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城烟雨-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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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但目光不时游移闪烁,不够坚定的,一般是有钱阶层新捧上来的女子,有可能是歌伎,或明星,还没有游刃有余地行走繁华场所。
但这位女士,倒哪一类也不属于,既妩媚,眉眼间又一丝英气,手中的书卷,又散发淡淡的墨香,如大学里很有风骨的教书女先生。
安娜是如此望着她。对方也感到她目光般,回过头,两人目光对接,安娜格登一下,对方在格外认真地凝视自己,像审视自己的灵魂。某种程度上,那种审视的眼光下,还有一丝丝小小抑郁的气质。她像对自己很介意。
这时戴宗山与人谈完了事,匆匆进来,看到这两人大眼瞪小眼,介绍说:“这么巧,我太太,安娜。我朋友,江云柚小姐。”
哦,怪不得面熟,在报纸上的绯闻里看到过,照片上她与戴宗山在一起跳舞时,正好被拍了半侧脸。
后来在丽都的那场舞会据说也是她召集的,只是没见到她本人而已。
安娜伸出手去,握着对方伸过来的凝脂般的纤指,“幸会,江小姐。我刚看完出来,没进去看吗?”
“我是下一场。”
安娜哦了一声,眼眸转向戴宗山,意思是:你也下一场?
戴宗山哈哈一笑,“江小姐,我是陪戴太太出来观摩的。我没时间看,也看不懂为什么威尼斯的商人这么非理性地跟人打这种赌,非要别人身上一块肉。现在戴太太要退了,我也要回去了。”
江云柚莞尔一笑,“戴老板,戴太太,请。不送了。”
就是对方温婉驯服的语调,和转身低调奉送,让安娜感觉到,这两人不仅很熟,不仅是旧交,还一定曾经彼此之间发生过什么吧。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安娜不禁装着若无其事道:“江云柚是做什么的呀?”
“曾经是一个安静读书的小姐,后来家道中落,以卖艺供养家庭。现在,是有名的读报和影评人 。”
叭一声,手中一直把玩的发夹掉在了地上。安娜弯身捡起来,有种莫名触动,她与载宗山的关系肯定不错的,在背后,他连她是沪上享有盛名交际花的名头都不肯说出来。
“你们是旧识?”
“这么盘查,有什么深意?”
“好奇,就是问问。要是隐私,可以不说。”
戴宗山也是第一次这么闲,转头看她,像看她有没有妒忌似的。“没有隐私。几年前认识的。”
“哦。”安娜禁不住夸张了一下,表示了惋惜之情。
“你不相信?”他看着她充满揶揄的脸。
“我不相信了么?”安娜觉得,你好可笑。
他点点头,“我不太相信你会吃醋。”
“为你么?”安娜哼哼冷笑着,“我倒觉得你们要是配成对,也挺好。”
他有些不高兴,又抽起雪茄,对这种嘴仗有些厌烦了,但对她的期待,倒回了句:“可惜,没有配成。”
“谁看不上谁呀?”
他马上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有多期待?”
安娜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似自言自语:“没有多期待。只觉得她很不错,错过了可惜而已。”
她话语中有一股恶趣味,对他们两人的错失,有一种抱憾之意。
戴宗山品着雪茄,没理她。
﹡﹡
两人到街上吃茶时,隔着玻璃,看到街对面申大分行门口中,有很多人排队,队伍在街上都拐了几个弯。
“那是存钱吗?”
“嗯,是。”戴宗山似不经意一说,“你那几个私房钱,也可以存进去。”
“我的零花钱也不多,不用挪来挪去的。”
“我放在窗台的支票,你存了吗?”
“呃?”她这个马大哈,眼光根本就没往窗台上聚焦过,“有钱放窗台上,不直接给我说,什么意思?”
“怕你不好意思要。放那里,有需要,你自己拿。毕竟现在这个家里每天是需要花钱的。”
“我好意思。我现在嫁人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应该的,不花白不花。”
他有点讥讽地看着她,“严格意义上,你还不是戴太太。”
安娜心里一紧,“今晚我不舒服。”
他扯着衣领喝水,“以我舒不舒服为准。”
安娜的脸立码绿了。
他白天陪自己转了一圈,就为了晚上那个什么吧。
晚上回到家,安娜立刻躲到书房里,不出去。楼下,晚餐都做好了,戴宗山坐在长条桌的一侧,等了半天,只好自己吃。
但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壁灯发着柔和光线的书房一角,男主人进来,只是看了女主人一眼,女主人就有点崩溃了。
“我没吃饭。”她有点可怜地说。
“没吃饭有什么关系?”
“我没力气。”
“需要你使什么力气?”
他凑近她,把她拿倒的书放一边,一下子拦腰抱起来,出门,向卧室走去。安娜马上拍打着他的肩膀嚎叫。
“叫也没用。除非你再晕过去。”他根本不在乎。
瞪着眼前天花板,安娜也很无助,怎么就不晕了呢?
“我会把这大房里所有佣人都叫出来,让她们听到你是如何对待我的!”
“我给她们放了假,她们明天才回来。”
安娜立即傻了。他今晚动真格的了。
这个男人直直进了卧室,回身踢上门,把她扔床上,开始摘手表,脱衣服。
安娜瑟瑟发抖地龟缩在床上一角,“宗山,宗山,我们商量一件事…”
“没空。”
“你先停下!”
他没停,不由分说把她摁进了被窝。安娜果然没有分寸地大叫起来,震耳欲聋,如丧考妣!并像虫子般往外爬,一双有力的手臂就把她扯进去,她再挣扎,和他对打,他就用有力的双手把她的双臂钉死在身体两侧。
“你是在强/奸,你是强/奸犯!”
