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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枭雄的女人:万千宠虐-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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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提起,她险些把之前的羞耻和受到的侮辱给忘在脑后了。想到那几个禽兽剥光她的衣服,按住她的手脚,还用极其恶心极其肮脏的东西在她难以启齿的部位蹭来蹭去的,就两眼冒火,恨不得把他们全部都千刀万剐,剥皮抽筋。可是眼下赵源问起这个,她该怎么回答?照实说吗?这样的话,他会不会嫌弃她,认为她被别的男人弄脏了身体?

矛盾交织的心理下,她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之间居然语塞了。

他越想越怕,想要看看她是不是遭受了什么伤害,却碍于男女有别,不能亲手检查,只好认真地问道:“他们把你怎样了,你照实说,不要怕。”

“我照实说,你不会嫌弃我?”

他更加有不祥的预感了,犹豫片刻,他还是咬咬牙,坚定地说道:“就算真的有什么,我也不会嫌弃你的,这又不是你的错,我有什么理由嫌弃你?我只会怪我自己不好,没能看住你,让你独自出来冒险,还没能保护住你,让你遭遇这么多危险……是我没用!”

她的视线渐渐地模糊起来,哽咽着说道:“你这说的是真话,你真的不会因为这个,以后就不理睬我了?”

“怎么会?我说话算话,无论如何,我以后都要继续对你好,永远也不会不理你。”

“那好,我就全都告诉你。”她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给他讲述了一遍,“……他们紧紧地按住我,想要欺侮我,我拼命地挣也挣不脱,喊救命也没人应。正好这时候有一个走开了,我的一只手就腾了出来。我一阵乱摸,居然抽出了其中一人的刀,一下子把那人给捅死了。剩下的几个人站在原地跟木头似地发愣,我就趁机跑出来,骑着他们的马跑出来了……”



第3卷 第76节:信任



她一面说着,一面紧张地窥着赵源的神色。起初她见他面有愠色,以为他真的生气了,没想到到后来,他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同时拍了拍手,快慰道:“好,杀得好!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也有这般机智这般身手,将来可大大不得了。”

牧云愕然了,她觉得这明明是她逃命时候给硬生生逼迫出来的举动,怎么能算是什么机智什么身手呢?她要真像他夸赞的那么厉害,也不至于落到眼下的境地。

欣慰之余,他也就更加地怜惜她了。他伸出手来,拉她坐下,然后轻轻地拍抚着她的手背,安慰道:“好了,今天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虽然有惊,好歹无险。何况,他们不也没能把你怎么样嘛,你还和从前一样,干干净净的,是个人人喜欢的好姑娘。你不要害怕了,没事,没事。”

她见他的确没有半点介意的意思,而且他的目光是那般地信任,让她渐渐消解了先前的惶恐和委屈,总算了略略定下心来。

赵源眼见她没有受到什么更大的伤害,就轻松了许多。刚才说了许久的话,他有些累了,现在看不到后背上的伤口如何,他不敢轻易睡着。琢磨了一阵子,他对牧云说道:“你去找找,看看这里有没有盐。要是有的话,就抓一小把撒在盆子里,倒上半盆子温水化开来。”

“你要盐水干吗?”她诧异道。

“有用,你去找找看。”

这个屋子虽然破损了不少,好在生活器具仍然残余了部分,不但有床破被子,还有锅碗瓢盆等一干物事。借着炉灶里的火光,她在旁边的碗橱里摸索一阵,总算是找出一个小小的陶罐,里面有一点点粗盐。她按照赵源吩咐的办法,将这些盐悉数倒进盆子里,然后倒入温水。

“接下来怎么办?”

“全都倒在我的后背上。”

望着他脊背上渐渐开始结痂的大片伤口,她犹豫着,“都不流血了,快长住了,为什么还要冲洗?”她并不明白盐水消毒的作用,故而如此疑问。

他懒得解释,重新俯卧在床上,说道:“你倒就是了,洗干净点总是没错的。”

牧云不再拖延,端起盆子来,缓缓地将里面的盐水洒在他的伤口上。令她惊讶的是,这一次显然比清水要刺激许多,他痛得剧烈地痉挛起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几乎要把指甲掐到床板里去。

“呀,你这是怎么了!”她慌忙放下盆子,想要看看他的情形。

浓浓的盐水迅速地渗入他破损的伤口,一直进入到裸露出来的血肉里。撕心裂肺一般地剧痛,如烈火焚烧,刀锋剐割,令他抑制不住地嘶喊出来,几欲昏厥。

疼痛至极的混乱中,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剧烈地战栗着,吓得她不知所措,“源哥哥,源哥哥,你没事吧,别吓唬我啊!”

他的下唇已经咬得破烂不堪,渗出血来,脸色更是苍白。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勉强挤出一句,“没事。”接着,就慢慢地虚脱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3卷 第77节:恶化



半夜里,雨虽然小了很多,却一时半刻也没有停歇的意思。牧云生怕赵源会出什么事情,就守在他旁边看着。每隔一段时间,她就学着太医诊脉的模样,在他的手腕脉搏处摸一摸。他的脉搏跳动得很快,很急促,她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她不放心地呼唤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反应,仍然在昏睡之中,呼出的气滚烫滚烫的。即使在神智昏沉间,他仍然偶尔地发出几声低低的呻吟,听在她的耳里,格外心焦。

可她劳累了一整天,实在太累了,小孩子睡眠多,就算她一直紧绷着神经,也无法驱赶走瞌睡虫的袭击。灶膛里的火渐渐熄灭了,周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她的眼皮一下一下地打架。到后来,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觉身边很热,好像自己正靠近一个大火炉睡觉一样。紧接着,他紧挨着她的身体猛地抽搐一下。她一惊,赶忙睁开眼睛,察看他现在的情形。

此时,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雨过天晴,太阳就快升起了。她清楚地看到,赵源的脸色非常差,昨天还苍白着的脸庞,此时已经袭上了病态的红晕,伸手一摸,很热。昨晚咬破了的嘴唇结满紫红的血痂,还裂开了几处小小的口子,就像久旱龟裂的大地。

她连忙摇晃摇晃他,“你醒来啊,天都亮了,你再睡下去可不行啊!”

