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4-架空历史之大唐风云-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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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空迟迟不回,浴莲今天可是逮到了个借题发挥的好机会。终于等到明空回来了,上前怒叱道:“让你打个水居然也要这么久,你以为现在还是在宫里吗,我告诉你……”
明空早就受够了这个恶婆娘的气了,此刻又正心烦的很,狠狠瞪了她一眼。浴莲只觉得全身都浸在冰水中一般,剩下的话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去。
不带有一丝情感和波动,此刻就连明空的说话都让浴莲遍体生寒:“我累了,需要休息,如果没事就不要打扰我。”最后一句话,明空说得很慢。她知道,对浴莲这种欺软怕硬的可恶小人,恫吓,威胁只能奏一时之效,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重返宫中,她一直在忍。不过现在暴走的明空已经懒得去想浴莲会怎样报复自己了,在这三天里,明空一定要问明白自己的本心,到底是选择师门还是爱情,现在也是应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张枫本来对这些所谓名山大川没有半点兴趣。但自从达到“入微”的境界,在他的眼中,这个世界每天似乎都在发生着难以形容的变化,“师法自然”,张枫也渐渐发现自己对这些山山水水有了些兴趣。此番来到洛阳,静念禅院张枫是敬谢不敏的,不过嵩山倒是不妨一游。
此刻,张枫正牵着那头名为“老吕”的瘦马,沿着通往少林寺的山道缓缓而上。少室山山势颇陡,山道却是一长列宽大的石级,规模宏伟,工程着实不小,是先帝李世民为临幸少林寺而开凿的,共长八里。对面山上,五道瀑布飞珠溅玉,奔泻而下,再俯视群山,已如蚁蛭。顺着山道转过一个弯,遥见黄墙碧瓦,张枫知道,眼中这所寺院就是闻名天下的少林寺了。
少林寺创建于北魏太和十九年,是北魏孝文帝元宏为安顿印度僧人跋陀而建。“净供法衣,取给公府”。千年宝刹少林寺由此而来。
三十二年后,北魏孝昌三年,南天竺高僧菩提达摩从海路抵广州,在见过了梁武魏元后,最终寓止少林寺,面壁九年,首传禅宗,被尊为中国禅宗初祖。少林寺也就此成为了禅宗祖庭。
北周建得三年,武帝废佛,当时已隐隐为天下百寺之首的少林寺自难免被毁。直到大象年间静帝恢复佛教,流亡外地的少林寺僧众又回到少林寺,少林寺复兴,却更名为陟岵寺。
后北周大将杨坚黄袍加身,是为隋文帝。都说得天下最容易者未有如杨坚者,其实不然,能够力压四大阀南面天下,慈航静斋、静念禅院居功至伟。是以继位之后,杨坚大力发展佛教,少林寺也得改回原名,并赐田百顷。
李世民带兵讨伐王世充,却险险死在寇仲的井中月下。事后反复思量时,少林寺十三棍僧前来助战,也给李世民打下一支强心剂。在立下了赫赫战功后,昙宗一僧受封为大将军,其余十二僧不愿为官,唐太宗各赐紫罗袈裟一袭。
此刻,张枫就立在一片碑林之前,而他面前的一块大碑上,正刻着唐太宗赐少林寺寺僧的御札,嘉许少林寺僧立功平乱。
“看来即使是少林寺也难以免俗啊。”张枫将手搭在已经有些烫手的石碑上,自言自语道:“十三棍僧助李世民吗?不知是否也受到慈航静斋的古惑呢?”
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善哉,善哉!静念涤心,慈航普渡,十三棍僧下山,为的并非某人,旨在天下万民。”
张枫吃了一惊,自己居然被人来到近前,却浑然不觉?转头望去,漫天阳光下,一个身穿灰袍的枯瘦僧人拿着一把扫帚,正在弓身扫地。这僧人甚是苍老,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实在看不出会武功的样子。
虽然刚刚的言辞对少林寺很不尊敬,不过张枫好像全无所觉。不过凭直觉,张枫知道眼前这个老僧绝非普通人,当即笑嘻嘻道:“大师您好啊!”
