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厌魅附身之物-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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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故事,好让他去欺骗村民,或许还骗他说:“你哥哥就住在那栋房子里,这些饼干糖果也是你哥哥托我交给你的,但是如果你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的话,就再也拿不到这些饼干糖果了……”年幼的弟弟或许也很轻易地就相信了。但是,对方毕竟只是个小孩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不小心泄露叉雾夫人的秘密,因此叉雾夫人又在同一年的送神仪式的前一天把弟弟也给解决了。之所以要等到那一天,当然是为了让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弟弟受到哥哥的召唤,至于村民相不相信,那又是另外一回事。考虑到神神栉村这个地区的风土民情,如果能或多或少灌输给大家这样的想法,那自然是再好也不过了。
变成活神仙的小雾,从此以后就住在隐居小屋里,那个以前曾是叉雾夫人房间的五坪大房间里,然后在每次进行祈祷及祛除魔物等仪式时,以山神的身分,进入供奉在叩拜所的案山子大人里,参与那些仪式。
担任凭座的纱雾会完全没有开口说话的记忆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那全都是真正出自于山神之口的神论。小雾肯定是配合各种情况,变化成山神、附身魔物,以及生灵的声音。而叉雾巫女之所以要在仪式之前,让纱雾喝下一些飮料,使她进入恍惚的状态,应该也是为了避免被她发现吧!叩拜所和祓禊所之间总是隔着一道帘子,所以等待接受祓禊的待祓者和陪同待祓者过来的人才会一直以为那是纱雾发出来的声音。小佐野膳德曾经说过,以前嵯雾担任凭座的时候,叉雾夫人会允许寄宿在上屋的宗教者进入巫神堂观摩,可是自从纱雾担任凭座之后,就再也不让人观摩了,我想或许就是基于这个原因吧!因为一旦有同业的人在场,露馅的危险性也就大大地提高了。
至于杀害膳德僧的状况,我想大概是以下这样吧!
纱雾前脚才刚逃出膳德僧的魔掌,她的早雾阿姨后脚就进了巫神堂。趁着膳德僧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她身上的时候,小雾从案山子大人里走了出来,随手拿起一个供品把他打晕,然后再利用水井的滑轮把他给吊了起来。早雾之所以会说:“那个男人是受到案山子大人的惩罚,我身为谺呀治家的巫女,自然要协助案山子大人。”并不是疯人说疯话那么单纯,因为看在早雾的眼里,上一秒钟纱雾才离开巫神堂,下一秒钟小雾就从案山子大人里现身了,所以就算她误认为小雾就是山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棒槌学堂·出品
阿辰在穿廊上看到的是小雾,而阿吉看到正要回南侧别栋的则是纱雾,在时间上并不是前者先于后者,而是后者先于前者。如果阿辰看到的是纱雾,应该会注意到她衣衫不整,而觉得很可疑才对,因为纱雾在逃离膳德僧、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一直到我和当麻谷去找她之前,都处于茫然若失的状态,而且在我们进屋之前,还得由她母亲嵯雾小姐先进去帮她把衣服重新穿好,可见她当时身上应该还留有被袭击的痕迹,阿辰如果完全没有注意到的话也太奇怪了。至于阿吉为什么会没看见,倒是可以解释为纱雾当时正往别栋走去,所以阿吉只看到背影的缘故。
我把以上的过程整理一下,纱雾离开巫神堂之后,早雾便从等待室进入巫神堂,然后小雾从案山子大人中现身,打晕了膳德僧,在早雾的帮忙下把他吊起来。这时被阿吉目击到纱雾正要回南侧别栋的背影(七点五分)。而且在小雾和早雾把膳德僧吊起来的时候,怀表从他的怀里掉出来,掉在地上摔坏了(七点七分四十九秒)。完成犯案之后,小雾便离开巫神堂,而被阿辰目击到她走在穿廊上的身影。
因为膳德僧的尸体一旦被发现,待在隐居小屋里就会有危险,所以进入主屋之后的小雾,恐怕是回到叉雾夫人以前的房间,也就是客房北侧的屋子里吧!可以让小雾避难的空间,似乎还包括了绯还川的大祓禊所,那里之所以会比一般的小庙来得大,或许也是因为那里真的是神明居住的场所吧!
