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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一日-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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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暗示一直有人跟在我们后面?”
    “应该说是跟在你的吊坠后面。在我对它产生兴趣之前,除了那次高原反应引起的缺氧小意外,我的生活可是一片祥和……”
    我向凯拉讲述了我与沃尔特在伊拉克利翁的遭遇,告诉她那个教授如何想夺走她的吊坠,沃尔特怎么制服了他,以及之后我们怎么逃了出来。
    凯拉对我大肆嘲笑,甚至笑出声来。我却觉得刚才自己所讲的一点都不好笑。
    “你们打断了这个家伙的下巴,就因为他想把我的吊坠多留几个小时做研究?你们还痛扁了保安并且把他铐了起来?最后你们还像小偷一样溜之大吉?你们觉得自己成了某个阴谋的核心目标?”
    我觉得凯拉对沃尔特同样不以为意,这虽然并不能安抚我受伤的心,但至少让我好受了一点。
    “还有,在埃塞俄比亚的时候,那个穆尔斯老村长的死也不仅仅是个意外?”
    我一句也没有回答。
    “你想太多了吧?怎么会有人知道我们当时在哪里?”她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夸大其词,不过我想我们还是更警觉一点的好。”
    博物馆管理员在远处看到了我们,他立即向我们奔来。我们请他就座。
    “我已经知道了。”他说,“你们昨晚遭遇的厄运实在是太恐怖了,毒品的泛滥简直要毁了德国。就为了一小袋海洛因,这些年轻人什么罪都敢犯!我们经历了好几次很严重的盗窃,酒店也被洗劫过几次,因为他们知道这里挤满了游客。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过暴力的流血事件。”
    “这也有可能是吸毒的老家伙干的吧,年长的更坏更恶劣。”凯拉生硬地回答。
    我在餐桌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膝盖。
    “为什么总是让年轻人背黑锅?”她继续说。
    “因为对年纪大的人来说,从酒店二楼的窗户跳下逃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博物馆管理员回答道。
    “您刚才跑过来的身姿就挺矫健的,而您不是什么年度优秀警察吧?”凯拉继续说着,语气比之前更固执。
    “我想昨晚来拜访我们房间的不可能是管理员先生吧。”我笑着说,试图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我也这么想。”凯拉回答。
    “恐怕我有些接不上你们的话题了。”博物馆管理员插话道,“尽管发生了这么烦心的事,我还是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第一,那个受伤的酒店接待员已经脱离危险了;第二,我找到了之前提到的那个手抄典籍的图书编号。我可是花了一整晚的时间,翻遍了所有的盒子和箱子,才找到了我当时用的一个小笔记本。本子上记下了我当时查阅过的所有文献的编号。到了图书馆之后,你们只要按照这个索引号就能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他一边说一边递了一张字条给我们。“这种类型的文献年代很久远,很容易弄坏,所以没有对大众开放。不过,您只要说出您的职业和身份,图书馆工作人员就会允许您查阅的。我自作主张发了一份传真给一位女同行,她是法兰克福图书馆的管理员。她会在那边接待你们的。”
    谢过了博物馆管理员的苦心安排,我们离开了内布拉,把之前好与坏的经历都抛在了身后。
    一路上,凯拉很少说话,而我也正想着沃尔特,希望他能尽快回复我之前发给他的电子邮件。午后,我们来到了国家图书馆。
    图书馆大楼分为两个部分,背后靠近花园的外立面由玻璃墙组成。我们在接待中心报上了姓名,不一会儿,一个身着正式套装的女人向我们走了过来。她自我介绍叫海伦娜·韦斯贝克,并请我们跟她去她的办公室。到办公室后,她给我们端来了咖啡和饼干。由于我们之前没有时间吃午饭,凯拉有些狼吞虎咽。
    “不得不说,你们要找的这本手抄古籍让我有些惊奇,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人感兴趣了,然而突然,你们已经是今天第二拨想要查阅它的人了。”
    “还有其他人来找过您吗?”凯拉问她。
    “没有,不过我今天上午收到了一封要求查阅这本书的邮件。可是这本书现在不在这里了,它现在存放在柏林那边的图书馆里。我们这里只剩下新的文献资料了。不过,这本古籍和其他年代久远的文献一样,我们已经把它们做了电子化的处理,以确保将里面的信息永久保存下来。你们同样可以通过邮件提出查阅申请,我会将你们感兴趣的那部分复制出来发给你们。”
    “能告诉我,是谁提出了同样的申请吗?”
    “好像是某所外国大学的高层管理人员,我只知道这些了。我只是负责签字同意,我的秘书负责处理所有的申请,她现在吃午饭去了。”
    “您还记得是哪个国家的大学吗?”
