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
☆、第二十六章
刚过巳时他们就回到城,太阳已经很烈了,街道上的人少了不少,酒楼饭馆都热闹了起来。到了林府大门口,小厮麻利地牵着马匹从后门进。林至清掸了掸衣服上得尘土,整了整衣冠,刚准备进门,林济家就疾步地从里面出来,林世铎扶着他。
“至清?”林济家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你回来得正好,快同我去个地方,咳咳。”林世铎拍拍他的背。
“怎么了四叔公?您怎么这么急?”
“没时间了,我们路上说。”
在马车上,林济家和林世铎才将事情道来。
住在归客楼的苍龙教副教主之一宋贤被弟子发现死在房中,胸口插着一把飞刀,一刀致命,而这把飞刀是天玑门少主徐少舟的专属武器,唤雨燕。屋中凌乱,有打斗过的痕迹,可奇怪的是,竟没一人听到声响。
苍龙教的弟子找徐少舟对峙,徐少舟拿出自己的四把飞刀,说自己的飞刀都在,宋贤身上那把根本不是他的。可那把飞刀明明就与他的雨燕一模一样。虽然人人都知道徐四燕,但谁又晓得他是不是藏着第五把?双方一直僵持不下,时刻都准备动起手来,其他人赶忙劝阻,并要找个大夫来验尸,看看宋贤是否是真的死于徐四燕的飞刀下,以及他的被杀的准确时辰。
他们直接找上林家,可林济行不知道上哪儿出诊去了,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人;林济思在戴府,也不能过来;林济甫不懂医术;于是乎林济家只好带着林世铎先过来看看,让小厮赶紧去寻林济行。恰好碰到林至清,他才记起林家还有一个精通医术的,二话不说便把他拉过来了。
林至清也不是没见过死人,还见过不少,而被人杀死的,这次,是第二次。
。
归客楼有三层,客房在第二、第三层,每层有四个上等房,六个中等房,八个下等房。现在第二层已经住满,第三层有几个下等房住了几个过路人。苍龙教、天玑门、玄灵派、万俟山庄的人都住在第二层,徐少舟就住在宋贤对面。
苍龙教总舵在梅城,歌曳城、花炎城、坞城都有分舵,教主李树时,副教主宋贤、江宁。苍龙教善于用拳,九龙拳便是他们的独门武功,共有九种套路,招式灵活,变化多端,擅于近战,但只要内力足够深厚,隔山打牛也不是没有过。在拳脚谱上,人们给它排名第三。可是宋贤的九龙拳却是一般,他主要是用剑,剑术是从小跟自己父亲学的,有些套路与玄灵派的狂浪剑法相似,招式却没有狂浪剑法那般让人眼花缭乱。他的招式更简单明了些,与狂浪剑法相比,略逊一筹。宋贤之所以能当上苍龙教的副教主,主要还是因为脑子太好使,善于经营。
玄灵派就在东初山山上,以狂浪剑法闻名于世。狂浪剑法犹如狂潮袭来,排山倒海,一剑似万剑,无孔不入,应接不暇。悟性低,手脚不灵活之人,要练此剑法,只会被自己绕晕;如果内力不够好的话,这狂浪剑法也就耍得好看,杀伤力不强。在剑法谱上,人们给它排在第五位。
天玑门在双边城,临近边境,靠近卑陆后国与车师后国,不富裕,门派也小,他们主要是喜欢观察星象,替人算算命,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徐少舟遇到了一个好师父,得到名器雨燕,他自身从小就跟了不少形形□□的人学了杂七杂八的功夫,有了雨燕后就勤于练习飞刀,徐四燕渐渐出了名,天玑门也慢慢被人们熟知,然后有更多人来找他们算命。
万俟山庄名不见经传,十六年前被赫连铁鹰邀请参加赫连灼的生辰宴,才被人知道。这么多年来,人们还是不怎么知道万俟山庄,也不知道他们干嘛的,因为他们飘无定所,踪迹难寻,人们曾猜测他们就在卑陆后国与车师后国这一带。
。
宋贤的屋子已经稍稍整理过,但还是可以看出桌椅,书本,花草摆设不是很齐整。
