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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开海-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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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害苍生,更能使大明获利其中。”
 这一句,陈沐听懂了。
 禁止别人互相吞并,别人的国土就永远那么点儿,周围永远没有强大邻国,也就永远没有威胁。
 “多谢高公,陈某明白了。”
 陈沐不禁莞尔笑了,对高拱道谢后才说道:“那也要分出三国甚至更多,他们的国王不好动,但九州、虾夷地,都要分出,封邦建国。”
 高拱微微皱眉,示意陈沐继续说,就听陈沐道:“九州用汉人、日人共立一国;虾夷地以当地土人、女真人共立一国,如此一来,三国牵制,如出雄主,也可尽早发现。”
 其实明朝大臣从来不在乎日本,很少有人像陈沐这样对日本报有极高兴趣,他们也从不把日本放在诸如蒙古、女真、朝鲜以及西南诸族一般夷的范围内。
 在这个时代,华夷分贵贱,但是一家,就像已故隆庆皇帝所说:胡越一体。
 日本人和西洋人一样,和这没关系。
 “既然陈帅有意,就这样传信陈八智吧,让他寻日本国王向朝廷求援平叛,南洋军府亦向内阁递交书信,陈明利害,不日事成,南洋军府当再开东瀛都司。”
第五章 白鹿
 陈氏旗军登陆因幡国,与尼子胜久兵势相合,达成石见地方矿山的协议。
 胜久要求陈八智对石见银山开采权至少十年,五年是不行的。
 山中鹿介就明智的多,他要求开采银矿至少三成用于尼子家,否则宁愿等待织田家兵势向西攻来时再收回故土。
 李旦对尼子胜久的盘算非常清楚,胜久是怕明军五年后离开,毛利氏卷土重来他们不能抵挡……任何人站在胜久的位置上,都不会认为复国是件轻松的事。
 甚至就连复国本身,都不是尼子胜久想要的。
 他的父亲与爷爷被家督尼子晴久清洗杀害,自己逃出去后落发为僧,结果还被死心眼的鹿介拽出来要让他继承家督,脚下无立锥之地,终日混迹在海贼党羽之间,现在蹦出来个年轻的明国将军,跟自己谈复国、谈二百里外的银山,还开采五年?
 ‘你要是能让我安稳住在富田月山城,毛利家的银山别说给你五年,我给你五百年啊!’
 谈到最后,李旦和尼子胜久、山中幸盛这对主从达成协议,石见银山十年开采,所得矿石皆属陈八智,尼子家将在出云地方开港,李旦保证每年有五艘大福船运载货物抵达港口贸易,并为尼子家开放购买明国铁炮的权力,但没说数量与价格。
 谈到最后就是宴会,李旦采购了酒水与肉食供尼子家臣及陈氏部将饮酒作乐,还雇来能乐艺人伴太鼓翩翩起舞演艺,虽然他们看不大懂。
 席间尼子胜久在向陈八智敬酒时想尝尝明国将军自带的酒水。
 盛了一碗李如柏给陈八智送的辽东烧酒一饮而尽后的胜久画风就变了,抱着酒坛嘀咕什么‘啊,真是再也不想经历过去那种,每天担心鹿之介出去打劫能不能活着回来的日子啦!’之类奇怪的话。
 酒憨人畅,陈八智等人达成联络尼子家的使命,尼子家众将也有明国将军率领近万强援加入复国而士气大振,一扫先前颓唐之色。
 在毛利与尼子家之间左右摇摆不定的山名丰国也因明军到来渐渐缓下七上八下的内心。
 他们并未在因幡国耽搁太久,即分兵突击,以山名丰国的两千足轻为偏师向伯耆国人众发动攻势,尼子家主力与隐歧水军经由明军船队击破的海上道路直袭击出云地方。
 万历元年三月,尼子家家督尼子胜久率军再度踏上出云国的土地,由美保关向白鹿城进发。
 “目标已经很明确,攻下尼子十旗,以支城孤立侵攻战法,合围富田月山城!”
 白鹿城下,山中幸盛头戴鹿角盔,骑织田信长赐下名马四十里鹿毛,持长枪挎小太刀策行阵前,望着足轻阵中林立的尼子家四目结家纹,舞枪高声喝道:“让天下知道,尼子家回来了!”
