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女人:万千宠虐-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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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地在女人的脸上亲吻一记,然后捡起个帕子,草草一揩,就提上裤子走人了。
天色蒙蒙亮,东方才出现了鱼肚白时,赵雍父子就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京郊的大营前。紧跟其后的还有他的老部下侯景、段韶、高昂、高慎,昨晚刚刚丢了一颗门牙的贺拔允,加上在慕容盛死后刚刚投效他的大将斛律金,以及其他众将。可谓是名将如云,猛士如雨。
赵雍抬眼远眺着东方即将跃出地平线的旭日,心中颇为感慨,乃至壮怀激烈。他离开家乡闯荡天下,十一年苦心经营,如今终于有了逐鹿天下的本钱。如今他不过是而立之年,正值春秋鼎盛,大展宏图之际,只要他今天带军队脱离了慕容兆的势力范围,就犹如当年的刘备脱离曹操的掌控,从此蛟龙入水,任何人都无法控制他了。
在短暂的等待间隙里,他招手唤来一个跟随他多年的苍头,从马鞍上俯身,轻声吩咐道:“你马上回去,到那个院子里带上小娘子尽快出城,不必跟随我,直接去山东。”
“诺。”
接着,他从鞍前的袋子里摸出几枚金五铢,交给属下充作路费,再次叮嘱道:“当了山东,暂时不要领她去刺史府,更不要让夫人知道了,暂时找个僻静点的院子安置着,等我回去再做计较。”
苍头接过金币,行礼应诺之后,转身小跑而去。
赵源正在和身侧的高昂小声交谈着,虽然注意到了父亲这边的动静,又见他拿钱给苍头,只道他是派人去接那几个留在驿馆里的女人,暗暗好笑之余,完全没有想到此事竟然和他苦苦寻找的牧云有关。
第5卷 第222节:蛟龙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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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鹿角移开,整装完毕的六镇降兵们在大营前的空地上迅速集结起来之后,赵雍以威严肃穆的目光环视一周,而后执鞭拱手,高声宣布道:“我已受大王之命统管镇兵,你们都到汾东受我号令!”
他这句话说得非常及时有效。,因为他太熟悉慕容兆的性格了,如此一来,即便慕容兆醒悟,可那时木已成舟,以他死爱面子的脾气是不会反悔的。
由于赵雍本人也出身六镇,他的手下弟兄尽是六镇人马,本身对这些降户就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再加上六镇降户这些年来在慕容家族的欺压下本来生不如死,如今听闻换了赵雍这个“自家人”统领,立即欢呼雀跃起来,齐齐拜倒,高呼从令。
在赵雍的带领下,这支虎狼之兵迅速收起营帐,跟随上路。还有分散驻扎在京城以外各处地点的六镇军队,也互相奔走相告,各自集结,按照赵雍交待的地点,飞马疾驰,汇聚而来。等黄昏时分,赵雍抵达阳曲川,建立中军大营时,陆续赶来的军队已经将近十万之众。
可高兴不过是暂时的,麻烦接踵而来——这些降兵本来就是最受欺压最受排挤的杂牌部队,粮饷和军械严重不足,连饭都吃不饱,何况打仗了。经过紧急会议讨论之后,赵雍将河北和山东一带选作了他未来的发家之地。那里慕容家族的势力比较薄弱,适合他养精蓄锐,将来反扑。
主意拿定,他马上给慕容兆上书,说是山西河南一带正值旱灾,缺乏粮草,请求带队返回山东,以便自给自足。
此时的京城里,慕容兆并没有因为赵雍的不告而别产生什么警惕,或者有什么不悦。更要紧的是,他手下的几个亲信早已被赵源暗地里贿赂,以重金买通,因此个个都帮着赵雍说话。慕容兆正愁着六镇降兵的粮草问题,生怕他们哗变,眼下赵雍肯接这个烫手山芋,他正高兴着,于是一口答应。
惟有慕容绍宗感觉大事不妙,连忙进谏:“大王万万不可放走贺六浑!如今四方纷扰,人怀异心,贺六浑雄才盖世,若让他握重兵于外,譬如借蛟龙以云雨,将来势必不可驾驭。”
果不其然,政治头脑非常简单的慕容兆满不在乎地说道:“无妨,我和贺六浑拜过把子,发过重誓,他不会背叛我的。”
慕容绍宗急了:“亲兄弟尚且靠不住,何况结义兄弟?”
