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重生贾母荣华录 作者:fahrenheit-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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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之中,她干脆靠在丈夫肩上,丈夫贾代善搂着她的胳膊也随之紧了紧。
父母忽然一起沉默,敏感的小丫头贾敏回过头,“爹爹?”又抓了抓母亲的袖子,“娘?”
贾代善揉了揉女儿的脑袋,“爹爹刚才说话害你娘头疼了。”
贾敏似懂非懂,“哦……看来是大事呀。”
夫妻俩不由面面相觑,还是贾代善在女儿脑门上亲了一下,半是欣慰半是遗憾,“闺女啊,你要是个儿子,爹娘哪里还有愁事儿啊。”
眼前这父女两个已经让史令仪身心暖意融融,再想起似乎有些改观的大儿子,还有稍微呆了点……但也尊敬兄长爱护妹妹,细心又好脾气的小儿子,史令仪真切地觉得在地府百多年的规行矩步、恪尽职守全都没有白费。
贾敏歪着小脑瓜,小手抠了抠她爹微微泛着淡青色的下巴,“我不要胡子。”
所以不肯当儿子吗……史令仪干脆窝在丈夫的怀里,放声大笑。
而贾敏却因为这一句话,被亲爹用下巴“狠狠”地刮了会儿小嫩脸。最后还是史令仪看不下去,伸手解救了女儿,贾敏趴在母亲怀里撅着嘴撒着娇,“娘……”
史令仪轻捶了下满脸笑容的丈夫,才哄女儿道:“娘帮你出气啦。”
贾敏小脸一扭,“哼。”
虽然满腹愁事,并前路艰难,夫妻一心再加上天伦之乐,果然让贾代善颇感解颐。
却说入了秋,房里摆设也该换一换了。趁着丈夫去了外书房琢磨自辩的折子,儿子们都去念书的功夫,史令仪牵着女儿的小手,指挥着丫头仆妇们忙里忙外地收拾。
她估计今冬直到明春,都能一家团圆,好好受用一下夫妻恩爱,儿女绕膝的好日子。只是她记得丈夫常年在边关带兵打仗,年过三十双腿便已经染上了风湿。既然丈夫难得在家,就该提前备下能驱寒止痛的草药才是。
有丈夫支持,府中人手很快就清整了一遍,使唤起来当然也是得心应手——只伺候他们一家子五口人,本来府里仆从也没有许多,兼之国公爷在家,谁又敢为差事不满而出头闹腾?
所以史令仪无论是收拢还是打发都是又快又容易。
她处置这些人手之时,女儿就待在母亲身边,眨着大眼睛仔细听着母亲和大丫头、管事们的问答,也不知道小丫头究竟在想些什么,有没有学到些什么。
午后,结束了弓射课程的贾赦,换洗过后便准时来荣禧堂向母亲请安。
他过来的时候,二弟贾政自然也在——十二岁和七岁的少年若是功课完全一样,那才是奇怪呢。
贾赦先向母亲行礼,之后弟弟妹妹也向他问安。由于弟妹一左一右霸占了住了母亲,贾赦一时无所适从,不知该往哪儿坐。
谁知他娘亲让妹妹坐到了二弟的身边,腾出了个空位,笑着对他招手道,“快过来。”
贾赦嘴角微挑,快步坐到了母亲的身边,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有内院的管事过来低眉顺眼地禀报:大爷房里的物件和单子……有些对不上。
这两天脸上挨巴掌也不是一次两次,贾赦虽然恼火,却好似习惯了一般尚能压制一二,只是他暗自发狠的神情不仅瞒不过他的娘亲,甚至连回话的管事嬷嬷都察觉到了他的愠怒。
史令仪抬手就按在了长子的手腕上。
母亲的手温暖……只是如今这双手比自己的还要小上一圈儿了……贾赦有些失神,错过了管事好几句话,却在听见自己乳母的名姓时,猛地抬头目光狠狠剜了那管事嬷嬷一刀。
史令仪知道长子只是迁怒,指尖便在他手背上敲了两下,吩咐管事道:“接着说。”
原来是贾赦的乳母偷拿了少爷的玉佩——此时荣府也有规矩,乳母在少爷正式读书后就不能再贴身伺候了。但因为奶过少爷,在仆妇中肯定更为体面,在少爷乃至太太跟前也算说得上话……而且她还掌过多年少爷房里箱子和柜子的钥匙。
管事回完话,又得了太太之令,行了礼便告退出门。
此时史令仪才看着长子道:“你想罚她?”
