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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娇宠皇后-第22章

小说: 娇宠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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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辞避开众人打量的眼神,难堪地咬着唇角。
  “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什么证据?”秦尧问。
  “这还不够吗?”有人忍不住说:“她品行不端,还是小陛下的妻子时都一身脏污,现在又怎么能够再做皇后?”
  “陛下这般丰神俊朗气宇轩昂,自当有更加美貌高洁的女子相配才是,楚辞根本配不上陛下!”有人景仰地看着秦尧。
  “况且这门婚事楚相都没有应下,没有父母之命就自己做主出嫁,这样的人怎么让天下人信服?”还有人小声嘟囔。
  “……”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一桩一桩一件一件地数起了楚辞的不堪过错。
  秦尧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让她们安静下来,重复一遍:“还有什么其他的证据。”
  底下跪着的人目光相错,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但是都没有再开口。
  “想清楚了再回答,”秦尧极其耐心说:“要是没有别的证据,只是一条擅自以下妄论主子,就可以送你们下去见左斯。”
  “现在,谁来说说,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犹豫再三,叶清咬着牙声音颤抖地说:“奴婢知道。”
  秦尧扫一眼,认出她是常陪在明月身边的宫女,于是道:“说。”
  “陛下初次成婚又无长辈在身边教导,有所不知,世家大族成婚规矩繁多严苛,宫中皇室更甚,有许多东西都要留存,有人记录。”
  秦尧做倾听状,问:“哦,比如呢?”
  “比如,新婚夜会在大婚的新床床放一块白色的喜帕,一对新人行周公之礼,若是新娘子还未经过人事,欢好之后便会在喜帕上有落红。”
  “然而第二日奴婢为陛下整理床榻,那块喜帕尚是干干净净的,不曾沾染一滴血污。”
  “这能证明什么?”秦尧问:“说明朕不曾在那张床上睡,还是证明皇后不受宠,又或者是,正如你们所说,皇后早已不是清白之身?”
  “只是那么多种理由,那么多的可能,你们只看到了自己想看的。”
  “我再问一遍,你们谁能保证自己的说出口的话一定是真的,或者是,你们还有什么更确凿的证据能够说服朕?”
  秦尧张开手指缓缓曲握,一字一顿地说:“朕最恨满嘴谎言的小人,也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到不杀女人,所以,认真想好了再说。”
  “证据呢?”
  一时之间大殿里死寂一片落针可闻。无人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急转直下,形势一下子变得面目全非。
  秦尧不是正在寻找楚辞的错处吗,为何现在却反过来维护她?
  要往她身上泼一盆脏水很容易,哪怕只是溅上了一个泥点,就可以把她整个人埋到污泥里去。要证明她的清白却很难,毕竟这里所有的人不会愿意看她干干净净。
  可是现在秦尧却选择站在她身前,选择相信了一个二嫁的皇后。
  明月难以置信地抬头望他,颤着声音问:“那大婚之夜……”
  “我们并未行周公之礼。”秦尧坦然地说:“皇后睡在高床朕宿在软榻,夜夜如此。”然后不待她们暗自猜测阴暗猜想,便又说:“朕待阿辞如珍似宝,自然见不得她受一丁点的委屈,被别人说半点的不好。”
  众人心中一惊,皆是胆战心寒。
  秦尧见不得楚辞受一点的委屈,她们给楚辞的委屈和难堪还少吗;秦尧忍不了楚辞被人说半点不好,她们简直要把楚辞踩到泥里去了。
  只是不知,秦尧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为何会对一个怯懦软弱的小姑娘情有独钟?
  明月不甘心被人比下去,更不甘心要因为楚辞受罚,冷声逼问:“陛下如此心善,只是不知午夜梦回,皇后殿下会不会于心难安,受之有愧?”
  这便是见秦尧对楚辞多加维护,便直接越过他,来问楚辞了。
  楚辞一直默不作声,安静地躲在秦尧背后,此时突然被人点住姓名来问,怔了一下,犹豫地侧身去看她,呐呐地不肯言语。
  这般慌张心虚的样子,又不出声辩解,倒是好像坐实了她们口中质疑,让人心中不由地安定下来。
  明月有了底气,又问:“要是皇后仍是清白之身,奴婢纵容下人背后议论主子,自是罪不容恕,可若是这些话说的都是真的,陛下要罚奴婢,奴婢虽只能领罚,但心中定是不服的。”
  “因此为了皇后殿下的清白,和陛下仁厚的声名,还望殿下,”明月抬头看着楚辞,手中行礼至额,俯身拜下,“能够给奴婢们一个令人信服的交代。”
  这便是不止要她开口说话,还要她拿出证据,可是当年事,在场的人早就死的死,齐苼的话她们也不可能信,哪里还能拿得出证据?
  秦尧此时却也回头看楚辞,手握成拳支额,姿态闲散,不羁又风流地看着楚辞,问:“阿辞怎么说?”
  楚辞慌慌张张地看着他,又看他背后虎视眈眈的众人,巴掌大的小脸惨白着,眼睛盈盈的,没有落泪,但是眼圈已是红了。
  “我……我,”她搅着手指,声音里带了哽咽,委屈极了,也无助极了,结结巴巴地小声为自己争辩,“我没有。”
  “没有什么?”秦尧耐心地问:“不着急,慢慢说,声音大些,让她们都听着。”
  楚辞坐直了身体,抖着嗓子,努力地抬高了声音:“虽然上一次大婚的时候,左斯是在新房里,可是,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根本不是你们所说的那样。”
  底下跪着的人满脸都写满了不信,明月更是直白地说:“这话奴婢即使信,可是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为了殿下的声名,还是要有证据才好。”
  楚辞求救地看着秦尧,秦尧却视若罔闻,弯着眉眼说:“瞧见没有,阿辞,这话别人都不信呢。”
  “那你会信吗?”楚辞认真地看着他。
  明月生怕秦尧心软,赶紧说:“陛下公正,要是殿下果真无辜,自然会还殿下清白的。”
  “可是你们都说我不干净,不清楚。”楚辞不信地看着她们,“就算是我不是这样的,可是你们说的多了,总会有人信你们不相信我的。”
  “到时候即便是我是清白的,别人也不会关心了。”
  明月轻蔑一笑,“要是殿下果真清白,奴婢自当领罚。”
  楚辞小心地问:“真的?”