老僧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他眼光茫然,全无精神,张枫甚至都有些怀疑刚才自己听到的话是不是出自这老僧之口。
一丝讶色在老僧眼中闪过:“居士小小年纪,竟然已臻‘入微’境界,十年后,这天下能与公子相捋的对手,仅寥寥数人矣。”声音苍老,确与张枫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一摸一样。
同样的话,张枫曾经听宋缺不止一次地说过,是以并不惊讶,不过对老僧的身份也产生了一丝好奇,不禁问道:“大师如何称呼?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吧。”
老僧一边扫地一边答道:“老僧的名字,如今早已忘却,如果居士执意于此,就暂且以‘大梦’代之吧。至于老僧在这里的时间……我也记不得了。只记得当初昙宗他们下山的时候,老僧就在这里看着他们了。”
张枫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算来,这老僧在这碑林中已经二十多年了,又想起《天龙八部》中的无名老僧,不也是同样在藏经阁中一呆就是四十多年?这个少林寺,果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只是,少林寺的这些老和尚怎么都喜欢扫地啊?看着“大梦”手中破旧的青竹扫把,张枫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老僧淡淡道:“昔者达摩祖师到中原后,第一个去看的人就是梁武帝,武帝第一个问题就是‘如何是圣谛第一义’。”
虽然不知道老僧的用意为何,但按照张枫看武侠小说的经验,这些所谓的高僧,都喜欢故弄玄虚,动不动就来一段佛曰,或者引前人的故事,眼前这个老僧显然也是如此。不过张枫显然不敢稍有大意,每部小说的主角都因此得到不少的好处,徐子陵不就是在真言大师那里学得“九字真言手印”吗。
只听得老僧继续道:“祖师答曰:廓然无圣!而后,帝又问:对朕者谁?祖师则道: 不识。”
张枫一震——隐隐约约间,他知道这老僧口中所说的是与自己休戚相关的事情,只是在没有了解这段话的真正意义之前,张枫还无法将之具体化,形象化。甚至连老僧什么时候离开都浑然不知。
不知不觉间,夕阳染红了整个少室山,恢宏雄伟的少林寺在这余晖中散发着神圣、庄严的气息。同样的阳光也落在寺前碑林外的一人一马身上,两道长长的影子,被拖出好远、好远……
卷六 第六章 峰底夜话
菩提达摩,释迦牟尼的第二十八代徒孙,印度禅宗的第二十八代祖,当年他从南印度飘洋过海来到中国南方。梁武帝信佛,随即就把他接到南京传法。梁武帝萧衍,汉初名相萧何第二十六代玄孙,人称佛心天子。在中国古代众多皇帝中,他是信佛最虔诚的一个人。不但度很多人出家为僧,并建塔、造寺、塑像装金,甚至自己还披袈裟上座讲《放光般若经》。如此虔诚的信徒,且手掌半壁江山,达摩若要宣扬“佛教精义”,找他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
当时佛教传入中土时日尚短,尤是南朝佛教重视讲“义理”。梁武帝一见达摩,便有些迫不及待问道:“朕一生所有造寺、度僧、写经、弘扬佛法、到底有没有功德。”
达摩淡淡道:“没有功德,只是人天之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看来虽有,实在没有。”
武帝并不气馁,又问:“如何是真实功德呢?”
达摩答道:“清净智慧是微妙圆融,本体空寂,无法可得,如是功德,绝对不是世间上有为之法所能求到的。”
达摩的禅宗重坐禅,提倡“见性成佛,不立文字”,这一点武帝是知道的。于是问起了在他看来最为玄妙的问题:“如何是圣谛第一义?” 想难倒这位高僧。
哪知达摩应声便答:“廓然无圣!”
“廓然”,就象虚空一样辽阔,广大无边,清虚灵明,不动不摇。达摩是指我们的心性犹如虚空一样,辽阔虚明,清空廓彻。“无圣”,既然象虚空一样的灵明廓彻,一样也没有,当然没有圣,也没有凡了。而这知道没有的又是谁人?达摩仅凭一句话就指点梁武帝见道的“廓然无圣”的妙明真心。只可惜教大机小,梁武帝只知持论教义,说凡道圣而不明心性,无法领悟达摩大师的根本法要。
直到梁武帝将这段问答告于他的师父志公禅师,禅师听后大吃一惊,对他说:“达摩大师这个开示实在太好了,他是观音大士,传佛心印的大权,乘愿而来。”梁武帝方知后悔。然此时达摩已折苇渡江,进入北魏境内,在洛阳、嵩山一带游历并传授禅法。
一苇渡江何处去,九年面壁待人来。达摩在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把正法眼藏和衣钵,传给二祖慧可大师,灯灯续焰,奕叶相承。禅宗也由此而来。
这段历史,张枫当然不知。所以对老僧的话,他也只知气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纵是悟性超然也终难窥其堂奥。
日已黄昏,少室山下也升起了袅袅炊烟。几个放羊的孩子嘻笑打闹着经过碑林,将张枫从沉思中唤醒,才知在自己不知不觉间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该是找个地方休息了。
少林寺的好客之名由来已久了。张枫翻身上马,轻轻一夹马腹,目标——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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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瞻中岳,今宵宿少林。
心依六禅静,寺据万山深。
树古风留籁,地灵夕作阴。
应教半岩雨,发我夜窗吟。
张枫一个人躺在少林寺偏西的一间小客房里,四周万籁俱寂,但他心中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现在正在后悔——昨天一时冲动下与明空定下三日之约。自己就是心太软,看到明空可怜的样子就忘记了保持平时的冷静:魔门的势力遍布天下,偌大的感业寺中当然也有他们的暗桩,以魔门中人的冷漠和自私,他们眼见明空受苦也属清理之中,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后天便是约期了,如果届时明空动用了这股势力,虽然自己已是今非昔比,但是只要这些人能有当日无漏寺中伏击自己的那几个人的实力,再加上一个莫测其高深的明空,以及正好能够限制幻魔身法发挥空间的天魔功……一个失算,自己的小命就有可能葬送在那儿。
不去行不行?当然不行!张枫虽然对所谓君子甚是不屑,但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儿,毕竟自己不是全无机会。
其实张枫明白,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有另一个原因有着更为重要的地位。只不过张枫现在还不敢、也不想去碰触它——身体上的伤害对于身怀长生诀奇功的张枫来说只是短时间的问题;但是感情上的伤,却不知何时才能弥补。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果注定要受伤,那自己又何苦去要让自己伤得更重,更痛呢?
明空啊,你的选择会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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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不和谐的音符将张枫从沉思中惊醒。猛地直起身来,右手迅速搭上了床头的重光——外面有人!
少林寺威名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