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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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常在又与他们客套了一番,因有急事便匆匆离去,并让管家领他们去了钱家花园:集芳园。
集芳园并不是在钱府内,而是在花山脚下,一直绵延到半山腰,山脚下绕着一条人工凿成的水渠。钱家花农根据地势、土壤湿度、气候以及自己多年来的经验手艺来种植这些花草树木。
色彩斑斓,锦绣繁华;千姿百态,很是热闹,远远望去,就似花山穿上了锦缎制成的衣裳。走在园中,花香扑鼻而来,脚步声惊起忙碌的蜜蜂和在舞蹈的蝴蝶,还可以隐约看到三两个花农在修剪护理花草。
林长松好奇心强,眼又尖,一看到他不认识的或者造型奇特的花草就跑过去,问东问西。钱管家很尽职的一一作答,林至清偶尔还补上一两句,道出这些花草在行医上一些鲜为人知的功效。
忽然,一抹粉色倩影飞速窜入园中,落在一株桂花树上,她搂着树干,踮着脚张望。
赫连灼和沐白注意到了,对了一眼,赫连灼走进林至清身侧。
“长松,别乱跑,碰坏了花草,你就留下来给花园做花农!”沐白大声喝斥道。林长松立刻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他们,挪着步子回到他们身旁。
“无碍,无碍。这里的花草没有那般娇贵。”
“那你们那些珍贵的花草是种在哪?啊,如果不能说的话,就不要说。”林长松问道。
钱管家笑笑:“那些花草也是养在园中。其实也就是对生长的环境要求比这些苛刻了些,才显得珍贵,平日里需要时刻注意气候和泥土的变化,因此都会有人时刻看守着。老爷说了,这里所有的花草,少爷公子们要是想看,都是可以的。”
“我……”林至清刚要说想去看看,衣袖就被拉了一下,是赫连灼。
“我们暂时还是不去了,等钱庄主回来,再一同去看看也不迟。”
林至清的话语刚落就听到园中一阵打斗声,紧接着一个粉红身影就朝着他们这边窜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豆青色的身影。
“丘童奚!你给我站住!偷花贼!”
赫连灼在丘童奚朝林至清方向飞奔而来时,掂了一下脚就跳了出去,制住了她。
“呀,你快放手!”丘童奚还在挣扎时,钱蓁蓁已经赶到了。
管家急忙快步走到她跟前:“三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儿?”
钱蓁蓁看着也就比丘童奚年长两三岁,长得也俏,就是面目很凶。
“这几日来我发现钟穗花地里有几株花被踩踏了。起先我以为是家里的花农不小心踩坏的,可他们否认了。于是我便想着暗中观察几日,说不定就能知道是谁。果然,还真是有人来偷花了。钱蓁蓁多谢这位公子出手将贼人逮住。”
“呀,钱蓁蓁,我没偷!钱我不是放在木桶旁了嘛。踩坏你的花是我不对,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前天来看见了钟穗花,很是激动,结果不小心踩到了,不过我又扶起来了,而且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嘛。”
“花苞被踩坏了,枝叶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这叫活得好好的?还有,谁稀罕你的钱,再说,我们都没有说卖!你凭什么把花取走?没我同意你就自取,这就是盗!”
赫连灼早已放了手,所以丘童奚一手抱着花,一手叉着腰,也大声吼道:“我没有!你明明都没有挂牌!而且你这花种好了既不给人看又不让他人买回去养,这花岂不是很可怜!长得好又有什么用,根本没有人去欣赏她爱她,你这是不疼惜她!”
“那你自己还踩坏了两株呢!你这难道是爱惜吗?我不挂牌是因为这是我家花园,外人是不能随意进出。你闯进我家花园前得到我家人同意了吗?你这就是偷花,就是不对,把花还我。”
钱蓁蓁一说完就飞身向丘童奚冲去,丘童奚一手要护着花,拳脚不能完全施展开,只能虚挡几招就赶忙左躲右闪。钱管家急得直转悠,眼神投向林至清时,林至清已经让沐白出手制止。
丘童奚躲到沐白身后,沐白拦着钱蓁蓁,不让她抓人。
“你干什么!快给我闪开!”钱蓁蓁迅速扫了其他人一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家花园里?为什么要护着她!难道你们是一伙的?”
