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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章

开海-第7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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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举着盾的盾手齐齐后退三步,把盾墙送到弩手跟前。
 五次大弩快速射击一气呵成,小组便会后退整整十五步。
 对水手们来说,越是冲锋,他们越害怕,因为敌人散乱的小阵形已随射击后退合并为一个面向他们的大横阵。
 弩矢越加密集,他们连敌人的边都没摸到。
 前面的人被射翻再地捂着伤口想后退,拽着草爬不出几步嘴边便吐了白沫。
 后面的人见状更是不敢上前,从却步到逃跑只是一念之间,继续引发一场大崩溃。
 这个一场战斗中最关键的节骨眼上,小莫看着哀嚎遍地的战场,又从腰囊里掏出几枚隆庆通宝洒在地上,皱着眉头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最终抬手发号施令。
 “应龙神不让咱们追击,打扫战场吧,受伤的杀了,跑的就放他们离开,我们北上去找应将军。”
第二百一十五章 会战
 二月十九日一早,晨雾还未散去,应明的部队在温切斯特西北十五里的山林边缘布阵。
 地势对他来说并不算好,因为他的身后有一条名叫泰斯特的小河,但这已经是他所能找到最好的地方了。
 起伏的山丘与密林能让新归附的三个普利营进行隐蔽活动,也能对试图在平原上践踏步兵阵的英格兰铁骑进行阻击。
 担任中军的仍然是他手上最精锐的武装力量,八百北洋、艾兰混编骑兵,在田地与密林的交界处,战线最前方依然是可靠而勇敢的苗洛魁武士。
 战争让农民四散而逃,农时里荒芜的田地中被苗洛魁挖出两道弧形壕沟,为了延缓敌军骑兵,壕沟比平时挖掘得更宽,实际上这东西在攻势中未必用得上。
 但士兵需要它们来壮胆,万一攻势不利,至少有工事可供据守。
 原本应明的理想状态是挖出三道壕沟,但苗洛魁士兵的主要受训方向是最适合他们的战阵与新兵器训练而非更加细致的战法,因此挖掘工事能力不能达到要求。
 北洋军能用两个时辰干完的事,他们四个时辰才能勉强干完,工事验收还不是那么令人满意。
 当英军出现在地平线上,气势着实令应明小小地惊讶了一番。
 他在艾兰与英格兰部队交手多次,又从普利县一路东征至此,遇到的英格兰部队不算少,但那些敌军都带给他一种乌合之众的感觉,即使铠甲兵装不算差、武器装备不落后于西法诸国,但总是没有像样的军阵。
 每一次看敌军上阵都有准备要去打群架的感觉。
 这次例外,通过望远镜,他看见远处原野里最先出现的是由十个小方阵组成的大步兵横阵,几乎有两千人。
 端着盾牌的步兵上依然印着各式各样的纹章,但他们不再高举各个家族的旗帜,各个方阵的掌旗官都举着大小相同、颜色相同的花纹,只是在旗帜一角有不同的罗马数字标识。
 看上去是赶工之作,但毫无疑问在应明看来这非常简单有效,富有实际意义。
 应明认为这种简单的指挥手段适用于军事水平不太高的将军率领军事水平同样不高的士兵,比方说他和他的普利营;也比方说萝卜先生和他的萝卜兵。
 当一个厚实的大横阵在阵前站定,其后又跟着军乐缓缓上前一个大横阵站在其后,旗帜完全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护持在两翼的是两队轻甲、重甲混编的骑兵队,除此之外,步兵与骑兵之间还有两个炮队,六门青铜长炮。