 漫山遍野的足轻阵势发出有气无力的高呼,他们虽然佩尼子家纹,但并非出云国的兵,这些人都是明智光秀调给山中幸盛的,也没几个打心底里在乎尼子家能否复国,根本没什么激动。
 倒是因山中幸盛的鼓动,阵前各个作为大将的尼子武士兴奋地满面涨红,恨不得现在就拔刀爬城砍杀一番。
 尼子家军阵后方不远处的高地山林间,不足五百的陈氏炮队旗军、辽东铁骑、五岛倭寇混编的军阵里,李如柏看着山下围城的军阵,轻松惬意地笑道:“没鼓舞出士气呀,陈帅,他们八成又指望着什么笼城数月得胜呢,开炮轰城吧,咱把城门轰破,这帮倭兵就有士气了。”
 “不,不至于,那是一座交通要地的小军寨,他们把这称作支城。”
 陈八智说着缓缓迈步上前,面向四里外的白鹿城道:“守军不多、城墙不高,毛利大军在后,他们等不到笼城时机,只能强攻。”
 “这场仗我们看着,等他们进攻时打几炮,让他们打,在攻守之间,看惯用战法。”陈八智说着,转头看向李如柏,道:“十座支城都是尼子故地,何况出云太冷,尼子兵衣很薄,他们会尽快取胜的。”
 “东面伯耆国有山名家兵力,短时不足为虑;南面要道相连的备后,到时由尼子攻下富田月山城后自己收拾残局,我们要去的是山阴石见国,那更靠近毛利兵势最满的山阳道安艺国,在石见国安浓郡山吹、温汤、鳄走三城之间,对手是毛利属地的精兵强将,在此之前,多了解他们一点,更易取胜。”
 虎口夺食哪有那么简单,银山别管在谁手上都被看得死死的,陈八智很担心被拖入疲于应对的战事当中。
 他的策略,是一开始就摆明车马,在西国前往出云国的要道,安浓郡集结兵力,与毛利氏可能派来的援军决战,一次决战即收大功,震慑毛利氏,让他们不敢再打银山的主意。
 “那边也有可能没有什么压力,九州的大友正进攻长门,如果战事顺利,我们能轻松取得银山。”
 陈八智边说边摇头,听见山下喊声一变阵形出现变动,专注于战场局势,道:“安身立命不可寄托旁人之手,陈某也正期待与毛利一战,麻贵的兵在五岛打牛痘,不知要去哪里打仗,我们……看,劝降失败。”
 山下本阵顶兜着甲的尼子胜久气愤地从腰挂上站起,被称作腰挂的小马扎都被碰倒,把城中送来的书信撕得粉碎,握拳向传令武士高呼一声,武士按刀穿过林间。
 当命令传至前军,山中鹿介挥舞穗枪,阵太鼓响起,数个军阵齐齐向白鹿城缓缓压上。
 陈八智笑着从矮山顶跳下来,戚帅麾下从军的经历让他变得不苟言笑,但每每看到别人开战,依然会有早年濠镜炮台里伸出插旗穗枪时的傻笑,抬手向麾下炮手摇摆手臂,传下无声的命令。
 数门火炮被推至近前,炮口角度早就调好,在尼子家军阵向白鹿城压上的途中,火炮在山间轰响,炮弹掠过军阵足轻上空,将沿途足轻吓得抱头躲避。
 炮弹曳尖啸轰在城门附近,木屑齐飞间虽未一击奏效轰破城门,却将门上铁炮橹打穿,打破交战前片刻宁静。
第六章 大米
 尼子十旗,指尼子家统治出云国时在富田月山城附近各处要道所筑十座防备毛利氏的支城,也被称作富田月山城的防备网。
 不过这座防线最终也未能抵挡毛利家的攻势,随尼子家灭亡而土崩瓦解。
 如今,这一防备网成为尼子胜久夺回富田月山城的最大阻碍。
 笼白鹿城当日,明军火炮轰开城门,亦击散围堵路障的守军,过去尼子家白鹿城主松田诚保率领足轻杀入城中,夺回此城,就地招募地方足轻,许多避难的百姓被重新拉入军中。
 紧跟着,几乎以同样方式,短短三日夺回神西城、熊野城、马木城、三沢诸城,处死过去倒戈帮助毛利氏攻落富田月山城的叛将三沢为清,一时间出云大半国土重回尼子家掌控之中。
