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新村-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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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沫凌一路没有停留,直接来到了自家的田地间,果然看到几个哥哥俯身在忙碌着,他们在的那田却不是自个儿家的,而三叔家的,现在还剩少许便插完秧,想来今天一天便能忙完了。
“四哥。”顾沫凌远远站在路边,提着声招呼道,听到声音的顾行周等人,纷纷直起身往这边张望。
“四哥,你来一下。”顾沫凌冲着顾行正招手,声音又大了一些。
顾行正听清了,也顾不得手里还提着半把秧苗,转身上了田埂,顺着那窄窄的路飞快跑到顾沫凌前面,裤腿挽至膝上,脚上沾满了泥巴。
“七妹,可是让我做什么事?”
“四哥,昨天晚上,大伯可有对你说什么?”顾沫凌初时是想先知道四哥对小雅的确切心思,可现在一瞧到四哥憨憨的笑,她却问不出来了,只好迂回的问。
“没说什么啊,怎么了?”顾行正微愣。
“我还以为大伯告诉你了呢。”顾沫凌有些失望,原来四哥还不知情,看来她还是得直接问了,“四哥,昨天来了两个媒婆,有一个提的是覃家的姑娘,还说那姑娘非你不嫁呢,四哥什么时候认识覃姑娘的?”
“什么?”顾行正错愕的看着顾沫凌,以为自已听错了。
顾沫凌无奈的摇头,看来四哥是真不知情,略一思索便将昨天的事一五一十说与顾行正听,末了才问:“四哥,小雅的心思,想来你也是知道的,只不知四哥是怎么想的?”
“……”顾行正脸上一红,低着头不说话。
“四哥,小雅姓什么?”顾沫凌看着他这扭捏的样子,忽的福至心灵般想到了一个可能,可随即,一颗心便沉了下去,若……那他呢?
“……不知道。”顾行正极不自在的回答,边说边用脚踩田边的泥,摆明了就是在害羞。
顾沫凌忍着笑,四哥虽未明说,可这态度却已能说明一切,不过,这种事可不能靠猜测的,还得问确切了才是。
“四哥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顾行正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我不配……”
“四哥,什么配不配的?你哪点儿比人家差了?”顾沫凌被他的话气得一滞,她就不明白了,他究竟哪点儿不如人了?居然这么自卑……“四哥,你若有心,又开不了这个口的,我可以帮帮你,可你若这么想,我看我也不必多管闲事了,唉,你先忙吧,我得去工地上看看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
“七妹。”顾行正急急开口,看向顾沫凌的眸中有着犹豫有着说不清的慌乱,这个憨厚的青年,此时的眸中已没了一贯温和的笑意,只剩下浓浓的复杂的神情,“我……”
“四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想,可是,我想告诉四哥的是,男子汉顶天立地,自当配得起任何人,就算她小雅是皇亲贵胄,是名门千金,甚至是个公主,我顾沫凌的哥哥也没有配不上的。”顾沫凌看着这样的四哥,叹了口气,正色看着顾行正说道,在她心里,只要真心相爱,什么配不配的,都是浮云罢了,再说了,现在的小雅可不是那些高不可攀的大家小姐,而是……这个,顾沫凌现在自然不好说。
“她是哪里人……我都不知道,甚至连她的姓名都不曾问过……”顾行正似是被顾沫凌的信心感染,明显的安定不少,只是,他却仍有些不确定,“她也从没说过……”
“四哥若真有心。”顾沫凌轻笑,这个傻四哥,明明有意,却这般犹豫,想来是因这二十几年的生活所累吧,“我今天这般问你,就是想知道四哥的心思,免得到时候,好心办了坏事,误了四哥的好日子。”
“谢谢七妹。”顾行正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却忘记了自已的手上还沾着泥,一摸之下便都蹭到了头上,惹得顾沫凌好一阵笑。
“行了,你忙吧,我这就去给你当红娘去。”顾沫凌远远的看到寻梅套了车,和杨二春两人缓缓驾车出来,便冲他挥挥手,站到路边等候。
一路,寻梅问了好几次,顾沫凌只是笑,却没有告诉她们实情,她敢肯定,她一说出来,寻梅一定是第一个反对,理由便是小雅的身份,现在,全家也就她和寻梅知晓杜林等人的身份,若是寻梅一个不满脱口反对,那他们岂不是要曝露出来了?
