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皇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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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不过是有朝臣求见面圣,有事启奏。章华来问过秦尧,秦尧无心处置不见,章华便如实回转告知,却对朝臣再三询问是何事耽误了陛下三缄其口。
宫中不待秦尧吩咐,云舒就顺着线索把所有的肇事人理清楚,最后却只找到两具尸体,线索似乎到此戛然而止,再无可以查找的头绪。
云舒却直接跪在秦尧面前,把能够查出来的信息,和她之前就知道的消息,半真半假地融合在一起,最后得出了一个明显到不用隐藏的结果——
毒是楚序微派人下的。
秦尧神色不变,似乎对这个结果毫无意外,他只是问:“有明确的证据吗?”
就好像他已经知道所有的过程了。云舒看着他眼中平静到了然的神情,一瞬间有些心惊,她沉默半饷,最后却只能摇着头说:“没有。”
楚序微滴水不漏到天下人都不知的心智,怎么可能留下被别人利用的证据呢?
还是她疏忽了,她没有想到楚辞竟然真的会心甘情愿自己吃下下毒的饭菜,本来她以为,那时给秦尧吃的。
等到秦尧中毒,楚辞救下他,救命之恩,拿什么来换都是值得的,毕竟她知道楚辞中毒的时候会有多痛苦。
可是她竟然没有。秦尧安然无恙地守着楚辞,楚辞昏睡着躺在床上。
“接着查。”秦尧动作轻柔地为楚辞擦去额头上一层一层冒出的汗,“这件事情不会只经过一个人的手,就算楚序微能够清清白白的,别人却未必。”
“查!”秦尧斩钉截铁地说:“有人需要为今日的事情付出代价。至于楚序微,”秦尧突然笑了起来,“积少成多才最合适,他做的事情又何止这一桩,等到都大白天下的那一日……”
“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正在此时章华突然推门进来,有些慌张地禀报:“陛下!不知什么人谎把陛下中毒不醒的事情宣扬了出去,现如今,有许多大人都来查探消息。”
宫中只进不出,飞鸾宫更是大门紧闭,除了在殿内的人,其他一概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陛下和殿下自踏入殿内就没再出来,然后便是宣太医封城门。
如此迹象让人不心中生疑更是不可能。
只是本来是秦尧或是楚辞中毒未可知,他人应该只是猜测而不是断定中毒的就是秦尧,除非是早有预谋。
下毒的饭菜是赵兆送来的雪里蕻。赵兆和秦尧是亲密无间的师兄弟,两人之间不设防。赵兆差人送来的时候,只说是他亲手腌制的,并未特意说明是送给谁的。
于是某些人默认了是给秦尧的,早上给秦尧准备了一份是试探,见他毫无犹疑地吃下便下定了决心。
今天的才是真正的投毒。
秦尧根基未稳,一旦他倒下,本就摇摇欲坠的新朝就如同飞沙一样,轻轻地吹一口气就散了。那些虎视眈眈,就等着左斯死了之后手握大权的人早就迫不及待了。
他们恨不得现在就踩着秦尧的尸体站在高出。
现在只不过是蠢蠢欲动的露出獠牙罢了。
章华着急地说:“前朝如今有些慌乱,像是有些人已经信了,要是陛下再不出声露面,怕是这局势会失去控制。”
章华恳求道:“陛下,不拘您召见哪一位大臣,只要您露个面就好,至少让天下人安安心。”
“安心。”秦尧冷笑:“他们怕是巴不得朕死了才好。”
秦尧只一心一意地陪着楚辞,对其他一切置若罔闻,吩咐道:“不必去管,把闹得最凶,撺掇得最起劲的人,名单都记下来,送去师兄府上。”
“陛下!”章华还欲再劝,花清却适时地送上熬好的药。
秦尧摆手让他退下,“不必多言,照吩咐做去就是。”
章华只得飞快写下心中记着的名单,让人暗中送去宫外的赵府。他看着昏暗的天空,心如擂鼓。
殿外凄风苦雨,殿内蒸腾的热气里充满了甘草和白茅甜甜的味道,十分符合秦尧的要求。
施针之后楚辞好了很多,不再痛到默默垂泪,神色安详了一些。
秦尧含着一口药,低头印在她唇上,轻轻叩开她的唇舌和牙齿,把一口温暖的甜药渡到她嘴里。
