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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看朱成碧 作者:碧心寒-第13章

小说: 看朱成碧 作者:碧心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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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怔,旋即也是苦笑,心中百转千回的光芒闪烁着掠过,平白生出一种无奈地忧伤感慨,于是吩咐蕙殊:“去小东厢把玲珑带来,好好交代出行的规矩,可不能错了半分。”蕙殊答应了一声,缓缓告退,冯毅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奴才这里替师傅谢过姐姐。”
她略略一叹,将冯毅拉到一旁:“皇上九五至尊,虽说是金口玉言,但玲珑的事情到底还是要回禀太皇太后。记得瞅个机会告诉你师傅,千万不可自作主张。”冯毅连忙肃容答应,一时见蕙殊领着玲珑过来,便起身告退。
蕙殊见他去得远了,忍不住嘴巴一撇,也顾不得玲珑在场,便道:“这梁谙达如今也太会省事了,这样大的风险偏让姐姐担着,等上头问起来自己倒好推个一干二净。”
诺敏生怕触及玲珑心事,连忙秀目一横,示意蕙殊不再多言,眼光流转,果见玲珑已然满面绯红,怯怯地低下头去,当下岔开话头,问道:“蕙殊方才交代你的规矩可都记下了?”
玲珑点头应道:“都记下了。”诺敏又嘱咐道:“既然万岁爷亲点了你的名,那便好生伺候,千万不可行差踏错。”停了一停,转头吩咐留下伺候的丫头:“太皇太后这两日休息不好,那安神的水沉香记得多放一些。”
丫头答应着缓缓退了出去。诺敏想了一想,向蕙殊道:“将那把‘焦尾’也带上。”蕙殊闻言,知道是指世祖亲赐的那架古琴,不觉喜上眉梢,雀跃道:“都说姐姐的琴技堪比伯牙,蕙殊这次可算是有耳福了!”
诺敏侧着脸,只是无声地牵了牵嘴角。玲珑看着她半面沁在如春暖阳下的轮廓,依稀便是记忆中那个素手挥毫执卷墨香的女子,温婉恬静,眉间蕴着如丝的浅笑。
如此纷繁事杂渐渐准备停当了,只剩下玲珑一事,梁九功迟迟不愿捅破,诺敏心中焦急,知道纸里包不住火,见这一日难得的天气爽朗,她看准时机,缓缓地将玲珑随驾侍奉一事加以禀明,皇帝当时正在太皇太后跟前回奏此次出行的计划,眼见着太皇太后端起手畔的茶盏,眉梢轻蹙,仿佛是震怒异常,连忙下跪恭声道:“此事是孙儿无状擅专,未及向皇祖母回禀。还请皇祖母不要迁怒敏敏。”
太皇太后注视着他良久,见他举止之间殊无愧色,只是从容无畏,不觉灰心了大半,长长舒了口气,转头向诺敏道:“既是皇帝的意思,那就让那丫头好生在前头伺候,你多加教导,别再惹出什么乱子。”
诺敏稳稳答应了一声。皇帝原本跪在她之前,听了太皇太后这话便欣然起身,回眸之间朝着诺敏露出一丝感念的笑意。
