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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1章

开海-第7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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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那名追求者被捉,另有杀手被弩箭射伤后逃走,消息被报告至应明处,普州参将当即下令紧闭城门封锁河道,挨家挨户搜查罪犯。
 杀人、杀的还是大明人,这是一场很严重的血案。
 死了牧野来的军人,还使用好几种兵器,事情就更大了。
 当天夜里让应明去想,他是想不到事情还能坏到哪儿去的。
 但紧跟着城内传出的枪声改变他这一想法。
 城西有个街坊被曹长青取名为新安坊,两名甲长率五十名牧野兵于街上举火挨家挨户搜寻杀手踪迹,街左的甲长遇到一户宅院主人开门较晚,正提高警惕之时,街右的甲长部下突然被另外一户院墙上数人以长弓射击。
 紧跟着前面的宅院也有人冲出来与他们格斗,旋即陷入街巷混战。
 “后来有夷人于街上叫嚷,多人持刀奔出喊杀,我等见势不妙,只得退守借口设防以待援军。”
 听着牧野兵甲长在街口报告,随两名北洋骑兵小旗前来支援的魏进忠勒住马缰皱起眉头,探手问道:“他们可有火器?”
 甲长如实报道:“有几支短铳,不多,很多弓箭。”
 魏进忠抬头看着悬于天上的毛月亮叹出口气:“合着已经不是死一俩人儿的事了,会馆外头一声响,什么妖魔鬼怪都炸出来了,城里有人想造反。”
 “别慌,他们在院墙内易守难攻,暂且封锁,将军正开两位总兵官的武库,等手雷运过来就反攻。”
 城东住的都是大明人,明商会馆与牧野一镇的老三营都在那边,倒是安宁,但城西就不一样了。
 单单跟巡逻牧野兵打起来的就两条街,魏进忠过来时还在教堂收缴到上千支箭,几个铁匠家里找到一份四十支火枪的订单表与两支即将做好的火枪。
 下订单的是普利主教。
 现在这位主教已被改信龙虎道君不到仨月的原天主教修士老乔带人抓住,老乔是他改信之日在龙虎道君画像前给自己起的汉名,姓老名乔,就叫老乔。
 正如魏进忠所言,会馆外头一声响,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其实又忠又贤的魏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他就觉得城里气氛不好。
 他经常在街上跑的,虽然应明派他去照顾曹长青,但老道士闲不住,眼看着琢磨出个新玩意儿,却受困于屁股和胳膊腿上的伤不能运动,便将新发现一一讲给魏进忠,美其名曰传授武艺。
 魏四爷是一点儿都不感兴趣,谁有功夫学这破武艺呀,有这空去妓院睡会不好么?
 但没办法,这是将军应明给他的工作,姑且耐着性子听,老道给他讲那些玄乎其玄的东西是一点没听进去,但关键的地方被他记住了——硝石精、酒精与银碰在一起会爆炸。
 这几天老道士还专门让他去衙门阁楼取了些物件,搬着老道士去伤兵营外边指导他做雷银,这种动不动会爆炸的东西被老道士起名叫雷银。
 一次只做一点点,即使炸了也就听个响声发个光,而且还省钱。
 基本上次次都炸,即使做好没炸,接下来一个时辰内也会因不知名原因炸开,但至少魏四多次实验让老道士对它创造出来的东西更加了解,他们已经可以先做出硝银,再用硝银与酒精合雷银。
 顾名思义,像炸雷一样的银子。
 也正是从街上跑的机会,让他提前感受到城里有人对他们有敌意,不过当时在魏四眼中并未把那些街上若有若无的眼神当作敌意。
 现在他能确定了,城里头就是有人要造反。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可怕
 其实要说起来应明真该感谢刺死耿七的凶手。
 当天夜里全城警戒的结果让应明越接收报告越心惊。
