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皇后-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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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尧负手而立,将一身迫人气势压下,含而不露,如利剑入鞘刀刃藏锋,施施然,问:“皇后觉得如何?”
楚辞自然是觉得极好,甚至不管秦尧穿什么,她都觉得很好。只是想想侍女准备的,一大箱子的衣服,楚辞咬着嘴唇,心虚地说:“我觉得不太好。”
说完了生怕秦尧让她说为什么,绞尽脑汁地补充,“你穿着太好看了,去上朝不合适,一点都不庄重。”
这理由倒是让人——无从拒绝啊,秦尧想。不过楚辞那一点无从遮盖的小心思,他也看的分明。
不过也乐意纵容就是。
“那便换一件就是。”秦尧从善如流道。
宫中聚集了天下最好的布料丝,还有最手巧的绣娘,做出来的衣裳自然也是无可挑剔。楚辞初时还装模作样地挑剔一番,找出一些无中生有的理由,后来便是连理由都忘记找了,只是顾着催促秦尧换衣,最后更是嫌他太慢,披着被子下床翻检,把衣裳按顺序排好让他试穿。
勤快殷切得像是成衣店里的小姑娘。
秦尧第一次觉得,身为一个皇帝原来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不是因为政务朝臣,不是因为后宫嫔妃,而是因为,竟然要不重样地穿这么多衣服。
楚辞捧着一大堆衣服翘首以待,门外等了许久仍不见陛下出来的章华却有些着急了,眼看着上朝的时候到了,秦尧还不见人影,凑近了还能听到里面欢快的嬉笑声。
章华简直尴尬得头皮发麻,可是看看面无表情的花清,他实在难以开口问这是在做什么,只能试探地敲了一下门,提醒:“陛下,该去早朝了。”
他没想让陛下立刻就能脱身,毕竟——咳咳,只是早朝是推迟还是取消,总得有个准信不是。
不曾想没过一会儿,秦尧竟就推门出来了,只是衣衫有些乱,腰带都歪着,脚步匆忙,周身却是神清气爽。
章华在心中啧了一声,感叹——陛下果然还是年轻啊。
贪欢。
作者有话要说: 奇迹秦尧,在线换衣,点击就看~@#¥%*&*&%¥#
第36章
楚辞胡闹了一通; 早就没了睡意。她这几天久违地能睡好了; 一夜安眠睡到天亮; 也就没有那样执着于赖床; 于是秦尧走后她便让以后花清进来伺候更衣洗漱。
如今清理出了一大批趋炎附势的人; 再无人苛待她的饮食起居,楚辞却也不骄不躁; 一切仍旧依照惯例来,厨房该做什么做什么; 她不插手; 也不挑剔。
用完膳漱口净手; 楚辞让云舒去找两块质量上乘的鹿皮来。
鹿皮珍贵,可宫中却是不缺的; 只是品质好的却是难得。
云舒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她跟在楚辞身边良久; 楚辞有什么吩咐; 不消言语她就能知道,这次却只余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试探问:“要用来做什么?奴婢好比量着找找。”
楚辞和她亲近,又多亏她照顾; 心中拿她当长辈看; 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红脸扭捏道:“要做一对护腕。”
虽然没有说是给谁用的,可是楚辞身边就这几个人,用得到护腕; 也有资格让楚辞亲手缝制的,也只有那么一个人了。
云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立刻说:“奴婢现在就让人去找,前两日去找茶叶时,见到了一块完整的皮子,用来为陛下做护腕再好不过了。”
楚辞在窗口下坐着,捏着针的动作有些生疏,毕竟她许久都没有碰过针线了。