“钱小姐,你误会了。在下林至清,与这位丘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并不认为她会无缘无故地取了你的花。钱小姐何不先平静下来,听听她道明缘由,在处置也不迟。”
“林至清?”
“啊,三小姐,这位是林家的小公子,是老爷的贵客,是老爷吩咐老奴带林小公子他们过来看花的。”
钱蓁蓁皱眉,思索一会儿:“那好吧,就看在林公子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丘童奚,你为什么要偷我的钟穗花。”
丘童奚转头望着林至清;泪眼朦朦;很是无辜:“林大夫,我姐姐这几日病了您是知道的。我看见她总是闷闷不乐的,老是望着西边出神,觉得她一定是想家了,于是乎我就想到钟穗花,这是我们那儿特有的,姐姐也最是喜爱。所以我就想着找来这花送给姐姐,或许她能高兴些,病也能快点好起来。”
丘童奚低头看了看抱着的钟穗花,又道:“我打听到钱家有养这花,就想去买来,可是他们家的店铺没有一家有卖的,于是我就自己跑来集芳园来找,没想到真的有。林大夫,我真的不是要偷,我有留下银两了的……”
钱蓁蓁皱眉:“你姐姐是不是来赌的丘子柔丘先生?”
丘童奚瞥了她一眼:“是啊……”又猛地抬头瞪着她:“这是我自己要做的事,和姐姐没有关系,不许你说我姐姐!”
林至清开口道:“钱小姐,丘姑娘说的的确是真是,我是大夫,昨晚就给丘姐姐看过诊。”
“丘先生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好了些?”钱蓁蓁脸上的焦急之色不似有假。
“丘姐姐得的不是什么大病,是常年积累下来的顽疾,需要静养一些时日,方能痊愈。”
“这样啊……”
“哼。”丘童奚不喜她这副假慈悲。
钱蓁蓁望着丘童奚,赶忙解释道:“丘先生不仅是静思斋的先生,还是我小弟小妹的先生,这几日丘先生病了,我便想着去看她。我知道丘先生是来自球耳堡,这花本来就是要送给丘先生的。”
“你这么关心我姐姐,她姓丘,我也姓丘,难道你就看不出来我是她妹妹吗?”丘童奚语气不善。
“我们这次也才是第二次遇见,我哪能联系得起来,况且你这般野蛮无礼,和丘先生一点都不像,光凭一个姓也很难让人猜得到你们是姐妹。”
“你!”
“阿义,你唤人过来,把剩下的钟穗花都装上车,给丘先生送去。”
“是。”管家召集三四个花农,开始搬花,钱蓁蓁也过去帮忙。
丘童奚看到钱蓁蓁是真心的想送丘子柔花,也跑了过去,一同搬花。
“对不起,钱姐姐。我想着自己是一个黄毛丫头,就算递了请帖,想必钱庄主也不会理我。所以我只有闯进来,我太鲁莽了,是我不懂事,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钱蓁蓁笑笑:“不会。”
“那你也不要和我姐姐说,她一定会生气的。”
“好,我不说。”
“嘻嘻,谢谢钱姐姐。”
林长松看着她俩有说有笑的在搬花,摸了摸下巴:“嘿,这钱小姐人真不错,很大气嘛。但这丘童奚,昨晚见她还是文文弱弱的模样,没想到是个偷花贼。”
“长松公子可能不知,在我们花炎城,要是路人看中的主人家花圃的花,是可以自己取走的,只要留下银两便可,无需同主人家说。”
“啊?那,那些珍贵的花,或者是主人喜欢的花,被拿走了怎么办?”
“不卖的花,主人家会花枝叶上挂着牌子或者在花附近的泥地里插一支竹片,这样外人便不会去摘取。”
“要是没注意到牌子和竹片呢?”