那群接受贿赂的大臣们害怕坏事,连忙在慕容兆旁边进谗言道:“大王,他以前跟贺六浑有过节,现在多半是借这机会公报私仇。”
“砰”地一声,勃然大怒的慕容兆一拳击在桌案上,起身指着慕容绍宗骂道:“我还道你忠心耿耿,就算话不中听也就忍了。想不到你竟是个心胸狭窄,谗言害人的混蛋。来人啊!”
卫兵立即奔上殿来,“大王有何吩咐?”
“把他拉下去——”他刚刚说到这里,只见众人都用惶恐的目光看着他,于是心中一软,话音一转道:“暂时关了禁闭,我不吩咐不准放他出来!”
“诺!”
这下没人干扰他的决议了,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立即下诏,令赵雍尽快率军开拔,往山东驻扎。
第5卷 第223节:绝世巨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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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雍此人毕竟是草莽出身,虽然平日里在上级、同僚、部下面前总表现出一副温文和蔼的模样,善于甜言美语,人缘甚好;可到了外头,就摇身一变,恢复了土匪本性,如豺狼一般露出了獠牙。为了能给这十万乌合之众筹集粮草军械,他急需各种物资款项,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要想在短时间内攫取大量物资,他只有靠抢劫这一条路。
遇到实力不如他的,二话不说,一下子就抢过来;遇到实力和他差不多的,他就连哄带骗,或者美其名曰“借用”,总之变着法地把别人的东西弄到手。
但他是个盗亦有道的人,只劫有钱人,对穷人,尤其是老百姓,却马上换成一副仁慈爱民的面孔来。一路上不但秋毫无犯,军纪严明,在经过麦田的时候,他甚至亲自下马,步行通过。这一系列举动着实蒙骗了不少饱受战乱兵祸之苦的老百姓,众口相传,人人都以为赵刺史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因此他和他的军队在百姓当中树立了良好的口碑。
只不过,他的一次抢劫,着实抢错了对象,险些功亏一篑——当他带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从晋阳南下的时候,偏巧遇到了慕容兆的妻子带着家人从洛阳往邺城搬运粮饷物资。他本来不敢抢夺的,可是一眼瞅见队伍里居然有三百匹上好的骏马,正好可以用来装备自己的军队,简直就是天降甘霖。于是贪婪心一起,他就忍不住地把这三百匹军马给抢夺了。
这下还了得?当真是捅了马蜂窝。慕容兆的妻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岂肯善罢甘休。当即飞马赶到邺城,当着丈夫和众多大臣的面好一番哭诉。慕容兆这才意识到放走赵雍是个重大错误,禁不住雷霆震怒,“这还了得,在我的地盘,连我家的东西都敢抢,真是无法无天了!”
被紧急释放出来的慕容绍宗倒是很沉着,“无妨,咱们马上去追,他翻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慕容兆当即采纳他的意见,轻骑简装,日夜兼程地追赶。赵雍的十万大军多是步军,面黄肌肉没有吃饱饭,当然是拖拖拉拉地走不快。没三天功夫,就在漳河岸边被追赶上了。
赵雍吓个不轻,心想“天亡我也”,谁知道老天帮忙,突然乌云压顶,下起暴雨来。上游的洪峰迅速下来,河水暴涨,将刚刚渡过漳河的赵雍大军和紧追而来的慕容兆军队分隔开来。浮桥被冲得无影无踪,就算有船也不敢渡河,焦急之下的慕容兆只得隔着漳河对赵雍大喊,质问他为什么抢夺自己的军马。
赵雍本想趁着河水阻隔的机会一溜烟逃掉,却被旁边的赵源立即制止住了:“兄兄莫急,慕容兆一介武夫没有头脑,不妨先稳住他再做计议。否则少顷水退,他们还是要追赶上来,到时候咱们谁也走不脱。”
他略一思忖,点头同意。众目睽睽之下,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面对隔岸的慕容兆跪地磕头,同时用忠心耿耿的语气高呼道:“下官只是暂借王妃军马,以备抵御山东盗贼,并没有其他念头。大王听了妇人之言,亲自来追,我本欲渡河到大王面前分辩,无奈周围军队刚刚聚集,人心不齐,只怕我前脚过河,他们就在后脚叛变啊!”