 一场正在酝酿中的反叛,因牧野兵半夜在街上搜寻凶手,让意图参与反叛的人以为有同党走漏风声,沉不住气先自己跳了出来。
 这些人已经串联起来,家里几乎都有一张甚至更多的弓,城外战役结束让明军普遍松懈,由于治理瘟疫后人们倾向独立与对贵族的报复,让明军对城内百姓几乎没有防范。
 但显然战役结束后从城外回到城里的人并未死心,他们着手拉拢百姓,订做兵器,并意图躲在暗处,等明军松懈疲敝之时发起攻击。
 城内的战事,最可怕的就在于敌在暗而我在明。
 一旦他们冒出头来,就不再可怕了。
 所幸即使两个总兵率领舰队离开,城内依然有李禹西招募的牧野兵,他们兵力充足,还从先前战役的战利中得到许多甲胄,尽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至少当时内心是警惕的。
 只不过他们警惕的是一个杀手,而非整条街的人。
 但只要有警惕心,以军阵斗些个散兵游勇,纵然不能攻进院落,也能全身而退封锁街道。
 被老乔抓住押送应明的主教万念俱灰,直接放弃抵抗承认他就是这次叛乱的主谋,但其对党羽的招供并不顺畅,这是能让人理解的。
 正好比大明人对普利百姓立场不同的鄙视心态,你不战而降我很难看得起你,你反抗到底我敬重你却必须送你一刀。
 能理解,应明能理解主教不希望跟他一同计划叛乱的人被揪出来,但能理解并不意味着能接受。
 起先是新安坊,两个甲长及麾下士兵遭遇伏击不敌撤出街道;而后是永宁坊,四人负弓持弓奔逃被一名甲长率部截击,引发坊民大乱;最后是永和坊,搜查一间屋子时刚开门主人以手枪射击甲长,而后屋内两人及隔壁仆从俱携弓射击,另有坊民持弓帮助卫兵展开乱战。
 当永和坊、永宁坊战事初定,更有周遭两个坊民在巡逻的牧野兵去增援新安坊时持弓相随,而后突然倒戈。
 最终反叛者向新安坊汇聚,牧野军也向新安坊汇聚,更多兵力则在应明的调配下如同铺地毯般扫过所有街坊加以驻防,命令坊民不得出入,收缴全城弓刀。
 由于新安坊有大量近十年来商人发迹后盖起的小楼,多为石质建筑,商人富贵后大多数都修有仓库、院墙,让这里成为反叛者最容易据守的地方,他们在向外冲了几次冲不出去后索性一条心地据守下去,以为能守护到天荒地老。
 但这一局势在应明麾下北洋旗军加入后很快扭转。
 他们手上有两个总兵官所率东洋军府正规军的部分军械,这批军械被总兵留在城内武库,以防舰队离开后出现突发状况。
 总兵想的突发状况是指情报中伦敦王室命令下集结的陆军向普利城攻过来,那些物资能帮助应明守城——没人能想到城里百姓会造反,在东洋旗军两个千户部驻军普利时,没人会这么想。
 俩总兵官没走的时候城里明军比百姓还多,根本不会有人造反。
 就连他们来之前牧野军都能给城里带来足够的震慑,哪怕有人想造反也得偷偷的筹谋、计划,至少不会直接跳出来。
 甚至就连这次,如果不是他们被明军搜城所震慑,也不会傻乎乎的跳出来。
 造反不是为了自杀,而是为成功,这种情况下跳反就是自杀。
 就连那些躲在新安坊的叛军看着牧野兵把整条街围得水泄不通,火把映照下街口亮如白昼,叫嚣的语气都没那么猖狂了,甚至派人谈判,说是只要明军答应放他们走,他们愿意现在出城。
 这根本不可能被接受,因为应明派人运了两车手雷过来。
 魏四不是第一次见到手雷,但这确实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手雷,两架马车上四十八个小木箱被摆成双层,打开木箱里面摆着挂在帆布带上五颗椭圆形带木柄插引线的小手雷。
 这东西对魏四来说极为新奇,他看着下马骑兵们熟练地打开木箱,各自提起帆布带挂上腰间携行皮带的铜扣上,掏出火机找上牧野兵甲长,短暂吩咐任务组成军阵,进入队形当中。
 牧野兵缺少使用这类兵器的经验,但他们的苗兵军阵在冷兵器搏杀中很占优势,远近皆宜还有盾手保护,北洋骑兵看重的就是盾手保护,尽管对他们的铠甲来说弓箭其实很难对他们造成致命伤害,可毕竟太近了。
 万一这些人里面有那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弓手呢?
