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女人:万千宠虐-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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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完全改变了。老子有云:‘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也许,这件看上去的坏事,到时候反而能变成好事呢。”
皇后被牧云这几句引经据典的劝解之词给逗笑了。女儿五岁启蒙,请了一位汉人师傅,一位鲜卑师傅,教习鲜卑文和汉文,以及这两种语言。女儿聪明慧悟,又极爱学习,小小年纪在众多兄弟姐妹中就成绩斐然了。眼下她虽然只有十一岁,懂得的知识和道理并不比大人少多少,这实在令皇后引以为傲。
见母亲的情绪好转了许多,她这才放心,躺了下来准备继续睡觉。可刚刚闭了眼睛,手背就被母亲拍了拍,“等一下再睡吧,明天就是你的诞辰日了,你看家家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一听说有礼物,牧云立即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兴奋地四处张望,“什么礼物啊,家家快点拿出来给女儿瞧瞧!”
皇后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匣子,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一双红色的绣鞋,递到她面前,笑道:“看看,漂亮不漂亮,喜欢吗?”
第2卷 第16节: ;聪明比美貌更重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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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得眼前一亮,仔细一看,是绯红色的绣鞋,名贵蜀锦缝制的鞋面上绣了几簇绽放的梨花,花朵很精致逼真,仿佛只要暖风一吹,那枝头的片片梨花就有如飞雪一般,翩翩飘落。她越看越是欢喜,简直爱不释手了,“啊,这么漂亮的鞋子,女儿还从来没见别人穿过呢,是家家您做的吗?”
皇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取过绣鞋,给女儿套在脚上,边套边说:“你最近越长越快了,个子高了,脚自然就大了。家家看你现在的鞋子过不了多久就要小得不能穿,就给你再做几双大一些的。这不,现在是第一双,你试试看看合适不……哎,还是大了不少。”说着,她用手指伸进鞋子和女儿的后脚跟之间比量着,“足足能伸进两根手指,现在肯定不能穿。”
牧云却丝毫不以为意,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上面的绣花,好像生怕弄坏了它一样。“不能穿也没什么,这么漂亮的鞋子万一穿脏穿旧了才叫可惜呢,女儿要好好地保护着它,哪里舍得穿在脚上啊。”
她被女儿天真浪漫的模样逗得心情转好了许多,于是伸过手来,将女儿揽入怀中,慈爱地摩挲着她柔软的头发和细嫩的皮肤。这么可爱的孩子,像花儿一样地讨人喜欢,要是能永远地留下,长伴膝下该有多好?
正惆怅间,女儿忽然仰起小脸来,问道:“家家,您说,女儿能不能嫁给一个对女儿好,就像您一样,经常这样搂着女儿,用这样温暖的眼神看着女儿的男人呢?女儿不要像父皇那样的,一个月才来这里两三次,女儿都捞不着和他说上几句话,就给匆匆打发走了的男人。”
听了她的话,皇后在一瞬间陷入了惆怅,心中泛起阵阵潮汐——当然她刚刚嫁入皇宫时,何尝不是万千宠爱系一身,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可再怎么温柔贤惠,知书达理,貌美如花,又能固宠几时?自从她生下女儿两三个月,皇帝重新回来宠幸她那一夜之后,曾经属于她的帝王宠爱,就在指缝间悄无声息地溜走了。毕竟生育过的女人,无法和豆蔻一般娇嫩的少女相比。男人啊,永远都是喜新厌旧的薄情郎,又几个能对女人始终如一的呢?