第5卷 第224节:绝世巨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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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慕容兆头脑一热,居然觉得自己是听信谗言,误会了和他拜把子结义的好兄弟了。他连忙对赵雍喊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听信什么谗言,只是太想念兄弟你了,忍不住赶来送别!”
不但口头上这样说,他甚至还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只带了十几个随从,就在暴雨中冒险渡河来和赵雍相会。
赵雍这下子有点傻眼,早知道慕容兆是个笨蛋,却万万没想到他会笨到这个地步,竟然令他措手不及了。无奈之下,他只得暂停行军,在暴雨中扎起了军帐,列队欢迎慕容兆的驾临。
慕容兆在军帐里坐定,还没等脱下湿淋淋的甲胄,就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众人震惊的举动——他拔出腰间佩刀,递到赵雍手里,然后对呆若木鸡的赵雍说道:“来来来,你把我的脑袋砍了。”说着,还真的弯腰低头,取下兜鍪露出脖子让赵雍砍。
“大王您这是……”赵雍捧着刀的双手都颤抖了。
说实话,他还真想一刀把慕容兆砍了,正式叛变。可想到元子攸杀掉慕容盛所换来的结果,他终究还是隐去了眼中的锋芒,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态来。
“贺六浑,你要是觉得兄弟我不够义气,说了谎话,就动手吧!”慕容兆雄纠纠气昂昂地说道。
赵雍两手一松“咣当”一声,佩刀掉落在地。紧接着,他双膝跪地,伸手抱住慕容兆,转眼间就挤出泪来,“太原王对我恩重如山,只可惜一直没有报答的机会;如今太原王不在了,除了大王您,我还能指望谁啊?但愿您能活个千万岁,好让我有赴汤蹈火的报答机会,现在你这样信不过我,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啊……”
他本来心中狂喜,很难哭出眼泪来的。只不过看着眼下这个头脑简单的慕容兆,他不由得替他昔日的主公,那个英明神武的慕容盛感到由衷的悲哀。想到种种过往,慕容盛对他的诸多好处,他真正地悲从中来,不可抑制。他一面诉说,一面大哭,很快就泪如雨下了。
这感人肺腑的一幕,把慕容兆深深地感染了,他二话不说,和赵雍抱头痛哭。周围的诸将们原本都是慕容盛的部下,眼见如此,不管是真心假意,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帐内哭声震天,着实感人。
哭完之后,慕容兆对于赵雍的信任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在感情激荡之下,他甚至还和赵雍斩白马为誓,表示兄弟情谊。他甚至当晚在赵雍的营帐里住宿,和众将举杯狂饮,酣畅淋漓地玩乐了一番。赵雍生怕被他灌醉而酒后失言,就借故出去,派了赵源来劝酒。在他一番花言巧语之下,慕容兆果然喝了个酩酊大醉,甚至头脑昏沉到搂着他的脖子唤“美人儿”的地步。
赵雍在帐外悄悄地看着,心中很是矛盾。这时候,他的姐夫尉景来到他跟前,小声建议道:“这真是天赐良机,不妨埋伏了刀斧手,待会儿冲杀进去,把慕容兆劫持了,到时候邺城一举可定。”
第5卷 第225节:猛虎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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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又何尝不想这样,可犹豫再三,他还是放弃了现在动手。“不可。现在杀了慕容兆,他的党羽一定奔归聚结报仇,咱们马少兵饥,不能相敌,如果有英雄趁机而起,将成大祸。反正他不过是凶悍无谋的武夫,没什么好怕的,还是放了他好。”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