勇气,自以为是地为秦尧好,要他废后。
楚序微在民间的名声已经大不如前,没了高官和声望加身,他也只是个不起眼的人。
他自诩圣人,心有万民救世而来,有大才能大功德,教出来的得意弟子,却个个在考场灰溜溜地败走。
有人组织的诗会,邀请他一起讨论秦尧所出的考题,被他以身体有恙推掉,闭门不出。
下狱的人一屋疯狗乱攀咬,扯出许多事端,其中总少不了楚序微的身影。
那日考场外高呼痛骂他的人,还有许许多多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带着些真真假假的证据,报官伸冤。
……
林林总总的,都不算什么大事,没有硬的可以把他定在耻辱柱上的证据,但一旦有缝隙开始坍塌,从高高在上的天神到脚下的泥,也只需要很短的时间。
而其中推波助澜的,也不知有几人。
楚辞两耳不闻窗外事,在宫里过得怡然自得,裹着被子围着火炉,暖得昏昏欲睡。
秦尧最近依然是很忙的,前朝那么多事情要处理,百废待兴,他每一日都要忙到深夜才能回来。
楚朝隔两日就进宫一次,给她带些小玩意儿解闷,陪她说话聊天,问她的院子里想要什么样子。
哪怕楚辞没有说愿意跟他回去,他还是在府里留了一个小院子,是为楚辞准备的。
楚辞就一件一件数着,要有花棚,会开紫色的花朵,底下放一个躺椅夏日可以纳凉,一棵很高的笔直的树,树上有鸟窝,会有小鸟叽叽喳喳地叫,屋檐下放一个大缸,养着一朵荷花,还要有一尾漂亮的红色鲤鱼……
每一件都和楚府那个狭□□仄的牢笼不一样。
楚辞不仅会对着楚朝说,有时兴起了会提着笔画下,她的画也很好,灵动自然,像是风一吹就能活了。
楚辞越过越懒,有时候扔了笔就回去睡觉,画纸就摊在桌子上,秦尧回来经过的时候停下脚步,看了许久,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到了床上的时候,不顾深夜折腾醒了楚辞,那么冷的冬夜里,把她闹出了薄汗,哭的眼睛红红的,眼尾旖旎得像是抹了胭脂,唇也是红的,还带着粗暴地牙印。
守宫砂还在,只是第二日楚辞手腕酸疼,大腿内侧细白的肉又破了皮。
以往秦尧凶她一眼,楚辞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非要闹个明白才行。现在被人摁在床上闹了半宿,欺负得带着哭腔一声一声喊他小哥哥,又羞又恼的任人把手伸进小衣裳,却没心没肺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楚辞不问他是不是看到了,也不问是不是生气了,只是越发地腻着他,早上睡眼朦胧地挂在他脖子上陪人吃饭,晚上坐在火炉便困顿地东倒西歪等他回来。
连夜里都很乖,醒着时就主动地窝到他怀里,被欺负哭了也不抱怨
秦尧的脸却一日冷过一日,抱着楚辞的力道一夜重过一夜。
前朝新科进士们越来越闹腾,秦尧冷眼看着,因为楚辞进来模糊的态度,他也并未给出过什么明确的指向,只把齐苼扔进了朝堂当靶子,为楚辞拦下火气。
齐苼被教的很好,楚辞和赵兆交给他的,在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最是实用,他飞快地成长着。
以韩穆为首,是激进的,像一把剑劈开前路的新派,以齐苼为首的,是如前朝一般守旧温吞的旧派。
新派不满楚辞,韩穆却算得上是楚辞一手提拔的;旧派同样不满楚辞,齐苼的命却是楚辞救下的。
新派旧派对立对峙,楚辞身处宫中,这一切却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楚辞曾经为韩穆和齐苼求下的那一个承诺,如今显得越发危险了。
第60章
韩穆和王翎快要成亲了; 因为是秦尧赐婚; 也没人敢出来阻拦; 只是韩穆从家里出来那么久了; 身边没有长辈; 少不得他们多帮衬着一些。
楚辞和秦尧不便现身,楚朝见过了韩穆; 已经把话说开,只是还避着王翎; 楚辞想要问问赵兆可不可以帮一下忙。
赵兆这几日一直来去匆忙; 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楚辞觉得自己贸然请求有些打扰,便主动问:“师兄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赵兆虽然忙碌,但难得的气色很好; 心情也不错; 闻言顿了一下,想着楚辞自幼在京中长大,说不定她会知道,于是便说了。
还有些不好意思:“那日我遇到了一个姑娘; 穿着一身红衣骑马; 从巷子里过,还帮我拿回被偷走的荷包,我想和她当面道谢,却找不到人了。”