“不会的。要是真的喜欢这花草,一定会仔细看,必然会发现牌子和竹片,这是花炎城约定俗成的。要是真的不知道这规矩而把花取走,不只是主人家还有其他的花炎人都会把他揪出来,和解也罢,惩罚也罢,一切都由主人家说的算。”
“惩罚?惩罚什么?”
“这个也是主人家说的算,可能是赔钱,可能是让你帮他干几天活,还有可能请他喝壶酒。”
林长松把眼睛睁大:“你们花炎人真有意思。”
“淡泊名利,民风淳朴善良。和花炎城一样好的城都也有不少,却没有几个能及得上花炎的人。我想花炎城这般吸引人,也是因为这里的人们太可爱了。”
“多谢小公子的称赞。”
“你喜欢这里?”赫连灼终于忍不住小声问到。
“当然,花美人美,没有人不喜欢吧?”
赫连灼不喜:“林庄的花也挺美的。”他抬头望了望走过来的钱蓁蓁和丘童奚:“人只要是善良的都是美的。”
林至清忍不住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他脸颊:“是,是。我们林庄最好了,灼灼也是最美的。”
赫连灼被林至清这么一说,脸红了,赶紧撇过头去。
“林公子,您大老远来看花,我待会儿要送花过去,没能好好招待您,是蓁蓁怠慢了。”
“是我们突然来访,唐突了。我们今日也是要去来赌的,不知与钱小姐一道可否?”
“是吗,那太好,我们一同去吧。”
“请。”
在去来赌的路上,钱蓁蓁和丘童奚好像都忘了刚刚她们拔剑怒张的事,俨然一副好姐妹的样子。丘童奚拉着钱蓁蓁的胳膊,不断地低头交耳,还时不时回头望林至清他们。林至清要是刚好和她们对上,就会报以微笑。
赫连灼很不高兴,想让他不要笑,勾引人家,可又说不出口,于是只有不停地和他说话,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林至清自己倒是觉察不出什么。
他们到了来赌时,丘子柔正在抚琴,达奚烈烈坐在桌边,酌一口小酒,似是在听曲,又似只是在陪伴她。丘子柔看到了花更是满面笑容,她看起来比昨夜好了很多。
达奚烈烈看到他们早来了也不是很意外,很热情地招待他们,扶着丘子柔也坐到桌边来。林至清想给丘子柔再诊一次脉,达奚烈烈就让丘童奚带钱蓁蓁和林长松他们去赌坊玩玩。赫连灼执意不走,达奚力瞪着他,他就瞪回去。
“我们到院里比试一场!”
赫连灼不想理会他,答道:“没空。”
“你这是怕了吗!”
“我只怕赢。”
“哈哈哈,臭小子!你真是狂妄自大!有本事现在就跟我打去!”
“说了,我没空。”
“你!”
“阿力大哥,沐灼不懂礼数,望大哥莫生气怪罪。灼灼,你下去与阿力大哥比一场,切记莫要伤人,点到为止。”
赫连灼不想答应,刚要开口,就被林至清往门外推。
“快去,我待会儿下去看你们比赛,别输得太快。”
“我才不会输!达奚力,我们下去!”
“走!”
“阿力!不能伤人!知道吗!”
“知道!大当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屋里就剩下他们三人,都坐在桌边,林至清替丘子柔诊脉。
“小清,怎么样?”
看的出,达奚烈烈很是担心。
“没有什么大碍,胸闷只是近段丘姐姐过于劳累,好好休息几日便无碍了。旧疾还需靠针灸和汤药调理,这花炎城气候很好,很适宜养病,只要记得按时服药,日后也会慢慢好起来。”
“哈哈哈,好,好。我们会按时吃药的。”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可能很失礼。”
“诶,行了,有话就直说,别磨叽。”
“是。我是想问问,丘姐姐是天生失语,还是后天的?”
达奚烈烈转头望着丘子柔,又紧张又关切。丘子柔沉思一会儿,捏了捏她的手,点点头。达奚烈烈松了一口气。
“是后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