这一次大概牵扯到了他刚刚结痂的伤口,痛得他抽了口冷气,总算是勉强驱走了混沌,慢慢地睁开眼睛。牧云注意到,他的双眼仿佛失了神,一点光彩都没有,就越发地心惊,问道:“你身上是不是难受得厉害?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出门去找找,看看有没有郎中之类的,反正天已经亮了。”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发出了微弱而沙哑的声音,“水,拿点水来,渴死了……”

锅里还剩下点昨晚烧开之后冷却下来的凉开水,她舀了大半碗来,凑近他嘴边,“喝吧,刚好凉快着。”

话音未落,赵源好像嗅到了水的气息一般地,飞快地抬起头来,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因为喝得太快,没几口就呛到了。他猛地推开碗,坐起身来,剧烈地呛咳着。牧云赶忙转到他身后,想要学着原来宫女照料她的情形,拍拍他的后背,好让他把呛进气管里的水彻底地咳嗽出来。可是一见他那刚刚结满血痂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没有一块好肉,她想拍一拍都无从下手了。无奈之下,她只得绕到前面来,慌忙地替他抚了抚前胸,也好顺顺气。

好一阵子咳嗽之后,他总算是渐渐地安静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额头上沁出很多汗水来。眼见她要把剩下的水端走,他急忙叫住,然后接过碗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底朝天,接着还要。牧云来回了三次,把锅里的水全部舀干,这才让他混了个水饱,不再嚷嚷口干了。

“你烧得这么厉害,别出什么事情,我看……”她倍感心忧。

他低低地回答了一句,“不用。”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恢复了点力气,这才解释道:“去找也没用,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哪里有郎中医士啊。”



第3卷 第78节:父亲(一)



“不去找怎么就知道没有呢?你在这里呆着,我这就出去找找看。”

“那你有钱吗?没钱怎么会有人来看病?”说着,他摸了摸身上,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的。他只得苦笑道:“出门的时候我倒是带了一点,这会儿就不见了,估计是昨晚给弄丢了,不知道让谁捡了去……”

望着牧云那担忧和紧张的眼神,他挤出一丝笑容来,反过来安慰她,“好了,不要这么害怕,就是发烧了嘛,又不是什么大病。我皮实得很,每次发烧再厉害都能捱过去,既不见后遗症也不见痴呆,就像你看到的,到现在都活蹦乱跳着。至于这一次,肯定能熬过去。”

赵源伪装得的确很好,而且牧云按照自己的经验,认为发烧不是大病,也许真能捱过去。她犹豫着,一时间也不能决定到底要不要出去找,身无分文的两人,在这个破烂不堪的屋檐下,除了无可奈何,相依为命,还能做什么呢?

“不着急,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来,坐下来,趁着太阳还没出来,陪我说说话,要是到了下午我还不退烧,你再去找郎中不迟。”说罢,他就伸手来拉她。

无奈之下,她只得坐了下来,暂时看看情形再说。

赵源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身体,他见牧云坐在床沿上,就调皮地笑了笑,重新趴伏下来。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枕那堆破布,而是枕在她的膝头,一手揽住她的后腰,一手牵扯着她的衣襟。像个流浪又遭雨淋的小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温暖而又干燥的小窝一样地,蜷缩进她的怀里。

尽管她身上套着大出许多的衣裳,露出下面的小腿来,可即使有衣服遮掩的大腿处,也是有缝隙的。他每一次呼出的热气,都透过这个小小的缝隙进入她的衣服里,吹拂在她的腿上,又偏巧是大腿内侧,感觉痒痒的,有种形容不出的感觉。这感觉很惬意,好像有温柔的小手在轻轻地撩拨着她的心弦一般地,令她怦然心动,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而是颇为依赖地趴在她的膝头,睁着明亮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窗外渐渐升起的太阳。过了好一阵子,也没有动静。当她以为他又睡着了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响起了,“我昨晚昏昏沉沉的,却做了个梦,梦见我兄兄了。”

赵源每一次提起他的父亲时,总是面带轻蔑之色,显然对这个离家多年也不曾回来一次的父亲很有意见。可这一次他再提到父亲时,声音和神色都有点茫然,并不像往常那样了。

“哦,那梦里面,他都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她好奇地问道。

“记得。我梦见他回来了,还是当年离家时候的模样。他好像做了大官,穿得很是光鲜,还前呼后拥的有很多很多随从。他回到家里,来接我们了。可他根本认不出我来,更认不出弟弟和妹妹。我远远地看着他了,就冲过去喊他,可他根本没有听到,我怎么喊他都没有转过身来。后来,他的随从瞧见了我,见我穿的破烂,就一脚把我踢翻了,还骂,哪里来的小乞丐,还敢冒认贵人亲眷?滚一边去,小心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第3卷 第79节:父亲(二)



听到这里,牧云禁不住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用手指轻轻地刮了刮他的鼻子,“哈哈哈……那是他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所以他只能当个奴才,当不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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