    “我记得好像是荷兰的。对了,我确定是阿姆斯特丹的一所大学。不管怎样,是一位教授,但我不记得名字了。我每天要签字的东西太多了,我们已经变得太官僚了。”
    图书馆管理员把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了我们,里面装着一张彩色传真,上面的内容正是我们要找的。这一段手写文字正是吉兹语,凯拉专心致志地看着。管理员轻咳了两声,示意她给的这份东西归我们了,随我们怎么处置。谢过她之后,我们离开了图书馆。
    在街道的另一边是一片公墓,这让我想起了伦敦的老布朗普顿公墓。它不仅仅是个公墓,还是个树木繁茂的秀丽公园。在大都市的中心,你会在里面发现意想不到的风景,寻回片刻的宁静。
    我们走到一个长凳边上坐下,旁边的墓碑上方大理石雕制的天使似乎在窥视我们。凯拉向它做了个鬼脸,然后埋头看起了手中的那份资料。她将文中的吉兹语和附在一旁的相当粗略的英文翻译对比着看。这段文字还被翻译成了希腊语、阿拉伯语、葡萄牙语、西班牙语和法语。然而不管是翻译成英语还是法语,其内容都让人无法理解:在三角的星空下,我将智慧之盘交给了占星师,把连成一片的分成了几块。
    他们隐藏在富足之柱下。没有人知道顶点在哪里,某一块的黑夜将是序幕的守护者。
    人类无法将之唤醒,在虚构时间的连接点上,画出了结果。
    “我们还是毫无进展啊!”凯拉把文件放入了信封之中,“我完全没搞懂这上面说了些什么。我自己也无法翻译出来。内布拉博物馆的那位管理员有说过这本古籍是在哪里发现的吗?”
    “没有,他只提到了这份文献可追溯到公元前五六世纪。而且他明确说过,这份文献也只是翻录品,原件的年代更为久远。”
    “好吧,我们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你身边有认识的人能翻译出这段文字吗?”
    “有,我认识的某个人确实能帮上忙,他住在巴黎。”
    在说出这番话时,凯拉显得毫无兴致,这似乎让她不太高兴。
    “阿德里安,我不能再跟着你继续这趟旅程了。我一分钱都没有了,而且我们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还有一些积蓄,而且我还年轻,还不用考虑退休养老的问题。我愿意跟你一起分享,况且巴黎也不算很远。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搭火车去。”
    “可是,阿德里安,你刚才说到分享,而我恰恰没有任何可以跟你分享的了。”
    “如果你愿意,我们来立个协议吧。想象一下,如果我挖到了宝藏,我向你保证,我会把你那一部分的旅途费用扣除的。”
    “说不定是我找到了宝藏呢?别忘了,我才是考古学家!”
    “这样的话,我更是赚到了!”
    凯拉终于同意跟我一起去巴黎了。
    阿姆斯特丹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维吉尔吓了一跳,立即伸手拉开办公桌的抽屉。
    “正好您在呢,您就往我的头上来一枪吧!反正您已经在我的背后插了一刀,再补上一枪也无所谓了。”
    “伊沃里!您应该先敲门的,我这把年纪已经受不住这样的惊吓了。”维吉尔一边回答一边将手中的武器放回到抽屉的最里面。
    “您老得够快的,反应也大不如前了啊,我可怜的朋友。”
    “我不知道是谁惹得您如此生气。不如您先坐下来,让我们都放松一些,像文明人一样好好谈一谈。”
    “收起您那套虚伪的礼节,维吉尔,我本来还以为您是值得我信任的。”
    “如果您真的这么想,就不会让人跟踪我一直到罗马了。”
    “我从来没有让人跟踪您,我都不知道您去过罗马。”
    “真的吗?”
    “当然!”
    “如果不是您的话,那就更让人担心了。”
    “有人试图谋杀我们那两个受保护对象,这简直难以容忍!”
    “您又夸张了吧!伊沃里,如果我们中间有人真的想要杀他们,他们早就死了。顶多是有人试图恐吓他们,绝不可能置他们于死地。”
    “撒谎!”
    “这样的举动确实很愚蠢,我同意您的看法。不过这不是我的决定,我对此也曾经表示反对。洛伦佐最近的几次行动都令人有些恼火。另外,我已经向他明确表示反对他这种行事作风,我希望这能让您感到稍微宽慰一点。正是出于这个目的,我才去罗马见他的。无论如何,我们的组织对于目前的事态发展相当关注。您口中的那两位受保护对象必须停下来,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满世界乱转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任何悲剧。不过,他们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怀疑我们的朋友可能会采取更极端的手段。”
    “对您来说,那个老村长的死还不算悲剧吗?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觉得,他们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危险。”
    “我本来以为没有人会相信我的理论。现在看来,这帮蠢人终于也改变主意了。”
    “如果组织完全赞同您那一套理论,洛伦佐就不会派出密探跟踪您的那两位科学家了。委员会可不想冒任何一点风险,如果您真的很在意您那两位学者,我强烈建议您还是让他们打消继续调查下去的念头吧。”
    “我不会对您撒谎,维吉尔。毕竟我们在一起下了这么多盘棋,度过了很多个美好的夜晚。现在这盘棋,即使必须孤身作战,我也志在必得。请替我转告组织,你们已经被将死了。他们要是敢再次威胁到这两个科学家的生命,就将会失去一枚很重要的棋子。”
    “哪枚棋子?”
    “您本人,维吉尔。”
    “您太抬举我了,伊沃里。”
    “不,我从不会低估我的朋友们,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我要回巴黎了,你们没必要跟踪我了。”
    伊沃里站起身来,离开了维吉尔的办公室。
    巴黎
    我最近一次来过之后,这座城市变了很多。现在满大街都是自行车,要不是所有自行车都长得一模一样,我会以为自己身在阿姆斯特丹。这也正是法国人奇特之处的一大表现,他们没能统一出租车的颜色,却都买了同一种类型的自行车。我实在无法理解他们的思维。
    “这是因为你是英国人。”凯拉回答道,“我同胞们的诗情画意总是被人忽略,尤其是被你们这些大不列颠的子民。”
    从这些灰色的自行车上,我可看不出有什么诗意。不过必须承认的是,这个城市变得越来越美。虽然说这里的交通状况比我记忆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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