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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枭雄的女人:万千宠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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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到那哪里,一直保护着她。”

“你!?”妇人这回真的动怒了,“你这是什么话,家家养了你十四年,竟不如一个你才认识了半天的小黄毛丫头?你可真有良心啊。”

见母亲生气了,他不但不怕,似乎还很得意,隐隐传来他的冷笑声,“家家不要这么说,儿子只不过是弄不明白,您和她素昧平生的,没有任何交集,为什么对她如此心怀偏见?以前儿子跟您进城,看到跪在街头乞讨的孩子,您都忍不住心软,给他点吃食,可您眼下为什么却要对她如此冷淡?”

“你不明白,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

妇人沉默片刻,终于给出了一个颇为隐晦的答案:“我看她的亵衣上绣的桃花,样式很熟悉,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绣出那样的桃花来,除非,根本就是那人绣的……”

“那人是谁?”不但赵源,连在外面偷听的牧云也跟着竖起了耳朵,很迫切地想知道其中因故。

妇人终究还是没有点破这个谜团,而是转移了话题,“你现在知道不知道这个不要紧,将来你总归会明白的——说说别的吧,我瞧她就算不是个公主,起码也是个郡主,县君之类的,娇生惯养地长大,两手不沾阳春水,肯定什么都不会干,难不成咱们要把她当祖宗供奉起来?家里本来就缺衣少食的,她一来说不定要顿顿山珍海味的,哪里养得起她?”

赵源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原来是这个缘故。不过您不用犯愁这个,她的生活就完全有儿子照料好了,不用您动手,更不用您操心。”

“那就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怪家家没有提醒你。”停顿了一阵子,妇人继续说道:“这几天都不要到城里去,也别走太远。我听说从昨天早上城破开始,城内就没逃出几个人来,兴许是魏兵在屠城,你可千万别稀里糊涂地撞进去,白白地丢了性命。”

“嗯,儿子也不是小孩了,趋吉避凶还是懂得的。”

这时候,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听声音,似乎和她年岁差不多,估计这个就是赵源的妹妹了。“家家,您说这一次兄兄会不会跟着魏兵来了呢?他会不会正在寻找咱们呢?”

妇人叹了口气,“谁知道……咱们搬了家,他到原来的地方去找肯定找不到了。要么,过几天等外面平定下来,不再胡乱杀人了,家家就托人去打听打听,看看他有没有回来。”

“要是兄兄能回来就好了,女儿都八年没见过他了,连他长什么模样都记不清了。也不知道,兄兄还认识不认识女儿和哥哥。”

……



第2卷 第48节:谁人还太平?



牧云越听越不是个滋味,以前她一直在皇宫,不知民间疾苦,这会儿才有所体会。那句“乱世人不如太平犬”,的确太有道理了。乱世对于某些野心勃勃的强者来说,的确是个绝佳的机会,譬如昨天早上在城墙下比试箭术,拿她们兄弟姊妹当活靶子的恶魔们。乱世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大海巨浪,让蛟龙入海,乘势而上;而对于普通人来说,乱世就是无情摧毁他们家园的洪水猛兽,避之惟恐不及。

就像这一家,儿女不认得父亲,妻子和丈夫分离多年,除了等待和盼望,更无他法。而整个天下,像这样的家庭,又不知道有多少。

她忽然在想,若是能出来一个强有力的人物,能够一举荡平四海,让天下归于一统,不再有任何战乱杀戮,还世间一个太平安宁,该有多好?可这个人,究竟能不能有,要是有的话,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呢?