诺敏暗自向他瞪了一眼,旋即缓缓告退出来,见蕙殊立在门外,便吩咐道:“去告诉冯毅,让梁谙达过来将玲珑接了过去。”
蕙殊奇道:“太皇太后不是才将吩咐,要让姐姐对玲珑多加教导,怎么这会子倒要将她送出去了?”诺敏睨了她一眼,嗔道:“老祖宗既都已经发了话,你还要锦上添花么?”蕙殊见状吐一吐舌头,连忙噤声不敢再说。
巩华城一夜清寒,香烛的气息,白幡数仗,因地位殊贵,皇帝亲批诺敏随驾例同格格位分,蕙殊与其一道坐车。她从辘辘远去的车辙中掀帘回望,屋顶上寥寥的光,耀着日头,化成一地冬日的冰冷雪白。
远处马上传来皇帝的声音:“ 联观古来帝王如唐虞之都俞吁弗,唐太宗之听言纳谏,君臣上下如家人父子,情谊溶洽。……我太祖、太宗、世祖相传以来;上下一心,满汉文武皆为一体。情谊常令周通,隐微无有间隔……”
断断续续着,听不分明,可依稀辨去,仍旧是端坐金銮殿挥斥方遒的英武天子,不见半分颓然。
紫盖香车,玉堂金马,这样一种陈旧而寡淡的华丽,在诺敏翻覆的思绪中泛起浅浅的惋惜。就好像是那敦煌就丝绸上泛起的琳琳珠光,只有一点的亮,细细的用丝线拼出来,然而并不是从前酣畅富足的瑰丽,华美纹饰下那颗斑驳怆然到破败的心,只是令她担忧,愈发担忧。
正如太皇太后心中的忧虑,前头横刀立马的少年天子,已不再是当初总角稚颜,每每只有对着芳姐姐,才会真正笑逐颜开的三哥哥玄烨了。





10

10、隔花初见 。。。 
 
 
山中的夜色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浩浩荡荡地落了下来。诺敏在前头见梁九功递了安歇的暗号,便只留了玲珑在房内,自己回到西厢屋中,蕙殊还不曾梳洗,见了她连忙收了手里的琐事,从箱子中将那把“焦尾”找出来放到案上,笑道:“前头既是有人顶着,咱们且乐咱们的。”
诺敏最见不得她急躁难耐的模样,教训道:“在宫里都呆了这么些年了,猴急的脾气还是一点不见改,你这样下去早晚要坏了事。”蕙殊笑着讨饶:“好姐姐,你就担待我这一回,横竖皇上那头还有玲珑,咱们的屋子隔得又远,保准惊不了圣驾。”
诺敏重重叹了口气,还欲再说,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幽幽的箫声。起先只是飘渺而遥远,然过得片刻,渐渐分明起来。诺敏忍不住推开门走到庭中,只见远处山下几点暖灯盈盈,天地间唯余苍茫清冷的寂寥夜色,头顶闪烁黯淡的星辉仿佛是离人的眼泪,在那箫声的蜿蜒吹拂之中缓缓低垂,近得触手可及。
她试探着向前寻觅,但终究不敢走出太远,只觉的那箫声渐行渐近,恍若就在耳畔,旖旎婉转,摇曳生姿,却没有女子的自怜自伤,倒仿佛是痛失挚爱辗转尘俗的谪仙公子,从转折跌宕的巅峰猝然坠入珠玉迸溅的谷底,带着决绝的凄然和无垠的怅惘,世间万物都随着那款款的音律被他擎在掌中,阅尽悲欢离合的思绪,脚步已然疲惫而倦怠,却仍旧不得不继续前行,月色拖出他孑然独立的背影。袅袅的尾音散去,诺敏下意识的抬手,却发现泪水已然濡湿双靥,连忙取出帕子来擦拭。
蕙殊已然跟了出来:“究竟是谁在这个时候吹曲子,还吹得这样悲伤?”见诺敏神色怔忡,忍不住又问:“姐姐可知道这吹的是什么?”
