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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卢俊义(扬州评话)-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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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很多,这又是个肥差,哪一个不眼巴巴地想解这堂生辰寿纲呢?把生辰寿纲解到都城,只要相爷欢喜,肯定要受到提拔。杨志是什么人?是个朝廷的罪犯。如果派他去,不但岳丈大人要责问我的不是,我手下的这些武将也要议论我,说我只讲交情不认人。再一想:哎,有了!随即就叫人传话下去,说三日后在东郊外教场比武选将。什么叫外教场比武选将?就是在离教场五里路外的另一个教场比武,哪一个本领最好,就由哪一个解这堂生辰寿纲。文武官员听了他这话,倒也还服贴。三日之后,梁中书一早起身,坐坐大轿,带着文武官员,还有杨志,一起到了外教场,梁中书坐下来,就叫他们一个个的来比武了。开始比武的时候,杨志有个请求,说:“我们不能动真刀真枪,因为我是个罪犯,再说刀枪没得眼睛啊!假如有个失手,双方都没得好处,最好用棒。棒两头都用个石灰包扎起来,这个样子,你打我一下子,我身上就有个白印子;我打你一下子,你身上也有个白印子,双方不会伤命,又可以比出高低。”这个办法大家都赞成。结果一个个都被杨志打败了,最后只剩了急先锋索超一个人了。索超跟梁中书说:“别的人都是用棒用石灰包,但是末将有个请求,我不用棒.我们要么不打,要打,就玩真刀真枪,这样子才有意思哩。”当时杨志一口拒绝,说:“如果用真刀真枪,我是万万不敢遵命。”梁中书心里有数哎:要论索超的武艺,虽然不错,但并不一定能胜杨志。不过杨志拒绝也有道理,因为杨志是个罪犯,怕失手伤人吃罪不起。说:“不妨事!你们双方可以当着本院立下军令状,若有死伤,皆是自愿,本院概不问罪。”杨志还是不敢。梁中书一再叫他放心大胆地跟索超比武,有什么差错,一切都有他担戴。于是两个人就当着梁中书的面,立下了军令状。急先锋索超骑在马上,手上端着一柄宣化大斧,青面兽杨志骑在马上,手里端的是一口青铜大砍刀。哪晓得索超是个大粗人,性子急,多远的一声招呼,上来就是一路斧法。杨志使动青铜大砍刀,顾上顾下,顾前顾后,不费劲,招拦格架。索超一路斧法使下来,按照为武的规矩,你打过人家之后,就应该让人家还手。哪晓得索超不按规矩,他一路斧法使下来,嘴里一声招呼:“再来!”接着又是一路斧法。不要说杨志当时来气了,就连两旁边的人,包括梁中书在內,都觉得索超这个人太不象话了。人家杨志让你一个先头,你一路斧法使过了,不让人家还手,接着再来一路,这象什么话呢?不成体统。索超把第二路斧法使完了,杨志不客气了,还手了,一个“海底捞月”,青铜大砍刀嚓!一下子就把索超的马头砍掉了。马头没有了,马也站不住了,轰!连人带马朝下一倒。杨志如果要他的命,便当得很,但是杨志还是不敢,也不存心要他的命。不过其情可恶,给点厉害给他看看。这块有人上去,把索超先搀起来。索超满脸羞愧,当时如有个地洞,他都能钻进去。比过武之后,杨志武艺第一,就由杨志解这堂生辰寿纲进京了。虽然后来被晁盖等人在黄泥岗把生辰寿纲短走了,杨志也上了水泊梁山,但那一次比武,索超确确实实是杨志马前的一员败将。不过,杨志不晓得,今天的索超已不是那时的索超了。就从那次比武被杨志打败以后,他就天天苦练宣化大斧,不但玩斧的武艺有了长进,官也升上去了,现在个个都要尊称他一声“索大人”,而且是梁中书面前的一位大红人。正因为索超和杨志有这笔旧帐,索超一直耿耿于怀,要砍杨志的人头赔他的马头,一直苦无机会。 