楚辞口腔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她的身上有些浅浅的冷香,她毫无动作地躺在床上,却让秦尧想起了那一日马车上,她主动抱上来的双臂,凑上来的亲吻。
灵动,狡黠。
秦尧含着一口药,也含着她的舌,分享着甜甜的药草味,也分享着她自己咬出来的血腥气。
秦尧喂完一口药,看着她说:“再不睁眼,朕要亲你了。”
楚辞长长的睫毛抖了抖,依然紧紧地闭上,乖顺的样子,好像还没有醒过来。
秦尧以唇为勺,喂她喝完了一碗药。然后如他所说的一般,亲她。
厮磨着她的唇,轻吻唇上细小的伤口,浅啜她的唇角,耳鬓厮磨好似一对深情的佳侣。
秦尧凑在楚辞耳边道:“再不睁眼,今日的两颗糖,朕就替你吃了。”
楚辞长长的睫毛抖啊抖,慢慢地睁开眼睛,懵懂茫然地眼神,乖巧地问:“我的糖呢?”
第48章
楚辞长长的睫毛抖啊抖; 慢慢地睁开眼睛; 懵懂茫然地眼神; 乖巧地问:“我的糖呢?”
今日的糖楚辞早就吃过了; 一颗是秦尧主动喂给她吃的; 另外一颗是楚辞抱着他的手臂,痴缠着求来的。
每天都只有两颗糖; 从讲好的那一日起,楚辞每天能够从秦尧手中拿到的就只有这两颗。
素来毫不让步毫不心软无动于衷到让楚辞生气的秦尧; 这一次却主动以糖果为饵; 不知是因为瞧着楚辞可怜见的心疼她; 还是不动声色地诱着那个明为楚辞的小兽,引着她到怀里来。
秦尧言出必行; 他说有糖吃,那便真的有。
他拿出一颗糖果; 却是放进自己嘴里; 动作慢得像是刻意的展示,要楚辞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看清楚。
楚辞眼巴巴地看着他,愣了一下,皱着眉委委屈屈的样子。
秦尧不爱吃甜; 浓郁的甜味出现在口腔里的时候就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牙齿轻轻一咬; 把糖分成两半,舌尖顶着一半糖在口腔上出现明显的痕迹,看着楚辞问:“只能吃一半,还要吗?”
楚辞看着他的样子; 突然就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好看的不得了,闻言点头,肯定道:“要!”
秦尧于是俯身,一手摸着她的脸,贴着她的唇,分给她一半的糖果。
他童叟无欺,再正直不过,像一个向小孩兜售甜甜糖果的商人,楚辞却是个坏人,骗人送货上门,还妄想着多多益善,得了人家承诺的一半糖果不算,还想要把人家剩下的那一半也夺过来。
贪得无厌得可爱。
秦尧纵容地让她来夺,却在糖果快要被人抢走的时候,勾着舌灵巧飞快地扫了回来,不仅带回了自己的一半糖,还买一赠一地得了楚辞的糖。
糖果商人和喜欢糖果的小孩各不相让,谁都不想让对方得了便宜去。
一颗糖果在逐渐升高的温度里融化得飞快,在你来我往的交锋里一点点变小了,化成小小一个薄薄一片,最后消失了,只留下香香甜甜的气味。
楚辞不舍,还觉得不甘,虚弱地抱怨道:“你把我的糖都吃掉了。”
秦尧便说:“你也把朕的糖吃了,两不相欠。”
楚辞无理取闹完了,便又弯着眼睛笑得好看,她眼睛里像是落了星星,回味道:“好甜啊。”
也不知道是在说糖还是再说那一个吻。
一时之间,秦尧都不知道是否自己被调戏了。
楚辞还是那个楚辞,和昏睡前毫无差别,一样的小小瘦弱,一样的温柔好看,却似乎也有什么不同了,像是卸下了一个重担,更加肆无忌惮。
对着秦尧不会再若有若无地躲闪,所即若离地试探,而是坦坦荡荡的亲近。
对着那一个楚辞秦尧尚且招架不住,如今楚辞坦荡天真的亲近更是让他步步后退。
“不要闹了。”秦尧捂着楚辞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睛,声音平静地回复:“你也很甜。”
“可是你又不爱吃糖,”楚辞软乎乎,委屈地说,“我喜欢啊。”
秦尧:“你又不是糖。”
楚辞摇晃着头避开他遮挡的手掌,看着他认真地说:“可是你是啊。”
她随口就说出这样大胆的话,眼神却羞涩,游移地想要离开不好意思看他,最后却还是落到他脸上。
不同于她内敛的温柔,秦尧肆无忌惮得多,什么样的话都能说的出口,他说:“那你要吃了朕吗?”