还小的时候,父亲一心让她读书,通晓事理也善辨人心,让她谨记伦理纲常,铭刻君臣尊卑,知道自己生来要做什么,该做什么,有着什么样的任务和使命,要听谁的话。
后来老师的一席话却为她打开一片新天地,让她第一次知道“自我”,让她从迷茫懵懂中长出一根反骨。
这根骨头后来被人剥开敲的粉碎。
父亲逼着她读背女则女戒,逼她学习针线女红,要她低头,要她认错,要她学习经天纬地之才,还要她卑躬屈膝甘为傀儡。
楚辞恨过痛过犹豫过,甚至后悔抬头望见过那一眼辽阔自由的天空,毕竟她从来不得自由。
可她也很聪明,学什么都能学的很好,女贞女戒倒背如流,手下绣出来的花可以招来蝴蝶,甚至在漫长得看不见尽头的打压下,从这些之中找到了乐趣。
她并不特别痛恨绣花裁衣,毕竟无趣的日子总要拿什么打发过去,这个就很好。
楚辞虽然说要为秦尧绣一幅护腕,但并不用很着急,他今日的衣服是她亲手挑选的,明日也是,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她见过他的大部分衣服,不用担心会认不出他。
用以辨识的护腕好似失去了应有的用途,就成了消遣。
一日的时间被慢悠悠地拉得很长,秋雨连绵不曾停歇,天气又湿又冷,楚辞抱着银熏球一会儿就冻得手脚冰凉。
云舒看在眼里,让人准备了冰糖雪梨,少放一些糖,用托盘盛着,放在楚辞身边,劝说道:“殿下喝点汤暖暖吧,不急于一时。”
一整天过去,楚辞连样都没打好,白纸上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花纹,还有些语焉不详的只言片语,针都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敷衍得彻底。
楚辞却长长地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一副累惨了的模样,软乎乎地说:“太辛苦了。”
云舒忍俊不禁,却十分捧她家小殿下的场,恭维道:“可不是吗,费了这么些笔墨,还有好些字,辛苦殿下了。”
楚辞尝了一口汤,闻言撒娇道:“云舒既然知道我辛苦了,就体恤体恤我吧,再加一点糖好不好?”
云舒不说不好,也不说好,连拒绝都温温柔柔的,她说:“殿下最近糖吃得有点多,该腻了,清淡一点,给殿下换换口味。”
云舒对着楚辞百依百顺,这些事情上却不会让步,任由楚辞撒娇卖痴也寸步不让,赫然和秦尧如出一辙,多一粒糖都没有。
楚辞把梨捞出来吃干净了,对着不甜的梨水却敬谢不敏,拍了拍肚皮,故意对云舒说:“好饱啊。”还要看着她的脸色,生怕逼自己喝完。
楚辞对秦尧的示好在前,云舒有心想要推波助澜,帮她一下,于是借着冰糖雪梨点她一下,委婉道:“冰糖雪梨润喉止咳,可要厨房多准备一些。”
毕竟近日秦尧还是有些咳嗽,不见大好,药还吃着,但这些汤汤水水补补,也是好的。
楚辞却摆手,孩子气地说:“不要,云舒你又不让放糖,一点都不好吃,我不喜欢。”
云舒无奈道:“可以送给陛下啊。”
楚辞更加诧异了,她说:“他更不爱吃甜的啊,况且他要是想吃,可以直接吩咐下人去做得,用不着我让人准备。”
“殿下,”云舒循循善诱道:“这是一份心意,不在乎准备什么,只是让陛下看到,殿下十分在意他。”
“自然,”云舒补充道:“要是殿下亲手为陛下煮汤,便是更好了。”
楚辞用勺子敲着白瓷汤碗边上,叮叮作响 ,歪头想了片刻,回想到大婚那夜小厨房里温情跳动的火苗,不由心中一软,低头应下,“好。”
只是世家大族里,连厨房走未曾进过的娇小姐,哪里会为雪梨去皮,炉下生火,沸水盛汤。
云舒在旁边看着护着,生怕溅起的水花烫到她,又担心飞出的火苗烧到她,让她离的远远的,捧着一碗削好的雪梨站着,加冰糖煮化煮开,然后让她把一碗雪梨倒入。
楚辞若有所思地看着袅袅升起的热雾,思索片刻,一拍额头说:“原来这么简单的。”
云舒忍笑,说:“便就是这么简单的。”
楚辞便十分大言不惭,把功劳全揽了去,担心地说:“也不知道我做的冰糖雪梨好不好吃?”