 近七千名士兵,以全然不同的军阵布置出现在英格兰战场上。
 这个数目已经超过应明的斥候早前报告敌军预计兵力,甚至在路上还被第三牧野营杀死数百,一支庞大的兵力。
 罗伯特·达德利伯爵对此也是骄傲的,盛名之下无虚士,作为英格兰最有希望让女王休产假的男人,他有足够骄傲的本钱。
 这些士兵完全由他短暂整编、加以训练,用最新式的欧陆方阵战争方式来弥补登记水手中缺少贵族的劣势,采用短暂任期的方阵小队长的方式来替代贵族在战斗中的存在。
 他已经找到了窍门。
 以往的贵族征召兵,动员能力很高,但普通士兵战斗能力极低,且贵族是战斗的中坚力量,基本上贵族死掉、逃掉,所率部队也灰飞烟灭,而且难以重新整编。
 但军官不一样,尽管军官的战斗能力并不高,死伤逃逸同样会让部队崩溃,但只要从中再提拔任命一个军官,就能把部队收拢后重新整编。
 主导战争的由贵族变为平民,能让大封建主更好的承受损失,不至于出现被俘虏数百贵族后整个国家十年二十年缓不过劲来。
 罗伯特伯爵甚至在考虑,当战争的形势变成这种,部队大量使用火枪也就成为可能,就能淘汰掉普遍更难用、更难造、威力更弱的长弓。
 不过眼下,他得打完这场仗,才有顾虑其他事的机会。
 双方对峙了近半个时辰,应明不知道对手为什么不进攻,可能是昨天有斥候过来看到他们在修造工事,不过他也不在乎,这正合他的心意。
 他不知道英军的伙食如何,反正他的部队早上先吃了饭才来列阵,北洋的训练要求一般情况下饭后半个时辰不准剧烈运动。
 应明不知道原理,不过既然军府都这么要求,最好别那么干就对了,所以他的部队都不准说话、全盘腿在原地坐着消食。
 等时间一到,看敌军还没有上前的意思,战鼓声便绵延不绝地响了起来。
 令旗招展下,战阵最前的第一牧野营将宽木板搭上战壕,列队齐出;而后两个普利营跟上一左一右,另外两个牧野营夹着个普利营上前,大军阵向敌军排山倒海般压了上去。
 他们带了些虎蹲炮与佛朗机炮,行动不便的镇朔将军依然留在大营。
 明军这边一动,对面的萝卜军很快也随即而动,迎着明军缓缓向前走着,看上去在保存体力。
 等到两军相距仅有四里,明军缓缓以不太规则的队形停住脚步,整队、将佛朗机炮从驮马身上解下,调转炮口,整队后继续由艾兰士兵推着前进。
 部分推着板车的士兵已经将板车作为火箭发射架固定好,二十四支神威机关箭安置完毕,自己方军阵后面向中军挥了挥小龙旗。
 军阵继续前进,英格兰的火炮率先响起,六颗炮弹曳着尖啸砸在行进的军阵当中,两颗炮弹在军阵中撕开缺口,砸出一片血肉横飞,另外四颗炮弹砸在地上掀起大片草皮与泥土飞溅四方。
 硝烟里,尖啸声自明军后方响起,二十四支火箭先后升空,在喷火的怪叫声中划着越过天空的弧线,坠入英格兰军阵。
 几乎同时,虎蹲炮在相距二里的阵前扎下脚钉蓄势待发,隶属各营的佛朗机炮装填散子筒向对方军阵喷射而出。
 一时间散弹穿空、火箭爆裂,将对战前线染上火红与血色。
 于士兵而言,最艰难的时刻到了,谁先扛不住炮火、谁先发动冲锋,谁将失去体力上的优势,进一步导致弱势。
第二百一十六章 坚韧
 火炮,是现阶段人类威力最强的兵器。
 而此时英格兰温切斯特郊外战场上出现的两种火炮,则是科技发展至如今,这种威力最强兵器的两个分支。
 罗伯特·达德利伯爵的部队有六门造自格林威治兵工厂的三磅鹰炮,前装滑膛、四轮小炮架、全炮重七百斤,最大射程四里,做工精良、轻便与威力的平衡,是英格兰最适合带出城打大战的野战炮。
 应明的部队则装备三十六门四百斤佛朗机炮,使用双轮大炮车,后装滑膛,射程有限。
 佛朗机风靡大明有其原因,一在水战打小船极占优势,二在塞北与蒙古轻骑袭扰作战,更为趁手。
 这也是最早陈沐有心想向戚继光推销镇朔将军,却没被采纳的原因——镇朔将军威力确实极大,但拿到北疆能做什么用?是能打准来去如风的马背裸男,还是要拿去炮轰蒙古包?