“家家,家家?”牧云等了好一阵子,也不见母亲说话,疑惑之下牵了牵母亲的衣襟。
皇后从走神间惊醒,想到她要回答女儿的问题,不禁有些为难。可她想到这些深刻的道理,年幼的女儿怎么可能明白,无奈之下只好说了个善意的谎言,“我们云儿是个有福气的姑娘,肯定能找到对她好一辈子的男人,永远都像现在这么快乐。”
牧云听了之后,一双美丽纯净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像窗外那弯渐渐西沉的新月,仿佛漫天的星辰,都为它而璀璨生辉。而她那双浅浅的酒靥,犹如湖水横波,投下一枚小小的石子,立即荡漾出温柔的涟漪。
第2卷 第17节: ;聪明比美貌更重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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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对未来生活充满美好憧憬的女儿,皇后有些担忧。她今年只有十一岁,却已经如刚刚抽出嫩芽的垂柳,在烟雾朦朦中的袅袅姿态了,假日时日,说不定就是个颠倒众生的女人。在这样的乱世,貌美的女人很可能比平庸的女人命运悲惨许多,眼下,国家岌岌可危,说不定不消几日,就要遭遇灭顶之灾,到时候……
可她只是一介女流,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又怎能保护住女儿呢?她想了想,然后郑重其事地对女儿说道:“云儿,家家有几句话要教你知道,你仔细听着,不要忘记了。”
牧云很诧异母亲为何突然收敛了笑容,这样严肃地和自己说话,也连忙坐起身来,一本正经地听着。“您有什么教诲,女儿一定牢记于心。”
“第一,美貌虽然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却不是万能的,如果美貌的女人没有聪明玲珑的心肝,多半要死得比任何人都惨。依仗美色而肆无忌惮,毫无警惕,是最大的取祸之道;第二,世上最不能轻易相信的,就是男人的承诺。他们说得越是动听,就越是能把你骗得晕头转向,恨不得把心肝都挖给他们。这样的后果,是你想象不到的可怕;第三,就是要懂得进退,见好就收,不要逼人太紧,也不可凡事强求。有些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懂得忍耐,不争一时之气,才是安身立命的关键;第四,世间最重要的不是财富,地位这些身外之物,而是自己的性命。只有活着,才有机会享受这些东西,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想方设法地保住自己的性命,让自己活着。”
面对母亲语重心长的教导,她听懂了大半,却还有一些地方琢磨不透彻。半晌,她有些迷茫地问道:“家家,女儿像是听懂了,可又不能完全明白,您能讲得更详细些吗?”
“那你能记住吗?”
“能记住。”说着,牧云就把母亲刚才讲过的话大致地复述了一遍,除了个别语句不是完整之外,意思是完全正确了。
皇后点点头,说道:“记住了就好,有些事情你现在还小,想不明白,过两年等你长大了嫁人了,就慢慢地明白了。”
说罢,就掀开被子,垫好枕头,让她躺下睡觉。她很听话地闭了眼睛,过了一阵子,渐渐发出了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皇后轻轻地呼唤了她两声,她还在呼呼着,确定她睡着了,皇后才长长地叹息一声,湿润着眼眶去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牧云被周围嘈杂的声音惊醒了,远远地听到院子里有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服侍她好几年的贴身宫女头发散乱,一脸惊慌之色地冲进卧房。还没等她发问,就径直上前掀开被子,将她从被窝里抱了出来,随手扯过一件外衣给她胡乱套上。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着实吃了一惊,任由宫女摆弄着,一时间不知所措。
第2卷 第18节: ;皇宫大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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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了,刚才宫外大乱,听说魏军半夜的时候就攻破了外城,现在连内城都失守了,数也数不清的大军正朝这边杀来,宫门肯定守不住了。公主快跟奴婢走,看看有没有办法逃出去!”宫女气喘吁吁地回答着,手下的动作一点也没有中止,很快就给她穿了衣裤和鞋子,扶她下了地。