一大早,窗外的鸟儿在枝头上婉转地鸣啼着,牧云根本无心睡眠,起床看看隔壁里没有任何动静,估计是他们昨晚聊天到太晚,现在正在酣睡。于是她就蹑手蹑脚地出了屋门,到院子里去了。

昨晚听到赵源的母亲对她的议论,她本想负气出走的,她虽然没有一般皇家女儿那样的刁蛮骄纵,但尊严和矜持是绝对不会因为国破家亡而随之丧失的。但是赵源说得对,她没有任何在外面生存的本领和常识,若是胡乱出走,迷路是小,遭遇歹人或者野兽可就麻烦了。左思右想之下,她决定还是自己勤快点,主动点,好改善改善他母亲对自己的不良印象。

院子里早已被赵源收拾得干净整齐,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劳动的机会。她冥思苦想了一阵子,忽然想到他们睡醒之后必然要煮饭吃饭,若是她能提前把这些料理好,是不是能让他们高兴呢?

她模仿着昨天赵源的做法,从柴禾堆下面捡了一大捧树枝,添了几块大一点的柴禾,分成两次抱回来,逐一塞进灶台下面的炉门里。接着,用小铲子铲了一点点晒干的马粪,添在柴禾下面,找来打火石,一面回忆着他是怎样的动作,一面小心翼翼地试验着。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在经历了少说也就二三十次的失败之后,她终于把火点燃了。虽说起初“呼”一下引燃的火焰吓了她一跳,差点烧到她的手,可她毕竟不是个胆小的孩子,很快就镇定下来,继续忙活了。

她在大锅里添上水,烧了大约小半锅,然后转向旁边一个盛装粮食的大缸,掀开盖子,里面是半缸掺合了黍米的糠麸。用葫芦瓢舀了一些倒进锅里,看着它渐渐地变成糊状。她在旁边瞧着,总觉得似乎还缺了点什么。四处寻觅一番,只见屋檐下有一大摊晒干了的菜,她不认识更叫不出名字,只知道这个是能吃的东西。她估摸着抓了两大把,一转身就撒到锅里,最后加点盐巴,出锅了。

牧云刚刚忙活好这些,赵源就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站在门口,舒展着双臂伸懒腰了。刚刚打完一个哈欠,他就注意到了院子里的牧云,与此同时地,还能闻到煮熟食物的香味,以及冒着腾腾热气的一大锅菜粥。当即,他的眼睛就睁大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你,这些都是你弄的?”



第2卷 第49节:狗嘴不吐象牙



她悠悠地微笑着,弯了腰,舀起一汤勺倒进碗里,然后小心翼翼地端过来,凑到他近前,“闻闻看,香不香?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啊,你检查检查,看看成果如何。”

小时候是母亲给他烧饭,可他稍稍大了些,就改成他来负责全家人的饮食了。这两三年来,他从来没有当过不劳而获的享用者,这种安然享用的感觉对他来说,已经陌生了。而眼前这个双手端了饭碗朝他递来的她,是除了他母亲之外,第一个烧饭给他吃的女人。禁不住地,他有些发怔。

“愣着干嘛,还不快尝尝,莫非怕我煮的不好吃?”她笑吟吟地催促道。

他这才缓过神来,接过碗,吹了吃,不那么烫了才试探着尝了一口。有点意外,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以下咽,虽然盐巴放多了些,有点咸,不过吃起来还是勉强可以的。对于一个第一次下厨的人来,能做到这样已经很难得了,何况她仅仅是昨天看到了一次,就能模仿下来,这份聪明慧悟,实在令他打心眼里地喜欢。

“好吃吗?”此时她那期待表扬的眼神,十足地纯真烂漫,好像春天时候漫山遍野绽放的山花,映亮了他的视野,格外地惹人怜爱。

可他仍然忍不住地想捉弄捉弄她,因为他更喜欢看她嗔怪薄怒的模样,于是他故意皱眉,摇了摇头,“瞧你这个邀功的劲头,我还以为有多好吃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一般般。”

果不其然,牧云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碗,忿忿道:“哼,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这叫,这叫……”她本想脱口而出一个词来,可话到嘴边觉得太过粗鲁,就结巴起来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连忙点头,“对,这可是你说的,连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人,还好意思嘲笑我?”