玄灵派掌门臧林江,米灰长衫,身形消瘦,年过半百;万俟山庄少庄主万俟少辛,豹皮为裳,光着一个膀子,身材健硕,十六七岁;天玑门少主徐少舟,果绿色直裾,面目清秀,而立之年;苍龙教歌曳城分舵舵主,也是宋贤的师兄何天正,青莲色锦衣,与臧林江年纪相似,微胖;以及发现宋贤尸体的弟子黄默谷,都在这屋里。
林至清他们一进屋子,明显就感觉到肃静压抑,暗潮涌动。打完招呼,互通姓名后,林至清便去查看宋贤的尸体。
尸体已经完全僵硬,背部有尸斑,指压尸斑能完全褪去,角膜很浑浊,身上没有其它伤口,也没有中毒迹象,胸口那把飞刀有手掌一般长,刀身浑身雪白,摸上去冰凉冰凉的。这一刀的确是导致宋贤失血过多而亡的原因。可是,那熟悉的怪异感又来了……
“宋副教主是死于昨天申时到酉时之间,死因是飞刀刺中心口失血过多,不治身亡。凶手功夫了得,手法精准,速度快,力量足,一刀致命。”
何天正猛地站起来,脸色气得涨红,拔出剑,指着徐少舟道:“徐少主,你还有什么话说!”
万俟少辛也激动得握紧手中的弯刀,也想站起来,却被身后的护卫及时压下去了。他是觉得有架打,心里兴奋的,是个十足的热血少年。
徐少舟纹丝不动,平静的说道:“我说过了,不是我。”
“林大夫都说了是中刀身亡!你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现在就要为我师弟报仇!”
何天正向徐少舟的面门迅猛刺来。
“灼灼!”
赫连灼抽出长鞭,眨眼间将他的剑抽走,甩向门边,“叮”的一声,剑已刺入门板三分,剑身还在急促颤动。
“你!你们在做什么!”何天正转头瞪着林至清他们。
“何舵主,消消气,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宋副教主的死因,证据也有了,还有这么多见证人,也不怕徐少主不认。可徐少主一直说自己不是凶手,我们倒不如听听徐少主的说法,如果这里面真的有什么误会,让真凶逍遥法外,那岂不是让宋副教主死不瞑目?”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
“你打不过他的。”赫连灼冷冷道。
“何舵主,是这样的,至清的医术只是泛泛,宋副教主的死因还有些疑点,可我又看不明白,我希望能等我三叔公过来看看。”
林济家皱眉道:“疑点?怎么还会有疑点?”
“四叔公,不急,我们得先来理一理。”
林济家点点头,转头对何天正道:“何兄,能否给林某个面子,要杀犯人前也是得先审审的,万一错杀了好人,就是罪过了……”
何天正甩开衣裾,坐回位子上:“我就给林老爷这个面子,看他还能颠倒黑白不成?哼,这里是歌曳,还有众位在,我量他也跑不了!”
“多谢何兄。至清,说说吧。”
“是。”
林至清走到黄默谷跟前,问道:“你能在跟我们说说你发现宋副教主时所看到情景吗?”
黄默谷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才道:“在离辰时还有半柱香左右,我来唤副教主下楼用早饭,可副教主他还是没有应我,我便觉得奇怪。就试着推门,没想到门只是掩着。我一进来就看到屋里乱得像是招进了贼,再往里头走两步,就发现副教主瘫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再走近看,就看到副教主胸口插着这把雨燕,血浸湿了衣裳,地上也有,剑就落在脚边,还没有出鞘。我伸手去探副教主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气了……”
“副教主是死于昨天傍晚,你们都没有发现这屋里不对劲吗?为何到今早才发现?”
“是这样的,我昨天快到酉时时就来唤副教主去用饭,他说自己很困,就不去用饭了,想睡会儿,让我把饭菜拿上来放着,醒了会自己吃的。我便照做了,饭菜拿上来时,副教主就已经睡下了。”
“那是已经睡熟了吗?”