    这一刻索超看见是杨志出来了,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赶紧把马一领,冲了上去,把手中宣化大斧一起:“着——!”一斧砍下来了。杨志把手上青铜大砍刀一抬:“来得好!”唦啷!铮……!把斧头架过去了。二马过门。杨志心里有话:啊呀!杨志啊!我刚才说的话说过了头了!说索超是我马前的败将,这话虽一点不错,但是刚才不应该说。为什么不应该说?为武的家伙搭上手显高低,就刚才这一下于,我就有数了,现在的这个索超,已不是几年前的索超了。万一我战不胜他,再吃个败仗,我回去有何面目见人?杨志再一想,不要紧。我最好跟他用家传的养战法来取胜。什么叫养战法?就是欺人的战法。表面上好象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骨子里头是在养精蓄锐,伺机取胜。他前首打青州的时候,青州有个魏天豹,跟他一样,也是用的一口刀,两口刀皆称为名刀,两个人的武艺,可算是半斤对八两,难分高低。当时在征场上,杨志就是用的养战法,才把个魏天豹拿了办掉了。杨志拿定主意。一个兜回坐骑,一个拨转丝缰,复又对面。索超本是个粗人,又有一股底气在肚子里头,恨不能一斧头就把杨志砍死,嘴里一声喊:“好大胆的狗贼!招架了吧!”上来一路斧法,一斧狠似一斧,一斧恶似一斧,一斧比一斧厉害。杨志怎么样呢?先把档劲朝下一松,使着青铜大砍刀招架,索超斧到哪块,他刀到哪块,顾上顾下,顾前顾后,顾左顾右。顾人顾马,好象勉力得很,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宋江、吴加亮在自家的阵脚前看得清楚,一点也不惊慌,他们晓得杨志用的是养战法。众头领心里也有数。但是索超不晓得他是用的什么养战法,满以为杨志要招架不住了,所以越打越有劲。宋江一想:“军师。”“唔,三哥。”“你看,这个索超不愧是一员名将啊!”“唔,是不错。”“我看这两个人动手啊,就怕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啊,军师一听,明白了。宋江这个人素有爱将之心,大概又看中了索超了。现在杨志是用的养战法,稍停到了杨志还手的时候,就怕索超又要成为第二个魏天豹了。怎么办?吴加亮一想,有了!“孩子啊!鸣金啊!”一声喊鸣金,嗦啷啷啷啷……金声响亮。杨志听到自家阵脚鸣金了,只好把手上青铜大砍刀一抬:“嘿——!”铮!把索超的宣化大斧掀在一旁。“呔!你听见没有?并非杨志不战,我们家里鸣金了。少陪了!”马一领,回到自家阵脚前:“寨主!军师!”“杨志贤弟。”“你们是不是看见小弟在征场上不行了,怕小弟吃亏,鸣金叫俺回来?”“哎!贤弟何出此言。我们晓得你的道理,你是用的养战法吧?”“既然知道,为何叫小弟回来?”“贤弟,实话对你说吧,三哥哥有爱将之心,想把索超请上水泊,共聚大义。他是怕你们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所以才鸣金的。”“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既然如此,杨志也就没得话说了。这边随即收兵回营。对过呢?打一棒得胜鼓,也收兵进飞虎谷。 
    寨主、军师带着众头领到了帐口,下马,到了帐上,吩咐摆酒。一边吃着酒,一边先议论时迁,不晓得他现在在城里怎么样,卢、石二公安危又如何。接着又谈到索超。宋江望着吴加亮:“军师,不知你有何良策,能把索超请上水泊”“三哥,学生正在斟酌。”正在谈着,忽然底下有个孩子上来,单落膝朝下一跪:“报——!禀寨主!军师!现在东北风大起,外面已经飘雪花了。”“哦呀!——知道了。退。”“是!”吴加亮听说下雪了,忽然一触机,有了章程了,随即跟宋江附耳。宋江眼睛都笑细了。军师真象个活神仙,眼睛一转,计策就有了。