贾赦立即点了头,“定要重罚,以儆效尤!”
这才几天,就知道用典了。史令仪柔声道:“就该这样。只是儿子,你可细想过你乳母她为何只拿了你一块玉佩?”
贾赦默然,之后摇了摇头。
史令仪又招来乳母一家子的左邻右舍,他们亦是府中仆从,其中还有个小管事,说话很有条理:乳母的小孙子病了,已经向亲朋四邻借了不少银钱。
贾赦听了,微露惊讶之色。
等这些人告退,贾赦才懊恼道:“为什么不跟我说!”
史令仪看了二儿子一眼,问道:“政儿可知道?”
“怕是嬷嬷寻来,”贾政一本正经道,“也见不到大哥。”
这几天他们兄弟上午念书下去练骑射,都不在自己的院中,等晚上与爹娘吃过饭再回到房里时,府中供仆从们走动往来的角门也下钥了。
至于为什么不来向太太求助……因为长子贾赦的乳母是去了的老太太给指下的,而且太太还刚刚打发掉了大少爷院子里的大半仆从。
“不错。”史令仪赞许地点了点头,又和长子诚恳道:“为上者,需记得恩威并施。儿子你‘威’是够了,却要在施恩上多留些心。”
体会到母亲一片苦心,贾赦有点羞赧,认真地点了点头,“儿子知道了。”
“罚是免不了的,不然别人以后也以此为例再生事端,你就为难了。可你也得给人家解了燃眉之急。”史令仪拍了拍儿子的手,“娘等着看你如何处置。”
贾敏忽然道:“大哥可不能乱打板子。”跟在母亲身边,可没少听大丫头和管事们叙述和学舌。
谁让府中罚人也就那么几种老法子?
史令仪也只打过那位“姨娘”:作为老太太赏下的人,却在她的孝期涂脂抹粉,又被丈夫亲口定了“奴大欺主”的罪名……这种人怎能不狠削了她的面子再赶出去?
可少爷的乳母却不好随意打发,打了板子她也就难在府里做人,遇上想不开的怕是要上吊了。
贾赦听了妹妹的提醒和母亲的解释,竟笑着逗妹妹道:“你还真是细心。”
这会儿荣禧堂里其乐融融,一家之主贾代善也恰在此时归来。已和下朝的堂兄贾代化通过气的他,看起来真是难得的轻松。
圣上命他在家写自辩的折子,却也暗中训斥了那上本的御史一顿: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居然也要上奏……
简而言之,圣上的确有收回兵权之意,同时对忠顺王府也并非没有警惕之心。
所以贾代善心情不坏:自己在边疆虽然风光,却也吃了不少暗亏,此番也终于把忠顺王府坑了一回。不过对忠顺王父子来说,为了北疆上将军之位,哪怕因此惹得圣上怀疑一二,也还是值得。
只是帝王的疑心,只要生出来就永远都消不回去。忠顺王府自以为有了拥立之功,行事便越发恣意,如此自负当是取祸之道,只是这毛病……自家堂兄贾代化也一样拥有。
☆、第九回
进门就见到孩子们各个面带笑容,仔细听母亲说着笑话,贾代善也就在门边站住了,他冲着周围的大丫头们摆了摆手,暗示她们不必出声提醒。
“官遇生辰,吏知其属鼠,便铸一黄金鼠为寿。上官甚喜便道,汝等太太生日亦在目下。吏请问其属,官答,丑年生的。”
史令仪这笑话讲完,两个儿子都笑开了,只有小女儿贾敏没听懂,抓着娘亲的袖子小声嘀咕,“呜,娘……怎么回事。”
史令仪揉揉女儿的小脑门,“等你跟哥哥们一样大自然就懂啦。”
贾敏不由沮丧起来,“那……还得好久呀。”
这个时候才看得出他家闺女明是个年开春才满四岁的小丫头。贾代善迈步进门,孩子们齐齐起身请安,他媳妇见他却不需要那么多礼节,倒是腾出块儿地盘请他过去坐下。
贾代善在儿子面前要摆足老子的架子,可当着老婆和闺女就是“坚冰化春水”——小女儿刚像模像样地道了个万福,就被爱女如命的亲爹抱在了怀里。
贾代善板着脸问过儿子们的功课,再转头望向笑意盈盈的妻子,柔声道:“你别再累着了,前些天看着就让人心疼。”
史令仪笑道:“我心里有数呢。”
贾敏立即“告发”娘亲,“昨儿爹爹走了,娘还在看书!”