楚辞闻言一愣。
就算喜欢穿红衣的姑娘不少; 可是还能骑着马在外面走,鞭子还用的很好的,就只剩下一人了。
还是楚朝曾经的未婚妻,韩穆如今未过门的妻子。
楚辞的怔忡太过明显,赵兆一眼就看出楚辞一定是认识的,只是因为某些缘由不好对他开口。
赵兆说:“我只是想当面对她道谢。”
楚辞扶着额头沉默了许久,最后只能说:“她要成亲了,和韩穆,你去了就能见着她。”
赵兆也愣了一下,表情未变,笑着说:“这是好事啊,韩穆是青年才俊,他们两个很相配。”
楚辞知道赵兆重感情,拿起放下皆是不易,有了想要认识的姑娘本事好事,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人会是王翎。
楚辞有些难过,这一团乱麻的局面简直让人头疼。不过好在这几个人都是及有分寸的,就算是面对面坐着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来。
可正是因为如何,才更加的让人难过。明明都是很好的人,楚辞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过的幸福,可是最后却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
要是科举晚一天,哥哥和王翎早一天相遇,要是师兄和王翎不曾遇见……
是不是所有人都不会留有遗憾。
可是没有如果。
“师兄,”楚辞对赵兆说:“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了。”
赵兆摆手道:“哪里就连见都见不得了,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不至于惊鸿不忘,阿辞不必担心我。”
楚辞却不放心,对着楚朝原原本本地说一遍,嘱咐他多照看些赵兆。
楚朝知道后长叹一句——造化弄人啊。
说完楚辞又问起他这些年去过那里过得好不好,楚朝一一答了,说起最多的地方是流放犯人的苦寒边境。
楚辞轻声问:“你去哪里做什么?”
楚朝揉揉她的头,把人揉得东倒西歪一头长发炸起,哈哈大笑着,说:“我去找人啊。”
他说起这些佷坦然:“京中能被一手遮天,可是那里他却鞭长莫及,做过了错事就该认错,犯了罪就要杀头,因果昭昭,总能找到马脚。”
“在高处站了那么久,视万民为草芥,他不配为人父为人夫,你曾经受过的,就让他都尝一遍吧。”
楚序微为相的时候,还保留着虚伪的仁慈,犯了错的官员很少直接处死,大都会流放,只是能够走到流放之地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死在了路上。
这是线索,也是证据。
楚辞问:“找到了。”
楚朝点头:“找到了,不然我不会回来的。”
现如今的猜测和谩骂不过是一盘开胃小菜,真正的还在后面。
兄妹两个身隔千万里依然心有灵犀,连做的事情都一模一样。
楚朝叹了口气,看着楚辞交代:“剩下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了,干干净净的,当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就行了。”
楚辞被逗得笑起来,捂着眼睛说:“可是我一点都不漂亮啊。”然后同他讲宫里原来有个叫明月的宫女多么美丽。
楚朝不知道半年前的楚辞是什么模样,是不是真的被一个宫女比了下去,他只知道,只看到,现在的楚辞明媚温柔,像一株向阳开的灿烂的花朵,散发着勃勃生机。
她有一种近于虚幻的纯真,还有无声柔软的媚,美得千姿百态仪态大方。
楚朝戳着她的手背,认真道:“不,你是最漂亮的。”
然后假装不经意地提起:“你的小院子已经按照你的喜好收拾好了,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楚辞捂着眼睛,手指慢慢地下滑,有些轻快地说:“打扫干净就好啦,毕竟是要住人的。”
楚朝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他对你不好,还是你不喜欢他?”
楚辞摇了摇头,“都不是。”
楚朝不懂:“那这又是为何?”
楚辞冲着楚朝招手,楚朝附耳过去,听她一番言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