 不过佛朗机在这种火炮对轰的战场上,确实有很大劣势。
 双方军队隔着近二里列阵,炮声阵阵,在两军阵前上空炸开一片硝烟。
 旧的硝烟刚被轰来的炮弹穿透,新的硝烟已伴着炮弹轰击升起。
 双方步兵并未像二三百年后的步兵那样单衣持枪列阵,他们依然有古代武士的铠甲与盾牌,几乎以同样的形式将绘虎大牌与纹章大盾稳稳地架在两军阵前,互相试图阻挡炮弹的火力倾泻。
 也只能是试图阻挡罢了,鹰炮轰出的炮弹一旦命中便是牌穿人死、而后几名苗洛魁武士也很快布其后尘。
 三十六门佛朗机炮更是喷出铺天盖地的散子,如同大雨倾盆,盾牌挡得住一时挡不住一世,每一轮炮火都有大片士兵捂着脸面倒地的情景。
 接连不断的死伤让士兵在方阵中崩溃,甚至有人目睹战友死伤而丢下兵器蹲在地上把头颅埋在膝盖间嚎啕大哭。
 即使依然能保持站立,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不寒而栗的神情,双方许多士兵都干脆闭上眼直挺挺站着,就像一具雕塑。
 他们都很执拗,双方的将领很执拗,双方的士兵更执拗。
 都憋着一口气。
 鹰炮足足打了三轮,佛朗机炮更是打空了两轮六个子铳,成片的人倒下,他们却依然稳稳地站在这。
 远处山岗上的应明放下望远镜,战鼓声震得他耳膜生疼,侧过身攥着拳头向家丁骂道:“不过一群下三滥,乌合之众何以撑这么久!”
 罗伯特的部队在他眼中确实就是一群由小偷、强盗组成的乌合之众,在他充满歧视的认识里这片土地有为富不仁的商贾、尸位素餐的贵族与遍地乱跑的乞丐、小偷、强盗、娼妇、妓女,就没有正常人。
 即使有,那正常人一定在温切斯特以西。
 但如今这支来自温切斯特以东的军队表现出极高的坚韧,令应明为之侧目。
 他惊讶,但并不慌张,因为他看见了这支军队的战斗素养很低,他们站在那靠的是勇气与不怕死的精神。
 尽管这种因为离国都仅有二百里而激发出的勇气令他们表现出非凡的韧性,但这并不能弥补他们打炮会瞄准、放铳不瞄准的低下素养。
 如果勇气能决定战争胜败,亚州根本轮不到东洋军府来做主,就在首都作战的阿兹特克人早就把西班牙人赶下海了。
 其实应明更惊讶于自己的部队到这会依然能遵守命令,既不前进也不后退。
 虽说英格兰人的火炮只有六位数量少,看起来并没有佛朗机炮打起来散子铺天盖地那么吓人,但实际三轮炮弹至少扫飞他八十名部下,威力绝对不小。
 如果罗伯特有三十二门鹰炮,这会很可能已经打掉他半个营的士兵。
 何况应明所处的位置能清楚感知敌人每一炮究竟有没有命中,但对身处军阵中的士兵来说——几乎每一炮都和命中了没有区别。
 应明不止一次看见普利营蠢蠢欲动想要溃散,但他的牧野营就稳稳地扎根在阵前一动不动,按住了所有浮动的军心。
 这与东洋军府长久的仇恨教育有关,牧野人是不与东洋军比的,他们至多只是把东洋旗军当作榜样。
 但他们每个人都想和欧洲人比较,即使他们并没有遭受过欧洲人真正的大举入侵,但他们通过大明人的口了解了阿兹特克的遭遇。
 在他们看来,这场仗有很大的复仇成分。
 如果对面明显遭受烈度更大攻击的敌人还站在那儿,那他们绝不会后退一步,绝不露出丝毫胆怯。
 这其实也正是东洋军府的官员、东洋军府的牧野营可怕的根源。
 到东洋军府来当官,打从坐上船第一天起就没想过自己今后还会再过上一天好日子。
 易洛魁人更加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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