竟有这回事情,天大的祸事居然隐瞒得如此之紧,她没有听到半点风声。昨晚她还想着她下个月要远嫁的那位柔然太子会是什么模样的人,今天一觉醒来,就天翻地覆了,这实在让她难以接受。“我母后呢,哪里去了,我要见母后。”她一面被宫女牵着手朝外快步奔走,一面紧张地询问着。
“皇后娘娘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给陛下宣召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公主还是先保住自己要紧。”时间紧迫,宫女根本来不及多说。
牧云心中焦急,却突然想到了留在室内的那双绣鞋,于是用力挣脱了宫女的手,飞奔回去,把鞋子取了回来,揣在自己怀里,仔细扎紧了口袋,这才跟随着宫女朝院门外跑去。
没想到,刚刚到了门口,就冲过来一群手持雪亮佩刀的侍卫,一个个脸上凶神恶煞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恭谨之态。牧云意识到情况不妙,准备返身躲闪时候,已经晚了,她被一名侍卫一把抓住,提在手里。
“你放手,放手!”她出于本能地极力挣扎着,不明白平时保卫她们的禁卫军们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宫女大吃一惊,急忙上来拉扯,想把自己的小主人救回来。不料那侍卫突然抬手一刀,牧云眼前一花,还没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眼前就是一片猩红。与此同时地,一股热辣辣的液体迅速地进入她的眼眶,剧痛之下她不得不闭了眼睛。温热的液体喷溅在她的脸上,脖颈上,衣衫上,浓浓的血腥味冲得她一瞬间几乎窒息。
“扑通”一声闷响之后,还没等惊恐万状的她惊叫出声,耳畔就听到侍卫冷冰冰的声音,“得罪了,公主。陛下有令,凡是后宫妃嫔,皇子皇女,全部集中到太庙,不得走脱了一个!”说罢,就将她夹在腋下,强行裹挟而去。
在孔武有力的男人挟制下,她无论怎么竭力挣扎,都犹如待宰的羔羊,奈何不了对方半分。一路上,她隐隐听到了轰隆轰隆的撞击响声,还有喊杀声和惨叫声,想见皇宫的守卫战甚至激烈。到了太庙前,她诧异地看到台阶上堆满了木板和铁钉,还有一桶桶盛满深褐色,散发着臭味的液体,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到了门口,她的两脚终于落了地,还没等看清阴仄仄的殿堂里究竟都有些什么人时,就听到门口的人对抓她来的侍卫说道,“都点清数目了,正好差她一个。”
“那就好,我可以向陛下交差了,这里的事情就由你负责处置了,做利落干净点,别留下一个给敌兵。”
第2卷 第19节: ;皇宫大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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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侍卫转身离去,门口的人抓住她单薄的肩膀,将她粗鲁地朝室内一搡。她重重地跌倒跌倒在地,胳膊和膝盖摔得生疼。还没等爬起,殿门就“咣当”一声,紧紧地关闭了。紧接着,通过窗纸上的影子,就眼见一群人纷纷拿了木板上来,然后响起一阵阵叮叮咣咣的敲击声,在各处门窗处此起彼伏,犹如冰雹砸落地面,令人心悸不已。
殿内的众人显然意识到了什么,纷纷站起,涌向各处门窗,拼命地砸着,呼喊叫嚷着:“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有些胆怯的女人和孩子们势单力薄,被人群碰撞挤压,甚至撞倒在地,被无数双脚踩踏在脚下,发出凄厉的惨叫,却无人理睬。周围的求救声,哭叫声响成一片,根本听不出都喊了什么叫了什么,更分不清都有谁在。
牧云并没有随着人潮的方向移动,而是心急火燎地寻找着她的母亲,“家家,家家,您在哪里啊!云儿在找您,您快回答一声啊!”
可是,眼下足有上百号人,又在生死边缘的竭力挣扎间,人人都披头散发有如疯子乞丐,完全不见了往日的尊贵和矜持。在这种情况下,她如何能寻找到她的母亲呢?
“家家啊,家家,云儿好害怕,您到底在哪儿啊!”到后来,她的声音已经拖了哭腔,可仍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肯回答她,人人都疯了一般地四处寻找着逃命的机会。在混乱之中,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