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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开海-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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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人这事脏,这些东西是怎么到我手里的你忘了?”
 陈沐没好气地说出一句,取来李旦拿着的书册边看边道:“往后身边弄几个懂行的买卖人帮衬,那些俘虏给你了,你和华宇分分,愿意当水手的,让他们跟着你,不愿意当水手的就让华宇安排,港口要有人搬货,让他们去。”
 “还有这次你夺来的四条单桅快船,留一条,剩下三条归你了。”陈沐低头看着,皱眉道:“差这么多?”
 百斤生丝三十个克鲁扎多,一匹染过的红绸二十五个克鲁扎多,实际上生丝做成一匹绸缎只需要十斤二十斤就足够了,有五至十倍的利润。
 “去问,广城一百斤生丝是多少钱,一匹红绸又是多少钱。”
 陈沐抬手头也不抬地对李旦说着,虽然他手上有不少克鲁扎多,但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佛朗机人的金币和明朝银子是怎么个兑换价,只知道一枚克鲁扎多比一两银子值钱。
 “义父真将那些船给我?”
 李旦脸上的笑来得急切而僵硬,他们并不是没船,只不过那些船都是很小的渔船,缴获的单桅船就算最小的一艘都比他的船大。
 更重要的,那些都是海船。
 “别忘了问,铜和铁,那些外夷商贾把缅铁卖到这儿的价钱是多少,广城铜铁的价格又是多少。”
 从国家的层面上讲,把生产品卖出去换来没用的贵金属,这是非常幼稚的,哪怕大明得到全世界百分之三十的白银又能如何?自己国家的资源变少,银钱增多但并未增加生产出有用的东西,无非是从羊变成猪罢了。
 陈沐可没心劲儿去想李旦现在心里究竟有多高兴,他关注的那几艘炮舰,至于小的单桅帆船留着也没用,短时间里他没机会出海远航到其他国家,李旦也需要几条船来撑门面,小船给他正好。
 他更关心克鲁扎多与银两在购买力上的差别、生丝织成绸缎的人力物力消耗,如果这些东西没有问题,他就知道千户所成百上千的妇女闲着没事的时候该做点什么了。
 从广城购入生丝,由千户所的妇女把生丝织成绸缎,卖给夷商,再从夷商手里购入缅铁或更好的铁,在香山所永不停止的水力锻锤之下变成经久耐用并更加先进的关铳。
 很快他就能有一支火器装备率相当之高的部队。
 颜清遥那小妮子说的是什么屁话,什么叫莺莺燕燕成百上千没一个陈爷的?
 她们都是陈爷的!
 睡觉?
 呵!
 只有懦夫才喜欢跟娘们儿睡觉,陈爷喜欢黑又硬的铳和炮!
 “记得在香山喝酒时候我给你说过什么?也许现在你并不知道我们做这些事对今后意味着什么,总有一天,海平面上会缓缓升起镶龙红日旗,这是个开始。”
第五十三章 操炮
 香山收了头季粮,下过几场雨没过多久就感觉快入秋了,还尚未入秋,感觉却像去年冬季一般,恐怕今年从清远送来的熬硝废水肥都拯救不了二季稻的产量。
 濠镜的事告一段落,强行禁海数月,海商的交易早已完成,一待商引等事宜完成便火急火燎地载着自己的货物驶离濠镜,岛上人烟转眼少了多半。
 三十个克鲁扎多的购买力大约能顶五十两银子,由广城采买生丝的价格比从福建要高上两成,不过就算是在广城买丝,等明年卖到濠镜照样能赚数倍利润。
 如果是自己的船卖到马六甲,利润更为惊人,不过对明国海商来说,想在葡萄牙控制下的马六甲做买卖可不容易。
 濠镜的章程定下,岛上番夷少了许多,陈沐的压力也少了许多。