吴加亮站起身,到杨志面前,把杨志挽到帐口,叫手下孩子牵了三匹牲口过来。怕马走起来有响声,叫孩子把马项上面的铃铛解掉。带了个孩子头目,跨上坐骑,出了大营,走右边这一条岔路往前走。两个人边走边谈,军师就把他想的计策告诉杨志。杨志连连点头,佩服军师想的主意高明。大约走了二里路光景,在右边路旁有一棵老树,老树半中腰有一根躺枝,躺到路心。军师就指着这一根躺枝:“贤弟,你记着,这根躺枝就是个暗记。到了这个地方,你就要隐起来了。”“是!”杨志心里有数了。三个人返回大营。军师、杨志到帐上入座。到了天色要晚的时候,天上的雪越下越大了,先是星星洒洒,而后是鹅毛大片,沸沸扬扬,地下都下了堆起来了。就趁雪大,吴加亮叫杨志带二百名孩子,叫那个白天跟他们同去的孩子头目也跟着,把一切应用的东西都带着,到白天去过的那棵老树底下。杨志叫孩子们把带来的灯球走羊皮套子里头摘出来,把篾缆走硝磺筒子里头拿出来,按照军师的吩咐,一起动手,把一切都布置好,然后回营。等他们回到营中,已经半夜了,大家各自休息。 
    到了第二天,天色微明,寨主、军师跟众头领起身,到大帐上入座。雪天易晴,只见天上云散天青,一轮红日冉冉升起。这正是用兵的好时机。吴加亮手一抬,在威武架上摘了一支令箭:“吕方,郭盛。”“有!”“有!”两个人到了案前:”寨主!军师!”“贤弟少礼。令箭一支,二位贤弟调两千人到大营门外布列阵脚,准备开兵!”“是!”二将领令下去。吴加亮随即带着众头领下帐,上马出营。这时候征场上的雪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了。今天一早,梁山的孩子在这一边扫雪,对方也派人出来在那一边扫雪。这样不怕打起来吗?打不起来。这叫“各扫门前雪”;凡在雪天两军对敌的时候,历来都是如此。他们出来了,对过也出来了。嗒!咚咚咚咚……只听见飞虎谷内一通炮响,一棒鼓催,一千人涌出来,列成阵脚。闻达、李成二位将军仍把守着谷口。索超单人独骑冲到征场,左右奔驰,耀武扬威:“呔!杨志出来领死啊!”为什么要点名喊杨志?非报仇不可!他一定要把杨志这颗头砍下来,悬挂在大名城头上,好为自己前首被砍掉马头的这件丑事挽回面子。不然的话,这个话柄子有得留在人家嘴里头哩。他点名要杨志,用不着点。吴加亮早就安排好了。嗒!一通炮响,咯铃咯铃咯铃咯铃……杨志把马一领,端着青铜大砍刀,上了征场了。索超一看,杨志到了,心里头得意啊:他还认不得自己,昨天已经狼狈成那种样子了,今天还要来,你不是来送死吗?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哩,你既来了,好极了!索超一心要抢个先手,也不开口,马往上撞,宣化大斧一抬,使动了一路斧法。跟昨天差不多,杨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打着打着,盔歪过来了,打着打着,甲斜过来了,就象要招架不住了。杨志一声喊:“索超!我厌战了!”说着,离开战场,就把马头一领,咯铃咯铃咯铃咯铃……奔了右边的这一条岔路。 
    索超一看,心里有话:你想跑?不能让你跑!“好大胆的杨志,向哪里走!”领马就追。闻达、李成在阵脚前看得清楚,急坏了:啊呀!大哥啊!你未知杨志是真败还是诈败,你就能追了吗?追到岔路上去,万一中计,就危险啦!“来啊,赶快鸣金!”一声喊鸣金,嗦啷啷啷啷……金声响亮。索超一听自家鸣金了,急煞了,啊呀!二位贤弟!你们鸣金,我晓得,你们是怕我吃杨志的苦。哎,杨志是真败还是诈败,我没得数吗?昨天跟我动手的时候,他就吃力了,今天他这个败,是真败哎,我有什么苦吃呢?他既然是真败,我当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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