暂时,还是不说吧。顾沫凌也有自已的打算。
将杨二春安置好,和杜林碰了个头,说了几句,便让他们散各自去忙,其实这儿的事,杜林每日都会报给她知道,这会儿还真没有什么可说的。
顾沫凌故作清闲的四处溜达,顺便检查小雅这段时间努力的结果,小雅的手艺也确是了得,这一片整体效果一出来,倒有了聆竹居七分神韵,那图案,与王瑾珏绣的店旗亦有五六分的神似,顾沫凌看着,不由满意的点头,她的要求并不高,在这样的地方,有这个效果,已超出她的预料了。
“这么早?”很快,顾沫凌转悠到了小雅面前,她正吩咐那几个助手去挑运要用的石子,顾沫凌远远的等了一会儿,见只剩下小雅一人,才缓步上前,笑着问。
“每日如此,有什么好奇怪的。”小雅看到顾沫凌时微微一愣,嘟哝了一句便蹲下了身子,拿起几块石头心不在焉的拔着泥土,自从上次一起去过陈家岙,她对顾沫凌说话虽然仍有些冲,可那敌意却不知不觉消散了。
“小雅。”顾沫凌也不在意,在离小雅两尺远的地方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一手搂着膝盖,一手支着腮,看小雅拔拉了半天,她才突然开口。
“什么?”小雅半天没见她吭声,以为她真的是无聊了才到这儿来,也渐渐的放松下来,排石头的动作便快了起来,此时听到她喊,也是漫不经心的应着。
“你姓什么?”顾沫凌的语气轻得仿如耳语,却又清晰的传进了小雅的耳朵,那语气,就像是对闺中好友般亲昵,又似自言自语般随意。
“啪”,小雅的手一抖,手中的石子便掉了下来,撞在几块石子上,又顺着跌落到了泥土里,小雅低着头,心里忐忑不安,一声不吭。
顾沫凌也不理会她有没有回答,径自坐着,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仍是用那样的语气,淡淡的说道:“昨天我家好热闹呢,一气儿来了两个媒婆,都是给我四哥说亲的,那三个姑娘,据媒婆说,都是个顶个儿好的,其中有位姑娘,还说非我四哥不嫁呢,今天一早,我大伯便出门去访人家了。”
小雅初听到时,双颊顿时飞红,头更是埋到了胸前,看起来整个人似是团成一团似的,可是,当她听明白有两个媒婆上门说了三个姑娘时,一下子便弹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顾沫凌,脱口问道:“你……说什么”
“嗯?”顾沫凌唇角含笑,缓缓起身拍了拍衣衫,有些装傻充楞,“我说什么了?”
“你刚刚说……刚刚说,谁去你家给谁说亲了?”小雅咬了咬贝齿,双目中隐隐有着泪意。
“那杜媒婆,可是你派去的?”顾沫凌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小雅浅笑着问,“你便是那覃姑娘?”
“是又如何?”小雅的脸再次变得通红,可是这一次她没有掩饰,直直迎着顾沫凌的目光,“我就是看上他了,就是非他不嫁了,你待怎样?”
“我能如何?我能怎样啊?不过是问个明白罢了,你这么紧张作什么?怕我妨碍我四哥的亲事?”顾沫凌见小雅张牙舞爪的戒备着她,不由好笑,忍不住想逗逗小雅,“我四哥说……”
“他……说什么?”小雅问这话时,虽然语气仍有些冲,却多了几分紧张几分慌乱几分不安。
顾沫凌笑盈盈的打着小雅,看得小雅渐渐失了耐心却仍忍着烦躁等待的样子,才漫不经心的回道:“想知道?你先说那杜媒婆说的那位覃姑娘是不是你?”