“喏,朕都亲自送到你嘴边了,过时不候,要吃趁早。”秦尧把手腕递到她面前,低垂眉眼,语气随意道。
楚辞看了看他的手腕,突然啊呜一大口咬下。
她长了一口洁白的牙齿,笑起来明媚又灿烂,咬下去却也疼得很。至少她手腕上斑驳的痕迹都是这样留下来的。
可是对着秦尧却温柔地收起了所有的锋芒。
“太硬了!”楚辞佯装嫌弃道:“硬邦邦的,硌牙!咬不动!”
连道红痕都没留下。
两人笑笑闹闹的,楚辞最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等了一会,止疼的银针不能久扎,赵太医便数着时辰来取下。楚辞安稳了一会儿又开始痛苦难忍,呢喃着喊冷。
宫里宫外都有不知名的眼睛看着,秦尧不欲出去便一直守着她,听到她抱着银熏球盖着厚厚的被子还喊冷,没有犹豫地躺下抱着她。
紧紧只隔了一天,昨夜他推说风寒已痊愈睡在榻上,今日就重新和楚辞同枕而眠。
要不是今日种种楚辞是受害者,他都要以为,这是楚辞为了逼他睡床的计策。
秦尧抱着楚辞像是抱着一个冰块难以入眠,楚辞抱着秦尧好像抱着一个暖炉安然入睡。
赵兆一夜未眠。
从中毒到宣太医再到此事传得沸沸扬扬,要说中间没有人推波助澜是不可能的,秦尧在明按兵不动,赵兆便以身为矛,在这变幻莫测中搅动风云。
流言十分精准地把中毒的人定为秦尧,加上呕血病危卧床不起等修饰;还别有用心地把下毒的来源推到赵兆身上。
十分精妙的一箭双雕,十分绝妙的离心背德。
赵兆初闻消息时简直吓得肝胆欲裂,恨不得立刻提刀冲入宫中护着他们两个,却在收到章华传来的消息时冷静下来。
这是一个好时机,一个绝妙的好时机,运用好了,这京中的天能晴朗一大半。
得知楚辞并无大碍,赵兆安了心,他拿着秦尧的信物去调兵。
也不是没有人借机生事,大肆在军营中宣扬赵兆秦尧兄弟反目,下毒夺位的言论。只是看着秦尧亲笔的书信和贴身的信物哑了声,被人一刀斩下以儆效尤。
要是中毒的是秦尧,要是没有秦尧的书信和信物,就算赵兆本有调动军马的权利,此时也调不动一人,只能被人束手就擒各个击破。
好在——虽然这样想很不应该,赵兆在心中愧疚地对楚辞道歉,好在中毒的人是楚辞而不是秦尧。
赵兆穿了轻甲,翻身上马,俯视看着离开皇宫飞快长大,已经有了少年模样的齐苼,冷声吩咐:“送他进宫!”
声音冰冷无情,浸透了夜的寒凉,冻得人心疼。
齐苼本已经睡下了,他是被众人嘈杂的声音吵醒的。踩着鞋披着衣裳,茫然地随着人流的方向走到院落的正中间,看着众人无声簇围的赵兆一身黑甲面容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