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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沪城烟雨-第18章

小说: 沪城烟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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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安伊的痕迹,就像抹掉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可不相信是戴宗山为了自己,对前任消尸匿迹的。自己可不稀罕他这么做。
  吴妈抿了下嘴,低声说:是太太在世时,她自己收拾的。
  “呃,她为什么这么做?”
  吴妈摇头,表示不清楚。
  “先生和太太以前的关系不好么?”
  吴妈怔了一下,说了声:“好。”
  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安娜在内心叹息了声。
  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戴宗山做事慎密,应该不会让一个帮佣知道太多夫妻间私密的事。就像,他不会让别人知道他和自己之间的事。
  随着一个月之约,一天天临近,转眼还有两天时间,安娜又急了,自己依然没准备好。爱一个人,真的没那么快。不爱,就不容易打开自己,同房就如同酷刑。
  在内心的隐秘角落,虽然憎恨着戴宗平,其实还是爱着他的。最大的恨,亦是最大的爱。
  安娜也没办法,本是报复别人,结果自己却成了砧板上的肉。
  第二天中午,她要午睡时,突然发现戴宗山回来了,在房间里装旅行箱,像出远门的样子。据说,以前,都是安伊给他收拾箱子,从安伊不在后,都是他自己收拾。
  安娜小心问:“出差吗?”
  “去南京。”他若无其事说。
  “几天?”
  “得几天,没定。”然后他提着箱子就出去了。
  安娜松了口气,当晚就躺在大床的中央,没有危险了,能多缓几天就多缓几天吧,这几天得好好想想办法才行。
  结果刚睡到半夜,忽然听到有哗哗的水响,一激灵爬起来,心道是哪里水管漏了还是佣人跑上来洗澡?
  安娜打开墙上壁灯,赫然看到沙发旁放着行李箱,就打了个激灵,出差的走了半天就回来了?
  然后淋浴门打开,戴宗山光着上半身,用浴巾擦着身子走了出来,看到床上目瞪口呆的安娜,毫无表情,回头照着镜子,擦拭头发上的水珠。
  他的身材很结实,肌肉饱满。即使每天很繁忙,他也保持每天两个小时的长距离游泳。每周还有拿出半天,与商业同行打打网球什么的。
  在这一瞬间,安娜从床上弹跳起来,像风一样跑向门,最佳路线是直直逃向走廊,跑到客厅,然后一整夜就在院子里遛达也认了。但就在碰到门的一瞬间,一只有力的胳膊捉住了她,他一脸揶揄嘲笑的神情,“输不起是吧?”
  “姐夫——”
  “闭嘴!”
  他有些粗鲁地把她推回床上。她一骨碌还算灵活地从床的另一边滚了下去,站在了床那边。
  “本来我不应该这个时候回来,事情没办完,等几天回来才行,但老子等了整整一个月,绝不再多等一天!”
  “我给你捶背好吗?你好像很乏。”安娜觉得可能还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不需要。”他一屁股坐在大床上,“我半夜跑回来就为了捶背?”
  “你吃晚饭了吗?”
  “安娜!”他冷静的声音让人发抖,“我对女人从来不粗暴,也不想施展粗暴的手段!”
  “可我今天不行。”安娜咬着唇。
  他黑着脸站起来,绕到床的另一边,像拿着渔网的渔夫把惊慌的小鱼赶到死角,“我说过,你可以不爱,这与我们之间的权利和义务并没有直接关系。”他的手坚决地探向她的肩。
  安娜突然尖叫:“我现在来了例假!”
  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几乎处于愤怒,“说谎!”
  “你可以去卫生间看看。你刚才没看到么?”
  他愣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果然走进卫生间,估计在卫生间瞬间石化了吧。过了好一会儿,才悄无声息走出来,面无表情,抱着毛毯出去了,然后走廊尽头的某个客房里传来砰一声的巨大关门声。
  竟然轮到男主人去客房了。
  安娜这才长吁一口气。
  如果不是心里落差太大,他应该不至于主动舍弃了大床。
  以前,他是上锁,也要把女主人锁在主卧室里的大床上的。
  第二天安娜醒来,发现昨晚沙发旁边的旅行箱不见了。她起身四处处找了找,没找到。下楼到客厅,问吴妈:“先生呢?”
  “先生一早就出差了,说三天后回来。”
  好,又偷得三日安宁再说。
  这三天,安娜顾不得查姐姐的事了,反正也不容易查出来,突然在想,要不要离婚呢?一想到这个念头也吓自己一跳,别说一出这个门自己就是有婚史的女人了,就是真离了,自己还能到哪里去?娘家,黄太太恐怕早重新安排,把自己的闺房拆了都不一定吧。自己要出去工作吗?还没工作过呢。其实自己是离不起婚的,但又不想尽那所谓的义务,
  那天晚上,安娜回来很晚,都过十二点了,一是外出打探开服装店的情况,其实很不容易,二是即使戴宗山回来,也会很累,睡着的几率挺大吧。在进大门时,她悄悄问了守夜的佣人,知道戴宗山确实回来了,应该正在主卧睡觉。
  那自己就不打扰他休息了。安娜到了客厅,脱下高跟鞋,悄悄赤脚上楼,蹑手蹑脚来到客房,小心地推门进去,拍拍吓坏了的胸口,松了口气,放心地走进去,灯都没开,刚坐在床上,就觉得屁股下有热乎乎的东西,刚要尖叫,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嘘,深更半夜的,别叫的整个楼都听见了,别人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待眼睛适应黑暗,安娜就惊恐地看着戴宗山也在这床上。刚才自己就没长眼,一屁股坐在了他胳膊上。
  “你、你想吓死我吗?”