“娘看的是家里仆从们的花名册呀,”史令仪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尖,“偏你嘴快。”
贾代善也顺口道:“除了一二老人,其余用不上的就给些银子打发了去,人少正好也省心。”老太太当年买了太多人进来,这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家的钉子在内呢。
混得了官场的男人有几个真的不通后宅之事?只看他们乐不乐意管,肯不肯给足媳妇面子罢了。
只是亲爹和娘亲说话时的语气神情,还有个那个温柔细腻劲儿简直就是换了个人,让两个儿子叹为观止。
所以……爹爹才能顺利地袭了国公,年过三十便官居从二品的上将军了嘛……兄弟俩破天荒地心有灵犀了一回。
闲聊了一会儿,一家人围坐,用了晚饭。饭后,两个儿子一起告退,夫妻俩也正好说话。知道媳妇见识不凡,贾代善也乐于跟她聊聊心中烦恼,以及粗略说说朝中之事。
他的自辩折子已然递了上去:先表忠心,再提及常年在边疆任职,对庶弟疏于管教,有负圣心,字里行间的恭敬之意相信圣上绝对不会错过。
而他甘愿让出上将军之位,圣上定会有所补偿。
北疆一时半会儿贾代善也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了——他在战场拼死拼活,立下不世功勋又如何?一个不孝子就能将家业败光,还不如韬光养晦,教好儿子再出山呢。
当然,他的风湿也是一大问题……常年待在北疆还有越演越烈之势。这些日子天气渐冷,他独居在书房已经感觉双膝酸痛,听说媳妇已经吩咐人去采买不少镇痛和发热的草药,他当时心中便是十分慰帖:相夫教子样样来得,更有远见卓识……这样的媳妇他怎能不心甘情愿地尊重讨好?
听了丈夫的叙述,史令仪却是十分佩服他的犀利与果决:宁荣两府当年都未曾给圣上提供什么助力,此时摆出恭谨的模样,正是以退为进……若是忠顺王府真的谋求这北疆的上将军之位,圣上迟早会腻烦起他们的贪得无厌。
于是她便斟酌着开口,“咱们家也忒风光了些,我倒是觉得这富贵滔天总难免招人嫉妒。”
这话虽然略显直白,可又说到了贾代善的心坎里——别说外人,就连他堂兄贾代化今天还旁敲侧击地问起,万一他不再回北疆,这位子要留给哪一个……而且备选的全是一向与宁荣两府亲厚的人家,比较起来跟宁府更亲近的人选要稍微多那么一点。
贾代善沉默了片刻,才怅然道:“能看清他们的心思也最好不过。”说完,稍一低头,就见宝贝闺女正关切地看着他,“吓着了?”
贾敏认真道:“爹爹好厉害。”
贾代善微笑着哄女儿道:“哪里厉害?”
“抽身而去,”贾敏说完,便目光灼灼地看向娘亲,“娘,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