云舒自是宽慰她,“定是好吃。”
楚辞为了验证是不是真如她所说,一煮好就捞起一块梨说要尝尝,吃完了砸砸嘴,说味道有点淡了,抱着糖罐子往里加糖,好在还有一点良心,记得秦尧不爱吃甜,加的十分克制。
云舒好在还记得这是为秦尧准备的,就没多加制止。
只是不知今夜秦尧被什么绊住脚步了,楚辞抱着汤盅等了他许久,过一会儿捞一块梨吃,然后盖上盖子继续等,过一会儿再吃一块,如此往复不知过了多久,秦尧才带着一身冰凉夜色回来。
一室昏黄温暖烛光,楚辞披着毛茸茸的披风在灯下等他,眉眼恬静,手中还为他准备了宵夜。
秦尧在门口停留片刻,等一身凉意稍稍散去才靠近她,问:“怎么在这等?冷不冷?”
楚辞等得都困了,可是献宝的心情不想错过,就强撑着说:“为了等你啊,可冷了。”
秦尧没有不领情地说“等朕做什么”,而是通透地问:“要给朕看什么?”
楚辞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把感觉得白瓷汤盅推到他面前,雀跃又含蓄地说:“我给你准备了糖。”
秦尧十分拿捏得清重点,捧场道:“你亲手做的?”
楚辞低调谦虚:“一般般啦。”说着催促他,“你赶紧尝尝,都快凉了。”
秦尧顺从地捏着盖子,缓缓掀开,露出里面清亮的汤,和只剩一块的梨。
只剩、一块。
楚辞一下子懵了,她喃喃道:“梨呢,我那么大一碗梨呢,刚刚还在这里呢。”
秦尧用勺子搅了搅,舀出仅剩一块的梨,放在她面前说:“这呢。”
“这不对啊,盛出来的时候明明还是满的,好大一碗呢,我就吃了一块……”说着她底气不足地顿了一下,弱弱地说:“就吃了几块而已。”
秦尧:“你知道一个梨可以削几块吗,尤其是每块都这么大。”
不得不说云舒十分细心,为了营造出真是是楚辞亲自动手下厨的假象,每一块的梨都切的特别大,可是耐不住楚辞自己傻乎乎。
秦尧无情地提醒,“剩下的都是你吃的。”
楚辞:“……”
“吃你几块梨怎么了,不要这么小气呀!”楚辞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还开始找借口推卸责任,十分灵巧地把问题扔回到秦尧身上,说:“都是你回来得太晚了,不然我就只吃一块,不会等这么久了。”
秦尧:“你还骗朕这汤是你做的,可是你连梨要削皮切块都不知道。”
楚辞哑口无言。
秦尧却又问:“朕的护腕做的怎么样了?”
楚辞目光飞快地往窗边一飘,后悔为什么犯懒没有收起来,秦尧却已经看到了。他气定神闲道:“所以护腕也没有做?”
楚辞弱弱反驳:“因为煮汤用了很久的时间。”
秦尧一针见血:“可是汤也不是你煮的。”
楚辞瞪着眼睛看他,有点生气。灯下观美人,薄怒也带三分痴。
秦尧用勺子把最后一块梨送到她嘴边,说:“朕可以不计较你骗朕,但是明天你要亲手煮一盅冰糖雪梨给朕,送到书房,作为道歉。”
楚辞迟疑,不是很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自己就需要道歉了,但是甜丝丝的梨就在嘴边,她舍不得,最后还是吃掉了。
秦尧看她吃完又补充一句,“要你亲手做,不许别人帮忙。”
“为什么啊?”楚辞咬着甜甜的梨,好奇地问。
秦尧:“想吃你做的,不行吗?”
“可是我做的不好吃啊。”楚辞十分有自知之明,“我都从来没有下过厨房,也没有做过任何吃的。”
“冰糖雪梨还能如何难吃,”秦尧道:“云舒倒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