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女人:万千宠虐-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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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堂妹平原公主元明月逃去了长安,将赵雍的皇后女儿扔在了邺城。新皇帝登基才一个月,赵雍立即把女儿改嫁给了他。从此,他的女婿由元修换成了元善见。这种皇帝还在,皇后就改嫁皇帝堂弟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故而汉人们无不暗笑赵雍是武夫当国,悖礼乱伦。
在皇帝大婚的同时,赵雍并没有闲着,他趁着杀掉一批大臣之后空缺下很多位置的机会,将这些官职全部分给自己人,令满朝上下遍布他的党羽,让新皇帝成为更加彻底的傀儡,这才略略放下心来。十月底,他率兵返回晋阳,继续经营他的晋阳霸府。
赵源经过五月份的那次风波,性情收敛了不少,变得沉默寡言,谨言慎行起来。皇帝大婚的时候,他去了趟邺城,辞掉了侍中一职,同时请封弟弟赵汶为骠骑大将军。皇帝不敢违背,按照他的意思办了。至于空闲出来的侍中一职,位高权重,元善见不敢把它给别人,和近臣商议之后,令赵汶同时兼任这个职位。
赵源现在面临的局面很尴尬,他还是名义上的宰相,理应留在邺城继续辅政。可赵雍显然不再像从前那样宠信他,令他跟随着回了晋阳。至于接下来如何打算,却没有一言半语的交待。
初冬时节,晋阳北风呼啸,格外地寒冷。在第一场大雪降下之时,大丞相府里进行了一场饮宴。名义上说是宴会,实际上来的都是赵雍的心腹重臣们,借着饮酒歌舞的场合,谈论研究政务罢了。这个宴会,赵源照例出席了,他一直坐在一边看着别人说话,并不插嘴,和以往开朗爽直,谈笑戏谑的形象大相径庭。
酒宴进行了一半,赵雍喝得挺高兴,一改这段时间以来的阴沉郁怒,和蔼可亲起来。面对一干从怀朔就开始跟着他打天下的亲戚老友们,他笑呵呵地问,“你们现在做的官职,可还有不满意的?目前还有些许职位,你们想要就赶紧说,晚了就没有了。”
这些人虽然都是粗人,可脑子并不傻,面面相觑之后,并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不满意的。
这时候,坐在他不远处的妹夫库狄干突然说:“大王,我还想要个官儿。”
赵雍笑问道:“什么官儿,但说无妨。”
第6卷 第362节: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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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源感到颇为意外,因为他的这位姑丈性情耿直,简朴廉洁,是跟随赵雍起兵的元勋之中唯一的好官。眼下,他突然开口要官,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库狄干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要做御史中尉。”
在场所有人都楞住了,不明白他为何要索要这个官职。御史中尉是军中的监察官,专门辖制约束武将,有很大的执法权力。只不过,现在的库狄干已经贵为太保,定州刺史,怎么会对这样得罪人又没有什么油水可捞的职位感兴趣呢?
赵雍也疑惑了,“你为何要求这么个小官?”
库狄干转头望向身边坐着的连襟,赵雍的姐夫尉景,正色道:“下官欲为御史中尉,以捉尉景。”
“嗯?”赵雍仍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本想再问妹夫,为什么要捉尉景时,身边的赵源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愕然地侧过脸去,只见赵源以宽大的袖子遮挡住众臣的视线,然后右手从袖中摸出了一个装着钱币的锦囊,用手指微微地点了点,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他立时就明白库狄干此言的用意了。
尉景一时间也没弄明白库狄干这话是什么意思,还当他是开玩笑,可看他神色,明明是严肃端正的,又不像是戏言,免不了一头雾水。
这时候,赵雍对正在厅堂中央扮滑稽戏的优伶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优伶到了赵雍近前,赵雍就俯下身来,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片刻。
不一会儿,优伶就笑嘻嘻地朝尉景走去,二话不说,一把掀掉了尉景头上的帽子。尉景吃了一惊,刚想质问,却见那优伶伸手到他腰间,轻轻松松地把他的腰带扯了去。紧接着,他外面的衫子也被脱掉了。可优伶仍不罢手,继续脱他里面的衣服。
“哎哎哎,你这贱奴干嘛,胆子肥了吗?”他慌忙拽住衣襟,生怕被优伶当众剥个精光。
哪知优伶笑道:“公剥百姓,小人剥公,有何不可?”
