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一捻娇春-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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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一查,竟查出一桩不得了的事儿来。
“他们现在还在华府?”
“是,”无水规矩站在他身后,从一旁取出一把伞,在屋檐下撑了开,“许是还在华府纠缠,王爷,您看这件事儿。。。。。。”
要不要管管?
无水向来看不惯都察院的那副官腔,也不相信华老将军会做出私藏玉芙蓉之事来。私心地想,他是希望自家主子能管一管这件事的,他相信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
只要主子肯管这件事,便不会使清白之人蒙冤,亦不会使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得逞。
无水将伞撑开,抬眼瞧着自家主子,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咱们现在可是要去华府?”
“去华府做什么?”
无水一怔。
身侧男子的眸色清冷且平淡,面上瞧不出一丝情绪,倒是看得他愣了愣。
“圣上已经叫都察院去拿人,况且,丁郭二人也在华府中搜到了玉芙蓉。他们上报给圣上,到时候,这件案子会移交给大理寺。”
“本王。”男子垂手,指尖稍稍动了动,不自觉地攥住了手旁宽大的袖。
萧欤突然又想起了先前在马车上时,萧月姝对他说过的话来。
华家二姑娘是与太子有着婚约的,虽说那婚事是圣上当时随口一提,没有黄条黑字的诏书。可万一哪天,圣上又记起了呢?
二哥,你平日里一向不爱管闲事,怎么今日却处处帮衬上那华家二小姐来了呢?
您千万要记得,要与她避嫌啊!
清明的眸光落于衣上那道暗色横褴,他仿若又听到了老先生生前的谆谆教诲。
他一向都是老先生最得意的门生。
知进退、懂礼仪、守章 法,行为得体、举止有度。
“圣上旨意已达,既然传了都察院的人去华府,本王便不必插手。”
无水听到了自家主子不咸不淡的声音。
他也乐得清闲,不是吗?
……
华府。
有马车停在正门口,府外站了一排人,各握剑棍,瞧那打扮像是都察院的人。
一位中年男子立于庭院中央,冷冷地瞧着郭鼎文从地上捡起先前被人掷落的锦盒,嘴角微勾着,慢条斯理地将那盒子打开。
“华将军,您可否告知卑职,这是何物啊?”
男子似是颇为得意,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华参睨他一眼,冷声道:“不知。”
“不知?”郭鼎文嗤笑一声,右手食指与拇指稍并,将盒中之物捻起一撮来。
他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
“都说这玉芙蓉乃世间奇物,只消一撮,便能使人飘飘欲仙。郭某方才浅试,这滋味呐……”他啧啧一声,将食指朝着丁承的方向探了探,后者也一轻嗤。
“看来这玉芙蓉威力极大,就连一向刚正不阿、清明自持的华老将军也被此物迷了道。华老爷,卑职想问问,这玉芙蓉,究竟是何滋味啊?”
华参又瞥了他们一眼,而后转头,将下巴扬起。
不去看那二人。
见被无视,他们也不恼。丁承一挥袖,立马有侍从跟了上来。
“带走!”
他一冷喝。
赃物带走,人也带走。
“你们要干什么!”
身后几个侍从还未上前,从屋内突然跑出来一个穿着淡蓝色裙裳的中年女子。丁承一蹙眉,见那女子快速跑上来,欲蛮横地将那位抓着华参胳膊的侍从的手打开。
那侍从不备,手上力道不禁松了松。
“你们要干什么!”
那妇人有着一副极为尖利的嗓音,“你们不光私闯宅府,还要带走我家老爷。这天底下,还究竟有没有王法了!”
丁承冷笑一声,从腰间举起一块令牌,“王法?这便是王法!”
言罢,他狠狠地推了那妇人一把,孙姨娘一个不备,直接栽倒在地上。
“呸!”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你家老爷私藏玉芙蓉,圣上已经知道了!你们华家全完了!还有什么闲工夫跟本官提什么王法,倒还不如给本官服服帖帖的——”
他话音还未落,突然打住了声。众人也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位粉衣素纱的少女,从一旁走了过来。
目光流转于那女子身上,丁承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这位便是华二小姐罢。”男子将语气放缓了些,眼中却带着几分审视与考量。
华枝点了点头:“不知二位大人深夜造访,是为何事,为何还这般——”
女子环视了一眼,望着站在一侧的阿爹,抬起眸来问丁承,“为何还这般兴师动众?”
不等丁承开口,一侧的郭大人突然清了清嗓子。他抬起脚,走到华枝身前。
“二小姐,令尊私藏了禁物,本官与丁大人是奉旨办事,还望华二小姐配合。”
“私藏禁物,”她歪了歪头,“是何禁物?”
郭鼎文笑了笑,从嘴里挤出三个字;“玉芙蓉。”
——玉芙蓉?!
怎么可能!
“华二姑娘,”郭鼎文又朝前走了半步,兀地将眼眯起了,“本官突然想起来,方才好像未还搜华二姑娘的身。”
作者有话要说: “华枝是谁?和本王有什么关系?本王为何要对她好?”
滴,您的好友,【打脸小能手】萧欤已上线——
第22章
华枝一愣,将眉头轻轻蹙起。
郭鼎文也是将眉梢向上挑了挑,足尖轻轻敲了敲地面。
“郭连,”一侧的华参冷喝,“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
不等郭鼎文出声,他身后的丁承也走上前来。他一手捧着一块令牌,尽是一副洋洋得意之状。
因为华参要比他高上一些,丁承需抬脸,才能对上男子那一双泛着寒意的眸。
“华参,你看好了,本官奉的可是天子的圣意。你这般阻拦本官,是不是想要抗旨啊!”