“是。”小雅几乎咬牙切齿的蹦出这个字,可是,眼前这人,她却动不得,且不说动了她,他会怎么样,便是她想动,只怕也没这个本事。
“哦~~”顾沫凌笑盈盈的拉长了语气,点了点头,才转身看着远处,“我四哥说,不知道她是哪里人,甚至不知道她的姓名……至于这个她是谁,我却不知。”
不知才怪。小雅冲顾沫凌翻了个白眼,她怎么能听不出顾沫凌的调侃,可是,她的身份,能随意对顾行正说吗?少当家可是下了命令的……
116去通风报信。
117上门贱卖的谷子
117上门贱卖的谷子
顾言林跑了三日,终于将几位姑娘的底摸了个清清楚楚,基本上,访的结果和媒婆说的相符,就是那最喜夸大的徐媒婆,这次果然没有添加半丝,所说所述都基本符合,反倒是那位覃姑娘,着实让顾言林好找,第一天他便是先寻的这覃姓人家,结果寻了一天都没人知道附近哪家姓覃,要不是他也认识覃天,估计他就直接放弃了,总算,访完另两位,到第三天返回去寻时,终在离顾家村不远的一个小山岙里找到了几户覃姓人家,那覃天便是其中一户。
顾沫凌听罢,心情更加烦燥。
这代表什么?小雅和杜林他们是一伙的,那覃天呢?如果那几户人家是小雅听了她的话特意安排的,那覃天算什么?是她故意借着他的光,还是原本就是一起的?
若是前者,倒也没什么,可若是后者,那么,她是不是被人当傻瓜了?和他的相遇是否也是安排好的?她并不是对覃天没有怀疑,就算那一次杜林否认他们千竹寨有覃天这个人,就算他们相遇时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可是,这能代表什么?她从来没有去打探过覃天的背景,甚至,她连问都没问过覃天他家在哪儿,就那么轻易的,慢慢的信任了他,慢慢的让自已的心有了裂隙。
直到此刻,顾沫凌才惊觉,自已对覃天的在意已超出了自已的认知,她已经容不得他有欺瞒她的可能存在了,一想到覃天可能是有目的接近她,她的心便直线沉落,犹如坠入无底洞般,飘飘荡荡惶惶难安。
顾言林和顾言生等人讨论的事,顾沫凌没有心思再去打探,她甚至忘记了告诉四哥,那覃姑娘就是小雅,她把自已关在屋子里,一遍一遍的回想起和覃天相遇相识的一幕幕,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可每一遍回忆,都没有找到他任何不妥之处,一切都很自然,就像他什么时候走进她心里般,自然而然。
没有不妥,自然是好事,顾沫凌心里亦有喜悦,可是,当她想到覃天有可能真的是千竹寨的人时,她的心便更沉几分,那么自然的安排,得费多少心思?得多好的隐藏功力?
如果他真的是,那与杜林的合作呢?
顾沫凌忽然觉得不寒而悚,看来,自已是被师父保护的太好了,未经历过江湖阴恶,以致于养成如今这般轻信人的性子。
“小姐,陈家又来人了。”寻梅急匆匆而来,敲响了单薄的门。
对了,事情还没有证实,还是先瞒着寻梅吧,不然以她护短的心态,非找杜林或覃天拼命不可,他们可不是徐媒婆和陈大春等人,他们哪个不是身负功夫的?若真动起手来,寻梅只怕占不到什么便宜。
而且,在顾沫凌的心底,还是不想见到寻梅和覃天两人动手,无论伤到哪个,都不是她想看到的,且不说现在只是她的猜测,就算覃天真的骗了她,她潜意识里还是不想去想覃天受伤的可能。
“来了。”顾沫凌一个深呼吸,敛起了心事,揉了揉脸,感觉能面对寻梅,才起身开了门。
“小姐,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寻梅不亏是和顾沫凌一起生活了十六年的,纵是顾沫凌努力掩饰过,却仍逃不出寻梅的眼睛,她一眼便看出了顾沫凌此时的郁郁,虽然很淡,却依然瞒不过她。
“只是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