 尼子胜久与山中鹿介发兵围攻富田月山城时,陈八智与李如柏水陆齐进,号称尼子家援军,自神西城向石见国的山吹城进发。
 拦在路边的鳄走城规模小得可怜,连城砦都算不上,充其量不过是座兵营,守军也仅有二三百足轻,陆上李如柏以炮队居前,轰塌木栅后驱使倭寇冲突杀入,等他们通过这座城连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消灭地一干二净。
 能带走的都带走,能拆毁的都拆毁,辽东铁骑可不想到山吹城做伐木工,他们宁可指挥倭寇扛着木头慢慢行进。
 从神西城到山吹城,短短四十里路,陈八智从沿海靠岸再见到李如柏时,他麾下跟着李如柏的千余倭寇已经不能形成战力。
 李如柏撇撇嘴,道:“这些倭子,也太不禁用。”
 陈八智看着躺倒一片军官拿马鞭抽都抽不起来的倭寇,同样满脸的不解,挥手让辽东来的旗官不要再催促他们起来,道:“你让他们干嘛了?”
 “就带了点木头,四十里走了三日,早上开拔,走三里歇一刻,就这还打仗呢?”李如柏撇着嘴老大不满,“各个像猴子一样,还不如辽东的辎重兵!”
 陈八智挥挥手,大敌当前不管这些,传令让倭寇就地歇着、两个斥候百户带兵向不远的山吹城探过去,从船队上下来的两个千户部军士与辽东旗军轮流警戒用饭,准备攻城。
 这边开伙造饭,倭寇那边也开伙造饭,陈八智就知道问题在哪了。
 旗军的兵粮都是顺天商贾采买运至天津卫,走海路输送五岛,再由五岛装上粮船,随军随时补充;倭寇的兵粮都为自备,松浦隆信夸下海口不需明军准备兵粮,只要打完仗分给他们一些米粮即可,陈八智还好好夸奖了隆信一番。
 何况那也不算自己的兵,陈八智没那么关心,等这会一看才知道所谓的兵粮是什么东西——用手抓成的饭团,一顿一个,两个管一天。
 这帮人不是没粮,攻陷鳄走城李如柏分下在倭寇看来‘巨量’的米粮作为战利赏给他们,但他们不多吃也不多做,宁可随身背个布包裹七八斤米也不做饭团,一顿就吃一个。
 哪怕讲究点的,也无非是在饭团里捏进一小块咸萝卜,这就是兵粮了。
 “他们就吃这个,身上除武具背七八斤米,还得再扛几十斤木头,往常打仗行军都在十里之内,现在让他们这么行军,没死人已经是体质很不错了。”
 陈八智拿着个饭团给李如柏掰开让他看看,这个衣食无忧的辽东青年已经吃饱了,正抹着嘴喂马,燕麦与黑豆混进干草,还揭开酒囊给坐骑倒上半两烧酒。
 看看陈八智手里一丁点的饭团,再看看偌大的马饭桶,他说:“倭子的兵粮得改。”
 李如柏脸上的鄙夷一览无余,再没人比跟在陈八智身边的齐行长感触更深,他本能地有些畏惧李如柏,执拗地对陈八智小声嘀咕,既有不甘又有羡慕,道:“将军,饭团是最好的兵粮,他们背着米,就已饱七分。”
 陈八智的诧异,让齐行长更着急,他语无伦次地辩解并疑惑道:“明国不是这样吗,农民种出大米是不能吃的,吃了会死,六公四民已经是善政了,剩下的米卖掉换吃的,不打仗一辈子都吃不到米,只有打仗才能吃上饭团啊。”
 “六公四民么,我记住了。”
 陈八智很认真地点头,拍拍齐行长,带亲随离开辽东旗军的阵地,他并没有李如柏那样鄙夷或是优越感。
 在他眼中,不论大明还是日本,人们挨饿受冻都是人祸,他还没忘记自己挣扎在杀狗果腹与抱狗取暖之间摇摆不定的日子,只是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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