“好,完事后你去告我,我给你找最好的律师!”
“你个罪犯!”
“早想犯罪了!”
“你是个禽兽!”
“就想禽兽不如!”
☆、强迫
安娜早不是处女; 早给了宗平,但出于对这个男人强迫的抵制和对他的厌恶之情,还是感觉到了莫大的痛苦和屈辱。
自己是被强的; 她在泪水中牢牢记住了这一点。
也记住了自己如何哀求; 都不顶用。
臭流氓就是流氓; 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 人的本性是改不了的; 无论平时伪装得多么道貌岸然,
何况此狗东西连伪装都不屑地伪装。
完事后,她独自向里侧躺着,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觉得自己的人生算是交待了,成为这华丽空屋里的囚徒; 自己怕是永远与快乐无缘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心疯; 自己害自己?
其实想想宗平; 只是出轨了而已; 不是最烂的苹果; 教育教育还是能用的; 自己心里还是爱他的。如果身边躺着的是宗平; 即使心里怨恨,身体还是认他的,还能享受到性/爱的乐趣。但和这个粗暴的野蛮人交融在一起; 那真是一生彻底的不甘!身体有被玷污的感觉。
想到这一点,她下了床,跑到卫生间彻底清洗自己。出来时,听着这个狗男人终于心想事成后的呼噜声,很是痛恨,走出门去,下了楼,龟缩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茫然望着窗外,心想,这就是自己在咀嚼自己酿造的苦果吧。
不知不觉,竟抱着自己的膝盖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双腿都麻了,几乎伸展不开,马上半仰在沙发上,揉腿…这时一个身影闪过来,差点吓着她,不是佣人都回去了么?
就见那高高的身影转过来,端着一碗面,放在她面前桌上,是香喷喷的黄鱼面,她最爱的。安娜久饿了半宿的胃马上要激烈伸出小手来。
但腿依然伸展不开,还抽筋地痛。他坐在她旁边,强制把她的腿抓过来,架在自己胳膊上,慢慢撸…其实没啥鸟用,甚至还想把他踹一边去,只是他有力气,根本踹不动他,除了听任摆布,根本无法动弹。好半天,腿才正常了,不麻了。他放下她的腿。安娜几乎眼含泪花坐直了,远离他。
“先吃饭。”他从案子下面摸出他的雪茄和火柴,哧啦一声,给自己点燃。
安娜实在撑不住了,人是铁,饭是钢,拿起筷子,委屈至极地吃。里面还卧了一个蛋。
饭是吃了,没吃完,感觉吃完的话,实在太给他面子了。他强了她,她不能这么轻易投降,那他以后就真的以为自己像面团一样,随便他捏了。所以,还剩一些碗底的时候,她就放下筷子,坐回沙发上。
他看了她一眼,靠近她一些,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肩上。数月前那雷电交加的晚上,她来到他这里,真是他人生最美好的一段记忆。他就心疼她走投无路时面对自己哭泣的样子。
但安娜立码摆直脑袋,放下腿,赤着脚,上了楼,闪身进了客房,锁上门。一直到天亮,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中午,佣人们陆续回来了,打扫房间,清洁地板,擦拭家什,一个大房子,真的需要帮佣勤快地干活,才能保持房间的干净清爽。
想必这个时间他应该出门上班走了。安娜早洞悉了戴宗山的工作安排,一般早上两三个小时在家里办公,九点钟左右,去银行或其他地方的办公室,全程处理外面的事务,到晚上才回来。
安娜除了中午下去吃了一些东西,一直到晚上,都待在客房,反锁上门。晚上也没有出去的意思,不想再伺候他。
那天晚上,戴宗山回来后,果然没有再额外的要求,除了隐隐听到他问了一句“太太呢?”后面肯定是吴妈告诉了他太太在哪里,这一天的的情况如何之类吧。他也没来敲门,然后就听到他在主卧室咳嗽了一声 。一夜归于平静。
安娜也安心睡去。
第三天,这个男人回来的早些,特意去书房看了她。安娜现在仇视他,平时也没觉得他长相猥琐,但现在就觉得人奇丑无比,抬眼一看到他高高在上的目光,就用书挡在眼前。
狗b东西!
“今晚在卧室睡吧。”他轻轻说了一句就出去了。
根本就没给她决定的权力。你以为你能说了算吗?
安娜等到楼下晚饭吃的差不多了,就拿着一包饼干,悄悄回客房了,锁门时,发现所有的锁都不行了。她瞬间惊在那里。
他端着一杯清水,晃着大长腿走上楼来,在走廊里看着她,“我们不能一直这样捉迷藏。我给了你一个多月的时间,来适应我。”
“你给我时间?”安娜愤恨地瞪视着她,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时间好伐!
“也给了我自己一个多月,让你适应我。”
“我根本不爱你!”
“没关系,慢慢就适应了,日久生情。”
她气呼呼回到房间,坐在床上,他跟过去,“我想要,今晚。”他明白无误地说。
“我要不同意呢?”
他把杯子放在桌上,在解衣衫,你不同意不重要的意思。
安娜很气,“你每次都要用强吗?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他并不理会,践行着“由我说了算”的标准。
“是不是以前对安伊,你也这样?”
他才愣了一下,解扣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安娜心里冷笑,果然有鬼吧,“你也许根本就不爱她,所以她在这里也谈不上幸福吧。要不要我们现在谈谈安伊?”
他定定地看着前方的墙。墙壁上挂着从白俄贵族手中购买的俄式宫廷版画,泛着红铜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