杀害胜虎的时候,小雾肯定也是躲在渡船头的案山子大人里面。杀死国治的时候也是一样,由于他坐在背对着神龛的位置上,所以案山子大人就几乎在他的正后方,她只要趁着那场布袋骚动,将毒药沾在作为蓑衣的材料,也就是稻草或菅茅的尖端上,如此便成了一个临时的触手,再将其伸到国治的茶杯上即可。接下来只要等大家都离开那个房间,再把国治打扮成案山子大人的样子就行了。虽然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那就是凶手为什么不把打开一道缝的纸门关起来呢?不过那也可能只是因为在房间里面的小雾必须尽快完成犯罪现场,再尽快离开那个房间,所以没空那么做的缘故。
这一次又是阿辰目击到她离开客房的身影。其实只要仔细回想她的证词,就会知道她看到的并不是纱雾。因为纱雾明明在冲出客房之后就直奔巫神堂,但是阿辰却说自己清楚地看见她的侧脸。以纱雾当时是冲向与阿辰反方向的巫神堂来说,能够令她如此斩钉截铁地声称自己看到纱雾的侧脸也很奇怪。通常只有在当事人若无其事地笔直朝走廊上走来,才有办法看到她的侧脸,所以这个事实代表她看到的并不是纱雾。
阿辰两次看到的小雾都穿着跟纱雾一样的衣服,可能是因为从小到大,凡是纱雾有的,也都会准备一份同样的东西贡奉给小雾的缘故。而且小雾肯定在日常生活中就小心地穿着跟妹妹一模一样的衣服,以便万一不小心被人看见的时候,可以马上伪装成妹妹的样子,以免让人发现活神仙的存在。
至于杀死绢子的手法,应该是躲在案山子大人里,让赶至现场的涟三郎从她面前先行通过;而杀死勇的时候,则可能是先潜伏在叉雾夫人以前的房间里,等待机会下手吧!
另外,小雾应该不是只有在巫神堂里的时候会把自己藏身在案山子大人里。或许还曾经躲在上屋内所有的案山子大人里,甚至是大神屋及新神屋,以及遍及村中各地的案山子大人里,藉以偷看、偷听村民们的样子及对话。涟三郎的亲身经历证明了躲在案山子大人里的确可以听见、看见外界的一举一动,所以这绝对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由叉雾夫人和纱雾二人所组成的巫女的凭座无论是在祈祷还是祛除魔物上的评价都非常好,就连预言也十分灵验的原因。村民们似乎因为常常亲眼看见或听见别人说,上屋的案山子大人和生灵会在大白天里就在村子里晃来晃去,而对其产生敬畏、恐惧之意,事实上不也是如此吗?山神自己都出来收集情报了,能不令人敬畏、恐惧吗?