话音一落,众人立即反应过来,纷纷会意,哄堂大笑起来,原来优伶借此来暗讽尉景贪污受贿,仗势凌人。他现在担任冀州刺史,在属地收受贿赂,肆无忌惮地盘剥百姓,不择手段;有一次外出打猎,竟然把田野中的老百姓当作飞禽走兽,射死了三百多人。赵雍得知之后,曾经几次责备过他,然而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贪污得更加厉害了。库狄干故意要御史中尉一职,就是当面给他一个警醒。
尉景的脸红一块白一块的,尴尬不已,当着赵雍的面不好发作,只好憋着闷气不说话。
赵雍见效果达到,于是摆摆手,示意优伶退下。而后,他对尉景说道:“你以后不要再贪了,你的钱已经够多,该适可而止了。”
第6卷 第363节:“一钱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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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被挫败了锐气的尉景应该立即红着脸起身谢罪,没想到他端起酒杯来,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然后把酒杯往桌案上一掼,大大咧咧地说道:“人生在世,做个边疆小吏,能养家糊口就足够了,干吗要贪那么多权力呢?也该适可而止了。”
赵雍的脸色立即变了,因为尉景话里有话,弦外之音显然就是冲着他来的。他既惊且怒,却不方便表现出来。
就在他沉默的空档里,尉景一抹嘴巴上的油,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为你出了那么多力,剥削几个小民算什么,哪里比得上你宰割天子那么厉害?”
话音一落,举座皆惊,众人万万想不到他竟会如此犀利地反驳回去,不禁个个瞠目结舌。至于赵雍,则实实在在地被噎住了。
周围顿时一片死寂。尉景虽然狂妄,不过他的话代表了在座所有贪官的心声——人人都自恃功高,没有他们就没有赵雍的天下。当初大家一起贫贱时候约定“苟富贵无相忘”,如今赵雍只手遮天大权在握,自己也不见得哪里清廉简朴,怎么好意思要求他们不贪?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赵雍眼下无话可说,只好讪讪地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旁边的赵源实在瞧不过去了,本想给尉景来几句狠的,驳斥一番。不过他刚刚开口欲言,就被赵雍故意咳嗽两声,挡了回去。无奈之下,他只得继续保持缄默。
原本谈笑风生的场面消失了,众人都很尴尬忐忑,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候,为了打破僵局缓和气氛,赵源犹豫了一下,主动开口,转移了话题,向赵雍汇报了一番河工问题。入冬之后,正值农闲,是个加固堤防,来年防汛的好时候,洛阳一带的黄河大堤正在修补加固。他将具体事务汇报了一番之后,补充了一句:“今年黄河结冻晚,秋天最后一场大雨,部分河堤崩塌,溺死了很多役夫,应加以抚恤。另外,还需派更得力的人手前去监督,以防有人从中渔利,偷工减料,枉害了诸多人命。”
赵雍心中烦闷郁怒,根本没有注意听,即使赵源说完了,他都没有“嗯”一声。
赵源正尴尬着,忽然间,有人插话了,“一钱汉,随他死!”说话的是另外一位贵戚,现任行台仆射的刘贵。
刘贵是鲜卑人,当初赵雍落魄不堪地跑来找他,是他把赵雍举荐给了慕容盛,才有了赵雍的今天。他和所有出身六镇的鲜卑人一样,习惯于鄙视汉人。眼下他将汉人的性命轻贱为只值一钱,也是脱口而出,不假思索的。
早已把自己和鲜卑同化了的赵雍听了之后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他也这般想法。周围的鲜卑贵戚们纷纷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赵源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他望了望无动于衷的父亲,又瞥了一眼表情冷漠的鲜卑贵戚们,只觉得浑身冰冷。
这时候,突然“咣当”一声巨响,众人愕然,纷纷转头望去,只见坐在不远处的高昂愤然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几案,操起切肉的小刀疾步上前,“鲜卑狗,我来宰!”