他不但不愠,更懒得同她较真,而是笑眯眯地说道:“咦,那么你可曾见过,像我这么又白又俊,又什么都会干,还能保护你,替你遮风挡雨的狗吗?”

斗嘴果然不是她的专长,可她为什么又要一次次地往他的枪口子上撞呢?这一次连她自己也不禁暗暗哀叹,自己的笨蛋程度来。但她秉性骄傲好强,怎么也不允许自己在这恼人的臭小子面前服软,于是乎,她只能咬嘴唇不说话,一双眼睛狠狠瞪着对方,试图用视线在他身上烧出几个洞来。

见状,赵源越发觉得有趣了。尤其是她明明很气闷却不肯示弱,原本那双微蓝的眸子,因气愤而益发明亮,如同隐藏在木匣里的宝石。在盒盖开启的那一霎那,猛然发射出耀眼的光芒来,晃得他一瞬间有点眼花。

他很快就缴械投降了,再也无法硬起心来继续戏弄她。他伸手去端她手里的粥碗,“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好在这会儿我也饿了,正愁没有东西下肚,你煮的虽然不好吃,却勉强可以果腹,拿来吧。”

牧云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给他台阶下,她气咻咻地把碗往回一收,道:“哼,我还不稀罕给你吃呢,瞧你家猪圈里的猪肯定也饿了,我拿给它吃,它还得冲我哼哼几声感谢我呢!”

没想到他一拉,她一回带,这拉扯之间出了闪失,碗里的粥泼洒了些许出来,正好洒在她的手腕上,滚烫滚烫的,立即将她白嫩嫩的皮肤烫得通红。她禁不住地惊叫一声,“哎呀!”



第2卷 第50节:“源哥哥”



眼见着烫伤了她的手,赵源连忙从她手里拿过碗放在一旁,然后拉着她朝井栏边走,一面走一面用袖口帮她把手腕上残留的汤水擦掉。果不其然,手腕上烫了大约一枚钱币大小,不但红了,还迅速地浮肿起来。

他拉着她的手,浸泡在冰冷的井水里,希望能够稍稍缓解一下,不至于烫得太厉害。由于太紧张,他攥得很紧,还忍不住地担忧道:“可千万别落疤了,那就不好看了。”

她起初也跟着他一起紧张,不过接下来感觉并不是特别疼痛,就略略松了口气。她悄悄地窥着他的神情,免不了觉得好笑。“瞧你,好似比我还害怕。莫非你平时自己擦伤割伤了,也要吓成这般模样?亏你还是个男人呢,胆子比我小多了!”

她那副忍俊不禁的模样,逗得赵源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心情好得像是偷吃了蜜糖,“嘿,我皮糙肉厚的,就算再多疤痕也不要紧,像你这样细品嫩肉的要是凭空多出条疤痕来,多可惜呀。你自己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少在这里说好听话哄我开心,我要不是给你烧饭,也不会烫伤手,所以啊,你要对我负责任!”

“怎么负责任,难不成你也烫我一下,算是一报还一报?”

牧云的眼睛里闪烁着促狭的笑意,用甜甜的声音说道:“哎呀,源哥哥你还真是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这样也好,不用我多说了,等过几天看看,这里好了之后有没有落疤。不落就算了,若是落了,你也得给我烫一下。”

这还是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她第一次对他的正式称呼。这一声“源哥哥”,他听在耳朵里格外地舒服惬意,好像一手柔软的小手在给他搔痒痒一样。“这样可不是聪明的办法……我给你讲个故事。”他说到这里,故意地卖着关子,拖延着看她反应。

她果然是个小孩子,经不得吊胃口,马上就从水桶里抽出手来,摇着他,“别磨蹭,快讲啊!”

“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很有趣的,只不过你不能白听,若是你听完之后笑出来了,就得给我点好处。”

“什么好处?”

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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