 他与周行一道召集引商议定岛上事宜后就一道回了香山,当然,驻军是不会撤回来的,留下石岐在内的三个百户所轮防并加紧操练,陈沐则把孙敖又派出去募兵了。
 从总督府衙门请下超编三百的额定兵员可是不用白不用,他要再招募三个百户所的疍民。陈沐已经不敢想将来如果他能因缘际会升任指挥使的话会是怎样情景了。
 恐怕到时候整个疍江上的疍民都会被他招募一空。
 招募一空怕是还不够填补旗军缺额呢。
 如果不出意外,明年这个时候他将会完全养得起一个满编卫所五千六百名旗军,因为他拿到了三分海关税。
 张翰派到濠镜的税官不是别人,是过去在清远弹压矿工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库大使朱襄,既然认识还有点交情,后面的事情就按章程走就行,走不通再说,反正一成税交给朝廷剩下的油关防截留也已经拿到总督府的手令,只等着明年海上再来就是大批进项。
 七月,陈沐刚派人购入织机让卫所匠人仿制,白元洁率八百旗军乘船而下,移防香山所,同来的还有张永寿以及他家矿山捣鼓出来的铜铁锭。
 三人再聚首,自是饮得酩酊大醉,接着事务就分担个干净。
 白元洁在水上操练旗军,邓子龙在陆上操练,张永寿管着陆上香山所沿岸巡防,兵马轮换操练少数军丁担任巡防,十日七练,相对整个时代所有军队而言都是极其繁重的训练了。
 陈沐是哪个都管,水上操练旗军他要练、路上操练旗军也有他的份儿,唯独沿岸巡防全交给张永寿,这事他不管。
 除此之外,他还时常去岸边新建的铁坊探查修造进度,偶尔上山去看余丁采木道途,同时尽心习练弓马学习策论——去年的武举他没赶上,下次武举是后年,也就是隆庆四年。
 李焘考上了进士,来信说被派到福建泉州府担任推官,信上讲了自己初初到任办了件大案,陈沐没别的能帮他的,回信写了点过去看大宋提刑官时印象深刻的办案手法,希望能对他的仕途生涯有些帮助,又挑了个来自西洋的小礼物给他送去。
 虽然新的铁坊还在建造,水力锻锤与锯木机也还未做好,要等这些齐上阵怎么着也要临近冬月,但香山所制造鸟铳的事并未停止。
 产量还更多了,十几个匠人在千户衙门造铳钻膛,一个月能钻杆能磨坏十几根,要造出禁得住超量装药的铳管,合格率大约九成,三月过去库里又屯了近百根合格铳管,只等着刷油后的铳床上漆就能投入使用了。
 香山千户所的旗军经历议事广场之战后有了老卒的样子,兵甲齐备火力也足。
 白元洁的兵更不必说,有近半都是参与过平定李亚元好几个月战事的老卒,虽然看上去窝窝囊囊,临敌上阵蛮獠军可是谁都不怕,唯独火力上稍差了点。
 他也受了陈沐的影响,觉得买来的铳没有自己打的用起来放心,可清城又没有广州府调拨过去的军匠也没有关元固的钻床,即使到如今也不过维持百杆鸟铳的程度。
 随陈沐军火器消耗量的大增,火药匠谢鸣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如今他在靠近铁坊的位置管理着一座火药房,手下七个火药匠与二十多名军余学徒,每隔十日就从香山所调去一批硝黄柳木炭与颗粒化需要的烧酒,让香山所的硝黄存量快速下降。
 火炮就是个吞药怪兽。
 陈沐刚觉得自己有点儿家底,山上规划的军学书院还没开工,火炮操练起来转眼家底就又显得紧紧张张不够花了。
 “不行,让大多数旗军会操炮的事不能干,一人点一次上千斤火药就出去了,再把炮打坏了,老子可买不起。”
 陈沐这么说着,在探查岸边操炮的旗军后对魏八郎道:“每个百户所挑两个小旗,一次两门炮,一个小旗用九个小旗看,轮换着学,多看几遍。”
 预想中的炮兵操典还没半点章程,陈沐倒是把三点测距的要领教给八爷,但大多数旗军都不识字,画出各种参照物写着大小长度的小册子他们都记不住,单单这一点就太难学了。