  明月义正言辞:“自然,哪怕是人头落地,奴婢也想死个明白。”
  秦尧看着楚辞,眼睛里带着明晃晃的看好戏的笑意,束手旁观。楚辞紧张到不停地蹭着脚,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来能够让人信服的证据。
  “我……”楚辞紧张地看着秦尧,她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用力很大,指甲掐进了白皙莹润的皮肉里,最终却是呐呐说:“我没有证据。”
  明月像是抓住了她天大的错出的似的,旗开得胜得脸上都掩不住喜色,立刻说:“陛下可听到了,皇后殿下自己都承认了,奴婢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绝无半点虚言,否则甘愿受凌迟之罪!”
  底下一堆人附和着,争抢着分功似的,赶紧说:“正是,奴婢之前也是这样说的!”“奴婢也是!”……
  简直恨不得在楚辞身上一人再踩上一脚。
  秦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目光有些凉,声音毫无起伏地说:“再等等。”
  再等什么?
  明月心下不安,连楚辞都紧张得眼睛都不敢眨地看着秦尧。
  秦尧反手安抚地在楚辞头上摸了摸,眼睛看着殿门外面,不冷不热地说:“再等等。”
  无声等待的每一刻都让人神情更加紧绷,好在没一会儿,殿门口突然进来三个人,正是云舒和之前浣衣的小粉衣和秋庭。
  她们在众人身后跪下,给秦尧和楚辞行礼,齐声道:“奴婢参见陛下,殿下。”
  其他人回头看她们,觉得眼生,毕竟宫里不受宠不招人待见的下人不知凡几,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只是不知道她们此时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明月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手,呼吸略显急促地屏息等待。
  秦尧侧身在楚辞耳边低声问:“认识他们吗?”
  楚辞茫然,认真的看了看,然后小声说:“认识一个,是云舒。”
  秦尧就回身坐好,看着跪着的人,沉稳道:“这个时候,似乎不是你们能够擅离职守的时间?”
  “是。”云舒恭谦道:“奴婢知错,只是听闻有人今日要借流言对殿下不利,实在于心难安,因此特来求见陛下。”
  “哦,”秦尧意味深长地挑眉,懒洋洋地看着她,“你知道什么?”
  “奴婢并不知晓,”云舒俯身不卑不亢道:“但是有人知道。”
  秦尧把目光移到她旁边的两人身上,小粉衣瑟瑟发抖又好奇,心中想什么都表露在脸上,倒是她旁边的宫女秋庭沉着冷静——
  “那便是你知道什么了?”秦尧换了个姿势,舒适闲散,毫不意外地说。
  “是。”她低着头说。
  楚辞手心都沁出了汗水,在秦尧身后,目不转睛地在殿中跪着的人面上一个一个扫过。
  “那便说说,你都知道什么?”秦尧手指在杯子上一弹,叮的一声。
  “奴婢原是跟在左斯身边伺候的,左斯爱看人赌,有时候是以钱财为注,有时候会以性命为底,全看左斯当日的心情。”
  “奴婢不才,略微有些手艺,在赌局中坐庄。”
  楚辞突然捂着嘴小声惊叫,在秦尧背后有些激动地低声喊道:“是她,我以为她已经死掉了,原来她还活着!”
  “她那时候好厉害的!所有人来求左斯的都要来求她,一手定生死。”
  “是她救了你?”秦尧侧身压低了声音问。
  楚辞点了点头,神情落寞,说的却是,“她是为了救我。”
  “皇后和小陛下大婚当晚,新房中除了皇后陛下左项,奴婢和另外一名宫女也在房中伺候。”
  此言一落殿中哗然,除去秦尧楚辞云舒她们,其他的人皆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明月喃喃道:“这不可能!”她猛地回头扑向她,大喊道:“这怎么可能?!要是你真的违逆了左斯的心意,他怎么可能会让你活下来,你早就已经死了!”
  门口不知何时已经有佩刀的侍卫守候着,立刻有人一脚踹在她心口上把人踢翻在地,又有两人摁住她肩膀把她按在地上。
  在场的都是弱女子,在明晃晃的刀剑之下都忍不住心生怯意。
  秋庭神色不变,连声音都没有一丝波动,看都不看狼狈的明月一眼,木着声音说:“没什么不可能的,因为从一开始,我会出现在宫中就不是意外。”
  “我奉楚相之命,潜于左斯身边,危机之时,自会有人前来接应。”
  众人哗然,似是都没想到楚相竟真的在宫里都安插进了自己的人手,还是左斯身边最近的。
  “楚相吩咐你护在阿辞身边,必要时出手救她?”秦尧问。
  “不是。”宫女神色平静地说:“我接到的命令是保护小陛下,以及护下楚相的门生友人,并非保护皇后陛下。”
  楚辞心中一痛,咬紧下唇,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有人偷偷去看楚辞,觉得楚相果然是不愧为让天下人都钦佩的人物,竟果真能把血脉亲情放在忠君之后,对小陛下温情温柔,对着楚辞却是——
  毫不留情。
  “那你为何要救她?”秦尧冷静地问,似乎并不如何意外。
  “并非是我救她,是在场的另外一人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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