  “没想吓你,在等你。”黑暗中,他圈得她很紧。人像一根马上就点燃的雪松制长火柴般,要生出火焰来。
  隔着一层睡衣,安娜也能感觉到传导到自己身上的炙热。他不顾忌什么,有力的手臂把她摁进自己怀里。
  安娜有些喘不过气来,又不能激怒他,毕竟一个月的期限已到了,他自认为对自己可以行使任何权力。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他吻着她耳垂,含混不清地回。
  “你不累吗?”弱弱的声音。
  “累,回来就睡觉,一直睡到现在。”
  她忽然意识到,拖到现在,倒把他猫捉耗子的兴趣拖大了。有点自作自受了。
  “怎么不去卧室?”
  “我觉得那里有点大,你也不太喜欢那里。”
  “你不接着睡会吗?”
  “休息好了。”
  “我刚回来,很累哦。。。”
  “我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戴太太。”
  他用嘲讽的神情居高临下看着她,尤其在叫戴太太的时候,惊起她一层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往下掉。
  “你饶了我吧?”安娜彻底认怂,在他手下,简直一点也动弹不得,两人在体力上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她哀求地看着他,“我今天真的不想…”
  他睨她,没有半点同情心,“你要习惯。作为我的妻子,我对你只有这唯一的要求:在我想的时侯,我就要做,你要配合。”
  “我要洗澡。”她突然说。洗澡也是配合之一啊。
  他看着她,放开了她的手臂,低沉的声音,“快点。”
  啊,又多了一些自由时间。安娜马上忙不迭跑到淋浴室,进去就反锁上门,开始在里面磨洋工。
  奶奶的,不出去,不出去,洗完也不出去!你能拆门?
  她果然在里面洗了好久。。。。。。
  第二天,太阳出来时,安娜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条粗壮的胳膊锁着自己,而且后背很温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他,贴得很紧。说实话,那种不适感,那种无法容忍感,马上就用毯子包裹了自己,与他隔离。
  但一整夜,都在这个人的怀抱中,竟然睡得相当安稳。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得继续佯装睡着,过了好一会儿,大厅的钟声响了五下,这个时间是他起床的时间,雷打不动。果然,他在后面下了床,
  吃早饭时,他们坐在对面。他的脸没有虎起来,倒比平时严肃一些。这时林伯走进来,抱着一堆资料。
  “放我办公室,等我回来处理。”
  林伯揖了一下,就走进走廊里的办公区。
  “还要出去开会吗?”安娜小心地问。
  “今天没会,哪也不去,陪你去看看电影,听听音乐,或看看话剧。”他很自然地说。
  安娜立刻唬了一跳,“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我应该陪自己的太太,参与她喜欢的一些活动,也能增进些感情。不至于在她洗澡时,能吓昏过去。”
  哦,原来自己昨晚在卫生间。。。昏倒了?怪不得他没动自己。是不是水太热,洗得太久了?
  安娜的眼睛慢慢看上天花板,“这样挺好的,感情需要慢慢养成,不需要特别增进。。。。。。”
  “话剧票和电影票,都已定好了。”对面的男人,是非得跟她增进感情了。
  “你能看得懂吗?”安娜不惜挑战了他一下。
  戴老板立刻冷笑一声,“你这洋派的女人就是自视太高。不懂可以学,又不是请不到老师教。”
  安娜也报之冷笑,就怕有些人是榆木脑袋,怎么学也学不会吧。她是有些瞧不起他没内涵、披着所谓工商界人士的皮、却满身散发着铜臭气息的。
  那天两人出门就有点不对付,不真不假地互相嘲讽。
  戴宗山习惯性地有事没事抽一根雪茄。
  安娜熟练地为他点上,吹熄火柴,“抽雪茄这么爽,戒掉时也爽吗?”
  “为什么戒掉?”
  “雪茄很贵的,尤其是一种爆发户,突然爆发,就自不量力,沾染上很多坏习惯,什么都要最好的。比如抽雪茄上瘾,这东西所含的尼古丁可是比普通香烟多几十倍的哦。万一哪一天,从高处落下来,可是从俭到奢易,从奢入俭难啊。”
  “哈哈,你担心我哪天破产啊?放心,戴太太,这东西既然我喜欢上了,抽上了,就不需要戒。所以,有一类人,不怕上瘾。另一类人,是没机会上瘾。”
  “人太自信,会死得快哦。”
  “上海人很多,前面排着队死,我也会在最后几名吧。到时,你一定不要在我后边。”
  “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比你对我好。我活着,就会给你最体面的安排。”
  这话能打动安娜么?并不。
  ﹡﹡
  在看话剧时,戴宗山果然坐不住,有朋友看到了他,差人过来打了声招呼,他就借机过去了。果然是没文化的粗人,就对谈生意挣钱和合伙勾兑、打家劫舍有兴趣,碰上这事,眼睛里都是冒光的。
  安娜等于自己看完了《威尼斯商人》,一个人挺好。出来时,在剧院的贵宾休息厅里,意外看到了一个很有腔调的女子,镂空的黑丝旗袍,耳朵上夹了一朵小白花,手捧一卷书,姿态温婉地平视前方。
  关键是,看侧影,有点面熟。
  安娜突然想不起来,也看不出她的身份。在上海久了,她一般能通过对方的穿戴举止能分清对方的职业身份甚至哪一层次的教养来,比如,那些穿洋装神采飞扬的,一般是家族出头露面的女儿,有的还是留洋回来的,其家庭财力能支持她们成为十里洋场里的弄潮儿。这是女人中的极品。还有一些,也是穿戴光鲜,也神采飞扬,但目光不时游移闪烁,不够坚定的,一般是有钱阶层新捧上来的女子,有可能是歌伎,或明星,还没有游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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