“听动静,应该是睡熟了。”
“那昨天送来的饭菜呢?”
“哦,小二说,副教主已经用过了,他是在酉时上来给玄灵派的臧掌门送饭菜时,副帮主让他去收拾碗筷的。之后店小二还给副教主送去了点心,还告诉我,副教主已经睡下,让我们都不要去打扰了。可我还是去敲了敲副教主的房门,一直没人应,我想副教主的确睡下了,便没有再来过。”
“那昨天的酉时,在座的各位都是在哪?是否有人可以证明?”
臧林江整理整理衣袖,道:“我和玄灵派的弟子们在我屋里吃饭喝酒,吃完我便下去消食了,他们都可以作证。”
万俟少辛咧着嘴,兴奋地说:“我们都在下面吃饭,吃饱了我还和有几人打了一架,最后都是我赢了!”
“我也可以给万俟少庄主作证,我下去消食时就听到院里有比武喝彩声,我便同弟子一起去看了。”
“您呢?徐少主?”
徐少舟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右手腕上的菩提子手串,道:“我一直呆在屋里,没人能为我作证。”
“看吧!他自己也承认了!没人作证,那就是你!”
“不是我。”
“你!”
“为何不是你?这飞刀不是你的吗?”林至清问到。
“对,这把飞刀不是我的。雨燕我只用四把,也只有四把。”
“为何只有四把?就不能再多出一把?”
徐少舟微微摇头:“不能。雨燕是我师父从圣莲雪山带回的一种像冰雪一般雪白的铁石炼铸而成。这种铁石不仅是我师父,就是其他的人都没有一个认识的。它天生冰寒,炼铸成飞刀后刀身轻盈,很是锐利,师父便给它起名雨燕,而那铁石便叫做极铁冰。雨燕的铸造很辛苦,温度稍有不适,极铁冰就毁了,所以才只造出这四把飞刀。这极铁冰是师父无意中得到的。之后他又去圣莲雪山寻这极铁冰,还有不少其它门派的人也去寻过,却一无所获。所以这世上只有四把雨燕,我也只用这四把。”
“你说只有四把就四把?那我师弟胸口那把是什么!那难道不是雨燕!”
林至清将飞刀取下来,递给徐少舟。徐少舟放在掌中看了看,又颠了颠。这把飞刀真的和雨燕一模一样,连重量都相差无几。可是一握起刀柄,徐少舟就知道不一样了。
“没想到真的有人找到了极铁冰……雨燕我用了十来年,没有人能比我更熟悉它。这不是雨燕,只是像极雨燕罢了。而且,苍龙教在梅城,天玑门在曼陀山,我与贵教的副教主素不相识,我为何要杀他?”
“你当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是说你是被陷害的?”林至清问徐少舟。
“你这大夫好生奇怪!既然找到了铁证,还帮着杀人凶手说话!”
“何舵主,我说过宋副教主的死因还存在疑点。其一,就是宋副教主并未与人打斗过。”
“什么!”
众人都吃惊地望着林至清。
“怎么会,我进来,这屋就很乱……这桌椅上还有划痕呢!”
“你们再好好想想,宋副教主是昨天傍晚出事的,大概就是晚饭过后不久,当时这楼里肯定还有人,徐少主当时也在屋里。要是真的打起来了,东西都被打翻在地,这么大的声响,怎会没有一人听到动静?这恐怕是凶手布的一个局。那么第二个疑点就来了,为何宋副教主不反抗呢?”
“不反抗?怎会不反抗?你看出来的?”何天正瞪大眼睛,不相信林至清说的。
“宋副教主身上除了胸口那一刀就没有任何一个伤口,就连擦伤都没有;桌上的砚台打翻了,茶壶打翻了,还有盆景里的泥土也撒落不少,可是宋副教主身上只有胸口的血迹;最后一点,宋副教主的功夫不弱,怎会这么轻易让人一刀毙命?所以我认为……”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