 陈沐只能另想其他法子,用佛朗机依此试了以五十步距离为标准直至六百步十二个发射角度,让关匠在炮架上做了在炮尾调角度的木角器,这样一来至少在平地上,陈沐部的炮兵对瞄准的难度能大大降低。
 也只是降低,这种方法对距离的估算要求太过精准,还要求必须完全是平地上才有效,海上要是风平浪静还好,一旦起风船身摇晃,打准的几率微乎其微。
 但并非全是让人糟心的事,八月初的一天,陈沐接到来自北方的礼物,兵部的快马传送来一只木匣,里面装着两只做工精美的望远镜,透明琉璃做成的镜片他最早磨出的不知道要好多少。
 来自兵部尚书谭纶的礼物,回赠他与白元洁。
 时隔一年有余,明朝工部造出比他制作好得多的望远镜——谭纶还没忘记他们。
 在他收到望远镜的第三日,肇庆府地震。
 九月初,广东急报频传,海贼许瑞、李茂趁守备皆在广州的机会寇犯琼州,广州分兵至雷州。
 十一月,曾一本兵袭潮州,为俞大猷所阻,率船入海。
第五十四章 船厂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对东亚庞大的农业国家而言,漫长的海岸线就是一道死节,没有敌人从海上过来是没有敌人的事,一旦有了,一打一个准。
 就象现在,从广东都司上层传至香山所的琼州府战报表明整个都司上层对分别发生在广东都司西边琼州府与东边潮州府的战事相互联系,是曾一本为攻打广州府的声东击西之策。
 说这是阴谋,它像是,可实际上这是阳谋。
 广东都司的高官大将明明知道曾一本要打广州,可其他诸多府城能不防备吗?不防曾一本一打就是一个准,防备了总共兵力就这么点,分开了谁来保护广州府?
 五岭以南第一大都会,倘若被海寇攻破,是什么后果?
 可还是要分兵,广州府好歹还有大城护着,其他地方的百姓大多没有大城,一旦被倭寇所祸就是祸害千家万众的大事,张翰面对这种棘手情况,特意传信询问对策。
 肯定不是单单询问陈沐,陈沐不知道别人,只知道书信送到他这儿,他写了个甲里联防的对策出去,最后也没能良好施行。
 自倭乱开始,明朝沿海百姓是野惯了,单单今年总督府上报朝廷的贼情里,叫得上名号的有山匪七十二、海寇八名,沿海各地百姓谁是兵谁是谁都分不出来,而陈沐提出甲里联防的要点就在于要开武库分给各地百姓兵器——这种情况谁敢分?
 所幸自俞大猷于潮州沿海逼退曾一本后,这海上巨寇并未再出现在广东沿海,不过人们知道,他就在不远处瞧瞧注视着广东,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准备随时张开毒牙咬上一口。
 隆庆三年,在整个广州府大警的情况下悄然而至。
 警不警的,不管陈军爷的事儿,他和白元洁邓子龙就在香山练兵备寇,而且曾一本其实还帮了陈沐的忙。
 操练旗军从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敌在后,人人心里都知道临近战前,恨不得每日多操练些,叫苦叫累都少了许多,就是太费火药。
 尤其张永寿,整天提心吊胆绷着脸带兵巡逻,他是再不敢有丝毫松懈了。
 说起来老张也是倒霉,仨哥们儿一个起点,第一次见仗白元洁和陈沐都有所斩获,他居中协调旗军放铳把自己人打死了;弹压矿工,被矿工堵在山上不敢下来;守备清远峡,清远峡被一群倭子冲破;唯独室山硬了一次,被陈沐激得带兵扎进敌潮里差点命都没了。
 张副千户下定决心这次要一雪前耻——看见敌情就让陈沐顶上去!
 当张永寿向陈沐强烈表达这个想法时,陈千户极其缓慢地勾起嘴角,“呵,呵!”
 这种人,自带吸引敌军先攻的被动属性而不自知,妄想靠耍嘴皮子改变命运,这可能吗?
 “月港的船来了,停驻濠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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