附带一提,膳德僧在绯还川看到的是纱雾和小雾的身影。当时他只是以为自己掌握到上屋的双胞胎的秘密,并不知道里头还牵涉到活神仙这等复杂的内情,只是单纯地以为是叉雾夫人利用两个双胞胎孙女进行骗人的勾当,让外界以为其中一个已经死掉了,从而利用两人扮演一角的方式蒙混世人的眼睛。虽然叉雾夫人一开始并没有打这样的如意算盘,小雾和纱雾之间的关系实际上也没有他想的那么肮脏,但是如果光看小雾的行为,说是几乎跟膳德僧所猜测的一模一样也不为过。
各位读者已经看过的标示着“壹”到“陆”的章节其实就是她的日记,而“柒”则是在事件发生之后才写成的叙述内容,从以上这些内容全都是由供奉在现场的案山子大人的观点所描述。的事实这一点上可以清楚地看出,我对于小雾曾经藏身于各式各样的案山子大人里所做的推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
换句话说,她是从神的角度来描写这些事实……
只不过,小雾曾经藏身在村子的案山子大人里的推测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我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唯一能够断言的是,小雾至少曾经藏身于巫神堂、上屋的内室、隐居小屋、邑寿川上游的渡船头、上屋的客房、绢子的房间或者是看得到室内的地方,和逢魔小径的案山子大人里……
接下来,我并不打算把足以成为线索的描写一一地列举出来,因为全部提及的话,只会扫各位读者的兴而已,还是不要做这么扫兴的行为比较好。而且我也没有自信能够完全参透她的日记和叙述里所暗藏的玄机,所以还是不要贻笑大方得好。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又未免太不负责任了点,所以我想我还是介绍几个我注意到的主要疑点好了。
首先是视觉——也就是角度的问题。以我为例,假设是我要描写上屋的内室或者是客房等地的时候,通常会以出入口,也就是以纸门为基准点,一一地记下右手边有什么、左手边坐着谁之类的,更何况上屋的内室还有个前室,更应该采取这种描写方式才对。然而,当我从这个角度去看之前的描述时,总觉得位置的相对关系有点怪怪的,尤其是上座的位置与实际的房间结构是完全相反的,明明应该坐在上座的胜虎或国治,和壁龛的相对位置却怎么也兜不起来,除非是从房间的内侧,也就是从案山子大人的那一侧来描写,否则应该不会这样……而且在描写每个人物时的差别,就跟左右颠倒的问题一样明显,凡是坐在面向案山子大人的位置上的人,其表情的细微变化都有被详尽地记录下来,但是背对案山子大人的人就绝对不会被描写到那么细微。
只不过,在各个场景之中,最有趣的莫过于在巫神堂的那两个场景。首先是纱雾在叩拜所执行晨间祈祷的时候,尽管膳德僧已经溜进隐居小屋里,但是小雾描述的角度仍然一样。问题是,当我误以为黑子的真面目就是联太郎,以至于大神屋的那三个人和纱雾、黑子进入隐居小屋里验明正身的时候,小雾描述的角度也跟着移动了。据我猜测,恐怕是因为后者是处于正常的状态,而前者则是发生于纱雾进行晨间祈祷的时候,也就是说,作为晨间祈祷的对象,也就是山神本身,是不可以随便移动的吧!
然而,关于上述的角度移动之谜,如果我不是事先得知巫神堂叩拜所里的祭坛和隐居小屋山神房间里的祭坛虽然隔着一堵墙,但里面其实是相通的,可以在两尊案山子大人之间来来去去的话,不管把小雾的日记和叙述内容看上几百遍,或许还是无法发现也说不定。只要能够看穿角度的问题、着眼于两尊案山子大人之间的相对位置、再从涟三郎的体验中抓住祭坛内部是中空的这个重点之后,我想做出这样的推测应该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其次是听觉的问题,我发现只要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小雾就听不见了。这个破绽就出现在叉雾夫人躺在床上对黑子下命令的时候。当时明明只有自己和黑子两个人,叉雾夫人却还要刻意地压低声音说话,显然是知道小雾就在旁边的缘故。
在知觉上也有许多值得探讨的问题,例如纱雾在绯还川遇到的怪事、胜虎他们的密谈内容等等,只要是自己当场看到、听到的事情,理所当然都会写出来,但如果不是自己当场看到、听到的事情,也就理所当然地只字未提。当然,也有正好相反的情况,例如哥哥山的迎神仪式和送神仪式过去也曾经在九供山举行过的事,泰然说他是在保存于妙远寺的文献上看到的,但是在小雾的日记里,却说那是记载在保存于谺呀治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