 牧野军阵一进入街道,立即遭受来自两侧的弓手射击,不过在盾牌的防护下只能听见一片哚哚的声音,随后步兵推进到院墙下,两侧被妥善保护的北洋军训练有素,他们的动作都几乎一样,掏出手雷以火机引燃,稍顿数息向窗户、院子丢了过去。
 刹那间魏四看得清楚,右侧没有院子的三层小楼,底层发生一声爆炸,火光将窗子照得极为明亮,转而只剩硝烟与屋内传出的惨叫,紧跟着北洋军一声令下,甲长率刀盾手强撞大门、余者提手弩短镖自窗口跃入,展开就近厮杀。
 街巷更深处有人列出潦草阵形杀来,羽箭飞射中还未杀至近前,便被两颗手雷炸得哭爹喊娘,对缺少防护的士兵而言,近处炸开一颗塞满铁珠的手雷,直接被炸死算谢主隆恩。
 让人难受的是这玩意真的很难直接把人炸死。
 这东西装药量大、铁珠也多,但装药量再大想指望颗粒黑火药手雷把人震死完全是痴人说梦,炸十个人都未必能痛痛快快死一个,全躺在地上叫妈妈。
 不过这会从常胜造出来的手雷已经好多了,铁珠相对早期版本要少的多,为避免炸到投掷士兵已经尽量把内部铸铁珠圈板做大,以减少攻击半径,所以还不算太痛苦。
 早期的南洋卫手雷里面塞的都是小铁珠,被那玩意打中才是真痛苦。
 魏四的关注点则完全不在这上头,手雷爆炸的光芒早已在他眼中消退,却好似永远留在他的脑海中。
 北洋军肃清叛贼的过程中,他脑子里一直想着些什么。
 他在想为什么手雷需要点火,他在想如果手雷里有雷银,是不是就不用点火了。
 可雷音不可能放进去,不然没运到战场上就已经把马夫炸死了。
 那如果在手雷里把硝银和酒精分开呢?用玻璃,丢出去就碎了,或者做地雷,踩在上头玻璃碎了俩东西混在一起?
 魏四仰头看着月亮深沉的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不行……再这样下去迟早屁股会保不住的。
 这太可怕了,等城里的乱子结束,他得跟将军请两天假,还是去妓院吧,去妓院好好压压惊。
第一百三十七章 瓦剌
 天山北麓美丽的草原,生活在这里的部落自称卫拉特,首领是和硕部的哈尼诺汗。
 近年来草原上各部蜂起,皆称汗争长互相残杀,即使大汗也不能保命,一生颠沛流离,牧无定所。
 一个小部落可能今天属于这个联盟,明天就被兼并到别的部落,更有可能消失于历史长河之中。
 如果依照大明朝粗犷的归类法,那么和硕部的哈尼诺汗,他就是瓦剌。
 鞑靼是元朝北逃的中央军残余势力,他们在元初的组成部分为永谢布蒙古人,其实就是元朝遗老遗少、腐化弱小的纨绔子弟、还有不知情追随皇帝向北逃亡的北京老百姓。
 瓦剌则是元朝设立在西北的边防游牧民军人,也就是卫拉特蒙古人,他们最早是林中百姓,成吉思汗都管不着他们,蒙古西征更看不见他们,因为他们是最边缘的人物,一直到元代中期,所有部落都要站队,才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因为他们处于窝阔台、察合台、金帐汗国及元朝的边缘,当忽必烈与西北宗王作战,他们竞相择人归附,时而依附元朝、时而与元朝为敌,身陷战乱之地,一直有仗打,便保持着高昂的战斗力。
 但这其实只是理论上的推演,实际上大明朝对塞北的了解并没有这么精细,什么永谢布什么卫拉特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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