诺敏点一点头,朱唇微启,轻轻唱道:“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采苦采苦,于山之南。忡忡忧心,其何以堪。汝心金石坚,我操冰雪洁。拟结百岁盟,忽成一朝别。朝云暮雨心去来,千里相思共明月。”
渐渐低沉的歌声便好似那缓缓散去的箫音,融尽这一地如水的月色。蕙殊看着诺敏皓雪凝脂如玉琢一般的轮廓,眼神凄迷朦胧,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怎的便生出一种再难派遣的怅惘。
蕙殊看着她缓缓伸手,依稀是要去抓住那倾泻在指尖的光华,疏凉的眉目如画,无关风月、无关感伤,只是莫名的孤独与寒冷,内心空旷得不见一个人影,只想立刻寻找一个能够借以依靠的臂弯,然后永生永世地沉溺其中。
远处的箫音仿佛是受到了歌声感召,停了一停,蓦地再次响起。与方才难以抒发的愤懑怅惘相比,这一次的旋律更加明朗,更加激越,仿佛是从高山之巅急泻而下的山泉,铮铮地敲打着岩石碎屑,却又有流水蜿蜒的如丝情怀。
诺敏听了片刻,突然猛地折回屋中,抱出那一把“焦尾”,借着庭中清亮如乌墨的石凳,素手轻拨,泠泠两声,便已跟上了箫音的节奏。悠悠轻扬的舒缓节奏,将那原本奔腾汹涌的滞郁冲荡缓缓抚平,有如清旷久远的幽泉,默默无声,点滴渗入原本已然干涸龟裂的心房。
一阕既定,她十指微转,竟是换过了另一种曲调,借着方才箫音的余韵,低吟浅唱,款款而歌:“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箫声起先有微微的滞涩,然而只是一瞬间的停顿,便已极快地跟上了她的节奏。但闻琴音泠泠若空谷幽泉,箫声依依似彩云逐月,丝丝契合的剔透明朗之间,唯余那一缕若有似无的空灵女声,乘着清新拂面的晚风,向着头顶那一轮无暇的圆月直奔而去:“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为流泪泉。”
须臾的喟叹,箫声陡然停滞,诺敏却再难抑制心中起伏思潮,泪珠跌落冰弦上,一声长叹:“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蕙殊上前蹲在诺敏膝头,低声问:“姐姐,你怎么哭了?”
诺敏抹一抹脸颊的泪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没来由的感伤。”却听远处的箫声低低地拐了两拐,仿佛是在遥遥致谢,音律之间已不见了方才的别样忧戚,平添了两份释然的洒脱。
她低眉续弦寥寥数下,相和致意,蕙殊笑道:“也不知道是哪位将军英才,能够与姐姐这般心灵相通。”诺敏回过头来嗔了她一眼,道:“你胡说什么呢!”蕙殊顽皮却又认真,道:“我虽是不通音律,但姐姐方才弹琴的神色却是瞧得一清二楚。姐姐再瞒不过我的。”
她无言,想起小时候学琴,宫中的乐师满手松香,心中的万千才学碍于身份限制,空剩一腔唯唯诺诺的样子,在她跟前局促而紧迫。还是那个身着红衣的少女,芳儿,赫舍里芳儿,翩跹的身影穿花拂柳,施施然走在自己跟前。素手拨弦玲玲有声,她偏着头,叙叙淌过如水的声音,忽近忽远,点滴落下。
“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自己从她那里学得了一手行云流水,却从未学到那朵如花解语的半点情丝。
低低舒了口气,诺敏转头,望向天边寥落的星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个吹箫之人,定是用情至深。”
辗转着又是一阵秋雨,飒飒的凉意摩挲,就连怒放的金菊也无力抵挡,被击打着倾颓下来。太皇太后自打入秋便感染了风寒,拖到这一日,身子愈发不好。皇帝事亲至孝,决意十月中旬启程前往遵化温泉,诺敏自然少不得伴驾同行,接了旨意便和蕙殊在房内收拾必须的茶具事物,却听御前伺候的胧月在外头求见,连忙命小丫头掀了帘子请她进来。
蕙殊便问:“你同玲珑一道,不在御前盯着差事,反倒这里来做什么?”胧月低了头,言语怯怯,“奴才是第一次御驾随行,对随驾的规矩不甚相熟,只怕行差踏错有了闪失,所以还想请姐姐多提点。”
蕙殊不意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转了三转,早已明了,转头看向诺敏。见她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拉过胧月道:“你有这个心,已然极好。只是御前随驾,自然有梁谙达进行提点督促,就算是梁谙达不得闲,还有管茶水的姑姑们在,断没有上我们这里在讲规矩的理。”
胧月闻言不觉愈发低下头去,细若蚊蝇言语讷讷,“姐姐在皇上跟前时日最久,就连太皇太后也常夸赞姐姐行事。胧月只是想着若能得到姐姐一两句提点,箴言所贵,也算是为日后积些福气。”
诺敏笑着摇头,道:“这话不说不合规矩,便是从情理上论,我也当不起这样的高誉。你只管做好眼前分内的事情,谨言慎行,收心敛性,定然是后福无穷。”胧月羞得两颊绯红,屈身福了一福,缓缓告退着出去了。
蕙殊见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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