第6卷 第364节: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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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贵说这话时忘记了在座还有个汉人,在他眼里,赵雍父子已经和鲜卑人无异了,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单单忽略了出身渤海高氏,显贵士族之家的高昂,那可是个极有血性的汉子,当然不能容忍他这般民族歧视和言语侮辱。
等他意识到高昂这是冲着自己来的时候,为时已晚。他慌忙躲避,起身肯定来不及了,他脑袋一偏,堪堪躲过了致命的一击。与此同时地,他就地一滚,躲开了刺来的刀锋。
虽然在座的全部都是久经战阵的武将,各有身手,可高昂是何等人,乃当世第一猛将,出手之凌厉凶猛着实让众人看得瞠目结舌,各自僵在当场,一时间忘了反应,也就没人上前阻止。
刘贵在慌乱之中抓起身边的胡床格挡,暴怒之下的高昂力气奇大,一手夺过胡床扔在一边,一手持刀朝刘贵的脖子刺来。刘贵极力躲避,肩膀上仍然中了一刀,鲜血汩汩而出。
他顾不得疼痛,更无法抵挡,急切之下失了方寸,居然直奔赵雍而来,躲在了赵雍身后,连声高呼:“大王救我,大王救我!”
刘贵拿赵雍当了挡箭牌,已经是大不敬了。而高昂手执利刃冲着他追杀而来,若是在混乱之中不小心伤到了赵雍,那就更不得了。众人禁不住地发出一阵嘘声。
高昂见血眼红,浑身上下都是浓烈的戾气,他没想到刘贵居然如此色厉内荏,出手的一瞬间用力过猛,根本收不住势头,刀锋就朝着赵雍身上招呼过去了。
赵雍起初看两人斗殴,气得要命,刚刚想要高声喝止时,刘贵已经躲到他的身后。他自己也是手无寸铁的,身边连个侍卫也没有,无奈之下只得双手去掀面前的桌案来抵挡。不料桌案太沉,他跪坐的姿势根本无法举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刃到了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高昂持刀的右手被一人以双手抓握住了。不过那人的力气显然不及他,巨大的惯性令刀子向前刺出了两三尺远近,方才停顿下来。
“阿叔!”
赵源死死地抓着高昂的手腕,高声呼叫道。他的左侧脖颈上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痕,很快,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皮肤,迅速地流淌下来。
一切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高昂看到受伤的是赵源时,立即醒悟过来,丢掉刀子,伸手捂住赵源脖子上的伤口,“啊,你没事吧?”
目瞪口呆的众人见他伤在脖子上,还以为高昂这下闯出大祸来了,这才纷纷起身上前,聚拢在一起,慌里慌张地察看着他的伤势。
仓促之间拿赵雍当挡箭牌的刘贵此时也吓了个不轻,要是赵源真出什么事情,不但高昂,他这个惹祸的由头自然也逃脱不了干系,故而惊得面如土色。
赵雍气得浑身发抖,大骂道:“滚开,别挡碍!”说罢,上前分开众人,一把抱住儿子,“阿惠,阿惠!”
第6卷 第365节: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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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众人只是虚惊一场,最镇定的反而是受伤的赵源,他连连摆手,中气十足地说道:“我没事,就是破了点油皮。”
“真的没事?”
赵雍着实着急了,因为他看到儿子伤在要害,刚才刀刃过来的时候他倒也没有如何地魂不附体,现在倒是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放心地拉开赵源沾满鲜血的手,打量打量他脖子上的伤口,果然,伤得并不深,刚刚划破表皮罢了,血流的速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