“我们小姐可是与太子有过婚约的,你这般放肆,就不怕。。。。。。就不怕太子爷问罪吗!”
瑶月原本胆子小,事到如今,生怕自家主子受了欺负,竟也咬牙上前。
“婚约?”丁承扭过头,轻蔑地瞥了一眼还在打着哆嗦的小丫头,“你们华老爷身上查出了玉芙蓉。玉芙蓉,你知道是什么吗?那是圣上曾连下三道皇诏严禁传播之物。你家老爷,这次可是犯了天规喽!”
瑶月咬了咬发白的下唇。
“就算是天上的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家老爷。本官现在就要将你家老爷押去审问,不日便要转交给大理寺定刑。你们华家这次,可是全都玩完了!”
正说着,男子的眼神一转,又重新落到了瑶月身上。他打量了面色苍白的小丫头一眼,眼中兀地放出一道光来。
“本官瞧你生得也不错,与其留在华府受牵连,倒还不如跟了本官,做本官的一个外室。既不用跟着华家受苦,也不必当个奴婢,天天看别人的脸子。”
他上前一步,来到瑶月身前,颇为轻…佻地伸出一根手指,欲将少女的下巴抬起。
“如何,小美人?”
瑶月身子猛地一缩,脚下也一个飘忽,险险往后跌去。
“小心,”华枝上前,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你莫要听他们胡说,他们是在吓唬你。”
她不信,阿爹会私藏玉芙蓉。
“吓唬?”丁承扑哧一笑,“你瞧瞧,本官哪里有半分吓唬人的样子?”
他又扬了扬手中的令牌,令牌在月色下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
让人不忍别开眼去,也不敢别开眼去。
“行了,”一侧的郭鼎文早已等得不耐,“华二姑娘,皇命所受,莫怪下官唐突了。”
言罢,他竟直接朝华枝逼来!
“放肆!”
“住手。”
一瞬间,院内响起两道凌厉的声音。郭鼎文不耐烦地往后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华参,随意地扬了扬手,“找块布,把这老东西的嘴给本官堵上。”
“是。”
下属得了令,欲动身。
华枝连忙出声制止:“现在案子还未查清,圣上只教各位大人来拿人,却未让你们——”
“圣上未让本官做什么?”那人又逼上前,一时间,竟将华枝逼到了墙角。
瑶月上前要拦,也被一侧的侍从冷冷拽了开。
华枝感觉到有一双手钳住了自己的下巴。
“圣上既然给了本官令牌,便是将权力尽数转交给了本官。就算今日本官在这儿办了你,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闻声,她咬了咬下唇,一双眼中尽是清冷:“二位大人就不怕我们华家东山再起吗。”
“东山再起?”有人冷哼一声,“犯了这种事儿,你们华府还有东山再起的余地吗?”
“就算东山再起,也要得有东山再起的那个本事!”
有人不屑嗤笑。
华枝攥了攥袖角,葱白的手指死死揪住裙裳,拼命遏制住身子的颤意。她迎着郭鼎文贪婪的目光,轻声道:“二位大人是聪明人,何必要如此自绝后路。”
做事不要太满,做事亦如是。
不自觉地,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广袖长袍的男子来。他一手晃动着折扇,一手探了探酒觞,整个人斜斜地靠在座上,尽是一副风…流之状。
——好惹人眼!
那男子见了她,从座上一下子跳下来,将手中折扇一阖,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他的声音里仿若有笑腔:“小桃李,我同你说,这做人做事呀,切不可做得太满。这就好比你面前有一碗水,你越想把他盛满,端起之时洒下的水也就越多。行事太满,是自断后路,亦是自掘坟墓。”
她垂眼,脑海中想着苏令明的风采,不禁在心里暗暗叹息。
若是他在,便好了。
若是。。。。。。
她的下巴被人抬起,她清楚地看到了男子眼中的占有之意。
“你们华家,有什么后路?”
“难不成,你还以为你那心心念念的太子爷,会迎娶一个罪臣之女为妃?”
“除了跟着本官,你还有什么后路?”
她一吸气,身子猛地被人一把带了过去,不及她出声,大门“砰”地一下被人从外推了开。
“住手!”
众人一愣,纷纷望向那门口之人!
阮庭冷着脸,身后还跟着几名带刀的侍从,直接走到院子中央。
“阮理正?”
趁着郭鼎文发愣之际,华枝灵活地从他的臂弯处钻了出来,身子又被阮庭一捞,护于身后。
她揪着男子那一身绯色的朝服,一颗心砰砰直跳。
“步与哥哥,”手指攥着他的衣角,她将唇抿了抿,发涩的双瓣儿这才有了些许润色,“步与哥哥,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轻轻,宛若一道和煦的风,轻轻扑在他的面上。
柔柔拂过他的心坎处。
绯衣男子的心兀地一软,语气也不禁温和了下来。
“我回府,听见华府出事了,便赶来了。”他扭过头去,瞧着少女发白的面色,心又是一疼,“你呢?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我无事。”
得到女子的回应后,阮庭这才放下心来。他又一转头,望向丁、郭二人时,眸色已至清冷。
“郭大人这般,是要做何?”
“阮大人这般,又是要做何?”
郭鼎文不答反问。
“阮大人,”丁承也上前一步,眼中闪着促狭,“本官是奉了皇命前来,捉拿罪犯华参。阮大人不会是想公然违抗皇命吧?”
“皇诏呢?”
即便对方拿皇诏压他,阮庭也是不怕的。绯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